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立得意道:「自然是沒有,王某卻是在煉丹上有些心的,對於這火候卻是有幾分把握,這點小事,自然是難不倒我。」
「奇技淫巧,不是性命根本,花這麼多時間來修煉,卻是本末倒置了。」
「得得得,咱們各自行事便是,我們便看上一看,究竟是你先踏入築基之境還是我先踏入築基之境,到時候再看到底是誰對誰錯便是。」
「勝負對錯本無所謂,我志不在取勝,只求你能迷途知返。」
這一次燒煉庚金又是花去了一個多月的功夫,最後燒煉出了一塊拳頭大小的庚金。最後吳立又在葉劍詩的指點之下,將這塊庚金煉製成一把一尺來長的無柄短劍。將這短劍用神識煉化之後,吳立將其用兩指夾住,仔細觀看起來。只見這短劍劍尖長三寸,劍尖底部最寬,之後便呈兩條細細的弧線收了起來,整個短劍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狹長的水滴一般。吳立心中驚訝,真不知這庚金劍是偶然煉製成這樣,還是有意為之,竟然不經意之間符合了空氣動力學的原理。
「王道友,你現下便可以開始練習這十步殺一人的絕殺劍術了。這一門劍術在於快,和我御劍宗其他劍法卻是沒有什麼聯繫,只是一門純粹的法力運用秘術。乃是將火行法力在體內壓縮到極限,然後突然釋放,將這飛劍激射出去,做到一擊斃命。」說著葉劍詩便細細的向吳立講解起來。
這一次吳立卻不像之前燒煉庚金礦粒一般容易上手,就這麼一手秘術,足足修煉了有一個月的時間才上手,又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做到了熟練,至少能夠在對敵之時運用。至於說要把這一招絕殺之術的威力發揮到最大,還不知要經過多少時間的練習。
這一日,修煉之後,吳立收起了庚金劍道:「葉道友,這一式十步殺一人在下已然初步掌握,接下來那便是水磨的功夫了,卻不是一朝一夕能夠達成,多待也是無益。我們這便去會一會你師兄吧,不知葉道友可有算計。」
「這有什麼算計,你我二人,兩個人兩把劍,闖他一闖便是,到時再隨機應變,一擊不成,憑我這劍遁之術,你我二人全身而退應當不難。」
「我說你怎麼一直報不了仇,你就這樣大大咧咧找上門去,拉開架勢一招一式的比鬥,以自己的萬邪不侵的修為去和你師兄血肉重生之境的修為硬碰硬,你這不是自討苦吃麼。也虧的是你遁術神妙,否則只怕十個你也死了。我且問你,你師兄洞府在哪裡?」
「我師兄自叛出師門之後在賀蘭山中自立山門,也不再秉承我御劍門苦修的傳承,大開山門,廣招弟子,座下有修真者三人,服侍的凡人無數。」
「嗯,不知你師兄的山門之中可有什麼陣法。」
「這卻是沒有,我御劍宗乃是劍修,其餘道法卻不擅長。」
「你師兄平日都幹些什麼,除了修煉之外,可有什麼習慣?」
葉劍詩皺了皺眉頭道:「這個……,我卻是不曾注意過。」
「他三個徒弟都是什麼修為,你可知道。」
「往日裡我找他報仇,他都是和我單打獨鬥,徒弟卻是不曾出手,我也不太清楚。」
「那他可有什麼弱點,我們能夠加以利用。」
「我也不知道,不曾留心過。」
吳立恨鐵不成鋼道:「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這仇如何報得。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這樣沒頭蒼蠅一般亂闖,真要是讓你報了仇,那也是老天無眼了。我本還以為你已經有了計劃,還道這絕殺之術一旦練成便和你同往。若真是跟了你去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我且問你,你師兄可像你一般的榆木疙瘩腦袋,一心只修劍道?」
葉劍詩也不著惱,依舊是冷冰冰道:「這卻也不是,我師兄心思和你一般活泛,但我御劍宗卻是沒有其他外門斜道的技藝,一直也不曾遂願。」
吳立沉吟了半晌道:「有辦法了。我聽你曾說到你師兄大開山門,廣招門人。我且扮作個散修投靠你師兄去,再以秘術相誘惑,引得你師兄獨自出來。你且在在半路上埋伏好,等你師兄路過之時,我二人一同出手,務必一舉將他拿下。」
「此計雖好,但王道友已然是初入血肉重生之境的修為,貿貿然投到我師兄的山門,保不成他會起什麼疑心。」
「這個道友卻是不用擔心,你且看看,我是什麼修為。」吳立運轉同塵訣道。
「嗯?王道友好手段,竟然有此秘法,將自己的修為掩飾成了天人感應的階段。」葉劍詩用神識查探之下驚歎道。
「我還有一門偶然得來的上古黃鐘道人遺留的無名道法,我會將其中的一些秘法稍稍透露給你師兄,再以那黃鐘道人的秘藏之處有煉丹之法誘之出山,你埋伏在半路之上,待得你師兄入了彀中,我二人再突施雷霆手段,一舉將其制服便是。」
葉劍詩聽了連連點頭道:「如此雖然失其光明磊落,但為報師仇我卻也顧不得這麼許多了。還是道友心思活泛,計謀多端,片刻之間便想出了這等手段。只是卻不知我埋伏在何處伏擊是好?」
「我二人不能在離賀蘭山太近的地方動手。這樣吧,我這道法本就是在河南登封少室山中發現,我便誆騙你師兄去少室山,你便埋伏在陝西境內太行山之中。我們此去從太行山繞道行上一圈,尋一處適合埋伏之處,到時我引著你師兄路過此處。我師門法術之中有一種符菉叫做感應符,你且煉製一枚交與我,到時我攜帶著此符和你師兄二人進入你身邊百里之內你便能感應到方位。」
「如此甚好,一切聽從道友安排便是。」
二人取道太行山一行,路途之中吳立授予了葉劍詩感應符的煉製之法,並煉製好了一枚交給了吳立攜帶。二人在太行山之中挑選了一處作為埋伏之所。
葉劍詩奇道:「此處既不奇峻,也不險惡,為何就選在此處?」
吳立笑道:「這地勢對你我來說,用處卻是不大,關鍵是要出其不意,讓你師兄沒有防備。若是選一處地勢險惡之處,只怕萬一叫他起了疑心卻是不美。從那賀蘭山到少室山去,經過此處路途最近,我若是選此路過,當是合情合理,你師兄萬萬不可能起疑。我這一去少則兩月,多則半年,你大可在此營造一番。」
「這卻是為何,如何用得著這麼許多時候,你前去賀蘭山中,投入我師兄門下,再加秘法獻出,前前後後總共只怕也用不著十天的時間。」
「葉道友啊葉道友,你真真是淳樸的可愛。有道是欲擒故縱,將欲取之必先予之,像你這麼說的,做什麼事情都是直來直去,有時候固然是不錯,但有的時候只怕是弄巧成拙。這一趟,我不但不能一去便獻出秘法。我還要時時刻刻殫精竭慮的想方設法不將秘法暴露,只是偶爾修煉之時,不小心被你師兄發覺。在你師兄逼問之下,迫不得已才隱隱透露那煉丹之事。是在被你師兄逼不過,無可奈何之下,不得不領著他去少室山尋找秘藏。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自己主動去做的,都是你的師兄逼迫於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得依著他而行。」
葉劍詩聽了過了半晌才道:「你這人真是做什麼事情都拐彎抹角,讓人防不勝防,放一個屁出來都要拐三個彎。」
二人分別之後,吳立駕著玄風青煞便向那賀蘭山而去。一到了寧夏境內,吳立便停了法術落到地面之上,運轉同塵訣,將自己的修為隱藏到只有天人感應的水平,一路便向銀川而去。
葉劍詩的師兄名叫萬劍聲,叛出師門之後,建立的門派便叫做萬劍門。吳立此去自然不會徑直到那賀蘭山萬劍門中,哭著喊著要投入萬劍門下。聽得葉劍詩到萬劍門弟子無數,自然是在賀蘭山附近名聲顯赫。而且除了萬劍聲師徒四人之外,其他的門人都是凡人,而且萬劍門建立不久,應該不可能像扶搖宮、黃天觀一樣,自成體系,自給自足。這些凡人門人弟子,定要和附近的凡人打交道。這銀川乃是賀蘭山附近第一大城市,吳立此去銀川便是要打聽打聽這萬劍門的情況,最好能夠尋個機會,順其自然的加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