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立聽到這裡,心下微微遺憾,這八思巴得了雪蓮子之後只怕便馬不停蹄的趕回天機宮,現下再找,卻又上哪裡去找。便是找到了,這八思巴只怕不想這巴彥和阿古麗這般草包,倒是後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我問你,這屋中的錢財藏在哪裡?」
巴彥卻是不知,轉過頭去瞧阿古麗。阿古麗見了連忙道:「壯士,你把我桌上的梳妝鏡搬開,這鏡子之後有個暗格,我將錢財都放在了那暗格之中。」
吳立依言搬開了梳妝鏡,果然後邊有個暗格,打開暗格門,只見裡面放了十幾根金條,還有一些寶石瑪瑙,另外還有一大摞的銀票。吳立其它的也不去取,將十幾根金條和珠寶抓到懷中,也不去理那巴彥和阿古麗二人便揚長而去。
出了鄭府回到了客棧之中,吳立倒頭便睡,他也不怕這巴彥和阿古麗搞鬼。至於之前碰到的婦人,更是不懼,那婦人背著鄭有德偷人,只怕現下只求事實不要敗露,至於被搶了錢財,只能是打落了牙齒和血往肚裡吞。
第二日一大早,吳立便起了床,結了帳出了客棧後便徑直向城外而去。那鄭有德產業遍佈登封城,當鋪、錢莊、賭坊、青樓無所不包。巴彥、阿古麗和那婦人雖是不敢聲張,但畢竟不太方便,若是兌換大筆的銀錢,風聲不免傳到鄭有德耳中,因此吳立便打算到那開封城中再做打算,畢竟這開封城乃是大城,比這登封城不知要繁華多少。城中的鐵匠受益也要高明不知多少,雖說十有**還是做不出那發電機,但總是離那目標要近上一些。
出了城來一路向北,和十幾年前的兵荒馬亂赤地千里相比,現下到處都是農民在田中勞作,村舍之中升起一縷縷裊裊的炊煙,一派太平景象。神州大地在歷經了上百年的殘酷統治和十來年的戰火紛爭之後終於迎來了休養生息。雖說是這花花江山不過是換了一個統治者,但好歹是比原來的要好上一些,日子總比原來要好過一些。善良的老百姓也就暫時滿足了,發揮了自古以來的勤勞天性,短短幾年的時間,便用自己的雙手將舊貌換作了新天,一改原來蕭條的景象,煥發了勃勃的生機。
行了有大半日,日頭升到了頭頂,秋老虎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視,吳立左右張望了一番,尋了一顆大樹便躍上了樹幹。現下尚是初秋,樹葉還是很繁茂,這大樹有三人合抱粗,吳立躺在樹枝上倒也穩當。
吳立正欲閉上眼睛瞇上一會兒,忽的見遠處來了兩條人影,初始還離著有兩三里路,一眨網到了眼前。這二人一個是和尚,一個是道士,那和尚和一般的和尚有些不同,看穿著倒像是吳立後世看到過的喇嘛,臉上白淨無須,一雙眉毛卻是雪白,從眼梢催下有半尺來長。再看那道士,一把雪白的頭髮、眉毛、鬍子連成一團,身上穿著一件邋遢的道袍,似白似黃,也看不出來是什麼顏色。那和尚在前面逃,道士在後面追,一前一後便像是兩道影子。吳立看到這裡,心下一動,連忙屏住了呼吸。
那和尚到了跟前,忽的停了腳步轉過身來,那道士見狀也按下身形。二人這一行一停之間當真是迅疾如風,不動如山。
只見那和尚開口說道:「張三豐,你這牛鼻子,虧你還是一代宗師,怎麼就像那牛皮糖似的,粘住了便甩都甩不開。你這麼緊緊的跟著我作甚,你若要是吃奶,便該找你師娘去。跟著我又有什麼用。」
那道士也不著惱,卻是咧嘴笑道:「我師父是個和尚,我沒有師娘,倒是八思巴你這賊禿,身為出家人,嘴巴裡不乾不淨的,也不怕死後下拔舌地獄。」
那老和尚大笑道:「老衲活了有一百多年,倒是盼著閻王把我給收了去。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老衲我早就已經堪破。你這牛鼻子處處著相,反倒來編排我的不是。」
「張三豐,那不是武當派的祖師爺麼,我這一趟穿越倒也沒有白來,見到了這傳說中的神仙人物。」吳立心下暗到。
這兩個老頭加起來有近三百歲,二人鬥了一輩子,卻一見面便在言語上相爭起來,互不相讓。
張三豐喝了一聲:「呔,你這禿驢,口舌便給,我說不過你,我們便在手底下見個真章。這百年來大大小小我們只怕打了一百來架,總是分不出個高低。今日老道定要和你分出個高下,那十顆千年雪蓮子便作為綵頭,誰勝了便歸誰。」說著揉身便竄上前來,抬掌便打。那身形靈活的便似猿猴,一雙肉掌卻似那兩扇鐵門,舞動之間帶著「嗚嗚」的破空悶響,威猛無雙。
吳立看了心中暗暗咂舌,「考,這架勢只怕比那武俠小說寫得還要誇張,真不知這老頭是怎麼練的。」
再看那八思巴兩手不停的變幻一種種奇怪的手勢,蝶舞穿花似的舞動,卻是沒有一點風聲,但這看似柔弱無比的招式,卻是生生將張三豐的招式滴水不漏的接了下來。
「奶奶的,怪不得這老和尚不長鬍子,原來是個娘娘腔,還捏什麼蘭花指,真他奶奶的嚇煞個人。」吳立心中暗自腹誹,他卻不知這八思巴使的乃是密宗大手印,乃是天下間一等一的武功,若是武林中人見了這二人交手,只怕看得是如癡如醉,恨不得一招一式的都記在心中,回去好好研究,這廝卻是拿無知當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