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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九重宮闕 092飛來橫禍 文 / 葉陽嵐

    隔壁的屋子裡緊接著傳來激烈的打鬥聲,想來是那屋裡原來並不止一個人,是刺客衝進來先趁其不備解決一人,正與剩下的人纏鬥。舒殘顎副

    此時跌在她們腳下的那個男人已然是死透了,胸前一個血窟窿還在汩汩的往外冒血,大約是兇手拔劍時血液逆流濺出來把他的整張臉都弄花了,再加上他面上表情扭曲,根本無從分辨真實的年齡,但那一雙眼睛卻尤為可怖,雙目圓瞪目赤欲裂,大片的鮮血掩蓋住瞳孔原本的顏色,只剩下一片讓人戰慄的猩紅。

    此時此刻,這一雙駭然的眼睛正是死死的盯著她們!

    「啊!」蘇雨尖叫一聲,下意識的揪住秦菁的手臂把腦袋藏到她身後躲避。

    蘭草渾身發抖,顯然也是驚恐萬狀,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出聲。

    雖然提前有所防備,但秦菁也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蒼白著一張臉扭頭去看步蒼雪。

    步蒼雪的臉色比她還要蒼白三分,她臉上原本一直蘭燦明媚的笑意到了這會兒才算是褪的乾乾淨淨,可是她的目光卻是一瞬不瞬只落在腳下那死人胸前的傷口處,眼見著那些血腥味濃烈的新鮮液體持續不斷的湧出來。

    她像是怕極了而忘記了反應,情急之下秦菁也不覺有異,於是試著推了一下她的肩膀,小聲道,「蒼雪?你還好吧?」

    步蒼雪沒有回她,就是眼睛瞪得老大,滿目驚恐的盯著那個死人,秦菁沒有看到的是她的眼底也彷彿是被那血色渲染,慢慢有種殷紅的近乎瘋狂的東西在滋長。

    「夫人,我們快走吧!」蘭草勉強定住心神,開口的聲音卻帶了明顯的哭腔,伸手就要來拉步蒼雪的胳膊。

    秦菁目光一凝,忙是伸手阻止她。

    蘭草一愣,下意識的抬頭露出迷茫的表情。

    秦菁並不出聲,只是神色凝重的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從牆上的那個窟窿往隔壁看。

    那屋子裡原先應該也只有兩個人,死掉的這一個不得而知,但剩下的一個似乎也是身手了得,此時還與那刺客纏鬥不休,兩個人像是旗鼓相當的樣子,而且動作都是奇快,秦菁這邊只能從那個洞口處偶爾看見一灰一紅兩個影子交錯的起落,形如鬼魅。

    蘭草看這情形看的緊張,遂馬上也就忘了逃走一事。

    其實這個雅間的大門就在旁邊,她們此時若要奔出去逃命也是極容易的事,可偏偏這房間的位置在二樓走廊最裡側,他們要下樓勢必就得經過旁邊的那道門,與眼前這道厚實的牆壁比起來,秦菁並不覺得那道門會更安全些,是以她立時就拿了主意,決定按兵不動。

    那邊的刺客借由雜耍班子掩人耳目,自然帶著大量的幫手,片刻之後已經又有兩名兇徒從撞破街外的窗口躍上二樓的雅間。

    以一敵三,那灰袍人明顯就落於下風,幾個回合下來手臂上就被人刺了一劍,那一劍大約是傷他太重,他手中長劍竟是鏘然落地。

    當時他的位置正是被人逼到了牆壁下頭的死角,三個刺客手持凶器直壓過來,避讓之下他一時慌不擇路竟然直接從牆壁上那個撞破的缺口中間翻了過來。

    經過連番的打鬥驚嚇此時他已如喪家之犬再無連戰之心,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就朝門口跑去。

    秦菁他們幾個都離著大門沒有幾步,蘭草和蘇雨兩個見他渾身是血的衝將過來,頓時嚇得瑟瑟發抖抱成一團。

    那灰袍人卻只想著逃命根本顧不上她們,他兩步已經衝到門口,堪堪拉開門板,身後便是一道銳利的冷光呼嘯而至,彼時那三個刺客已經從隔壁穿過來兩個,另一個則是從那邊的門出去堵他,而刺透他背心的正是那紅衣女刺客手裡已然脫手的長劍。

    利劍入體,那灰袍人腳下就再邁不動一步,他的臉上露出驚懼的不可置信的神情,身子緩慢的一寸一寸想要回轉,然則秦菁她們卻只見眼前一道亮眼的紅光閃過,下一刻那紅衣女刺客已經站在面前,毫不手軟的一把從那灰袍人背心把染了血的長劍拔了出來,她拔劍的時候血花四射,剛剛好一股熱血噴射而出灑在了步蒼雪的鞋尖上,將她蜜合色的繡鞋弄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驚嚇過度的緣故,步蒼雪並沒有驚叫也沒有避讓,只是目光終於從那死人身上移開,下意識低頭去看自己的腳。

    屋子裡的刺客神情冷酷的在四個人臉上飛快掃視一圈,反正方才在下面表演時見過他們的人很多,他們倒也沒有殺人滅口的打算,此時另一個人從屋外閃進來,他動作熟練的彎身下去試了試那灰袍人的脈搏,見他真的斷氣,便是抬起頭跟同伴交換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走!」紅衣女刺客一聲令下,三個人馬上就朝窗口的方向奔去,顯然仍是要取道那裡撤退。

    說時遲那時快,秦菁只覺得眼前一花,突然一個素色的影子飛掠而過,步蒼雪形如鬼魅一個閃身已經一把取下旁邊牆壁上用於裝飾的一柄長劍,下一刻劍影閃爍,她的劍勢如迅如奔雷斜刺而出,秦菁甚至沒有來得及辨認出她身形移動的具體過程,那一柄冷劍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三個刺客的去路封死。

    步蒼雪執劍而立,原本清澈明媚的瞳孔之中已然蓄滿殺機,變得暗沉陰冷而不帶任何波動,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卻極冷漠,微垂著頭並不去看那三個人,彷彿並不在意對方的反應一般。

    因為事出突然,那三個刺客俱是一愣,面面相覷的對望一眼才是反應過來,一人滿面殺意的怒道,「什麼人多管閒事?是要找死嗎?」

    他們本就是以殺人為職業的冷血殺手,不管彼此間有仇沒仇都都不會對意圖擋路者手下留情,三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神色,那紅衣女刺客已經目光凜冽的揮劍朝步蒼雪迎上去。

    「啊——夫人——」蘭草嚇得當場失聲尖叫,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砰地一聲抱頭跪在了地上。

    眼見著刺客的劍鋒越逼越近,步蒼雪始終單手握劍靜立不動。

    秦菁的心微微懸起,眼見著那刺客的劍鋒迎頭而下即將把她的面龐撕裂成兩半,就在那個驚險萬狀的瞬間她卻突然反手一劍,幾乎是毫無預兆的竟然就把那刺客滿含殺意的一招給強行封住。

    兩個人,各持一劍,劍鋒相抵,寒光反射在步蒼雪的臉孔之上,她額前的劉海垂下來遮住了眸光,整張臉映在那利劍的光影之下透露出驚人的蒼白,即使是唇上亦不見多少血色。

    此刻她的美麗的臉孔就如同罩上了一層堅冰雕刻而成的面具,僵硬冷漠而不帶一絲表情,與方纔那個言笑晏晏光彩照人的女子完全判若兩人。

    那刺客也是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竟會有這般身手,震驚之餘不免分神,步蒼雪的手下卻沒有半分猶豫,突然發力灌注到劍身直直的脅著她往後連退數步,等到她反應過來,自己握在掌中的長劍已經被步蒼雪的劍鋒壓入肩膀的皮肉之中。

    那女刺客面上怒容凝聚,手上也跟著發力想把那劍鋒推開,不想步蒼雪所用的力度之大完全超出她的應對範疇。

    兩人內力相抵只短暫的抗衡了一下,下一刻那女刺客的手腕便是驟然酸軟暫時失了力氣,步蒼雪並不打算與她繼續纏鬥,只藉著這個空隙突然橫劍一拉,下一刻,一條殷紅的血線就已經在那女刺客頸邊蔓延開來,溫熱新鮮的血液瞬時湧出來,落在她紅色的披風上兩者融為一體,而從頭到尾她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只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女子,驚懼的瞳孔中光彩慢慢散盡,身子也重重的向後栽去。

    這場變故發生的太快,誰都不知道這個素不相識的女人何故要對他們施以毒手,但那另外兩名刺客明顯的不想戀戰,他們也不去顧及同伴的屍體,爭相往窗口竄去。

    步蒼雪面若寒霜,猛的轉頭,她想都不想就直接把手裡長劍藉著內力推送出去。

    彼時跑的快的那名刺客已經跳出窗外,身體懸空的一瞬想要躲避身後呼嘯而至的利刃已是不及,長劍沒入背心刺透胸膛,他的死法恰是與屋子裡那個灰袍人如出一轍,而不同的是他身在空中,猝死之後身體更如一個破麻袋般直直的墜落到樓下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腦漿迸裂慘不忍睹,嚇得行人紛紛驚叫避讓。

    兩個身手一流的同伴相繼斃命,這屋子裡剩下的最後一個刺客明顯慌了神,他不敢再貿然逃走怕在背後給對方留下破綻,步蒼雪手裡已經握著先前那女刺客手裡的長劍向他逼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避無可避之下他只能強打精神迎上來。

    步蒼雪並不答話,出手卻是招招狠辣,無不是要人命的。

    那刺客著是想不通這個華服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若說她跟他們此次行動的目標是一夥的,可她方才分明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殺了那兩個人而無動於衷。

    但凡殺人都要有個合理的動機,他們殺人或是為財,這個女人——

    簡直就是個瘋子!

    其實若真要論起個人的功夫,步蒼雪並不比他們其中任何一人高段,那第一個女刺客死在輕敵,另一個則是因為急於撤退而給她留下了可趁之機,現在剩下的這人明顯又是因為思慮過多而束縛了手腳,步蒼雪出手毫無顧忌,竟是生生將他壓制在下風,唯有招架之力,不多時就聽那刺客痛呼一聲,赫然是胸前被劃開了一道深有寸許的血淋淋的傷口。

    那刺客被閉上絕路亦是發了狠,當即反手一揚射出兩枚錐形的精巧暗器,步蒼雪側身閃躲避開其中一枚,另一枚則是與她橫出的寶劍相撞,力道打偏滑過一邊。

    那刺客行動極快,已然借此機會急速往後退至窗前,不過步蒼雪手裡有兵器他卻也不敢貿然轉身往外跳,只能做出防守之勢以待時機。

    步蒼雪打落那枚暗器之後立刻又纏上他,兩人貼著房間外沿的牆壁再度展開廝殺。

    這片地方在雲都屬於鬧市區,京兆尹的衙門離此也就只隔了三條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衙差很快就會收到消息趕過來,秦菁見著兩人爭執不下心裡也隱隱有些發急,一旦被京兆尹手下的衙差認出來,那她今日是行蹤勢必敗露,自然是再不能瞞下景帝的耳目了。

    趁著步蒼雪和那此刻纏鬥不休,其實她是完全可以就此離開的,卻不知道這到底的只是好奇心作祟還是她對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女子真的有點擔心,忖度之下她便觀望著遲遲沒有離去。

    那刺客在步蒼雪劍鋒的逼迫之下不時的避讓,秦菁卻沒有耐性再等下去,瞅準了時機把旁邊矗立的一個花盆架一把推了出去,那刺客事先沒有防備,架子上的花盆飛出去不偏不倚剛剛好砸在他的後背上,他的身子收到衝擊,不受控制的往前一送,步蒼雪的劍尖已經在他胸前挑出一道深有寸許的血口子。

    大約是這一劍下去切到了大血管,她抽劍的時候鮮血噴湧而出,濺了她一身一臉。

    步蒼雪也是猝不及防,那刺客悶哼一聲再也顧不得許多,捂著胸口如豹子撲食般噌的一下躥出窗口。

    秦菁心下一緊,因為方才步蒼雪身上的殺意太重,下意識的就以為她會去追,但是出乎意料的,步蒼雪手下動作已經完全頓住,整個人如遭雷擊般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彼時她正面向窗口,秦菁只能看到她單薄的一個背影,心裡卻總覺得怪異,於是就略帶防備的走過去,試著小心碰了碰她的肩膀道,「蒼雪?你——沒事吧?」

    她的聲音其實壓得很低,又刻意做的溫柔,步蒼雪聞言卻是整個身子猛然一震,然後慢慢的回轉身來,秦菁這才發現她原本冷酷無光的眸子裡只在片刻已經漸漸有迷霧縈繞,竟像是突然間就失魂落魄起來,前一刻那個手段凌厲狠辣的女子突然之間又徹徹底低的無影無蹤。

    「你——叫我?」步蒼雪定定的看了秦菁半晌,然後聲音微弱的開口,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秦菁皺眉,這會兒她已經篤定這個女人的神智似乎是有些不清楚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這時蘭草和蘇雨兩個也慢慢緩過勁來,蘇雨迫不及待的就撲到窗口去看外面的動靜,這一次為了掩人耳目秦菁故意把包括蘇沐和墨荷在內的親信全部留在了秦薇的鑾駕之列,隨她一同上山了,秦菁身邊現在並沒有多帶別人,蘇雨很明白她們此時的境況不容有失,所以不由的緊張起來。

    而蘭草爬起來的第一反應則是去查看步蒼雪的情況,不過步蒼雪手裡還握著把劍又沾了滿身的血,她眼中懼意未散,跑到跑到面前一時間又瑟縮著不知道該如何去碰觸她。

    步蒼雪用一種茫然到近乎空洞的目光歪頭打量了她半晌,皺著眉像是很費解的模樣。

    她這樣子引起了秦菁的警覺,她忍不住回頭看向蘭草道,「你家夫人這是怎麼回事?她好像——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了?」

    「沒什麼事!」蘭草眼中的神色有些畏懼,還是敷衍著勉強答道,「我家夫人只是自幼性子柔弱,見不得血光,嚇著小姐了,對不住!」說完仍是憂心忡忡的轉向步蒼雪道,「夫人?您醒過來了嗎?是我!我是蘭草啊!」

    「蘭——草?」步蒼雪口中喃喃低語,又仔細試著辨認她半天無果之後,她的目光便又隨著蘭草的視線目光寸寸下移,看向自己染血的衣襟上,最後定格在右手上滿是血污的那把長劍上頭。

    「啊——」下一刻她突然驚叫起來,像是被燙了似的猛然鬆手扔了那把劍,踉蹌著連退了好幾步,一直退到牆根底下無路可退了才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屋子裡東倒西歪的三具屍體顫抖起來,像是根本忘了這一切根本就是她自己親手所為一樣。

    蘭草見她手裡沒了武器才敢上前,趕緊跑過去拉住她的袖子,口中急急忙忙的低聲的勸著,「夫人別怕,這裡已經沒事了,我們下樓好不好?老爺就在樓下等您呢!」與其說是勸,莫不如說她是在哄,那語氣根本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樣。

    步蒼雪的臉色慘白,身子緊緊的貼靠在身後牆壁上,眼睛裡一層一層恐懼驚駭的神色湧上來,她並不去搭她的手,仍是用那種帶了很深的迷茫和彷徨的語氣小心翼翼的反問道,「師兄——在樓下麼?」

    「是啊,老爺就在下面,我們下去好不好?」蘭草急忙點頭,試著去拉她的手。

    步蒼雪瑟縮著探出手去,其間目光還在不安的四處亂瞟,終於還是那滿地蔓延的鮮血讓她打了退堂鼓,就在蘭草即將捉住她指尖的前一刻她突然又尖叫著抱頭縮到角落裡。

    蘭草慌了手腳,又無計可施,秦菁有意想要上去幫忙,這時蘇雨從高處已經看到街口有衙差正往這邊趕來,於是急忙從窗前撤回身子過去扯了下秦菁的袖子提醒道,「小姐,咱們該走了!」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

    秦菁當下也不敢多做停留,匆忙吩咐蘭草,「照顧好你家夫人!」說完就帶著蘇雨快步出了包廂,卻不曾想前腳才剛邁過門檻就差點和外頭迎面過來的一個高大男子撞上。

    秦菁下意識的往旁邊避讓,乍一抬頭就對上那雙陰鶩冷酷的黑色眸子。

    她先是愣了一下,而那男人顯然也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她,眸色霎時又往黑暗中沉寂三分,這一刻他臉上戾氣比秦菁平時每次遇見他的時候都重,不過這會兒他卻顯然的無心旁騖,只與她短暫一瞥就匆忙錯過。

    「蒼雪!」下一刻,矯健的身影跨過倒在門口的那具屍體兩步邁到步蒼雪面前,他彎身去扶她的肩膀,聲音壓抑急躁的又喚了她一聲,「蒼雪?」

    牆根下女子瘦弱的身影略一震顫,片刻之後步蒼雪才一寸一寸緩緩的抬眸向他看過來。

    「初元!」看到他的臉,她一直朦朧的目光突然有了片刻清明,她無措的擎著自己沾滿鮮血的手眼淚瞬時奪眶而出,像個孩子一樣無助的呢喃,「血!血!好多血!」

    「別怕,沒事了!」男人伸手去觸摸她腦後如絲的長髮,就勢攬他入懷,冷硬的聲音裡帶了一絲極不協調的溫柔。

    步蒼雪把腦袋抵靠在他胸前,片刻之後終於委屈的放聲大哭起來。

    晉天都?這個步蒼雪居然是晉天都的夫人?秦菁看著眼前擁在一起的兩個人突然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不過在這個地方遇到晉天都對她而言還真是飛來橫禍,秦菁只是目光冷淡的往屋內瞧了一眼,就轉身拉著還處在神遊狀態的蘇雨快步下樓離了這茶樓,因為剛剛出了死人的大事,這會兒街上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再加上她們本身就是兩個柔弱女子不容易引起懷疑,是以兩人很快便是湧入人群走出了這片是非之所。

    拐過街角秦菁還是腳下生風沒有半分要停下來的意思,蘇雨快跑兩步跟上她去,喘著氣道,「公主,怎麼辦?咱們的行蹤暴露了,萬一晉大人進宮去跟皇上說——」

    「他不會!他現在只是藍家那一夥人埋在宮裡的暗樁,如果他親自去向父皇告發我的我行蹤反而會惹人懷疑,不過既然被他碰到了——」秦菁腳下不停,篤定的打斷她的話,緊接著話鋒一轉,也帶了幾分惱怒情緒道,「本宮現在必須馬上趕到靈隱寺去,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今天是黃道吉日,世昌伯府也會有人上山拜佛的。」

    蘇雨反應了一下,緊跟著也就明白過來,急忙附和著點頭,「我大哥定的轎子就在前面的車馬行,事不宜遲,我們馬上上山!」

    秦菁原來的計劃是先在這裡等著和蕭澄昱見上一面,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坐著提前準備的轎子從小路上山,畢竟山上那邊有秦薇裡應外合還是很容易糊弄的,不曾想卻生出這麼個枝節來。

    即使是被晉天都撞了個正著,此時她也必須馬上上山去和秦薇會合,畢竟捉賊拿贓,就算她的行蹤藍家人心知肚明,在沒有拿到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也是不敢對景帝開口的。

    「既然有所察覺,他們一定會阻止我上山的,估計我走到半路就要被他們借口攔下來了!」秦菁腦中思緒飛轉,擰眉深思片刻還是止了步子,神色凝重道,「而且這還只是其一,這個時辰宮裡的早朝應該已經散了,福運茶樓那裡擠滿了官差,現在的耽誤之急還是要想辦法知會外祖父一聲讓他改道而行,晉天都見到我沒什麼大不了的,關鍵是不能讓他們洞悉我此舉的意圖,萬一讓他們有了防備,父皇那裡的決定就很難左右的了了。」

    蘇雨聞言急的跳腳,心裡權衡了一下,咬牙道,「要不公主你先抄小路上山吧,尚書大人那邊我去通知他!」

    「不行,你是我身邊的人,由你過去太扎眼了!」秦菁果斷的伸手制止她,同時眼中光影流轉,想了想就抿唇笑了起來,突然扭頭看向蘇雨道,「白丞相的府邸也在這附近吧?」

    蘇雨愕然一怔,回過神來緊接著下意識的四下掃了一眼道,「京中的達官貴人都住在這一片,她們家——好像就在這條巷子後面吧!」

    秦菁抬眸看著遠處小巷的盡頭,唇邊慢慢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蘇雨狐疑:「公主,你想出辦法了嗎?」

    秦菁笑而不答,回收目光只衝她狡黠的眨眨眼,「走,我們去找白奕幫個忙!」說完就扔下蘇雨快步往巷子盡頭走去,蘇雨趕緊快步跟上。

    半個時辰之後右丞相夫人的馬車已經沿著朝廷特意撥銀修建的平緩山路行至前往靈隱寺的半山腰,白奕著一身素白錦袍騎著匹高頭大馬親自護衛在側,正在春風得意間,迎面的山路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不過片刻功夫就有幾匹快馬駛入視線。

    白奕抬手遮陽,逆著光線遠遠看到領隊的藍玉華,面色不由的微微一變——

    這些藍家人,居然連他丞相府的馬車也敢攔麼?

    ------題外話------

    蒼雪菇涼你好血腥—_—|||然後我們大家一起幫公主殿下默念「你看不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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