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巧兒最近幾天心頭很是有些煩躁
對於學校裡繁重的課業,金巧兒並不在乎,反正她來一中讀書其實也並不完全
是為了考一所好大學,一多半的目的還是為了接近譚星。譚星辦了休學手續離開一
中之後,金巧兒更是淡了讀書的心思,整日裡只想著如何能找個合適的借口去找譚
星。
金巧兒知道譚星最近的確是太忙,忙得整天都見不著人。可她同時也知道譚星
再忙居然都會抽出時間與歐陽水密會,這樣的待遇卻是她金大小姐可望而不可及
的。金巧兒雖對男女之事知之甚少,但上次深圳之行,她也知道譚星與歐陽水之間
早已經發生了超友誼的關係。有此為基礎,譚星對歐陽水的關心自然是要勝過她不
少了。這種事情金巧兒雖然心頭不服,袒終究無法可想,總不能讓堂堂的金大小姐
自己送上門去吧?
唯一讓金巧兒心情稍覺輕鬆的,倒是那前些天一直纏著她的昊頌基。那昊頌基
被譚星一干人連哄帶嚇地入了兄弟會,到後來連自己老頭子昊明德也拖了下水。他
知道譚星與金巧兒關係不凡,自然是不敢再對金巧兒起什麼念頭,在學校裡遇到金
巧兒的態度也大為轉變,「巧兒姐」叫個不停。昊頌基本就不傻,再加上天地兄弟
這兩個壞坯子一點撥,這溜鬚拍馬的功夫便做到了極致。無形之中,金大小姐在一
中又多了一個手腳勤快,辦事俐落的跟班。
直到前一日金成打來電話,讓金巧兒代表煤幫去出席宇華公司的開業慶典,金
巧兒的心情才好了起來。煤幫算是宇華公司的大股東,與金留財一樣佔了四成股
份,這開業儀式上自然是少不了煤幫的戲份。不過金巧兒可不太在乎什麼股份不股
份,金成早就說了,這宇華公司就算是日後她下嫁譚星的嫁妝了。金巧兒當然知道
老爺子是調笑自己,不過心頭還是覺得甜蜜不已。眼看著明天就是宇華公司的大日
子了,那譚星卻仍不見蹤影,金巧兒便坐不住了,將電話打到沸點一問,得知譚星
此時正在這邊,便徑直來了。
顧清明將金巧兒領進包房,金巧兒見譚星、黎波、盧松坡三人正坐在沙發上飲
著紅酒好不逍遙,心說自己剛才在外面大廳裡枯坐半天,這幾個傢伙倒是自在得
很,當下便填道:「還說開會,有你們這樣邊喝酒邊開會的嗎?」
盧松坡笑道:「金小姐來得正好,老闆正有事情想要問你。」
金巧兒被一打岔,也顧不得發脾氣了,一雙俏目望向譚星道:「你有事找
我?」
譚基點點頭道:「坐下說。」拿起酒杯給金巧兒也斟了一杯遞過去。
「是這麼回事,眼下有個生意,是跟你們煤幫有關係的。我想問問現在煤幫的
產煤能力如何,煤都是銷往什麼地方?」譚星笑瞇瞇地問道。
金巧兒一聽是生意上的事,當下心頭便有些不快,不過仍是應道:劇教們煤幫
現在一共有四個礦,去年報的產量是五十萬噸,至於銷路,大多是銷往市外。你怎
麼想起問這個,兄弟會要準備開始販煤了嗎?那生意可不好做,我聽爺爺說,這兩
年外銷的路子越來越少,今年可能礦上還得控制產量,免得囤積太多了。」
金巧兒說完之後,見譚星三人都沉默著不說話,便急道:「到底怎麼回事,你
手機看訪問wp們能不能不要賣關子了?」
譚星這才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金巧兒聽完之後愕然道:「有這種好
事?怎麼這消息沒聽我們幫裡的人提起過?」
譚星與黎波對望了一眼,心裡隱隱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了。
想那煤幫能有今時今日這般驚人的財力,與其在c市私礦界獨佔鰲頭近二十年
的經歷是脫不了干係的。以金成的精明能幹,莫說是c市之內,哪怕千里之外有什
麼跟煤掛鉤的買賣,老頭子恐怕都是不會輕易放過的。金巧兒的年紀雖然不大,但
是從小就跟在金成身邊長大,這礦上的買賣她倒是門清,加之近幾年金成的身體狀
況越發的不好,老頭子心知大限將至,天命難違,自己這些年掙下的億萬家產和生
意終究是要交給金巧兒繼勇合,便慢慢開始讓金巧兒熟悉自家生意,為以後**做
好準備。金巧兒本身生得聰明伶俐,有了金成的點撥,再加上張勁和司徒真這兩個
忠心耿耿的手下相助,很快便上了手。礦上有什麼重大的決策和生意,金成相是計
金巧兒參與其中,若是市內有這麼大宗的買賣,她豈會半點風聲都沒聽到過?
盧松坡倒是不知其中詳情,接著說道:「如果煤幫的年產量只有五十萬噸,那
每天也只有一千多噸的產煤量,未必能佔到這筆大買賣的多少份額,這倒是個問
題。」
金巧兒搖頭道:「盧先生這個你就不懂了。我們煤幫的礦雖然報上去的軍釋
量只有五十萬噸,但是實際上卻超過百萬噸。」
「那是為什麼?」盧松坡愕然問道:「國內的企業一向是誇大業績,能做一萬
的買賣,恨不得能報出十七八萬來,為什麼你們的礦反而要少報產量?」
金巧兒笑道:「盧先生原來也不是事事精通,那我就和你說說這中間的門道
吧。」
煤幫的礦雖是私礦,但也有合法手續,跟國營煤礦一樣要向主管部門繳納資源
補償費,而這個費用就是跟產量掛鉤的,產得越多便交得越多,這私礦的費用又比
國營煤礦足足高出一倍多,為了降低費用,礦上便會少報一部分的產量。
盧松坡倒不以金巧兒的取笑為憐,接著問道:「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把產量
報得更低一點?」
金巧兒道:「要是再報得低了,這開採的手續辦起來就有些麻煩了。具體的政
策法規我不是很明白,但是爺爺說咱們煤幫的礦只要報到五十萬噸這個坎上就可以
了。」
盧松坡默然點頭,心想鑽政策空子這種事情在國內屬於普遍現象,煤幫這麼做
倒也沒什麼奇怪的。
旁邊譚星卻是己纖拎捺不住了,急忙問道:「巧兒,你真的沒聽說有熱電廠要
買煤的事情?」
金巧兒搖頭道:「如果真有這消息,張勁和司徒真一定不會瞞著我。這麼大的
生意,我們煤幫怎麼可能沒收到消息?」
「看來這事情有些門道了。」黎波沉吟道:「雷破天那傢伙說得倒是頭頭是
道,一副確有其事的樣子,難不成他被人給下了套?」
譚星哼了一聲道:「如果他是讓人給謳了,這事倒還情有可原,如果讓我知道
他跟人合夥蒙騙咱們,哼哼一老子倒要看看他那一身肉能經得住幾下折騰!」
黎波勸道:「這事你先別急,咱們再和雷破天接觸一下,看能不能見見他所說
的那個人。如果真有這事,這買賣放跑了也是個損失,如果是有人在中間搗鬼,咱
們再出手收他們不遲!」
譚星點點頭,朝金巧兒道:「好在今天你來了,不然咱哥仁說不定就興沖沖地
進了別人的套子去。」
金巧兒得了譚星的褒獎,臉上笑容更是燦若桃花,一邊把玩著酒杯一邊嬌聲道
「那你打算怎麼獎勵我?」
黎波乾咳了一聲道:「我出去看看外面,今天沒在外面盯著,也不知道那幾個
兔怠子有沒有躲在吧檯後面偷酒喝。」
盧松坡也是識趣之人,跟著站起身道:「我突然想起明天早上的準備工作還有
點事沒做完,我得再去趟公司看看,明天可不能出了岔子!」
譚星心知這兩人是藉機開溜,把空間留給自己和金巧兒,倒也不好阻攔他們
便由著他們出去了。這盧松坡和黎波一走,那金巧兒不知怎地也閉了嘴,包房內一
片安靜,只聽到隔著門板傳來外面大廳咚咚作響的音樂聲。
隔了良久,譚星乾咳了一聲道:「巧兒一」他視線望向金巧兒,卻見一對俏
目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當下心神一恍,竟忘了自己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