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立老臉一紅,連連抱拳道:「前輩休要再說,饒了在下便是。」沉吟了片刻又問道,「不知前輩知道多少在下的心思。」
太上道人笑道:「這卻也是不太多,那幻陣乃是變幻出入陣之人心中最愛之事,對於其他的**倒是不會探尋。否則每一個弟子一入陣中,便一點秘密都是藏不住,哪裡還有誰會去闖蕩。不過呢,」說到這裡太上道人玩味一笑道,「吳老弟倒底是性情中人,和大部分的修真者所想卻是不同吶,他人心中最所欲的,都是如何提升修為,如何修煉更高明的道法,得到最好的丹藥,吳老弟卻是……」
「停停停,」吳立連忙攔住太上道人的話頭道,「太上前輩,你不是要和在下切磋切磋道法麼,你既然知道在下此來的目的,定然知道在下還有急事,這就切磋切磋,我也好拿著寒璃草去救治好友。」
白羽卻是奇道:「九弟,你這想的倒底是什麼,如何就不能讓太上前輩說一說,我也是有些好奇了。」
吳立尷尬道:「這個……大哥,我看時間也不多了,正事要緊,正事要緊,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不說也罷。」說著站起身來,來到了場地中央。
「好吧,不說就不說,我這一輩子,自從明白事理以來,也不過就和修士動過一次手,這是第二次。吳老弟你口口聲聲叫我前輩,我卻是當不起,論起人情世故,鬥法經驗來,我卻是還要叫你一聲前輩。」太上道人也是站起身來,大袖一揮,那桌子頓時便不見了蹤影,寶塔四周的牆壁頓時也是消失不見,吳立四下看去,卻是四面和頭頂腳下都是星空。二人就像是漂浮在虛空之中一般。
「吳老弟,請了。」太上道人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倒也是風度翩翩,頗有上古修士遺風。
吳立催動法術,身前頓時便是浮現了幾十道玄金刀氣。
「去。」吳立猛地催動法力。就看那些玄金刀氣朝著太上道人激射而去,飛到半途,四下一分,從四面八方朝著太上道人圍了過去。避無可避。
就見太上道人渾身起了一陣黃光,身上凝結了一件土黃色的長袍,他催動法力,四周十來丈的空間之內紅光閃動,連空氣都是扭曲了起來。熱浪逼人,顯然是催動了一門火行道法。
就看那幾十道玄金刀氣一閃而過,射入到那片紅光之內,頓時那原本鋒利無比的刀氣便軟化了下來,打在那土黃色的長袍之上,綿軟無力,連一點的痕跡都是沒有留下。
吳立一看心中一凜,太上道人口中說得是謙遜,什麼生平第二次和人動手。但這一手道法運用得簡直是十分的巧妙。旁的不說,他若是只用土行防禦的道法,自是也能抵擋得住自己的這一手玄金刀氣,但他除了用土行道法護身之外,又是催動了火行道法來克制自己的玄金刀氣。這麼一來,接下自己發出的這些玄金刀氣,耗費的靈力便少了許多。
吳立又是催動法力,身前浮現了幾十道天柱刺。朝著太上道人又是打了過去,同時暗暗的催動法訣。悄悄的凝聚了幾十道玄金刀氣,含而不發。果然就看那太上道人大手一揮,就看虛空之中生出了無數的根須觸角,將太上道人護了個嚴嚴實實,木克土,眼看得那天柱刺便要靠近那些根須觸角,那些觸角就像是靈蛇一般,就要捲上來。
「疾,」吳立大喝一聲,就看那幾十道蓄勢待發的玄金刀氣猛地激射而去,後發先至,打在了那些根須觸角之上,頓時便將這些根須觸角切割得是七零八落,打出了一個大洞來。那些天柱刺呼嘯而去,從那被玄金刀氣打出來洞中穿過。肘腋生變,太上道人閃避不及,卻是被一小半天柱刺打在身上,只把那法力凝結出來的土黃色長袍打得是連連波動,卻是怎麼也不能將其破去。
吳立看著心中一緊,這太上道人果然是道法高強,只憑這些一般的法術,只怕是連他的汗毛都不能傷到,不過吳立也是起了爭強鬥勝的心思,雖是沒有想著一定要贏了太上道人,但怎麼著也不能讓他太過輕鬆。乘著太上道人招架天柱刺的當口,吳立催動法力,就看雙眼一陣變幻,十個呼吸之間,原本黑白分明的眼仁就變化成了黑漆漆的一片,卻是吳立將雙眼幻化成了一雙複眼。
腳下踏著騰龍步,催動了化龍訣,吳立便向太上道人衝了過去。卻見太上道人不閃不避,立在當場,等著吳立過來。吳立閃身到了太上道人跟前,化掌為爪,一招化龍拳法中的雲龍探爪便向太上道人抓了過去,十指之間閃爍著白光,卻是催動了太陽真火法力。
「來得好,」就看太上道人舉著雙拳便迎了上來,拳爪相交,只聽得「嗤嗤」直響,就看拳爪之間升騰起了一陣白霧。卻是太上道人拳腳之間催動了水行道法,抵擋吳立太陽真火的威力。吳立只覺這太上道人拳勢沉重無比,和自己鬥起來絲毫的不落下風,肉身也是非常的強大。想想也是,他本就是一個傀儡,肉身是用天材地寶煉製而成,自然是比普通的修真者強大不少,比那些修煉了煉體之術的修士的肉身只怕也要強大三分。
不過吳立卻是毫不氣餒,手上招式一變,施展了化龍拳中的神龍甩尾的招式,一雙手臂頓時變得軟若無骨,就好似一雙鞭子似的朝著太上道人抽了過去。眼見得吳立手臂抽了過來,太上道人舉起雙拳一檔,就看吳立手臂雖被架住,但是前臂卻像鞭子一般,順勢抽了下來,「砰」的一聲抽在了太上道人肩上,頓時便將那法力幻化的土黃色長袍打得破碎開來,將太上道人打了個趔趄。
眼見得變招湊效,吳立得勢不饒人,甩臂如鞭,又是如影隨形一般貼了上去。太上道人臉色一凜,化拳為掌,只見雙掌之上銀光閃動,雙掌如刀,一招一式就好似拉鋸一般,朝著自己雙臂拉了過來。吳立看著太上道人的招式,雙臂就感覺一陣發冷,心中毫不懷疑,若是被太上道人一雙手掌拉在自己雙臂之上,只怕一雙手臂就像是割稻子一般的被鋸成四截。
眼中看得太上道人的招式,一舉一動都是清晰無比,甚至後續的軌跡動作,在吳立的腦海之中都已經是計算了出來。吳立就在雙手快要接近太上道人一雙掌刀之時,猛然雙掌一握化成了拳頭,大喝一聲,「狂龍之怒」,就看雙拳就如怒火一般,一瞬間便打出了上百拳,拳上升騰起了白色光焰,卻是催動了太陽真火法力。
就看一拳拳的轟擊在了太上道人雙掌之上,「叮叮」直響,瞬間那太上道人的一雙手掌就便放出了熾熱的光芒,就好似生鐵被打紅了一般。
「玄冰寒氣,」就聽吳立一聲大喝,一陣「嗤嗤」的白霧冒起,太上道人的雙掌之上便起了一陣濃濃的白霧。白霧散去,卻見太上道人的一雙手掌上面的皮膚都是皸裂了開來。
「好,」就聽得太上道人一聲大喝,口一張,吐出了一個金燦燦的小鐘,迎風漲成了兩人多高,當頭便朝著吳立罩了下來。
吳立心中大吃一驚,想不到太上道人還有這等手段,趕緊催動法力,便要飛遁開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那金鐘「噹」的一聲發出巨響,吳立身在其下,只覺腦子裡面一沉,便要被那金鐘罩住。
危急之中,猛然凝住了神識,催動祖法訣,就看一道青色石碑虛影從天而降,一下砸在了那金鐘之上,把那金鐘砸得是來勢一偏,從吳立身旁擦了過去。
乘著這個當口,吳立口中唸唸有詞「唵嘛呢叭咪吽」輕聲念誦伏魔真言咒。伏魔真言咒對敵有克敵之效,對自己卻是有靜心凝神的效果,念誦兩遍之後,終於是將腦海之中的「嗡嗡」之聲給驅除了出去,頭腦恢復了清明。
再看那金鐘,又是飛了回來,鍾口朝著吳立,裡面的鐘槌一動,吳立趕忙又是催動法力,口中一聲大喝「唵嘛呢叭咪吽」又是一道伏魔真言咒朝著那金鐘轟了過去。只見那伏魔真言咒和那鐘聲在半空之中交匯,兩下裡撞在一起,只聽得「轟」的一聲悶響,一陣「嗡嗡」的大響就和水波一般四下裡蔓延了開來。
聲音傳到了吳立和白羽的耳中,頓時便覺有千百隻的蒼蠅飛進了腦子裡面,即便是堵住雙耳,也是止不住那一陣陣的嗡嗡之聲如附骨之蛆一般,不住的在腦海之中盤旋。吳立趕忙念動伏魔真言咒平息了腦海之中的噪音,將身形定了下來,放眼看去,卻見那太上道人也不輕鬆,身子也是有些搖搖晃晃,立不穩身形。
吳立看到機會,頓時便是催動法訣,法力猛然爆發,就看一道烏光,無聲無息的朝著太上道人打了過去,正是吳立催動了十步殺一人的絕殺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