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而降的凌厲殺機,就像是閃電突襲一般,那種神乎其技的詭譎速度,令得程廣志猝不及防。而剛剛使用過崩天裂地斬那般強橫的玄技,他體內的玄氣,已是接近枯竭狀態!
蕭禹潛伏如此之久,要的,便是這一個時機!
三人的強悍,實在已經超乎了他的想像,而且,蕭禹自然相信,三人展現出的實力,絕不包括他們的底牌!若是戰局像剛剛那樣僵持下去,儘管心有不甘,蕭禹也絕對會繼續潛伏下去,決不去做那得利的漁翁……
蕭禹心中清楚無比,自己的出現,勢必會成為打破場中平衡的第四股勢力。而自己,單單看明面上的實力,比起場中三人都要弱小得多。正如老虎絕對不會和羚羊一起生存,蕭禹的出現,定然會成為眾矢之的。
儘管有著不少底牌在手,蕭禹也絕對不會願意成為三人圍攻的目標。
因而,儘管場中那種僵持的局勢,令得蕭禹的心中頗為煩躁,蕭禹也依舊決定繼續潛藏自己的身形……直到,程廣志的崩天裂地斬施展而出的時候!
蕭禹便明白,自己的機會來了!
這般威力的玄技,對於施展者的消耗,絕對是巨大的。這一點,蕭禹比誰都要清楚,畢竟,這種程度的玄技,在前世的時候,他已經施展了不知多少次。
至少要高階武師方能施展而出的玄技,卻是出現在了一個三星武師的身上。他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會小,那種玄氣反噬的威力,也絕對會令得程廣志不太好受,最起碼,在進入化雷池之前,他是絕對無法動手!
所以,蕭禹出手了!
一出手,便是凌厲非常的狠辣殺招!
「持劍八姿,衝劍姿!」
血劍帶起一道厲芒,彷彿天邊劃過的流星,暴虐的殺氣,將蕭禹身形緊緊包裹其中。遠遠看去,此刻的蕭禹面容冷厲,身上的血色鎧甲,威風凜凜,霸氣凜然,就像是從戰場之中回歸的不敗戰神一般。
然而,此刻,蕭禹手中的血劍,卻好像地府之中冥王的鐮刀一般,代表著死亡和恐慌,微微揮動,便能引起周圍空氣的爆響之聲。狂暴玄氣肆無忌憚的蔓延,卻是令得蕭禹的氣息變得異常陰森恐怖。
程廣志的雙眸中閃爍著兩點恐慌,但是看著自己眼前那道越來越大的淒厲紅芒,卻只能咬咬牙,強行運轉自己體內有些滯澀的玄氣,雙腳狠狠踏擊地面,藉著那股反震之力抽身飛退,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那道淒厲紅芒。
強行運轉玄氣的後果,便是令得程廣志的臉龐之上,再次的泛起了一抹病態的潮紅。喉頭一甜,一口鮮血便是噴吐而出。但是,他眼中的恐懼之色,卻是未曾消失,反而更加濃郁。
因為,在他的雙瞳之中,那道能夠收割自己性命的紅芒,竟然在那年輕人的手中再次凝聚,再次朝著自己爆射而來。而那速度,比起之前,竟然還要快上幾分。
而此刻,面前這個帶著冷冷笑容的少年,終於和自己腦海之中的另外一道身影重合而來。
程廣志這才發現,面前這個能夠收割自己生命的少年,竟然一直潛伏在自己的隊伍之中!
他是真正的黃雀啊!
「是你!」
程廣志的臉色猙獰,神情怨毒,朝著蕭禹淒厲道:「你一直潛伏在我的隊伍之中,而我竟然沒有發現你……你早就想要殺我了!」
蕭禹也頗為驚異,他也沒有想到程廣志竟然真的能夠認出自己來。不過,他也的確不是對程廣志有著特殊的殺心,只是因為程廣志先將自己的底牌釋放而出的原因,他才選擇了這個最容易擊殺的對象。
若是黃陵或者是羅成先將自己的底牌使用而出的話,那麼,蕭禹也絕對不會吝惜將自己的血劍,橫過他們的脖子!
因為,既然選擇了和自己爭,他們在蕭禹的眼中,都是同一種人!
死人!
嘴角處緩緩地劃過一抹冷厲弧度,蕭禹死死地盯著程廣志,忽然冷聲道:「現在認出我,太晚了……」
緩緩看了看場中一處,蕭禹隨即低沉道:「若是你當初能夠將這些機會,平等的分給我們……我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選擇。現在……」
憐憫的看了程廣志一眼,蕭禹身形一動,腳步詭異,在其背後,竟然有一道青龍虛影隱隱出現。就好像瞬間跨越了他和程廣志之間的距離,瞬間出現在了程廣志的身後!
「青龍步!」
手中的血劍,在空中劃出一道淒厲的光弧,朝著程廣志狠狠地劈砍而去。
而此刻,蕭禹冰冷的淡漠聲音,方才在程廣志的耳邊響起:「我就只能給你一個選擇,死亡!」
程廣志本能的想要施展玄氣鎧甲,想要抵擋這凌厲一擊,然而,他卻是無比驚恐的發現,即便是玄氣鎧甲,在這狂暴絕倫的毀滅攻擊下,也只有……碎裂!
「破!」
怒吼一聲,那看似堅固的玄氣鎧甲,竟然在瞬間化為點點光芒。骨骼斷裂的聲音,在下一刻便響徹在蕭禹的耳中,程廣志的身體,就像是折斷了翅膀的飛鳥,狠狠地墜落到地面之上。強橫的力量,竟然將地面都砸出了一個不小的坑洞!
程廣志在坑洞的最中心,臉上,還兀自帶著不甘的神情。然而,生機,卻已經逐漸的從他的身上逐漸散發而去。
艱難的咳了一聲,噴吐出的血色之中,還帶著一些臟腑的碎片。茫然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鮮紅,程廣志忽然艱難道:「你是誰?」
蕭禹面無表情,看著程廣志,淡淡道:「蕭禹,記住,是我殺的你,要是有下輩子……」
蕭禹嘴角一咧,輕聲道:「記得找我報仇!」
程廣志無聲咧了咧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然而,體內殘存的生機,已經不支持他完成這樣的動作。臉上的表情,還尚未消卻,整個人已然重重的倒在了石坑之中。
蕭禹面無表情,似乎斬殺程廣志,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罷了。
眼神死死的掃過已經千瘡百孔的戰場,蕭禹目光凌厲,盯住一處山石嶙峋之地,忽然冷聲道:「兩位看了這麼久的好戲,也該出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