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黃鐘道人修行了一千五百餘年,那可比師父還要厲害,最起碼是到了築基第四個境界三花聚頂的程度。而且還渡過了雷劫,真是可惜了。」想到這裡,吳立腦中靈光一閃,好似捕捉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雷劫、雷劫……,對了,師父的筆記中提到過,修真之人進入了築基的境界後便能在那天地之間降下雷霆之時,飛昇到雷霆之中接受雷火的淬煉。接受雷霆之火淬煉之後,這法力和神念結合的將更為緊密,肉身將會十倍、百倍的凝練,到了這時,便能飛昇上界。」腦海中浮現過左慈筆記中關於雷劫的文字,吳立卻還是沒有想到什麼東西,努力想要去捕捉,還是一無所獲。
既然想不出個頭緒,吳立便也不去再想,當下運轉起玄牝**,一股股清涼的靈力沿著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進入了靈脈之中,運轉了一個個周天,一點點的轉化為法力,在靈脈之中沉澱下來。然後又運轉法力一遍遍的沖刷著靈脈,不一會全身的汗毛孔中便冒出了渾濁的汗水,浸透了身上的衣服。
「唉,叫你充大方,明天就不要那些小和尚服侍,這麼一堆衣服就得自己洗了。」吳立洗完澡,擦乾了身體,找了一套乾淨的衣服穿上,看著地上髒衣服心中真是有點後悔。當下將衣服扔到了木盆中,熄了燈便往被窩裡邊鑽。
時下已是初秋,天干物燥,被子和身上的衣服摩擦「刺啦」作響,冒出了火星。
「哎呀,我真是笨吶,怎麼這都沒有想到。」這一串火星便放佛是一顆流星閃過漆黑的夜空照亮了吳立的腦海,「這雷劫便是電,渡雷劫便是用閃電淬煉自身。只是這閃電威力太大,動輒幾十萬伏,上百上千萬伏,修真之人必須要到築基之後才能渡雷劫。但若是先用幾伏,十幾伏的電流來淬煉自身也能經受得住,但不知有沒有效果。」想到這裡吳立心潮澎湃,恨不得馬上就起來行動,一個晚上翻來覆去,躺在床上想著如何發電,又如何用這電流來淬煉身體。吳立上一世本是物理系的博士,這個問題自是難不倒他,一個晚上便將所有的計劃都考慮好。少室山上有一條盧崖瀑布,這發電便用水力來發電,然後用後世常用的鉛酸蓄電池將電能儲存起來。這製作發電機,蓄電池雖是不容易,但卻也難不倒吳立,只要費上點時間便能做到,但是這原材料有一樣卻是難找,那便是銀子。銀子乃是最好的導體,無論是發電機還是導線都少不了。用銅雖然也可以,但在這個時代,只怕要找純銅比找純銀要難多了,況且銅的導電性比銀子要差。
「這傢伙七七八八加起來最起碼得幾十斤銀子,這倒有些難辦。一文錢憋死英雄好漢,幾兩銀子便夠一個小康之家過上一年,這幾十斤那便有幾百兩,我上哪兒找去。莫不成我這剛剛修了仙便要去當一回劫匪。算了,不想了,等到房子建好了之後再說吧。」腦子裡面轉著亂七八糟的念頭,到了後半夜吳立才好不容易睡著。
粘土磚做好曬乾之後壘成了四方形,中間堆上柴跺,點上火後,便將粘土轉燒製成了磚頭。將石灰石泡製成了熟石灰,加入粘土在高溫燒製,出爐後用石碾碾成粉末加入一定量的石膏便成了水泥。這些小和尚當了礦工又當泥瓦匠,前前後後加起來花了有一個月的時間終於改了一座兩室一廳的瓦房。房子蓋好之後那些小和尚看吳立的眼神簡直就像是看著殺父仇人,一個個都要冒出火來。可憐這些小和尚以前哪裡幹過這些活,每日裡清晨練完武之後還要給吳立做小工,一幹就是干到太陽下山,這一個月下來一個個都累的脫了形。自此以後,這些小和尚見了吳立走道倒要繞路,生怕一個不留神便落入了圈套,這些都是後話。
將禪房中的鋪蓋捲起,和衣服瓢盆等日常物品挑了兩擔到山中的小窩,稍稍佈置了下,吳立便動身前往少室山腳下的登封城。自此那晚念頭在腦海中形成之後,這些天吳立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如何建造一個水電站,如何製造發電機,如何製造電線。甚至這些晚上吳立每天都花上一定的時間畫了十幾張圖紙,畫出了一個個部件,標明了尺寸和組裝的步驟。
少林寺離那登封城有近三十里路,騎馬也要走上小半天,普通人要是徒步行走,只怕得走上一天。不過吳立也算得上是踏入了修真的門檻,雖是沒有到達萬邪不侵的境界能夠預控飛行日行千里,但走這麼點路還是不在話下。也就花了有小半天便到了登封城下。
這登封城吳立總共來過兩次,一次是前世裡到少林寺來旅遊,第二次便是跟著王可兒來投奔**和尚。這兩次在吳立心中可都沒有留下什麼好影響,現下站在登封城的城門口心中自然有一番感慨。
到了城門口,只見一隊隊的行人排著隊等著進城,城門口站著一隊士兵,刀甲鮮明,一個個的盤查著進城的人,卻是並不收費,只是問上一些「哪裡人氏,進城幹什麼?」之類的問題。再看這兵士的打扮,卻和那元兵有些不同。
吳立一拍腦袋:「哎呀,真是山中不知日月,看樣子這朱麻子已經是得了天下。」過不多時,已經輪到了吳立進城,吳立如實回答了問題之後,那把門的兵士也不多囉嗦便放吳立進城。這時的登封城中和十多年前相比又有一番景象,十多年前那是大廈將傾,城中一派末世亂象,民不聊生,盜匪橫行。現下新朝甫立,赦免天下稅賦,處處都是一片蓬勃生機。吳立雖已是第三次來登封城,卻仍是根本不熟悉。上一次王可兒來去匆匆,只是在城中客棧住了幾天,連房門都沒出過。上一世更不用說了,只怕只有地理位置是一樣,其他的根本就是兩個城市。不過吳立心中卻是早有定計,找了一處茶館要了一壺茶,一碟瓜子坐了下來,這時的時間剛剛吃過午飯,茶館中人還不太多,台上的說書先生也是剛剛開講,說得乃是一段《隋唐演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