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的清晨一如既往地被籠罩在漫天的白霧中，只有極少數高層建築能從雲遮
霧罩中微微探出頭來，顯示著自己高大的身軀譚星坐在車裡，望著車窗外一路
如烏龜一般緩慢行進的車流，不由得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座城市的冬天終日都被霧
氣遮蔽，能見度低得驚人，已經在很大程度影響到了整個城市的運轉。老天爺對
待任何人都是很公平的，即便有億萬身家，即便有數千手下，譚星也只能和其他人
一樣坐著車裡慢慢地隨著車流前行。
想起歐文市天氣的抱怨，譚星不禁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現市的局勢何
嘗不是跟這天氣一樣，太多的真相都隱藏在迷迷濛濛的霧氣之中。
洪金會來了。摘層會來了。漢陽幫來了。財神來了。還會有什麼勢力將要
市伸出觸手，譚星無法預料。兄弟會市雖然貴為黑道魁首，但放眼天下，實力
遠在兄弟會之的勢力不知凡幾，兄弟會要想壯大自己的實力，還需要走一段很長
的路。而且這條路必定是充滿了荊棘坎坷，需要許多人用熱血甚至生命去披荊斬
棘，開出一條前行的通路。
達到宇華大廈之後，譚星徑直到了自己那間超大的辦公室中，先將盧松坡叫了
進來：「今天如果有訪客找我，你直接帶來我這邊。財務公司的工商手續，讓虞江
去幫著辦一下。」
盧松坡見兄弟會四大金剛今天都跟在譚星身邊，想必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處
理，當下也不再多問，點點頭領命而去。
譚星接著問道：「彪哥，人手安排好沒有？」
胡彪應道：「我們的人現在已經在樓下車庫候命，待會我跟王動下去帶五十個
弟兄來，其他的人會分頭封鎖這棟樓所有的出入口，另外在附近的幾個路口也已
經佈置好了車輛，管叫他們來得去不得。」
王動也道：「待會我跟胡彪就在辦公室外面候著，老三跟洪哥在裡面陪你，如
果有什麼事情，老三會給我們發信號。」
譚星點點頭道：「行了，你們幾個人都在這兒，還有什麼好怕的？大家分頭准
備去。」
胡彪和王動起身離開了辦公室。譚星沉聲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財神的
人敢找門來，必定是有所依仗。風哥、洪哥，你們怎麼看？」
方洪沉吟道：「照現在財神做事的路數來看，這幫人應該是已經意識到我們兄
弟會的存在，而且對我們是有些顧忌的。他們的底氣或許來自他們所擁有的背景和
財力，但是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想在這塊地方發財，又一直用些偷偷摸摸
的手段，分明是不想和我們公開為敵。」
「但是他們找李政，這一招我們就不得不防了。」杜風沉聲道：「現在我們
拿不住他們想要用李政去威脅陳利民什麼事，目前又沒有什麼辦法去探陳利民的口
風，這事很有點麻煩，弄不好就會讓我們處於被動了。」
「陳利民不是那麼容易就範的人。」譚星冷笑道：「別說李政現在還在我們手
，就算財神真拿住了陳利民什麼把柄，我們也不是吃素的，別忘了，當初的那盤
錄音帶現在還在我們手。」
譚星當初以一盤錄音帶作為交換條件，讓陳利民壓下了市裡對於兄弟會的整治
計劃，並且成功地栽贓給了徐慶，讓本來就已經對徐氏很不滿的陳利民終於把戒心
變成了殺心，兄弟會由此也借勢對徐氏毫無顧忌地出手，終是鬥垮了徐氏這條大
鱷。只是譚星已經交給了劉新福一盤複製品，如果再用這東西來威脅陳利民，那無
疑是暴露了自己的用心，這樣一來雙方非得鬥個魚死網破不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
候，譚星並不想要動用這盤錄音帶。
三人正在議論之時，便有客人到了。只是來的人並非「財神」，卻是啞仔押著
老騙子許可為來了。啞仔昨晚便得到了通知，譚星想要再見許可為一面，一早便親
自押著他奔宇華公司來了。
許可為在度假山莊關了幾天，看起來倒是臉色紅潤，想必在度假山莊倒也沒吃
什麼苦頭。不過看到譚星的時候，老騙子還是稍稍顯得有些侷促不安，沒了次見
面之時的氣定神閒。畢竟他也知道，自己這條老命現在可是在人家手裡掌握著，要
是一個不小自惹著了這位小爺不高興，那度假山莊外面的深山老林恐怕就是自己這
把老骨頭的埋骨之所了。
「坐下說。」譚星靠在沙發，看著許可為畏畏縮縮地站在自己面前也不禁
有些好笑，這老騙子當日不可一世的模樣還歷歷在目，如今在自己面前卻似換了個
人一般。
「謝謝。」許可為趕緊戰戰兢兢地在譚星對面的沙發坐下了半邊屁股。
「我昨天聽人說，你有一個去湖北撈錢的計劃？」譚星隨口問道。
許可為趕緊點頭道：「這個計劃其實我已經策劃了兩年了，只是一直礙於條件
不成熟沒辦法實施。如果有譚小哥你的，我許可為敢拍著胸脯給你打包票，只
要我們得手，兩三千萬絕對不在話下！」
譚星輕笑道：「你也甭給我吹什麼牛皮，我又不是才認識你。兩三千萬，你真
當人人都像雷破天那麼好騙嗎？這年月，騙子太多，傻子已經不夠用了，哪那麼容
易得手！」
許可為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心頭卻又有些顧忌，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譚星見狀道：「你要想說什麼就直說，不過我想聽的是實話，你最好別再給我
話裡參什麼水分進來。」
「不敢不敢。」許可為乾咳了兩聲道：「譚小哥，我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我這個計劃，投資小收益大，整個費用我仔細計算過了，絕對不會超過十萬，用十
萬賭千萬，這樁買賣絕對是穩賺不賠的！」
譚星笑道：「我聽你這口氣，怎麼很像街邊那些賣刮獎彩票的傢伙？你先說
說，你需要我們給你提供些什麼條件？」
許可為一聽有門，立刻便來了精神，舔舔嘴唇道：「其實很簡單的，我裝扮的
是中央部委出來秘密巡視地方工作的官員，所以有必須的身份證明和一些相關的文
件就行了，其次是要帶幾個精幹的隨員，能配合著我的身份在必要的場合演一下
戲，最後是我們這一行人的行頭不能差了，我所要求的資金，大部分都得花在這行
頭。真到了地方，吃喝＊＊都有當地的接待，反而是花不了什麼錢的。」
譚星微微點頭，不置可否地說道：「說說你的計劃。」
許可為道：「基本就是我之前對雷破天這個計劃的翻版，我會帶隊到湖北幾
個中等煤礦去視察工作，到時候會隨便不小心洩漏市這邊有一個大型熱電廠正
在興建中，對動力煤的需求量極大，僅僅市自身的產能是遠遠不能滿足的。等
那邊的人動了心，再借身邊人的嘴巴洩漏一些消息，比如我市這邊熱電廠的領
導私人關係很好，有一些非官方的渠道可以走走之類的。當然，要走通這些關係
那費用就是難免了，到時候還怕這些金主們不乖乖的掏錢出來？」
譚星聽完之後問道：「你說得倒是簡單，但恐怕實際操作起來沒那麼容易？
要是對方不鉤怎麼辦？又或者對方想要先落實一下你所說的熱電廠的情況，你不
是就得抓瞎了？」
許可為得意道：「有我老許出馬，還怕對方不鉤？我只要把話點出去，說這
個熱電廠是國家重點建設項目，為了保市的工業發展特地興建的，對於動力煤
的價格要求也會有浮動的空間，許以重金ˍ我就不信這些湖北佬不貪！」
「湖北佬貪不貪我們不知道，不過你次不就是在我們手裡栽了個大跟頭？」
方洪在旁邊盯著許可為冷笑道。次許可為被揭穿之後，居然還敢打著他的名號繼
續招搖撞騙，妄圖以此矇混過關，方洪可是一直記著這筆帳。
許可為被方洪冷冷的眼神一盯，額頭的冷汗頓時出來了。他可還記得當日被
方洪飽揍了一頓，事後一直都是心有餘悸。
許可為結結巴巴道：「至於說他們如果要核實熱電廠的情況一就只有你們這
邊加以配合了，再說我到時候的身份公務繁忙，哪有時間等他們去慢慢核實考察
就給他們一兩天時間考慮，要是不行立刻撒走，再換地方就是。」
譚星微笑著輕輕搖頭道：「我說你給句實話行不行，你這個計劃，到底有幾分
成x事的把握？」
許可為伸出三根指頭，想了想又伸出一根來：「四成，至少有四成把握！」
「四成？太冒險了一點？」杜風皺了皺眉頭道。
許可為解釋道：「四成把握可不低了！幹我們這行，只要兩成的把握就可以下
手了，要是真有十成的機會，不知道多少人去了，還輪得著等我？當年我在寧夏
那邊冒充政府官員佈局的時候，連半成的把握都沒有，最後還不是成功了？撈偏
門賺快錢本來就是有風險的，不冒險我還不如老老實實做點小買賣去。」
譚星考慮了一陣，還是搖頭道：「我覺得你這個計劃的風險太大，你要是被人
戳穿了倒是沒什麼，但我不想因此影響到我在湖北方面的佈局。我想讓你去湖北的
目的並不是單單為了撈一票，更重要的是把那邊的局面攪渾，弄得越亂越好。你這
個計劃跟我的初衷有些出入，我覺得沒有實施的必要。」
許可為急道：「譚小哥，你別先急著否定我的計劃，要是想搗亂，我也是可以
想辦法的！」許可為深知譚星這幫人留著自己的命，便是要利用自己的長處，如果
說自己對這些人失去了利用的價值，那這條老命可就算是走到頭了。
譚星笑道：「你還有候補計劃？那說說！」
許可為覺得口乾舌燥，見桌子擺著杯水，也顧不多問，拿起來一口喝下
去，擦擦嘴道：「官員不行，我可以扮商人啊！」
「扮商人？給湖北佬送錢去？』，謂星打趣道。
許可為卻是猛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們可以反其道而行之，騙人終究是利
用人的貪念，我扮官員是刮地皮去的，或許會惹人反感，但是我如果是以商人的身
份去，扮演送財童子的角色，應該就容易下手多了。」
「仔細說說！」譚星似乎腦子裡也閃過了一個念頭，對許可為的這個提議頓時
有了興趣。
「我可以扮成歸國投資的華僑外商，這年頭，只要有個外商身份，走到哪兒不
是吃橇的喝辣的？我在度假山莊裡碰見一老外，那應該就是個外商？譚小哥你們
兄弟會尚且對外商禮遇有加，就更不用說那些政府官員，當地士紳了。」許可為
頗有些為自己急智洋洋自得，這個計劃只是他臨時起意而已，並非事前就已經考慮
周全。
譚星看了旁邊啞仔一眼，啞仔急忙說道：「他也就是看到歐文在山莊裡走動
我可沒讓他們接觸過。」
譚星點點頭接著問道：「那你打算如何把水攪渾？」
許可為道：「這個簡單，我到了地方就打著尋親歸根，投資報國的旗號，先
跟政府有關部門聯絡，就說要在當地修建一座全亞洲最高的高樓之類的，讓他們
給我劃地，然後用地皮向銀行貸款，等項目開始籌建了，我拍屁股走人，到時候還
不亂成一團？」
「等等，你就憑嘴皮子說說，當地政府就能給你劃地皮？」譚星有些不信。
許可為傲然道：「譚小哥，你大概跟這些部門打交道的時候少，不知道這中間
的門道。要是真有這麼個大工程，那對當地政府來說可是木大的政績啊！這種大
工程一旦開工，肯定是要在全國範圍內進行報道的，那主管領導陞官發財還不就是
個時間問題而已？又不要他們從口袋裡真的掏一分錢出來，地劃給我，所有權還是
國家的，我就算拿去找銀行抵押貸款，這地皮、建材，方方面面的東西都在那兒擺
著，他們也不會擔心我把地皮給捲走？到時候我拍屁股走人，等銀行跟政府掐
架去！這要還不亂，我把許字倒過來寫！」
譚星和杜風、方洪對望一眼，三人均從彼此眼中看到深深的驚詫。這種操作方
式他們不但聞所未聞，更是連想都沒有想過。可是聽許可為說起來，偏偏好像真的
就有些可行。
譚星深吸了一口氣道：「把松坡叫過來，問問他怎麼看。」
不一會兒得到通知的盧松坡便進來了，譚星讓許可為把這計劃又簡單地向他說
了，1xxc文一遍。
盧松坡聽完之後笑道：「老闆，你是想問我這計劃可不可行？」
譚星點點頭道：「我們這幫人中間，只有你是房地產業的專業人士淺所以必須
要聽聽你的看法。」
盧松坡道：「其實說實話，我們自己的房地產公司要走的路子，大概也是這麼
個過程。」
看著三人投來驚訝的目光，盧松坡笑著解釋道：「就比如我們買這棟大廈的時
候，我們用註冊資金做抵押，在工商銀行貸款了六千萬，沒錯？」
譚星三人一起點了點頭，這事他們都是清楚的。倒是許可為心裡暗暗吃了一
驚，心說這幫人好大的手筆，這麼大棟樓居然是貸款買的，這盤口玩得可比老子大
多了。
盧松坡接著道：「雖然這棟樓是貸款買的，但是已經是屬於我們公司的資產
了，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也可以用這棟樓再抵押一次貸一筆款。當然，現在這棟
樓的價值已經比當初買下的時候升了不少，所以我們可以貸款的數目也會比當初
多了不少。然後我們可以用貸來的款買地皮，再用地皮去貸款蓋房，蓋好房抵押給
銀行，再用這錢去繼續買地一從頭到尾，其實我們只需要用銀行的錢來進行操作
就行了。他說的這個計劃唯一一點不同的是，他最初得來的地皮是免費的，但其後
要向銀行貸款的話，不會有什麼難題，畢竟是政府的項目，想通過銀行的貸
款審批不會太難。而之後等建材、工人、工程設施都已經到位，這時候撂攤子，肯
定會造成極大的骨牌效應，包工頭、供應商、承建商、銀行、政府相關部門，一
環一環就會把問題越來越放大，最終無法收。」
聽盧松坡這麼一解釋，譚星幾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毒！許可為這計劃可真
是太毒了！
許可為卻是異常興奮道：「這位兄弟一看就是內行人！」他剛才想到這個計劃
的時候，可沒有考慮到這麼多，盧松坡這麼一解釋，反倒是讓整個計劃的輪廓清晰
了不少。
盧松坡微微一笑道：「不但如此，這種大工程肯定是要修建在鬧市區或者是新
興的開發區，必定牽扯到大面積的拆遷問題，到時候經濟問題就有可能轉化為社會
問題，民眾呼聲一高，這事牽扯到的人麻煩就大了。」
譚星一擊掌道：「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讓當地的有關部門相信你的身
份，並且會為你所說的工程提供一塊地皮。」
盧松坡道：「這個其實不難，公司這邊已經有了設計部，我可以找幾個信得過
的人盡快做出一整套的工程設計和預算方案來。他只要把投資商的派頭做足，到時
候圖紙、方案一擺出來，就由不得人不信了。如果弄出一個價值數億的大工程，並
不難說服當地部門進行配合。」
譚星朝許可為點頭道：「這可是比你當初胡謅的那個熱電廠什麼的靠譜多
了！」
許可為難得的老臉一紅道：「我當初可是單槍匹馬幹事，哪比得過譚小哥有這
麼強的專業團隊後盾！」
譚星道：「松坡，如果現在開始著手的話，那你這邊需要多長的時間準備一份
全面的工程方案出來？」
盧松坡想了想道：「如果是需要通過專家審核，那就得做得很細緻，』∼個團隊
來做至少也得要一兩個月以。」
「這麼久？」譚星嚇了一跳：「那豈不是黃花菜都涼了？有沒有辦法做得快一
點？」
許可為也在旁邊道：「其實這種東西也不一定做得要有多細緻，政府部門看
重的是工程造價和社會影響力，至於這工程怎麼進行，每個階段需要多少時間多少
人力，他們是不會在乎的。」
盧松坡笑道：「要做當然就得盡量做好了。不過你們放心，我有捷徑，趕趕工
一個禮拜之內就能拿出方案來。」
譚星疑惑道：「難道你手現在有現成的？」
盧松坡道：「現成的倒是沒有，不過我有辦法能找到。我在美國攻讀建築工程
學的時候，我的導師手底下帶著好幾十號學生，每年都會有幾十份完整的工程設計
方案交到他手審核，其中不乏一些很有可操作性的項目，只是這些方案大多是初
出茅廬的學生設計師所作，也不會引起太大的反響。我只需要和他聯繫，讓他選一
份適合的方案發過來，我們再加班加點把其中的內容翻譯成中文，把工程預算從新
做一遍就能用了。」
「用老外的方案？」譚星笑道：「不錯的十意ˍ不過這樣做會需要什麼樣的費
用？」
盧松坡笑道：「這些方案大部分並沒有申請什麼專利或者公諸於眾，所以也不
會存在什麼費用。作為人情，我只需要付給那位導師一些私人的好處就行了，大概
幾千美金。」
「這事馬就去聯繫，盡快把需要的方案拿出來。」譚星當機立斷道。現在雖
然整個計劃還只是有了一個大體的輪廓而已，並沒有詳細的計劃，但是譚星已經敏
感地察覺到這個計劃如果真的得以實施，必定會在湖北方面掀起不小的風波。至於
這場風波會給洪金會或者漢陽幫帶來怎樣的麻煩，譚星現在還暫時無法預料，不過
兄弟會還有一點可以依仗的地方，就是有湖楚幫這個在荊楚大地橫行多年的坐地虎
盟，如果有湖楚幫在這中間牽線搭橋，暗中使力，大概洪金會和漢陽幫是很難逃
得過這場風波了。
「至於你嘛一」譚星又看了看許可為，見他正滿心期待地看著自己，便笑了
笑道：「你現在這樣子官氣還是太重，不像是歸國投資的商人一會講英文不？」
許可為茫然地搖了搖頭道：「那些字母看了就頭暈，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
「那有什麼會說兩句的外語不？」譚星倒也沒指望許可為這老騙子真能做到英
文張口就來，那樣的話他不如干翻譯去了，還做什麼騙子。
許可為尷尬地笑了笑道：「這外語以前也沒什麼派得用場的地方，所以從來
也沒學過一我也就以前看電影學了兩句日語不知道算不算一」
看著眾人期待的目光，許可為只好硬著頭皮道：「八嘎一米西米西一」
眾人一下子爆笑起來，就連一向穩重的盧松坡都笑得合不攏嘴來。這麼兩句日
語，大概只能讓豬頭小隊長糊弄糊弄村裡的漢＊＊地主？
「我是真不會一」許可為見這幾人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只好可憐巴巴地解
x釋道。
譚星笑了半晌好不容易停了下來，擦了擦眼角道：「行了，瞧你那狠瑣勁，就
扮個日本歸國投資的華僑好了。松坡，趕緊給他找個會日語的人，一周之內，至
少得把鬼子話的日常用語給練熟了。」
「就一周啊？能不能一把時間寬限點？我都老頭了，學東西沒那麼快
的一」許可為刁渭哀求道。
「嫌短是？行啊！」譚星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道：「一周時間學不會，你也不
用去湖北了。啞仔，你回去就先在山裡把坑挖好，他到時候沒學會，直接就把他扔
進去，對了，順便弄幾本小鬼子的也扔進去，讓他下去慢慢學。」
「一周就夠了，夠了！保管學會！」許可為大驚失色，趕緊求饒。老騙子沒想
到自己這輩子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被人以活埋為威脅要在一周內學會日語。要是
早幾十年讓許可為撞卜譚星這種人物，估計現在早就是什麼著名的磚家叫獸了，保
不齊也能推出幾個治這癮那癮，專門讓人一心向學的秘方來。
啞仔帶走了驚魂未定的許可為，譚星幾人又細細梳理了一下這個計劃，覺得果
然是很有可行性，成事的可能相是棲大。譚星笑道：「等回頭我找古撼天再商量一
下，看看在哪裡下手比較合適。」
盧松坡也笑道：「這計劃未必能撈到多少實際的好處，卻是肯定要讓湖北亂
一陣了。想不到我們兄弟會居然還會有組團出去行騙的一天！」
譚星大笑道：「我忽然發現，其實騙子也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