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行天舔了舔嘴唇,開口道:「那兩個傢伙的確不是蓋的,那身手!真是了得!我估計方旭加上他哥兩個人一齊上去,也對付不了人家一個!」
方旭在一旁撇了撇嘴,不服氣地說道:「那可不一定!身手好不好,這要交過手才知道!」
田行地拍拍方旭肩膀,故意做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道:「小方,做人要承認差距,才能進步,知道嗎?」眾人頓時被田行地的舉動逗得狂笑不已。
譚星強忍住笑說道:「好了好了,你們還沒說,這幾天到底跟著他們學到些什麼,還有,為什麼提前就回來了?」
田行地收起笑臉,答道:「丁家兄弟傳了我們閃劍門的看門功夫,三十六路閃劍法!」
譚星欣喜地問道:「這麼說,那丁家兄弟是已經收了你們為徒了?」
田行天點頭答道:「沒錯,那天我們上山以後……」
當日天地兄弟在譚星家的小茶館上了車,便被拉到了黎波建在山上的度假村裡。那丁家兄弟一見二人,便是欣喜不已,趕上前去,掐手捏腳,搞了半天,嚇得天地兄弟二人是不知所措。
待得二人將天地兄弟上上下下摸了個遍,看了個透,其中一人才開口道:「這兩人資質很好!大哥,你的意思怎麼樣?」
另一人點頭道:「我也覺得不錯!就是他們吧!」
天地兄弟摸不著頭腦,兩人對望一眼,老大田行天開口問道:「兩位大哥,你們在說什麼啊?」
那被另一人稱作大哥之人傲然道:「我們準備收你們作徒弟,小子,快快磕頭行禮吧!」
田行地不服氣地答道:「要收徒弟,你們總得露兩手給我們看看吧?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出來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
那人聞言大怒道:「你這小子怎麼不識抬舉!我們丁家兄弟說聲要收徒弟,不知道有多少人哭著搶著要來拜師!如今是你們老大花重金請我們來教你們這兩個小子,你們若是不願拜師,那速速滾回去!你不願意學我還嫌難教呢!」
譚星花了重金請來這丁家兄弟傳授自己功夫,這天地兄弟在來時便已知道。此時見對方發怒,這天地兄弟倒也怕回去沒法給譚星交代。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老大田行天說道:「兩位師父不要生氣,我們行禮就是!」說完拉了一臉不情願的田行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行了拜師之禮。
待得行完了禮儀,兩人站起身來,見丁家兄弟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不似之前那般烏雲密佈了。那丁老大開口道:「你們兩人已經行了拜師之禮,那就是我閃劍門下的人了!入我門來,做師父的自然要將我們這閃劍門的規矩說給你們聽,你們聽完可得緊記在心!」
好在這閃劍門倒也不是什麼名門大派,對門下弟子的要求也不甚嚴格,不然這丁家兄弟,大小鬼之流,又如何入得門去。那些所謂的門規,不過是說些要尊師重道,不得殘害同門等等基本的約束而已。對與門下弟子如何在外行事,如何做人,卻是沒怎麼提到。至於那嚴禁殺人放火之類的話,更是隻字未提。這丁家兄弟當了職業殺手,大小鬼在黑道上稱霸一方,倒也沒有違反這閃劍門的門規。
這天地兄弟原本以為這門規如同武俠小說裡那般,無數的條條款款,繁雜無比,如今聽得這門規裡既不說不准喝酒,也沒講不准吃肉,就連殺人放火也未提及,均是心裡一鬆,不禁相視一笑。
那丁家兄弟看在眼中,也不說破。這二人本就是殺人如麻之徒,又怎會教徒弟去遵紀守法。那丁老大乾咳兩聲,開口道:「雖然咱們閃劍門這門規,不是那麼……那麼嚴謹,不過有一條是必須遵守的,那就是一定要尊敬師父,知道嗎?」
天地兄弟強忍住笑,作出一副恭敬的神情齊聲道:「知道啦,師父!」
接下來的幾日裡,這丁家兄弟便開始一招一式地認真教起了天地兄弟功夫來。這丁家兄弟所練的功夫頗為獨特,若是單論招式的精妙程度,恐怕與街上那些跑江湖賣把式的好不了多少。但是他們練的這身功夫,最重要便是要兩人心意相通,合力出擊。這套功夫施展起來,兩人便似一人,如同在一人身上生出了四隻手臂一般,尋常人沒遇到過的,猝然之下必定難防。再加之這閃劍法講究一個「快」字,兩人在動手之時,躥來躥去,又是由一對同胞兄弟使出,更是讓人眼花繚亂,防不勝防。
丁家兄弟行走江湖多年,又吃了殺手這碗飯,為行事方便,就將原本所學的三尺長劍改為了半尺長的尖利匕首,又從原來在師門所學的招式中生出了許多變化來,加上自己多年的積累,有了不少創新。
這二人在行走江湖時也曾多方留意,想給自己創下這種只能由同胞兄弟練就的功夫尋兩個傳人,怎奈這同胞兄弟本就不易碰上,又需得從少年時便開始修習,而且這丁家兄弟眼光極高,尋常的人還入不了他們的法眼。因此這丁家兄弟雖然在江湖上跑了多年,卻是沒尋著一對滿意的徒弟。
這次兩人接了譚星的這筆生意,沒想到對方會提出要自己幫忙教兩個人功夫。丁家兄弟聽譚星說了這兩人也是同胞兄弟,便報著試一試的心理,讓對方先過來看看。若是資質平庸之輩,丁家兄弟便打算糊弄幾天,將這筆錢搞到手再說。不料想一見之下,丁家兄弟竟是對天地兄弟二人滿意非常,頓時就起了收徒之心。
這幾天的教學之中,丁家兄弟倒也是盡心竭力,將自己一生所學傾囊相授。不過這學功夫本也非一日之工,饒是那天地兄弟本來就天資聰穎,短短幾天時間,又能學到多少?
到得第四日早晨,山下便來了人,請丁家兄弟下山,說是黎波找二人有要事相商。這是黎波從譚星那裡得了消息,知道鬼頭幫聯合了派出所和徐家要一起來對付自己,再也坐不住了,便要從山上接下丁家兄弟來,商量幾天後動手的事情。
丁家兄弟心知這已經是事到臨頭,將天地兄弟叫過一旁,又叮囑了些許。若是平日裡接的生意,這丁家兄弟倒也不放在心上,但是這次生意的目標卻是那大小鬼二人。丁家兄弟深知這二人身手了得,非尋常之輩可比,自己此去行刺也無絕對的勝算。這二人殺人無數,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捨不得才收的這對寶貝徒弟。
那丁老大沉聲對二人道:「這幾日教給你們的功夫,你們二人可都記住了?」
老大田行天拍拍胸脯笑道:「師父,雖然你們這幾天教的東西太多,若是一般人肯定記不住。不過我們兄弟倆人聰明,一人記了一半,回頭下了山再慢慢回憶就是了。」
丁老大點點頭,肅容道:「不瞞你們兩個說,這次去刺殺大小鬼兩人,我們沒有太大把握可以全身而退,或許此後我們便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田行地笑道:「兩位師父身手了得,那大小鬼怎麼會是兩位師父的對手?兩位師父這次下山,必定能馬到成功,一擊即中!」這田行地開始時候頗有些不情願拜二人為師,但是幾天下來,也為二人的本事所折服,此時又恢復了他那乖巧的本性,說話也帶了些拍馬屁的味道。
丁老大歎了口氣,說道:「你們二人資質超群,若是能跟著我們學個三年五載的,日後定能在江湖上闖出名堂。可惜啊可惜!」
天地兄弟聞言心想,若是跟著你們這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學上三年五載的,那小爺到時候不也成了小怪物?這兩人心意相通,對方想些什麼都能知曉,兩人對望一眼,都是暗暗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