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星自己則帶著阿睡、毛濤、瘋狗和朱小頂幾個人往裡走。瘋狗從大衣裡摸出報紙包著的一個兩尺來長的東西遞給譚星,譚星接過來掂了掂份量,感覺不是太重,手感也不像是砍刀,便開口問道:「瘋狗,你給我這什麼玩意啊?」
瘋狗「嘿嘿」笑著說道:「你打開看看。」
譚星左右看看無人,便打開報紙,原來是一根烏黑的硬木警棍。譚星疑惑地望向瘋狗,問道:「這玩意是從哪裡搞來的啊?」
瘋狗笑著答道:「上次薛中華帶著人來偷襲我們,後來完事了兄弟們在地上檢回來,也不知道誰扔的。前兩天我們整理傢伙的時候看到了,我就收到寢室裡了。這玩意敲在身上可是夠疼的,咱們呆會拿那傢伙來試試!」
譚星提著警棍在手裡空舞了兩下,感覺還挺稱手,便收進大衣裡夾著,揮了揮手,帶著眾人進了農貿市場。
這農貿市場只是w廠幾個市場中的一個,不過因為坐落在居民區比較集中的地方,所以這裡是w廠最大的一個農貿市場,差不多得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早上來這裡買菜的一多半是退休老頭老太太,也有不少是廠裡的工人趕在沒上班之前來買點菜。而來這裡賣菜的則多半是w廠附近農村的農民,這些農民種的菜主要都是供應給w廠的幾萬人,幾乎每天都有數以噸記的蔬菜、水果和肉類送到這裡出售。
幾個人進去一看,這早上來買菜的人還真不少,一排排的籮筐之間擠滿了來買菜的人們,不時有討價還價的聲音傳進幾人耳中。
這市場中間的路實在太窄,幾個人也擠不過去,便只好跟著人流慢慢前進,邊走邊四處張望著。譚星回頭低聲給阿睡說道:「難怪這裡小偷多,還真他媽的擠!」
阿睡明白譚星心裡所想,笑著答道:「別急,咱們這麼多人在裡面找,只要那傢伙今天來了就一定跑不掉的。」譚星點點頭,也不做聲,繼續四處張望著,期待能早一點發現自己要找的目標。
轉了幾分鐘,阿睡在後面突然拍拍譚星,譚星忙轉頭一看,是天地兄弟在離自己十多米遠的地方打著手勢。譚星知道這兩兄弟有所發現,心下激動,連忙加勁朝著那邊擠過去。
好不容易擠到天地兄弟那邊,譚星急切地問道:「人呢?」
天地兄弟把手一指,譚星順著看過去,便看見一個長毛在豬肉攤旁邊來回轉悠。等得那人轉過身朝自己這邊的時候,譚星見那人果然是個八字眉,與自己家人形容的樣子也差不多,便點點頭,說道:「叫其他人都過來了。先把他圍住了,別放跑了。」幾人連忙叫自己的小弟分頭去通知其他人到這邊來。
譚星幾人就離那長毛十來米的地方,站在一間賣乾貨的店門口監視著他。那長毛來回在那塊轉悠著,看見不太小心的人便上前去扒拉幾下,不過一直沒有得手。又過了兩分鐘,譚星見鄭揚等人也從另外一邊過來了,便點點頭道:「走,我們過去。」
那金四今天起來個大早,準備出來搞點外快,試了幾次卻是沒有得手,心說這兩天真是奇了怪了,昨天剛動手就被一女的抓個現行,還好自己夠橫跑了。今天這市場裡一大早居然來不少十幾歲的小孩,真是見鬼,難不成自己一晚上多了這麼多同行出來,可看著也不像是幹這個的啊!
金四正琢磨著,便看見有幾個少年朝自己走過來,為首的一個將近一米七來高,看著瘦瘦的,可眼光卻很有神,一直盯著自己的臉。那少年一臉的陰沉,背後幾個人的臉色似乎也不大好看。金四心想自己這幾天好像沒招惹過什麼人啊,怎麼看著這群小毛孩子像是找上自己了。
譚星走到離金四有四五步的時候站出了,只是沉了臉看著他,並不開口說話。金四正想說點什麼話嚇唬嚇唬對方,卻發現自己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全被這些半大小子給圍上了,足有四五十個人。金四老在外面混的,又吃的扒手這碗飯,眼睛也尖,就瞄見周圍有幾個小子手已經伸進了大衣,看來身上還帶著傢伙。金四心裡有些發楚,那到了嘴邊的狠話就楞沒說得出口去。
這豬肉攤正好在市場的一角上,被這幾十個少年一圍,這金四便已經無路可逃。那周圍的菜販子和賣肉的一看這架勢,知道是社會上的混混要開打,連忙收了攤子,讓出地方來。這農貿市場雖然平時很少會有混混打架,不過在這兒賣菜的都知道這市場是鬼頭幫罩著的,有些混混在這鬧事自然會有鬼頭幫的人出面,所以也沒人說什麼,只是收了攤子,躲開一邊了。
譚星盯了金四足足有半分鐘,盯得金四後背上都有些發毛。這金四看著周圍這群少年的眼睛都盯著自己,心知今天是遇上了硬茬,跑是跑不掉了,當下把心一橫,開口道:「小兄弟,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譚星卻答非所問,開口問道:「金四?」
金四一愣,順口答道:「是啊,怎麼著?」
譚星點點頭,平靜地說道:「找的就是你。」說完突然就從大衣裡抽出那根硬木警棍,劈頭向金四頭上打去!
金四見這小子突然動起手來,防備不及,只是舉手硬擋了一下,敲得手臂生疼。好在是冬天,衣服還穿得厚一點,若是夏天恐怕這一棍下來就得把手臂敲斷了。那金四剛想開口詢問,對方又是一棍打下來,無奈就只能又用手去擋。
金四心說你要打也得給個理由啊,誰知對方似乎並不打算給自己說話的機會,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陣敲,有幾下金四躲閃不及被敲在頭上,頓時就起了包。金四有心想要還手,那旁邊圍著的少年卻不時的飛出一腳,把自己踢得東倒西歪的。
譚星一陣亂棍敲得金四頭暈眼花,正在興頭上,聽得人群外有人喊了聲「住手」。譚星停下手來,回頭望去,卻見兩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扒拉開眾人走了過來。那金四正待要放下被敲得麻木的雙手緩一口氣,譚星一個手勢,便衝出兩人來,手上提著手臂粗細的木條,一邊一下打在那金四後背上,把他砸趴下了,卻正是天地兄弟。後面自有小弟上去,將金四壓在地上,解了他腰上的皮帶,把他反手捆了拉到一邊。
那兩人大大咧咧地走上前來,望了金四一眼,再望著譚星。其中一個開口道:「小兄弟,不知道這個市場誰罩的嗎?別在這兒鬧事啊!」
譚星心知這兩人便是鬼頭幫的,眼下兩幫開戰在即,譚星也不願意在這當口惹出什麼事情來,便點點頭答道:「我們跟這個扒手有點過節,這樣吧,我們出去解決,總可以了吧?」
那說話的漢子正要點頭,旁邊那人開口道:「這金四你們最好還是別帶走,人留下吧!」
譚星以為這人是要為難自己,心說這傢伙自己無論如何也得弄出去打個痛快再說,咬咬牙開口道:「這人跟我有過節,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帶走他!」說完將手裡的警棍一舉,後面的幾十號人唰唰地紛紛從衣服裡掏出傢伙來。那傢伙雖然是報紙包著,不過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裡面包的是利器。這兩人一見這架勢,知道這群少年並非普通的街頭小混混,便也不再為難他們,讓出一條道來。
那其中一人心中有些不服,大聲道:「小子,你可知道你惹了鬼頭幫,以後日子難過!」
譚星聞言一笑,說道:「我怕事就不出來混了,告訴你們,我叫譚星,兄弟會的譚星!」在兩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譚星傲然帶著頭向外走去,後面幾十個人將那金四押在中間,一路出了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