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蛇島之中,吳立停下了遁術,來到了神水宮山門之外。吳立乃是神水宮的常客,那些個看守門戶的弟子哪一個不認識他,一見他來,取笑道:「師兄這一趟來又是要尋洛櫻師姐的吧。我看師兄不如便入贅我神水宮得了,也免得你們二人便如那牛郎織女一般,每次匆匆一見便各自分離,以後也好做一對長相思守的鴛鴦。」
吳立微微一笑,取出了一瓶玄水丹遞給了那守門的女弟子道:「師妹休要取笑我了,還請替我通稟一聲。」吳立前世裡面在上學時也是交過女朋友,明白那些個閨蜜的威力,若是在一旁說上些壞話,常常也能壞事。因此吳立來神水宮幫助洛櫻修煉時,每次都是要給洛櫻的同門師姐妹一些個小恩小惠,都是之前煉製剩餘的丹藥,再加上嘴巴甜一些,人緣倒也是不錯。
「師兄哪裡話來,你現在都是我們神水宮半個女婿了,哪裡用得著通稟,快快進去便是。」
吳立拱了拱手,便進了洞府而去。到了神水宮中,洛櫻看到了吳立也甚是奇怪:「師兄,你不是前幾日才來過麼,怎麼今日又來了?」
「怎麼,不願意看到我啊。」
「你,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真是的,每次說話都要把人家氣死。」洛櫻小嘴一撅,便要賭氣。
吳立趕忙正色道:「我這一趟來是另有要事,我想借你那十方**陣陣器一用。」
「嗯?你借這個東西要做什麼?可是和那七玄觀有了什麼衝突?」上一趟吳立前來請萬宗明助拳時也曾和洛櫻略略提過和七玄觀的事情。
吳立也不瞞這她,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是告訴了洛櫻。姑娘一聽,頓時便急了:「師哥,你,你這又是何苦。那七玄子道法高強,若是惹了他,萬一有個什麼好歹,那可怎麼辦。」
吳立看在眼中,心中也是有些感動,安慰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絕不叫自己身處險境便是。」
洛櫻聽了兀自有些不放心,但也知只怕是改變不了吳立的想法,想到往日吳立立下的誓言,便故事重提,想要吳立心中有所牽掛,叮囑道:「師哥,你若是看著不對,一定不要硬撐,趕緊就跑,保住性命要緊,來日方長,我還想著修煉到了血肉重生之境以後,和你一起飛昇上界呢。這法器你收好,用完了趕緊來神水宮還給我。」
吳立看著眼前的姑娘,心中升起了一股柔情。洛櫻嘴中說是讓吳立趕緊要吧陣器還給她,又要吳立記住誓言,帶著她飛昇上界,所有這些不過都是讓吳立要珍惜自己性命,分明便是心中牽掛自己,透露出了濃濃的情意。
「好了,你快回去修煉吧,不要口口聲聲說道要讓我帶著你飛昇上界,別到時候你連血肉重生的境界都是沒有修煉到,那可別怪我把你一個人丟在炎黃星上。」吳立收起了十方**陣陣器,離開了神水宮便把遁術催動到了極限飛遁而去。一口氣飛了有上百里底才放緩了法術,生怕自己在神水宮中多待一刻,心中的決絕之意便要被洛櫻的柔情融化一分。
這一趟大別山和神水宮之行,總共加起來也不過是花了一日不到的功夫。回到了宣化府之後,吳立先沒有進城,而是到了關外,就在明長城之外,尋了一處空曠之地,把九陰噬法陣和十方**陣兩套陣器埋設妥當。
回到了宣化城鄭亨的外宅之中,吳立把府中的管事找了過來:「你去把你家老爺請過來,我有要事和他相商。」
那管事得了鄭亨的吩咐,雖然不知道吳立等人的真實身份,但也明白這一個個都是大人物,連自家的老爺都是要拍他們的馬屁,自然是不敢怠慢,連忙一溜小跑往總兵府中去要把鄭亨請過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門外響起一陣馬蹄聲。古時候文人坐轎,武人騎馬,鄭亨乃是跟隨朱棣靖難的老人,屍山血海裡面都趟過,自然是不屑於坐轎子。到了門外,鄭亨一翻身下了馬來,快步進了門來,到了正廳之中,吳立等五人早就坐在廳堂之中等候。
「諸位真人,不知通傳下官過來有何事吩咐?」
「鄭大人請坐,我有一事要和你商量。」吳立抬手虛請鄭亨就坐。
鄭亨到了下首坐了下來,歪了身子,面朝吳立等人,只有半個屁股坐在了椅子之上,上身筆挺,恭敬無比。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鄭亨也是官場上打滾的人物,雖然是武將,但也是油精鬼滑,懂得逢迎之道。更何況,當日所接的聖旨之中,朱棣字裡行間對吳立五人極是恭敬,根本就沒有將五人當做臣子看待。又把五人都封為了太師,那是大明朝立國以來都沒有過的榮耀。要如何擺正自己的位置,鄭亨這久混官場之人心中自然是跟明鏡似的。
「鄭大人,九日之後,韃靼大軍便要到達大同關外。」
鄭亨屁股剛剛落下,聞言大驚,忍不住跳了起來:「真人此言可是當真,不知此次韃靼人有多少兵馬,下官也好早做準備,看看是否要從其他三鎮調兵前來。」
吳立笑道:「總兵大人稍安勿躁。從其他三鎮調兵就不必了。不光是那韃靼大軍要來,在韃靼人汗庭之中,也有五個修真之人,這五人法術和我等不相上下,你就算是調集再多的人馬過去,只怕也是抵擋不了。」
鄭亨聽了站起身來,躬身行禮道:「還請真人教我。」這廝不愧是混久了官場的老油子,他既不說請吳立他們去抵擋那五人,顯得是調遣吳立等五人。吳立等五人是奉了聖旨而來,又是都是封了太師,更是修真之人,他自是沒有資格調遣。但鄭亨也不說請吳立等人救他的話語,如果這麼說,又顯得是哀求五人。這麼一句話,又把皮球踢給了吳立,意思是你們都是皇帝請來的,現在有了危機,該是你們出手的時候了,該怎麼樣,你們看著辦吧。這說話的藝術當真是滴水不漏,進一步則過,退一步又顯不足,端的是爐火純青。
吳立前世念得是理科,到了這一世也是打小修真,肚中自然是沒有鄭亨這麼多彎彎腸子,說個話也要思來想去。鄭亨從進來到現在的一番作為,對吳立來說也算是媚眼拋給瞎子看,吳立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鄭大人不必驚慌,那五人便交由我等來對付。這一趟,你先到大同去點齊兵馬,做好守備,十日之後你帶著兵馬鎮守關隘,我等自會和韃靼那五個修真之人鬥法比試。若是勝了,便叫他們無功而返,即便敗了,也要牽制住他們五人,你們只管把關卡守住,不叫韃靼人入關便是。你回去且和手下的將領交代好,把我的話傳達給三軍將士,只能鎮守,不要出關一步。你不要瞞著將士們我等和那韃靼修真者的事情,不要到時候將士們忽然看到我等鬥法心中懼怕,又或者爭相觀看,亂了軍心。你這一趟前去便和他們交代清楚,也好有個準備,省的到時亂了陣腳。」
鄭亨領了命去了,帶著親兵連夜趕到了大同,將大同守軍千戶之上的將領都是召集了過來,做了安排佈置。又把吳立等人的身份以及十日之後要和韃靼修真者鬥法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並立下軍規,到時候如有擅離職守之人,定斬不饒。
那些大小軍官們回到營中,又把下面的兵士們召集了過來,把鄭亨交代的話語傳達了下去。那些個大頭兵們聽了這些話,一個個都是興奮不已,巴不得這九天趕緊過去,到時也好一睹仙人風采。這軍令雖然是下來了,但自己到時候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違反命令便是。堅守陣地的同時瞄兩眼總行吧,難不成還能把眼珠子挖了不成。
軍令傳達了下去,將士們各自散去準備九日之後的大戰。等到了後半夜,軍營之中夜深人靜之時,只見軍帳之中一個黑影悄悄的摸了出來,躲過了哨卡,便往南邊狂奔了過去。一直跑了有半個時辰的功夫,來到了大同城外一個村寨,到了一戶人家跟前,敲了敲門。先敲了三下,停了一下又敲了兩下,再停一下,又敲兩下。
過了片刻,屋門無聲無息的打了開來,那軍士一閃便進了去。屋中也不點燈,就看兩個黑影交頭接耳,嘀嘀咕咕了一陣,那軍士又是出門來,連夜趕回了軍營。那軍士走了之後,屋中又是出來了一個人影。這人出了門,一路向北趕去,到了將近黎明時分,趕到了城牆之下。
正所謂黎明前的黑暗,此時伸手不見五指,那守關的兵士們也是最困的時候,要是韃靼大軍過來,這動靜自然是瞞不了,但要是個把人想要翻越出去,那也不是太難。那人取出了一個飛爪,搭住了城牆,便和靈貓一般翻越了出去。
此人乃是韃靼人的奸細,邊境之處本就是漢胡混雜,韃靼人不知安排了多少奸細混雜在百姓之中。這些個百姓們當然也是無所謂是漢人還是胡人統治,只要能夠吃飽飯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