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少遞給男子一個茶杯,一邊倒茶,一邊說道:「知道中國十大茶葉嗎?西湖龍井,洞庭碧螺春,安溪鐵觀音,峨眉山竹葉青,黃山毛峰,廬山雲霧,武夷大紅袍,君山銀針,普洱茶,祁門紅茶。舒歟珧留而武夷大紅袍,是中國茗苑中的奇葩,素有「茶中狀元」之美譽,乃巖茶之王,堪稱國寶,產於福建省武夷山,以精湛的工作特製而成。成品茶香氣濃郁,滋味醇厚,有明顯「巖韻」特徵,飲後齒頰留香,被譽為武夷茶王。」
藍少看了一眼男子,繼續說道,「何為王?想必不用我多說。既不是王,又何必浪費時間。衛缺,好久不見。」藍少盯著眼前的男子。語氣溫和。
被叫做衛缺的男子忽然起身,語氣還是一貫的悲秋傷冬,「藍少,既為王,又何須浪費時間等一個非王的人。」衛缺自然是懂藍少的意思,藍少的意思無非是說,和他在一起是浪費他的時間。他,的確不是那個王。
「他不需要任何人等,如果落在人身後,他自然會奮起力追,又何須等。」藍少聞了聞茶香。卻並沒有入口。
衛缺知道,這是一個極為厲害的人。從小,他們在一起訓練的時候就知道,他將來一定會是人中之龍。君臨天下。但是,衛缺卻不知道,現在的藍漪寒已經發展到這般讓人膽寒的地步,完全看不懂他的所做所想。恐怕也只有惑,能和他不相上下嬪。
藍少拿著杯蓋,輕輕掃著漂浮杯子中的茶葉,輕聲,「看來今天,是有些人的誠意不夠,我,或者是你,又或者是你的上級。既然如此,改天再敘舊吧。」
藍少說完,放下茶杯。起身朝門口走去,這番話,也不知道是對誰而言。
許久,衛缺又拉上窗簾後離開婁。
屋子恢復了先前的黑暗,司寇祁隱於黑暗之中,眸中滿是深意。
那杯茶,還是放在原來的位置,之前還泛著淡淡的輕煙,此刻,也終究,人走,茶涼。
藍少並沒有為司寇祁的失約而感到有意見,因為他清楚的嗅到了他的氣息。藍少直接驅車回到公司,走到總裁辦公室外,叮噹就走了上去。
「藍總。」
「什麼事?」
「小姐過來了。」叮噹如實匯報。
藍少點點頭,朝辦公室走去。因為辦公室是有地毯的,所以藍少走路所發出的聲音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藍少推開門,並沒有看到秋秋那丫頭。以為小丫頭回去了。打算去浴室洗個澡。可是推開門,卻看到秋秋正在床頭翻箱倒櫃,藍少斜倚在門邊,想看看這丫頭到底要幹嘛,藍少不動聲色。
秋秋翻了半天床頭櫃,貌似發現沒有自己要找的東西,於是就趴下身子,打算看看床下面有沒有自己想要找的。於是就翹著個小屁股把腦袋伸進了床下。藍少好笑的看著秋秋。
幾分鐘後,秋秋抬起頭,空著雙手。很是失望。藍少走進秋秋,秋秋轉身,完全遺傳了洛筱伊的神經大條,直接從藍少胯下爬了過去。藍少徹底崩潰了,長這麼大第一次被無視是洛筱伊,第二次是洛秋語,姓洛的果然都是奇葩。
「你在幹嘛?」藍少在秋秋的背後出聲詢問。
「找攝像頭啊,不知道爹地放哪兒去了。」秋秋還很是配合的回答,因為過於專注找攝像頭,所以忽略了這個房間裡還有別的人的存在。
「洛秋語!」藍少提高嗓音。姓洛的女人,果然都有讓男人崩潰的本事。
秋秋聽到叫聲,立馬轉過腦袋,完全被眼前的藍少嚇到,「爹爹地。你怎麼回來了?」秋秋心虛。
「這不是重點。你給我過來。」
秋秋唯唯諾諾的移動著自己的小碎步,走一步退兩步的靠近著藍少。
藍少哭笑不得,這是過來嗎?這是倒退吧。走到下輩子都走不過來,藍少長臂一升,把秋秋給撈了過來,秋秋挫敗,她發誓將來一定也要長高點。手臂長了不起啊?
藍少把秋秋放在了床上坐好,「現在給你機會解釋,給你時間找借口。」
「爹地。我.」
「你要是再和我拉東扯西的,我就把你送回你姥姥家去。」藍少出聲威脅。
「好哇,好哇。」秋秋的腦袋點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她就巴不得能夠回姥姥家去,省的不知道該在爹地面前怎麼解釋。
藍少忽然一改嚴肅,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嗯,回去也好。你墨哥哥也挺想你的。」藍少自從知道秋秋是洛筱伊和他的孩子以後,他就開始對秋秋做了全面的調查。自然知道這孩子怕的是誰。
「爹地,我還是跟著你把。」和東方墨那個壞蛋比起來,洛秋語還是比較喜歡她的親親爹地。
「上次,我的本離是你弄暈的。」藍少是肯定的語氣。
「爹地,這件事我不得不為.」自己澄清一下了。求求本來是想這麼說的。不過。
「嗯?」藍少提高音調。
「我不得不為本離伸冤啊。我怎麼能殘害小動物呢?原來那個狗狗叫本離啊,其實本離挺可愛的,本離死了嗎?不會吧,那個只是麻醉藥,本離.」秋秋是打算一直說下去轉移話題,讓爹地插不進話,這樣就不會質問她了。
可是可惜,藍少壓根就是個見縫插針的人,「那藥誰給你的?」
秋秋沉默,她總不能說是偶像給她的吧。
「說話。」藍少鮮少對秋秋擺出這副嚴厲的模樣,平時對秋秋都是百般寵愛的。
秋秋說實話是有點被嚇到,情急之下就隨便甩了一個名字,「明軒叔叔給我的。」秋秋也算是經過大腦了,因為在她認識的人當中,也只有明軒叔叔有可能了。因為明軒叔叔是醫生。
「汝嫣明軒?」
「是.是啊。」上帝保佑。她不是故意的。
「上次你怎麼從迷宮逃跑的?」藍少轉移了話題。
秋秋以為藍少相信那個麻醉藥是汝嫣明軒給的了,忍不住一陣高興,可還沒來得及享受高興的時光,又被藍少剛剛說的話給雷到了。「那個,爹地不是看到過了嗎?」秋秋知道藍少看過監控了。當時的她還真沒想到有監控。
「你知不知道那樣很危險?」藍少當時看到那個監控的時候就被這丫頭給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萬一要是掉下來了,不死也得半殘。「爹地我知道錯了。」秋秋識相的認錯。
「你騎得那個東西是哪兒來的?」藍少貌似是不問個清楚不打算罷休了。他是得好好教育教育這孩子,現在就敢在天上飛了,要是在不好好控制,將來可能就要在水裡游了。
秋秋咕嚕了一下眼珠子。「那個是玩具。大玩具。」她總不可能說那是睡袋吧。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成天出門還背著睡袋,說出去就更有理說不清了。所以秋秋聰明的選擇換個形容詞。
「玩具?」藍少重複,這丫頭的包當時都丟在後院了,裡面可是連扳手,手電筒,電池,手錘什麼的微型工具都有,就差炸彈了,這會兒跟他說那是個玩具。打死他他都不可能相信。
「好吧,其實是個充氣小船。」秋秋換了個比較實在的借口。
「然後呢?小船會飛?」藍少好笑的看著編故事的某丫頭。
「額,裡面是氫氣。」這是實話。
「小船裡面充氫氣?水上漂嗎?」藍少佩服。
「哎喲,誰讓那個是個次品嘛。而且我也不知道那個充氣機裡面的是氫氣啊。」而且在此之後,她還受了偶像好多白眼,她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其實睡袋,是不用充氣的。天真的孩子傷不起啊。
「還有充氣機?」藍少聰明的抓住了重點。
「唉呀媽呀,說漏嘴了。」秋秋吐吐小舌頭。
「買的還是誰給你的?」這孩子得好好管管。
「買的。」總不能說是偶像發明的吧。
「我辦公室裡的針孔攝像機是你放的?」藍少從衣櫃裡拿出那個上次偶像讓她安在辦公室的針孔攝像機。笑得一臉溫潤的看著眼前的秋秋。
秋秋看著從衣櫃裡拿出來的針孔攝像機,一陣懊惱,原來在衣櫃裡啊,爹地真變態,誰會把這種東西放在衣櫃啊,難怪她找不到。其實秋秋也忽略了自己有多變態,誰會把這種東西放在床下面啊。一陣冷汗。
「是我放的。」秋秋想了想,這黑鍋只有自己背了。現在想想還真划不來,當時按攝像機的是她,現在承擔罪行的也是她,然而始作俑者現在卻在國外和媽咪逍遙,還讓她過來取犯罪證據,這下好了,人贓並獲了。媽咪曾經說世界上最可憐的孩子就是炊事員孩子,不僅要戴綠帽,還要背黑鍋,她雖然不知道戴綠帽是什麼意思,但是,這黑鍋她是背定了。所以,也可以說是,她現在是半個炊事員孩子了。
「實話?」
「實話。」
「那好。」藍少說完就拿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