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濤出去叫小弟抬了箱啤酒,自己又下樓到街邊的小飯館切了些滷菜,折回來看見太子也來了,正坐在譚星身邊談笑。毛濤忙上前開了幾瓶酒,說道:「老大,太子哥,邊喝邊聊吧!」
太子拿起酒來喝了一口,說道:「老大不放心,叫我來問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對付十三太保的人,要不要我們幫手?」
譚星擺擺手笑道:「太子哥,我們剛從李眾的檯球廳回來,那邊的事情已經差不多擺平了。」
太子驚道:「這麼快!」
譚星點點頭道:「今天回來我就召集兄弟們,剛才過去狠狠地教訓了下十三太保的人!」接著把今天如何調集人手,如何將李眾的手下教訓一番,細細地說給太子聽了。
太子聽完感歎道:「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年輕人做事夠果斷,夠狠!」
譚星笑道:「太子哥言重了!只可惜今天沒堵著李眾那傢伙,不然非廢了他不可!」
太子點點頭道:「不過短時間內十三太保的人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動作了。這下大家都可以清淨一段時間。來,乾一杯,慶祝一下今天你們順利擺平了十三太保!」
這晚譚星心情大好,壓在心口很久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了下去。幾人一直喝到舞廳關門才散了,譚星臨走時雖有些醉意,卻沒忘吩咐毛濤,叫眾人第二天下午到小茶館這邊碰頭,說一說最近的情況。譚星回到家中已經夜深,父母見譚星有些醉意,問起來譚星只推說是同學生日,所以喝了幾杯。父母叮囑了幾句,也就不再多問了。譚星此時在父母心中已經是個小大人,事事考慮周全,父母也不再過多的約束著他。
第二天譚星破例沒有早起晨跑,睡了個通天亮。這大概也是譚星近期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晚。譚星起來一看,父母都不在家中,便自己熱了些剩飯菜吃了。然後看看時間差不多已經是中午,穿了外套慢慢走去了自己家的小茶館。
剛走到茶館外便聽到歐陽水唧唧喳喳的聲音,譚星走過去一看,歐陽兄妹和鄭揚、曾昌勇幾人正在打檯球。譚星笑呵呵地走過去招呼道:「你們這麼早就來啦?吃了午飯沒有?」
歐陽山苦著臉道:「吃了,我妹妹聽說我們今天要碰頭,早早就拉著我們去吃了午飯。譚星,這可都是因為你啊!」
歐陽水一聽,紅著臉道:「我那是肚子餓了,跟譚星可沒什麼關係。」
譚星聽了只是微微一笑,卻不答話。這歐陽水如何對自己,譚星心裡是清楚的,兩人之間相互的那種好感,即使外人不說,彼此也能感覺得到。只是譚星想過數次,都不知道如何捅破那層窗戶紙,這個在黑道中已經是名震一方的少年,卻是毫無男女感情的經驗,完全不懂得如何處理這些問題,每次被人說起也只好故作無意。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兄弟會的一眾頭頭腦腦們便陸續來了。譚星跟母親招呼了一聲,便要上樓,譚星母親卻在身後叫住了他:「譚星,你等等。」
譚星站住身子,轉身問道:「媽,什麼事?」
譚星母親把譚星拉到一邊,小聲道:「你要跟你這些朋友玩,媽不反對,不過你年紀還小,少抽一點煙啊!」
譚星俊臉一紅,答道:「媽,我知道了。」譚星母親雖是個普通工人,思想卻是開通,譚星背著家裡悄悄抽煙的事情,其實譚星母親早已經發現,只是一直沒有說破而已。畢竟兒子一天天在長大,很多事情也不可能一直約束著譚星。
譚星上得樓來,見已經滿滿坐了一屋子人,各個年級的負責人都已經到了。那些如朱小頂、瘋狗這些骨幹成員,卻只能在樓下候著,這屋裡卻是坐不下了。歐陽水也被她哥哥歐陽山安排在樓下,這些幫會的事情,歐陽山是一向不准她參與進來的。譚星看看人已經到齊,便準備開始講話,這時候一人推門進來,眾人一看都是一驚,卻是顧清明。
譚星眼見顧清明左手還用繃帶吊在脖子上,忙上前扶他坐了,埋怨道:「你這小子,叫你好好養傷,怎麼又跑出來了?」
顧清明滿不在乎的答道:「皮肉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那醫院我也沒法住下去了。」
譚星奇道:「難道是醫藥費不夠用了?」
顧清明搖搖頭笑道:「不是錢的問題。昨天晚上醫院一下來幾十個傷號,我一看全是十三太保的人,就知道你們昨天晚上動手了。不過醫院就那麼大,那些人住在醫院裡我看著心煩,乾脆就辦了出院。哎,可惜我昨天晚上不能和你們一起去啊!」
譚星笑道:「吊著只手還想打架?你歇歇吧!好了好了,今天把大家都叫過來,就是想說說最近的情況,和咱們下一步的打算。」眾人聽譚星開始切入了正題,便都打起精神,認真聽了起來。
譚星環視了眾人一圈,才開口道:「現在咱們兄弟會的生意情況如何,毛濤給大家說說吧!都不許打瞌睡啊,誰打瞌睡就扣了這個月的份子錢!」往常毛濤給眾人報帳的時候,阿睡等人總是哈欠連天,譚星想來想去,也只有出了這麼一個狠主意了。這方法果然奏效,眾人一聽都是坐直了身體,就連一向瞌睡不停的阿睡也瞪大了眼睛,生怕譚星說自己在打瞌睡。
毛濤翻出帳本,開始說道:「現在咱們兄弟會名下有三間錄像廳、兩間遊戲廳和一家舞廳兼溜冰場,學校食堂這個月放假休息就先不說了。現在這幾個場子,每個月大概能給咱們兄弟會帶來七到八萬的進帳。舞廳和遊戲廳的成本,估計下個月就能全部收回來了!」
譚星打斷道:「這次去度假村,歐陽山和鄭揚也去了,人家光是個賭場,一天下來就比咱們所有場子一個月加起來都多!」鄭揚和歐陽山二人是連連點頭,那賭場的規模他們是親眼所見,也知譚星所言非虛。在二人心目中,對十三兄弟的賭場,也是羨慕得緊。眾人聽譚星這麼一說,想像那賭場的規模,都不禁發出了感歎之聲。
譚星接著又道:「咱們廠裡這麼多生意,這麼多門面,為什麼十三兄弟都放著不做?我大哥的意思是,這些生意來得太慢,廠裡這塊的水太淺,寧願全部放手交給我去做。你們對這事怎麼看?」
阿睡這次聽得仔細,接道:「要咱們現在開賭場什麼的,估計也不行。現在做這些生意雖然沒你大哥的生意來錢快,但是也能讓咱們繼續發展下去啊!」
譚星點點頭道:「不錯,只要能賺錢就是生意。咱們一邊賺錢,一邊發展我們的兄弟會。現在十三太保已經被咱們打壓下去,短時間內估計也難恢復元氣。我打算一鼓作氣把國中這塊地盤收過來,在學校附近搞點生意做,顧清明,你有什麼建議嗎?」
眾人聽到這裡,都回頭望向坐在牆邊的顧清明。顧清明笑道:「那感情好,我早想在國中附近搞點生意做了,一是為咱們會裡賺點錢,二來在學校附近能有個咱們的窩,到時候我們在國中那邊也好招收人手辦事。我看李眾家開的檯球廳生意不錯,我想我們也可以開一個,跟他的打對台。」
譚星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回頭你就去找地方,費用的事情你和毛濤聯繫,咱們兄弟會的錢都在他那兒管著的。」顧清明見自己的建議被譚星採納,笑著答應了。
啞仔道:「咱們兄弟會現在的成員基本都是兩個中學的學生,現在放假做事還方便,等了下個月開學,咱們這麼多生意,恐怕就不好照顧過來了。咱們也不能老是托十三兄弟的人幫我們看著場子。」
譚星笑著答道:「這事我也考慮過。現在我們兄弟會在廠裡也算是有錢有勢,可以開始在外邊收人,多收些社會上的人進來,咱們上學顧不過來,平時可以看著兄弟會的生意。」
眾人又商議一番,對兄弟會的人手、生意發展都各抒己見,譚星也聽得是頻頻點頭。一群人聊了足足一下午,譚星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便打斷了大家的議論,笑道:「兄弟們,時間也不早了,咱們今天好好出去吃一頓,作為這次我們擺平十三太保的慶功宴!」眾人都是一陣歡呼。這譚星前兩天從黎波賭場贏回了幾千塊,這次也正好就作個順水人情,請大家喝酒了。
眾人下了樓,譚星稱要去朋友家吃飯,譚星母親叮囑幾句,無非是些少喝酒,早回家之類的話,譚星此時哪還聽得進這些嘮叨,左耳進右耳出,一邊點頭一邊就朝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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