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星快步走進二樓的舞廳,舞廳裡正放著鄧麗君的「甜蜜蜜」,昏暗的燈光下,譚星只看見人影憧憧,一時間也不知道這舞廳裡到底有多少人。正四處張望間,後面有人拉了自己一把,譚星回頭一看,卻是歐陽山。
歐陽山大聲道:「你在這轉悠什麼呢?剛才搗亂那幾個人呢?」
譚星擺擺手道:「全在後面巷子裡洗澡呢!其他人在哪兒?」
歐陽山一愣:「洗澡?洗什麼澡?」
譚星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給他解釋,急道:「那幾個傢伙全是何平的人,可能他們還有人在舞廳裡,其他人在哪兒,快叫大家一起商量看怎麼辦?」
歐陽山一聽這話,心知事態嚴重,忙道:「都在那邊坐著,我帶你過去。」
譚星跟在歐陽山後面穿過人群,就看見兄弟會的一幫人正坐角落裡抽煙,黎波等人也在。譚星快步走過去,把剛才顧清明問出來的情況給眾人大概說了一下。
鄭揚一聽就急了:「這裡面怎麼找人?舞廳裡黑咕隆冬的,人都看不清楚!」
旁邊阿睡也補充道:「就算是看得清楚,我們也不知道誰是進來搗亂的人啊!」
還是黎波比較老練,開口說道:「你們先別慌。何平今天沒有公開來鬧事,只派了些人來搗亂,說明他還是顧忌我們。我想他們混到舞廳裡的人肯定也不多。這樣吧,我叫我的人都分散開,盯緊一點,一發現有不對勁的就馬上弄出去!」
譚星也點點頭道:「我們兄弟會的人都小,在人堆裡看著也扎眼。大哥那就麻煩你了!」說完又叫歐陽山和鄭揚帶了二三十個人去門口守著,以免外邊還有什麼事情發生。
黎波所料果然不錯,不到半個小時,舞廳裡就起了幾起糾紛。一會這邊有人掉了錢包,一會那邊有人跳舞踩了腳。好在黎波的人盯得很緊,一發現不對勁就馬上擁上去七八個人。這舞廳的音樂聲音又大,燈光又暗,這幾下倒也沒有驚動太多人。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舞廳就漸漸沒什麼事了,估計是準備搗亂的人看裡面防得挺緊,也不敢造次。
不過工會大樓後邊的巷子裡,又多了幾位洗澡的。先進去的幾位已經有兩個凍暈了過去,顧清明和方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進來的人先是一頓暴打,然後就扒了身上的衣物,接著是兩桶冷水伺候。幾十個少年圍在巷子裡,如同看猴戲一般看著那些被虐待得瑟瑟發抖的人。
譚星又坐了會,看看沒什麼事,便走到外面打算透透氣抽只煙。這會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街上的行人也漸漸少了。譚星摸出煙來正準備點上,卻看見街那頭隱隱有一群人走過來,看著足有七八十人。譚星心知不妙,忙跑回二樓,對著門口的歐陽山等人叫道:「快叫我們的人都出來,要出事!通知方旭他們也快過來!」
歐陽山等人一聽連忙丟了手上的煙屁股,各自召集自己的人手去了。好在今天譚星有所準備,除了方旭帶的那一百個特殊成員以外,還有幾十個兄弟會的人也在,另外顧清明也帶了二三十個人過來,再加上黎波帶來的幾十個人,譚星心裡倒也不太慌張。
譚星返身回到樓下大門,身後跟著阿睡、毛濤等七八個人。看著對面那群人走到離大門還有十多米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一個三十來歲的大漢撥開人叢走了出來,眼神直直地瞪著譚星。
那大漢看了半晌才開口道:「你就是譚星吧?」
譚星笑道:「不錯,就是我。你就是何平大哥吧?」
黎波的估計一點也沒錯,那何平知道譚星的兄弟會跟現在w廠最厲害的十三兄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倒也不敢明著跳出來搗亂,便叫了二十來個人,趁著舞廳開業混在人群之中,伺機搞點事情出來。沒想到這譚星倒也聰明,早早地有了準備,還沒鬧個什麼事情出來,便被揪住了好幾個。
剩下的人眼見自己同伴越來越少,被抓出去的人全都沒了影,也是慌了神,便跑回去告訴了何平。何平一聽是又急又氣,自己的人被對方抓了又不能不管。何平左思右想,一咬牙,帶了一大幫子人來找譚星要人了。何平盤算著這譚星不過是個小毛孩,要是對方的人少,自己就帶這幫人連著舞廳一下砸完了事。
何平見譚星只帶著不到十個人就出來了,不由得「嘿嘿」冷笑兩聲道:「小子,有種!廢話少說,把我的人交出來,關了你這破舞廳,老子今天就讓你留條小命離開!」
譚星心裡倒是有恃無恐,還是笑嘻嘻地說道:「人我可以放,不過這舞廳,我還是打算繼續開下去的。」
譚星回頭對阿睡道:「你叫顧清明把人帶出來。」阿睡點點頭去了。
譚星又笑著對何平道:「何平大哥要來照顧小弟舞廳的生意,說一聲就是了,何必這麼大的場面!」
正說話間,黎波和太子帶著人下來了,後面還跟著兄弟會的幾十個人。何平一見黎波出來了,說話也客氣了幾分:「波斯貓,你的小弟你也不好好管教管教,我的兄弟來玩,怎麼不歡迎嗎?」
黎波冷笑兩聲道:「何平,你來捧場,我們很歡迎,不過,你要是來搗亂的話,就別怪我黎波心狠手辣!」
何平聽得黎波語氣不善,心裡也是一緊。要和現在w廠最有勢力的十三兄弟作對,何平自問現在自己還沒這個實力。但要在這麼多人面前服了軟,面子上又過不去。正猶豫間,顧清明帶著被抓到的六七個人出來了。
何平見這幾個人全身上下就剩了一條褲衩,一個個都凍得臉色青紫,心裡是又急又怒。
譚星笑道:「何平大哥,你這幾位兄弟我看玩得挺熱的,就請他們到後面去洗了個澡。招呼不周,你別介意啊!」此時兄弟會的人馬已經基本上全來了,四周圍上來,把何平帶來的七八十人圍在了中間。譚星心裡有底,說起話來膽子就更大了。
何平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旁邊天地兄弟見狀,也是開始不失時機地打擊起他來:「那個誰,你站那抖什麼啊?」「天冷就早些回家被窩裡躺著去唄!」
何平眼見周圍全是黎波和譚星的人,比自己帶來的人至少多了一倍,看樣子對方也是早有準備。何平這才明白,那大小鬼二人所言非虛,這黎譚二人確是有些手段。自己今天這一鬧,不但沒有把對方的生意攪亂,反倒讓自己被對方羞辱一番,下不來台。
那譚星見何平已經是氣得無話可說,笑道:「何平大哥,我看這樣吧,人你帶走,咱們今天到此為止,你看怎麼樣?」
何平咬牙道:「好,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塊地上咱們抬頭不見低頭見,小子,你等著吧!」旁邊有人上去扶回了那幾個凍得快要人事不醒的傢伙。
何平正轉身要走,黎波開口了:「何平,醜話說在前邊,譚星是我弟弟,你要找他麻煩,就是找我黎波的麻煩!你記住了!」那何平冷哼兩聲,卻不答話,帶著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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