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立了半天,還是七玄子先開了口道:「陳摶老兒,這件事情,我看我們雙方不鬥上一場只怕解決不了。我等都是修真之人,自然不會去學凡人動不動便打生打死,我看不如這樣,就在這黃天島上,我們雙方鬥一鬥法,分出個勝負。若是我們勝了,你等乖乖的躲在扶搖宮中,不能再出宮一步,不得干涉我的事情。若是我等輸了,也是禁足七玄觀中,」
陳摶老祖聞言,考慮了片刻道:「這個不行,我們六人,你們七人,如何鬥法。更何況,以一場鬥法來定勝敗,不是太兒戲了麼。」
「那你說如何,那不如我們一拍兩散,回去之後各行其事。」
原本陳摶以此來要挾七玄子,想不到這麼快便被回敬了回來。陳摶不答應鬥法的原因是自己這一邊幾個人修為實是比對方要差上一些,鬥起法來算起來還是輸面居大。但此時若是不答應,自己卻也提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得是應承了下來:「依你所言便是,只是不知這鬥法是個什麼章程?」
「我看這樣,我們這邊有七人,你們那邊有六人。我們兩個老傢伙就無需再參與其中,每一方派出五個人,各自先排一個甲乙丙丁戊,記錄在玉簡之中,定下順序之後雙方互相交換玉簡,雙方便按著這個順序鬥法便是。」
陳摶老祖聽著也算公平,捋了捋頜下鬍鬚道:「你這個辦法倒也是使得,大家事先都是不知道對方的安排,一切的算計都是無用。那不知這一場鬥法還有什麼規矩?」
「我看也不用定什麼規矩,法寶、法器、符菉、丹藥一切手段都可應用。」
陳摶老祖聽了點頭道:「這樣也好,到了場上生死各憑天命,若是自覺不敵,也可認輸,但若是在認輸之前就丟了性命,那也不能怨天尤人了。」
七玄觀一邊,除了七玄子之外,都是心中一凜,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行事心狠手辣,那都是對別人,對自己那可是唯恐不夠好,否則又怎能做出那等損人利己的事情來。但凡惡人,都是欺軟怕硬,碰到比自己弱的,那都是一幅凶神惡煞的模樣,但要是碰到比自己強的,那比孫子還要孝順。
「好,就是這樣了。」七玄子當場便拍了板,反正也不用他自己出場,那就這樣吧。雙方都是約定,等到第二天一早,就在黃天觀門前廣場之上鬥法定勝負。
雙方商定之後,都是各自散去,吳立等人到了黃天島東邊,七玄觀一邊來到了黃天島的西邊,各自商量明日的出場順序和對策。
到了海邊沙灘之上,眾人也不講究,盤膝便坐了下來。吳立問道:「師叔可是有什麼安排,明日之戰,我們可是只能勝,不許敗。」
陳摶苦笑道:「我哪裡又有什麼安排,如今之計,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那幾人我也都是認識,熊魁和雲飛自不必說,另外四人分別是太行山太和門掌門藍天和,北邙山青羊宮宮主朱蟬,武夷山太乙洞散修湯祖山,雁蕩山金光門門主金天岳。這四個人中,以太和門掌門藍天和修為最是高深,可以說是築基之境以下第一人。此外便是熊魁,這熊妖修煉千年,一身法力深不可測。另外那青羊宮朱蟬有一件法寶青羊離火燈威力也是不凡。另外湯祖山、雲飛和金天岳三人修為都是平平,但也是踏入練氣期大圓滿的境界已久,一身法力也是不俗。我們若是要想取勝只怕也要仔細安排,好好算計。」
「那不知我們五人和他們比起來,修為高下如何?」
陳摶微微沉吟了一下道:「你們五人之中,我看白羽道友修為最高,柳宮主和雪宮主二人次之,吳賢侄你和小徒的法力在五人之中最淺。但是賢侄你道術高強,殺手鑭的法術不少,我看鬥起法來當與兩位神水宮宮主不相上下。不過對方六個練氣期大圓滿的修士修為都是不弱。其中最厲害的是那太和門門主藍天和,號稱築基之下第一人,只怕你們中間無人是他的對手。另外那千年熊妖熊魁也是厲害無比,一身法力比白道友還要深厚,不過白道友法寶厲害,倒也能和他鬥一個不分上下,孰勝孰敗那就要看運氣了。此外,那青羊宮宮主朱蟬法力倒是一般,但有一件威力巨大的法寶青羊離火燈,神妙無比,要是真的鬥起法來,只怕藍天和也是不能奈何他。其他的湯祖山、金天岳和雲飛三人修為倒是一般,和小徒勁松都是差不多,與他們鬥起法來都是要看一時的發揮了。」
陳摶是修真界老前輩,見多識廣,但凡是修真界叫得上名頭的人物,他都是多少知道一二。眾人聽了他的話語,心中都是一沉,形勢不容樂感,吳立沉聲道:「按照師叔說來,我看那藍天和、朱蟬和熊魁三人只怕是定要出戰了。其餘三人之中,我看十有**是那湯祖山和金天岳二人出場,七玄子生性涼薄,自私自利,我看不會讓他的徒弟以身犯險。按照師叔說來,只怕我們勝面不多,我們無論是誰碰上那藍天、朱蟬和熊魁三人,都是勝多負少,五場裡面先就輸了三場,只怕有些不妙吶。」
柳青元笑道:「吳道友也不必如此沮喪,我等也不是只能坐以待斃,並非沒有勝出的機會。陳前輩也是說了,白道友和那熊魁修為不相上下,鬥起法來也是未必會輸。只要白道友抽到了熊魁鬥法。吳道友、內人與在下三人,任意二人抽到了與那湯祖山或者金天岳鬥法。這麼一來,拿下三場鬥法還在五五之間。」
吳立搖頭道:「柳宮主,你也說了,大哥抽到熊魁,我和二位宮主能夠僥倖與湯祖山和金天岳鬥法,如此一來,那才有五成的贏面。但是能夠抽到這個上上籤的機會,只怕是微乎其微,我等並不能事先知道七玄觀諸人的出場順序再自行安排,大家都是瞎貓碰死耗子,只憑運氣罷了。」
「我看依著柳宮主之言倒也是有些機會,只是要我們先細細謀劃一番,若是能夠猜到他們的下場順序,再與之應對,倒也是有不小的機會。白道友,你怎麼看?」
白羽聽了陳摶問話,考慮了一下道:「他們如何安排我倒是不好猜測,但要是我,那自然是把本事最厲害的三個人排在前三個,一鼓作氣便贏了這場鬥法。」
陳摶又把目光轉向了勁松道人。
「我卻是不同意白道友的看法,這麼安排就等於是孤注一擲。雖說他們贏面較大,但我等若是用上田忌賽馬的辦法,那也是有不小的贏面,我看他們第一位排的定然便是藍天和、熊魁和朱蟬中的一個,拿下第一場鬥法以振士氣。此外,最後一人也是十分重要,若是前面有些閃失,最後也好補救,我看這最後一人也是這三人其中之一。我看便讓白羽道兄和神水宮二位宮主排在中間,和對方中間三人鬥法。另外我看藍天和、熊魁和朱蟬除了一頭一尾之外,剩下一人很有可能排在第二,這樣一來,若是連勝兩場,那麼這場鬥法便勝了一半。我看白道友便第二個出場,兩位宮主分別接下第三第四場鬥法,最後再由吳道友下場,我便來打頭陣。」
陳摶點了點頭,又看向了柳青元和雪娥夫婦兩個。
柳青元清了清嗓子道:「我也是贊成雲道友的看法。而且我看熊魁第二個出場的可能性比較大,陳前輩也說了,對方最厲害的便是藍天和與那朱蟬二人,我看這二人必是一頭一尾。」
陳摶聞言手捻長鬚,微笑不語,又是向吳立瞧了過來。
吳立對前面三人的話語都是不以為然,按著吳立的想法,其實對方最好的辦法便是讓五人抽籤,無所謂怎麼排序。這麼一來己方怎麼猜測都是無用,藍天和與朱蟬兩個,只怕是兩場勝利穩穩的已經裝入了口袋,剩下來的幾個人,白羽能夠碰上熊魁的機會也不過就是兩成罷了,二人互相之間的勝負也就是五五開,也就是說七玄觀一方的勝面已經是佔了九成。不過若是對方這麼安排,吳立實在也是沒有什麼辦法來應對,便點了點頭道:「小侄也是贊同幾位道友的看法,如此安排委實是最好的辦法了,接下來我看就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
陳摶也是贊成道:「依著老夫對七玄子的瞭解,我看他十有**也會這麼安排。不過世事難料,本就沒有萬無一失的事情,若是這一場鬥法失敗了,我等也不用喪氣,乘早把那修真界的同道都集中到我扶搖宮中來,躲避那七玄觀的殺戮,大家就在扶搖宮中修行,不出山門,那也不算是違背了誓約。這樣吧,勁松、白道友、柳宮主、雪宮主、吳道友,你們便按著這個順序,排一個甲乙丙丁戊和七玄觀諸人鬥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