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章籠絡人心——
第二章籠絡人心
自從黎波入獄，譚星獨攬大權，將兄弟會與十三兄弟合併之後，兄弟會已經是人強馬壯，財雄勢大，在廠的黑道上穩居老大之位，其他的小幫派則是紛紛投靠門下。但是由此帶來的問題也是不少，許多小幫派現在只是在名義上投靠了兄弟會，但是其人員的編制仍然是維持著以前的模式，兄弟會基本是沒有插手其內部的事務。而且現在道上在地盤劃分上糾紛不斷，以前不少小幫派之間就為地盤的事情發生過衝突，現在雖然全都是兄弟會門下了，仍是今天你搶我，明天我打你的局面。
這樣的形勢也讓譚星很是頭疼，現在黎波生死未卜，外有徐家虎視眈眈，若是自己的地頭上出了岔子，譚星怕會讓徐家趁虛烖搿9磽釩鏌丫㫞且桓齪芎玫睦𧶘櫻𡟻沸強剎幌餚謎庋𨺲氖慮樵俅沃匱蕁t諍投歐緄熱松塘抗𧩙螅𡟻沸薔齠u紗嘟呭廡┬「錙傻耐吠紡閱悅欽偌㮡揭黃穡塜咽慮樘蓋宄𨚼?l;brg;
譚星放學之後，便騎著摩托帶了歐陽水直接到了兄弟酒樓。魯成俊早已經在門口等候，見譚星來了笑著迎上前道：「老大！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
譚星點點頭道：「風哥和肥龍哥到了沒有？」
魯成俊笑道：「他們早就到了，正在上面坐著喝茶呢！」
譚星對歐陽水道：「呆會上去你乖乖一邊坐著啊！沒叫你發言可別亂說話！」歐陽水也知道這事情輕重，乖巧地點點頭答應了。
譚星幾人上得樓去，魯成俊徑直領路到了最大的一間包房之中。桌上已經坐了幾人，除了杜風和肥龍之外，還有漁村的老大張老二和一向不太安分的何平，這二人譚星是見過的，另外還有三人，左側的瘦高青年是三村幫的老大游嘉。右側臉色陰藹的中年漢子是以前鬼頭幫的一個頭目，名叫辛強，投了兄弟會之後譚星見此人倒是頗為能幹，便將鬼頭幫的原部全都劃給了他在管理。而中間坐著個滿臉油光的胖子，則是本地外來勞工的老大王大光。
張老二帶著漁村的一幫人是最早投靠兄弟會的小幫會，以前也與黎波交好，與譚星也是見過幾次。此時見譚星來了立刻招呼道：「小譚兄弟，好久不見！」
譚星笑道：「張二哥，這一向生意可好？」
張老二得意地答道：「自從進了兄弟會，現在廠這塊的水產生意基本上就是我一家的了，這獨門生意自然是差不了！」
譚星還未答話，那胖子王大光便冷哼一聲道：「張老二，昨天你叫人把我的人擺的魚攤子給掀了，這算怎麼回事？」
張老二白眼一翻道：「你明知道這廠裡的水產生意都是我的，還叫你的手下人在農貿市場擺個魚攤子，那不是明擺著要搶我兄弟的飯碗？」
辛強陰惻惻地插嘴道：「你們要打要殺，別在我的地頭上搞事！再鬧事就把你們的攤子都從農貿市場給弄出去！」這農貿市場一向就是鬼頭幫的地盤，現在鬼頭幫雖然已經被併入了兄弟會，可仍還是以前鬼頭幫的人在守著市場。
三個人立刻就吵了起來，各執一詞，爭執不下。譚星皺眉道：「都別吵了！」那三人正吵得厲害，哪裡聽見譚星說話，仍是繼續爭吵不休。譚星眉頭一皺，正想發火，便聽肥龍忽然「砰」地猛一拍桌子吼道：「都他媽別吵了！」三人這才一愣，停止了爭吵。那何平和游嘉卻是面露得意之色，一副坐山觀虎鬥的神情。
譚星沉聲道：「今天我叫大家來，就是知道你們互相之間有些問題，所以叫你們來商量個解決的辦法！」
那張老二道：「小譚兄弟，現在你是老大，我聽你的！」其他幾人卻對這張老二頗有些不屑，那王大光鼻子輕輕一哼，小聲嘀咕道：「就算你馬屁拍得再好也只是個賣魚的！」
譚星假裝不聞，接著沉聲說道：「各位以前都是各做各事，但是今時已經不同往日，兄弟會的規矩是，不會允許內部的人互相打，誰打，誰他媽就滾出這一塊！」譚星這話說得頗有氣勢，這原本氣沖沖的幾人立刻就沒了聲息。兄弟會的手段他們也算是見識過了，除了張老二之外，其餘幾人莫不是被兄弟會武力脅迫才投靠過來的，那辛強最是清楚，以前鬼頭幫的大小鬼和李群兄弟如此厲害的人物，也全都是栽在了面前這個半大小子的手上。
譚星見眾人不再言語，才接著說道：「現在既然各位已經投了兄弟會名下，大家關上門就都是一家的兄弟，一定要一致對外！別還老和以前似的，天天在那裡搶地盤搶生意。你們要知道，現在廠的所有地盤，都是兄弟會的！」
眾人一陣默然，這些老大雖然不甘心自己的地盤就這樣劃到了兄弟會的名下，可是事已至此，他們也無力去改變這樣的事實。譚星轉頭對杜風道：「風哥，你給大伙說說我們的安排吧？」
杜風點點頭，朗聲道：「以前在廠裡的地盤劃分，今後全部取消。你們所有的人，全部編入兄弟會名下的五大分堂中，生意上由兄弟會統一安排，所有生意的收入一半自行分配，一半上繳兄弟會。」
此言一出，屋內眾人立刻炸了鍋，何平首先叫了起來：「那怎麼能行？我以前自己本來就沒什麼生意，都是靠收點保護費養著這幫兄弟，現在這樣搞那不是讓我揭不開鍋了？」
三村幫的老大游嘉也反駁道：「新華一二三村這一片地方，十幾年前就是我們三村幫的地頭，黎波和大小鬼在的時候也沒有動過我們的地方，現在憑什麼要我們把地方分出來？」
就連一直傾向於兄弟會一方的張老二也不幹了：「小譚兄弟，你這麼個搞法，那我們漁村以後賺的錢不是會少了很多？」
譚星搖搖頭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我不管你們以前是怎麼樣，以後就只能照兄弟會的規矩辦事！」
眾人還待分說，肥龍一拍桌子，惡狠狠地說道：「誰他媽要是不照做，以後就別想在廠裡繼續混下去！」這肥龍以前跟著黎波的時候便是道上出名的猛將，若是招惹到了他難免今後日子難過，這幾人見肥龍發怒，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那大胖子王大光的個頭比肥龍還大上一號，此時摸出手帕來擦擦額頭的汗道：「我說肥龍哥，你們這個可是有點強買強賣的意思了……」
「誰他媽跟你說是強買強賣了？」杜風不耐煩地打斷了王大光的話，「這全都是兄弟會內部的事情，你們不是一早就入了兄弟會了嗎？既然都是我們內部的事情還說什麼買賣？」杜風這話說得雖有些牽強，但是倒也是事實，這幾伙人現在已經不是獨立的幫會，而是兄弟會的下屬，譚星既然是兄弟會的老大，自然有權力對下屬進行分配和指揮。
「這事我得回去和我的兄弟們商量商量。」三村幫的游嘉第一個鬆了口。
「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那今天還把我們叫來商量什麼？」何平還是頗有些不服氣。
譚星微微一笑道：「叫你們來不止是為了這件事情，當然還有好事情要告訴大家！」
「好事情？」這些混混們最關心的無非就是能多搞些錢，譚星是廠出了名的會做生意，他說有好事情，那自然是有好買賣了，眾人都是伸長了脖子等著譚星的下文。
譚星笑道：「我知道大家心裡是怎麼想的，不過請大家放心，要是跟著我賺不到錢，我這個位置也就白坐了！」
「別淨說那些沒用的，快說說你的打算！」這何平的急性子是出了名的，哪還等得住譚星賣關子。
譚星清了清喉嚨，開始說了起來：「大伙在這個廠裡，大概都應該知道，這兩年國際戰事不斷，咱們廠也賣了好些大傢伙出去，掙了不少外國人的錢！」
「可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難道你打算讓我們從廠裡偷幾門炮出來賣給那些中東酋長？」王大光一邊擦汗一邊不解地問道。
譚星笑道：「要做軍火販子，我們現在還沒這個實力！我是想通過其他的辦法來掙那些老外的美圓！」
「快說快說，別賣關子了！」游嘉也已經等不急叫了起來。
譚星笑道：「大伙都知道以前十三兄弟在山上的度假村吧？還有鬼頭幫也在那旁邊有個農莊，我打算把這兩個地方合起來，搞一個規模大點的度假山莊！到時候再加上我這兄弟酒樓的餐飲，就是吃住玩一條龍了，外國人到咱們這塊地方來，一定狠狠地宰上他們一筆！」
「這樣一來我們不是做上國際貿易了？」性急的何平已經得意忘形地笑了起來。
「我看沒這麼容易吧？」辛強又陰惻惻地插了一句：「先不說把山上那兩塊地方搞出來得花多少錢，就算是建成了，咱們有什麼辦法能讓那些老外跑去玩？譚星你要知道那些老外來廠裡可都是廠領導全程陪同的！就算是出於安全上的考慮，我想廠裡也不會放那些老外出來到處亂跑的！」這辛強在鬼頭幫混了多年，心思也較為縝密，譚星就是看上他這點，才讓他領導了鬼頭幫的舊部。
適才眾人光顧著高興，均未想到此節，此時被辛強提了出來，眾人仔細一想，均覺有理。即便是這度假山莊搞得再怎麼好，沒辦法拉來這些外國人，那不也是白搭了？想到此處眾人都是將目光投向了譚星。
譚星聞言，卻是胸有成竹地一笑道：「辛哥說的很有道理，這生意若是別人來搞，那自然是只能賠本，但是由我兄弟會來搞，那就是肯定能賺錢！這事我早已經考慮過了，已經想出了應對之策。風哥，你給大伙說說吧！」
杜風點點頭，對眾人道：「這些老外到廠裡來，除了簽訂合同時以外，其他時間陪同他們的就是兩種人，一是負責他們安全的，二是廠裡負責銷售的主管領導，這兩方面現在我們都有人！廠裡銷售科科長就是我們兄弟會管帳的毛濤那小子的老爸，有老外接待任務一般都是由他出面。而負責安全這方面嘛，自然是由廠裡保衛科在負責，我們得到消息，因為前些時候李群那案子順利告破，原來的保衛科科長要上調到區分局，而跟我們關係很好的劉副科長以後就是保衛科的頭了！你們說說，有這兩位給我們保駕護航，這生意還做不起來嗎？」
這個度假山莊的計劃，譚星其實在鬼頭幫覆滅之後便已開始策劃，只是當時忙於追捕李群，後來又為黎波的事情四處奔走，這計劃便暫時擱了下來。這計劃涉及的方方面面事情極多，譚星通盤考慮之後，還是決定要讓這些小幫派的人也參與進來出錢出力。另一方面，譚星也知道這些老大雖然歸順了兄弟會，但是心裡肯定還是不服，若不拿點甜頭給這些人，恐怕還會再生事端，因此今日才將這幫人召集到一起，宣佈了自己的這個計劃。
杜風這一席話無疑是讓眾人的精神為之一振，連先前提出疑問的辛強此時也露出了興奮的神情來。譚星笑著說道：「這件事情如果辦成了，以後大家日子肯定就比現在還好過得多！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夠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盡快把這個買賣做起來！」
辛強是鬼頭幫的人，對於以前對頭十三兄弟的情況自然瞭解得比旁人多一些，此時又插嘴問道：「還有一個問題，我知道以前十三兄弟的度假村裡邊有個賭場，到時候如果老外去玩，難免會進去賭上幾把，要是輸得心疼了，把事情掀出來，那我們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譚星笑著答道：「這事我也已經考慮過了，那些老外到廠裡買軍火，一門炮就得幾十上百萬了，多半是身攜巨款而來，輸一點錢在我們場子裡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再說即便是他輸得心疼，肯定也不敢鬧大，那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被發現萬里迢迢跑到中國來賭錢，你們說他們回國後能有好日子過嗎？」
譚星思維縝密，考慮周到，這幾個老江湖都在心裡暗暗地豎起了大拇指來。就連一向對譚星頗為不服的何平，此時也不得不從新審視面前這個歲數比自己小上一半的少年。
「照你這麼說，那這麼大的工程得多少錢才行？」一向精明的生意人張老二拋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我已經叫風哥請人做過預算了，大概需要兩百萬左右。」譚星自信地侃侃而談：「十三兄弟的度假村那邊我不準備做大的改動，鬼頭幫的農莊我打算再修幾棟別墅，另外栽上一大片果樹，然後開一個兄弟酒樓的分店在那兒！然後買一輛好一點的大客車，專門接送那些給我們送錢來的貴賓！」這些細節譚星早已與杜風和肥龍商討過，此時聽到張老二問起，也是爽快地合盤脫出。
何平淫笑著接道：「那到時候再給弄些漂亮小妞上去，這吃住玩就得全套嘛，你們說是不是？」此言一出，旁邊幾人頓時會意地笑了起來。坐在譚星後邊的歐陽水聽這些人說起這個，臉一紅輕聲道：「我出去找小魯哥聊天去！」說完快步跑出了包間。
「小譚兄弟，你這小女朋友還不好意思了！」張老二促狹道。
譚星假裝沒有聽到，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這筆錢數額巨大，要讓我們任中任何一幫人出肯定都不行，我打算將這兩百萬資金分為一百股，每股算兩萬，到時候賺了錢就按股份來分！」
眾人交頭接耳一番後，王大光開口問道：「小譚，這錢扔進去什麼時候才能收回來？」
譚星點點頭沉聲道：「現在廠裡生意這麼好，加上度假村原有的基礎，不出半年就能收回來！」眾人聞言在心裡一盤算，那一年下來自己投進去的錢就能翻番了，這生意安全而且划算，倒是個賺錢的好機會。
「那好，我認十股！」辛強率先表了態。其餘眾人見辛強一出手就是二十萬，也都十股八股地認購起來。那張老二看樣子幹得跟個猴似的，一出手就認購了十五股。王大光一邊擦汗一邊罵道：「沒想到你這個鐵公雞還他媽挺有錢的！」說著自己也要了十股。
譚星示意旁邊的杜風立刻拿筆記下來各人的股份，卻見那何平抓耳撓腮，半天沒有表態。譚星奇道：「何哥，你難道對這生意沒興趣？」
一向快人快語的何平此時卻忸怩起來，低聲道：「你也知道我那幫兄弟都是些街上不入流的混混，我們自己也沒什麼生意，所以……」
譚星立刻明白過來，敢情這何平不是不感興趣，而是兜裡沒錢。譚星強忍住笑道：「何哥，你也不必為難，我先給你墊上十股，等賺了錢你再還給我如何？」
何平猛一抬頭露出興奮的神情來，嘴裡卻推辭道：「這個……這個好像不大好吧？」
譚星笑道：「現在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好不好的！風哥，先給他記上十股！不過我說何哥，這生意到時候你可得多出點力！」
何平這時候無端端得了譚星的幫助，心裡對譚星存有的那點芥蒂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立刻拍著胸脯道：「小譚兄弟你放心，我那幫人別的不會，力氣還是有兩把的，到時候讓他們全上山打石頭去！」
譚星看了看杜風的記錄，張老二、何平、游嘉、王大光、辛強五個人一共認購了四十股，也就是說，其餘的百分之六十就得靠譚星自己再想辦法了。譚星點點頭，示意杜風先將這記錄收起來，正待要轉頭對眾人說上幾句，卻見魯成俊匆匆走了進來，附在自己耳邊低聲說道：「老大，徐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