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民們羨慕的眼神的注視下,獵戶和他們的婆姨們渾身有使不完的勁,一會便將獵物洗剝乾淨。吳立卻是一個人回了自己家中,上午他打獵時撿了一些石塊帶著,這些石塊是硝酸礦,他是要利用這些礦石製作亞**來製作火腿,這樣不僅便於保存,而且口味上佳,製作金華火腿便要加入亞**。
半天的功夫亞**便配了出來,獵戶們早就按照吩咐把野豬的四條腿送了過來。照理說製作火腿的話一般都是用豬前腿,肉更嫩,口感更佳,但吳立也沒那麼講究,大不了到時候分開賣,算兩樣價錢。製作火腿時吳立將那些個獵戶的婆姨們喊了過來,讓她們在一旁仔細觀看,不僅是火腿,風鴨、香腸吳立也都仔仔細細的教了她們一遍。風鴨是參照淮揚菜系的風鵝做的,雲南這邊根本就沒這種做法,灌香腸這些婦女們倒是做過,不過吳立把自己的一些新的做法和經驗都教給了她們,畢竟吳立要比她們多了五百年的美食經驗。
第二天一早,貢水和獵戶們都早早的來到了吳立家中,一行人帶著竹矛竹弓便進了山,到了下午時分,眾人又是肩扛手提,滿載而歸,家中的老人媳婦兒又是一陣忙活。今日吳立卻是沒有自己動手操作,只是在一旁提點,這些獵戶的渾家們一個個都是灶台上的好手,昨日經過吳立的指點已經是掌握了個差不離,今日吳立再在一旁略略指點,往後已都能自己操作。
「吳兄弟,吳兄弟,別管這些老娘兒們了,走走走,我們喝酒去。」一個叫帕傑的獵戶過來便拉了吳立的胳膊邊走,「今天打到的那兩隻野山羊其他部件沒敢吃,我讓我那婆姨把兩隻羊的脊椎骨給燉了,又把昨天那十隻野鴨的心、肝、腸子什麼的搞了幾個菜,又搞了些野韭菜、也蕨菜什麼的,我們一起去喝兩杯。我說吳兄弟,你也太會算計了,那是個鴨肫也要醃起來不讓我們吃。」
七戶人家連吳立一共四十口人,不算孩子一共坐了三桌,觥籌交錯喝了有將近兩個時辰才將桌子收了去,要不是女人們怕影響第二天打獵,勸著自己的男人,只怕要喝到後半夜去。第三天照舊是在吳立家集合,不過今日卻是多來了一個人,卻是村中有人看著眼熱想要加入到狩獵的隊伍中來。
帕傑上前拿著竹弓晃了兩下道:「孟雷兄弟,你這算盤可是打得呱呱叫啊,開始請你你不來,現在看到好處了,你才過來。我和你說,晚了,天底下沒有這種好事,你還是乖乖的給金團旺種田去吧。」
那個叫孟雷的村民一臉的尷尬,剛想轉頭回去,吳立上前攔住他道:「慢著,孟雷兄弟,剛才帕傑是和你開玩笑的。你能來我很高興,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對抗金團旺。不過為了對其他人公平,前兩天狩獵的所得卻是不能分給你了。」
「這個當然,這個當然。」孟雷忙不迭的答應。
一個月的時間,每日裡吳立帶著獵戶們上山打獵,逢初一十五休息,一個月下來,每天上山打獵的隊伍由八個人增加到了十五個人。這一日打完獵,晚上眾人又和往常一樣聚在一起吃喝,吃飽喝足,吳立站起身來道:「諸位,請留步,先不要走,我有一件事情要和大家商量。」
「吳兄弟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們照辦就是了。」大伙七嘴八舌講到,酒雖是喝了一些,各人頭腦卻還是清醒。
「我算了算日子,再過個五天就是潑水節了,這段時間,我們狩獵頗豐,我想該是把存下來的獵物賣掉的時候了,諸位看怎麼樣?」
「但憑吳先生安排,兄弟們無不遵從。」
「好,那就明天貢水和帕傑跟著我帶著我們的獵物去猛臘縣城賣掉,賣掉的錢我們帶回來分給大家,大家有什麼一件?」
「吳先生,」孟雷剛一出聲,眾人齊齊轉頭看向他,倒是把他嚇了一跳,聲音立馬低了半八調道:「我有件事想要拜託吳先生,我那婆姨想要做身新衣裳,若是我那一份錢夠的話,還麻煩吳先生給我扯個三尺布回來。」
孟雷這麼一說,大伙立刻七嘴八舌吵了起來:「吳先生,也給我帶五尺布回來吧。」「吳先生,我家娘子最喜歡猛臘縣城李記雜貨鋪的玫瑰胭脂,還請你也給我帶一盒回來。」
「慢著慢著,大家一個個來說,有什麼要帶的我記下來,到時候再給你們一一購買。」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吳立從俸依老爹家牽來了驢車,將香腸、火腿、皮子等等山貨裝了有一車,帶著貢水和帕傑二人便向猛臘縣城出發。納西村離著猛臘縣城有五十里地,若是吳立自己走,一盞茶的功夫便能跑個來回,現下帶著兩個人卻只能是老老實實的慢慢趕路。三人出發之時只是在天邊有一抹紅霞,待得三人到了猛臘縣城外邊之時,太陽已經是當中而懸。
「嘖嘖嘖,」帕傑咂著嘴道:「讓我算算我有多少年沒來縣城了。一……二……三,整整三年吶,三年來我都沒有出過村子周邊方圓三里的範圍。這該死的金團旺,老子給他做牛做馬,一年到頭都忙著在地裡面刨口吃的,他倒好,隔三岔五的便要到縣城來聽書看戲賭錢,我聽說他還在城裡面養了個二房。可惜老子沒有見過面,否則今天倒是要見識見識。」
吳立不理會帕傑的牢騷,趕著車便進了猛臘縣城。猛泐雖是也屬於大明治下,但卻不像中原地區,到哪都要帶著路引,進個城還要收到盤查。這邊卻是自由多了,老朱也不敢把中原那一套拿到這邊來施行,怕激起當地人的反抗,絕大多數還是當地人自治,只要承認他這個皇帝,至於其他的那就無所謂了。不管中原換了多少皇帝,當日人的習慣基本不會改變,當地人很多都知道土司是誰,卻不知道坐在龍椅上的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