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卻再次響起了飛機的聲響。舒歟珧留
藍楓國從飛機上下來,就看到兩人執槍對峙,立刻大喊,「住手,你們是親兄弟。」
司寇祁看著飛機上疾奔過來的藍楓國,唇角噙著的微笑更深,「老頭兒,你可別攀親戚。我的槍,是不認得敵人,但是主人,它還是認識的。」司寇祁的意思是,藍楓國沒必要編出這個謊言來組織他開槍,他又怎麼會捨得對藍漪寒開槍呢.
藍少收起槍,回過頭,看著藍楓國,身上還沾染著許多不同顏色的顏料,看樣子是急忙跑過來的,「爸,你怎麼來了?」
「我也來了,司寇祁是吧,你把我家筱伊寶貝和肉肉藏哪兒去了?」藍楓國還沒來得急回答,就聽到了來自藍楓國身後的另一個聲音,只見藍楓國身後的東方胤瀾,從飛機上走了過來。而他的背後,正是被他綁住的vivian和衛缺嫠。
藍少盯著忽然到來的這一群人,有些無奈,這不是添亂來的嗎?
司寇祁大笑,「我這島上,是好久沒那麼熱鬧了。魅,你說,我全部關起來好不好?」司寇祁也收回手中的槍,隨意的把玩著。
「試試看啊。」藍少回到位置上坐下。隨口說道鹿。
「老頭兒,你,如果沒事的話,可以滾了。你的寶貝兒子,我暫時,還捨不得他死。不過你身後的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我可就難保不會一個激動」司寇祁看著藍楓國身後的滕依然和東方胤瀾,把槍放到了嘴邊,做了一個極酷的姿勢,「砰。」
「孩子。你媽媽是不是nina?」藍楓國自動無視司寇祁的威脅,眸子中是難得的慈祥。泛著柔和的微光。
一瞬間,司寇祁把手中把玩的槍對準了藍楓國,而藍少則條件反射的把槍對準了司寇祁。現場,有些僵硬。
「閉嘴。」司寇祁對著藍楓國開口,一瞬,心裡閃過一絲驚慌。
「孩子,我是你父親。」
司寇祁把槍上了膛,「呵,父親嗎?藍鋒國際藍董事長的兒子是我的父親,藍鋒國際總裁藍漪寒的父親是我的父親?老頭,你這玩笑可開得太大了。」
藍楓國接過滕依然遞過來的文件,遞給了司寇祁,「看看吧。」藍楓國眸子微潤。他欠這個孩子,太多太多。
司寇祁沒有打算接過文件。藍少倒是有些好奇了,他什麼時候,還多出了一個親人?藍少把槍拋給了東方胤瀾,東方胤瀾繼續拿著槍對準司寇祁的腦袋。藍少打開那份文件。
上面詳細的記載著司寇祁的出生年月和從小到大的生活經歷。還有就是一個叫nina的美國女人呢的詳細資料。那是一個美麗的女人,藍少依稀的記得,小時候好像的確見過這個女人,但是,只有一次,他還記得那次,父親和母親為此吵了一架。然後的生活,就恢復了正常。藍少翻開最後的一頁,那是司寇祁和藍楓國,還有藍漪寒的dna親子鑒定。結果,清楚的寫著直系親屬關係。
藍少覺得空氣有些稀薄,見慣腥風血雨,卻被眼前的一分檢查報告給驚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如同是當時知道秋秋是他的女兒一樣,難以置信。
司寇祁看到一向淡定的藍少,居然都變了臉色,難掩好奇,直接一手撈過文件檔案。直到看到最後的一頁,他,徹底睜大了眸子,「藍楓國,這麼一份資料,就想要白撿個兒子?你還真是老奸巨猾。」顯然,司寇祁全然不相信這份報告結果。經歷了這麼多,他深切的知道,這個世界上,連自己都不可以相信,因為曾經,他最信任的人,教會了他不要相信任何人。
「孩子,他,的確是你的父親。這些年來,他也一直都在找你,自從知道你媽媽妮娜去世以後。他就發動了所有的關係找你,你不該懷疑他的。」滕依然有些看不過去了,當年的事情,如果可以永遠埋葬,當然,誰也不願意提起。
「父親,我他媽告訴你,我沒有父親。也不可能有父親,那個男人,早就死了。那樣的男人,就算活著,我也不會讓他活得安穩。」司寇祁的情緒有些不受控制。
「他真的是你爹。」汝嫣明軒一直都在飛機上看著這場鬧劇,也算是為了守著vivian和衛缺這兩個人。
司寇祁沉默,現場所有的人,都在沉默。顯然一切,都在意料之外。
「他的確是你爹,那個檢驗報告,是我做的。你的頭髮,是jermmy那裡取的。」汝嫣明軒再次重申。
jermmy之前的確是在司寇祁的身邊呆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這個可能性,是極大可能的。
「你不該說話的。」司寇祁看著汝嫣明軒,「我剛剛說過,如果那個該死的男人真的活著,那麼,我也不會讓他活得安穩。」司寇祁轉臉盯著藍楓國冷笑,手指輕輕的靠近了手槍,那個決定生死的地方
藍少推開了藍楓國,立在了司寇祁的槍口前面,司寇祁忽然頓住。然而身後的東方胤瀾卻沒有來得及收住,藍少拉了一把司寇祁,子彈,卻仍然不受控制的鑽進了司寇祁的臂膀,一瞬,血水四濺。
東方胤瀾看著眼前的情況,愕然,「i-am-so-sorry.」
被藍少推開的藍楓國立馬走到了司寇祁的面前,查看著司寇祁的傷勢,滕依然也靠近司寇祁,這孩子小時候一定受了不少的苦,現在這父子對立,又是何必呢?作為清楚當年事情真相的滕依然,默然滑下了一行清淚。
藍少放開司寇祁,勃然大怒,老婆兒子沒找到,現在又弄出這檔子事情來。
藍少奪過東方胤瀾手中的槍,對著空氣開了兩槍,「你們倒是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藍少看著藍楓國和滕依然,近乎於命令的口氣,「當年那個在我們家鬧自殺的女人,就是nina對不對,當年到底發生了些什麼?爸,你說!」
司寇祁摀住血流不止的臂膀,嘴角勾起一絲殘破的微笑,「是啊,你倒是說清楚,當年你他媽怎麼對nina的,怎麼把她從中國逼到美國,怎麼把她逼到精神分裂,怎麼把她逼得自殺,逼得不得好死的。說啊,一個女人為你生下了兒子,承擔了所有的輿-論壓力,得來的就是你無情無義的封殺。藍楓國,你說,我他媽聽著呢。」司寇祁不管不顧被自己虐得生疼的傷口,猩紅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藍楓國。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還可以找到那個曾經負了他媽媽的男人。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一天不在仇恨的深淵中徜徉,午夜夢迴,也總是被小時候那躺在血泊中的母親驚醒,這些年來,他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曾經,藍漪寒成為他生命中唯一的陽光和希望。也為了藍漪寒,他告訴自己,他不可以不強。而現在這麼幾分鐘的時間,卻打碎了他所有的夢,所有的人生信仰。
他恨到骨子裡的男人,居然自己找到了他。而那個自己愛到骨子裡的人,卻也在幾分鐘內,變成了自己的親兄弟。笑話,真是世上莫大的笑話。
當年,他和nina在美國過著豬狗不如被人唾棄的日子的時候,他這個所謂的父親在哪裡?當年,nina帶著他去中國找他的時候,他這個所謂的父親在哪裡?當年,他被精神分裂的母親毆打殘害的時候,他這個所謂的父親在哪裡?當年,他在僱傭兵組織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的時候,他這個所謂的父親又在哪裡?
父親,真是世界上最諷刺的詞。
他恨,恨nina,恨自己,卻更恨眼前這個衣冠楚楚自稱是他父親的男人。
藍楓國沉默。
司寇祁大笑,「說啊,怎麼不說了?不知道從何說起了嗎?還是說不出當年自己的那些禽獸行為?不如,我幫你說好不好,世界著名畫師的糜爛私生活怎麼樣?還是,你比較喜歡世界著名畫師聯合妻子逼死情人後,私生子的自訴?」司寇祁的恨,溢於言表,言辭,都有些不遮耳中。
藍楓國深呼吸一口,想要開口。卻被滕依然攔住,「楓國,不要說。」善良如滕依然,滕依然拉住藍楓國的手,搖了搖頭。
「依然,我不能讓你受著這不明不白的冤屈。」藍楓國扶下滕依然的手,開口說道,當年的事,他必須給孩子們一個交代,也算是給依然一個交代。
司寇祁看著藍楓國和滕依然這相親相愛的畫面,就更是恨得至深,「現在是要在我這個孤兒面前表演你們夫妻兩的伉儷情深,相親相愛嗎?可惜了,nina已經看不到了。」司寇祁看到眼前的兩人,難免不想到自己的母親。
滕依然看著司寇祁的手臂,還在涓涓的留著鮮血。急忙蹲下了身子,「孩子,別說了。小猗,還愣著幹嘛?快過來幫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