在鄭之林說出歐明這個名字的時候，譚星已經估摸到鄭之林要自己幫忙的事
情多半和這位市國土局新冒出的人物有關市國土局關於西區土地拍賣的臨時文件
牽涉到了太多人的利益，會有人因此而對那位提出這十意的處長感到不滿，其實是
在譚星意料之中的，特別是建委這樣的利益相關單位，被國土局這麼將了一軍，如
果心裡沒燒起來一把無名火，譚層斤倒是會覺得奇怪。就算是鄭之林起了把歐明干
掉的念頭，譚星都覺得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鄭之林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居
然鄭重其事地要譚星幫忙保住歐明，這就讓他覺得有些詫異了。
譚星就算掩飾功夫再好，臉也難免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情道：「鄭主任，是
我聽十錯六了k還英姿是傳你說錯了？你是說你要我幫忙保住歐明？」
「我沒說錯，你也沒聽錯。」鄭之林一本正經地答道。
譚星將身體靠回到椅背，啞然失笑道：「鄭主任你是在開玩笑？」
「我不是和你在開玩笑，我是認真的。」鄭之林的表情看起來的確沒有半點在
開玩笑的樣子。
譚星聞言收起了笑容道：「好，那我也認真地答覆你，這件事我做不到！第
一，這個歐明弄出來的亂子也損害了我們宇華公司的利益，於情於理我都沒有理由
要幫他。第二，我可不是市委組織部的代言人，這種體制內的幹部任免我哪有能力
去干涉。我看這件事鄭主任還是另請高明！」
「小譚，你先別忙著拒絕我，聽我把話說完。」鄭之林不院不忙地說道：「關
於歐明這個人的背景，你知道多少？」
「不太多。」譚星含糊其辭地答道。事實譚星的確從昊明德那裡沒有得到太
多關於歐明這個人的信息，只是在和「財神」的燕亙武碰過面之後，譚星心裡已經
隱隱猜到歐明大概跟「財神」之間或多或少都有些關係，否者他不可能無端端地提
出了那麼一個限制本地房地產企業參加這次土地拍賣會的方案來。換句話說，這個
歐明極有可能是「財神」安插在市重要部門的一顆棋子。只是這種猜測僅僅存在
於譚星看的海去之十中六，開而更並新未快得到證實，而且有關於「
財神」的事情倒也不便對鄭之林言明。
「歐明這個人從檔案看，並沒有什麼過人的背景，但是從他幾年前進入到市
國土局之後，升的勢頭；享走得很穩，要說沒有人在背後支持他，我是不信的。
不過眼下市裡幾個相關單位的矛頭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國土局還隱隱有要提拔
他的意思，這就不能不叫人深思了。」鄭之林低頭喝了一口茶水，接著說道：「這
個人沒有顯赫的身世背景，還能保持這樣的勢頭，就足可看出他背後支持者影響力
之大了。」
「這和你要保他又有什麼關係？」譚星不解地問道。
鄭之林笑道：「並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所以我只要你保他一時，並不要你保
他一世。」
「我不明白你的意署。」譚星微微搖頭道。
「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歐明身，我正好可以騰出手來做一些事情。國
土局那幫人自以為這次西區的事情他們佔了個大便宜，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這個
便宜是沒那麼好占的！」鄭之林和藹的臉忽然有了一絲不相稱的厲色：「手伸得
太長，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國土局那幫人想把這水攪渾，那我就幫他們一把好了
看看誰會笑到最後！」
譚星忽然發現鄭之林這個人的城府比自己所認識的更深，平時看似一副溫良恭
謙的無害模樣，卻仍是有著陰狠的一面。想想平日裡自己打過交道的那些官員，譚
星發現這些混跡官場的人似乎都具有兩面性，脫下終日在人前戴著的那副面具之
後，骨子裡依然是對名利不捨不棄的追逐。這種發自本性內心的追名逐利與黑道中
人並無實質的不同，只是這些人做得更加隱晦，將自己的真實想法隱藏得更好罷
了。
「不知道鄭主任要準備怎麼攪渾這潭水？」弄明白了鄭之林的目的，譚星的情
緒反而平靜了下來。
鄭之林沉聲道：「很簡單，借勢生事，我要借歐明這個人，把國土局在這次西
區的一土拍小賣說中網制官方造英姿的＊傳＊全都揭開，讓他們以權
謀私的勾當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歐明現在不太可能會反戈一擊？畢竟擺在他面前的好處都是實實在在的
我想除了用槍頂在他腦門，恐怕僅僅靠一些政治手段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譚星
不以為然地應道。
譚星會有這樣的看法，是因為他已經知道西區的事情多多少少有陳利民的意思
在裡面，鄭之林這個時候要跳出來唱＊＊，搞不好就會碰得頭破血流，這也正是譚
星一直都引而不發，對於國土局並沒有什麼過激反應的一個重要原因。在譚星看
來，市局單位跟市＊＊打對台，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不過這事牽扯到市高層
譚星倒也不便現在對鄭之林說明其中原由。
鄭之林笑了笑道：「現在當然不可能，可是過一段時間就難說了。一些相關單
位都會向國土局施壓，歐明身的壓力會越來越大，一直到他無法承受，最後崩潰
為止。要說行政手段一小譚，你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你不會明白政治的力量有
多大。老話說槍打出頭鳥，現在歐明就是那隻鳥，他現在動不動都不要緊，已經有
人把槍口對準他了。」
譚星摸了摸鼻子，稍稍思考了一下才道：「好，那先不說你準備做這件事，我
想問問如果你這樣去做了，對你自己有什麼好處？」
鄭之林道：「去年那場風波之後，市裡現在還空著一個主管城市規劃建設的副
市長位置。要爭取這個位置，我現在還需要國土局的支持。現在國土局這幫人跟我
不對一路六，開我小要說再一新步速，度就快必須得先清除掉這個障礙。
我這樣說你應該明白了？」
譚星有些愕然，卻又覺得似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國土局把歐文推到台前，打
出紅頭文件這張牌限制本地房地產企業是為了自身獲得更大利益，由此觸及了其他
相關主管部門的利益而引起了反彈，將矛頭紛紛對準了歐明。而建委主任鄭之林卻
要抓住這個機會，要利用歐明反制國土局一著，並且試圖借此讓國土局內部從新洗
牌，將這個重要部門納入到自己的陣營中來，為自己在仕途更進一步獲得資本。
但這一切仍然僅僅只是表象而已，國土局的背後有陳利民的影子，歐明的舉動
似乎也有「財神」的授意，鄭之林能搬得動這兩座大山嗎？在這樣的局面下兄弟會
又該如何作出抉擇？如果站錯了隊，等待兄弟會的結果說不定會糟糕到難以想像。
如果說有一條穩妥的路可走，那最好就是先置身事外，不要急著參與進去了。
譚星長出了一口氣道：「這些官場的事情我不太懂，不過歐明是國家幹部
他是升是降，是任是免，我又哪來的能力去影響？鄭主任你要我如何去保他？」
鄭之林搖頭道：「歐明在官場的升降當然和你不會有直接的關係，說實話對
我也沒什麼影響，但是現在我還需要他活著，直到他能為我所用為止。」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幹掉歐明？」譚星嚇了一跳。歐明的職務說大不大，說
小不小，如果真要被人幹掉了，那造成的社會影響卻也不可忽視。眼下就連兄弟會
都未必有這個膽子去做這件事，還有哪家敢這麼不安分？
鄭之林點點頭道：「我正好聽到了一點風聲，有人似乎有這個意圖，雖然不知
道是單純為了洩憤還是其他原因，但我都不希望歐明在這個時候出事。我知道小譚
你在市的人面很廣，這種事情恐怕也只能交給你來處理才行。」
「看來我還真是惡名昭彰了！」譚星自嘲地笑了一下道：「我能不能先問一
下，如果我配合你做了這件事情，那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從我坐副市長位子那天開始，你們宇華公司就會是市第一房地產公司
我在這位子一天，市內就不會有第二家房地產公司和你們平起平坐！這樣的條
件，你覺得夠不夠？」鄭之林似乎早就想好了這一點，聽到譚星問起，毫不猶豫地
便整理了出來。
「著來這個歐明對你來說還真的是很重要啊！」譚星不由得有些感慨。
「雖然是一顆小棋子，卻有可能會影響至吵大局。」鄭之林深吸一口氣道：「言
盡於此，小譚你好好考慮一下。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
鄭之林起身離開，雷破天便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小譚，你們談完事
情了？」
譚星點點頭道：「你這個廁所倒是去得夠久的。」
雷破天汕笑道：「估計是最近油膩東西吃得太多一小譚，我剛才看了看，新
進來的幾桌客人好像都有意無意地往咱們這邊在膘啊！」
杜風在旁邊哼了一聲道：「不用你提醒。門口台旁邊那桌兩個人，方邊招山
後邊三個，右邊韋博旁邊那桌有兩個，一共七個人。」
方洪也接道：「這七個人進來之後，茶放在桌就一直沒動過，有兩個裝作看
報紙的，手卻一直遮著。」
譚星笑道：「看來今天是免不了有場惡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