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同盟軍蓄謀已久的戰鬥,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雖然與最初的目標有幾分偏差——他們並沒有找到第七艦隊的旗艦,也沒能找到第一零四艦隊的旗艦。只有聯邦號成為敵人主要的目標,對吉勒西斯集群的所有聯邦軍人來說,這是幸又或者不幸的事情。
聯邦號比吉勒西斯集群的其他人應對更快,聯邦號所作出的反擊也更加堅決。聯邦號意外的察覺了同盟軍的入侵,並且給予同盟軍意料之外的堅決打擊。
最初遇敵的便是閒極無聊的陸戰隊隊員,一群普通的士兵與許多的敵人在偏僻的地方相遇,在死亡來臨之前按下了警報。並沒有後來的影視中那樣充滿英雄主義的味道,只是發現敵人的士兵,為了發出警報而死在了敵人的攻擊下。
在戰鬥最初同盟軍沒有獲得絕對優勢的後果,便是響徹整艘星艦的警報,以及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陸戰隊員。裝備五花八門的綠制服頂在最前線,灰制服們則飛快的架設起支援路線。源源不斷的人員匯聚在戰場上。同盟軍最初擁有的優勢兵力,被越來越多的聯邦軍堵在一小塊區域。
「所以,並不是我們的防衛體系出現問題,只是因為戰場本就充滿混亂。」魯路不緊不慢的換著作戰服,絲毫不為緊張的戰局所動。只是在臨出門時接過權杖的手有了那麼一分遲疑,轉頭看向身旁儼然已經全副武裝的隼:「方擇號的情況怎麼樣?」
「方擇號方面並沒有發現敵人入侵的跡象,那位閣下的衛隊已經轉入預備隊待命。」隼用很是輕快的語調回應著。僅僅是入侵要塞的敵人就已經夠頭疼的現在,大概誰也不願意看到另外一位大提督的座艦需要支援。所幸,方擇號並沒有遭遇敵人的入侵,同盟軍在外圍就不得不放棄。
「嘖。」
魯路帶著幾分不愉快。雖然說在統帥眾軍的三大旗艦之中,唯有聯邦號遭遇敵襲。不過考慮到這是自作自受的結果,但只有自己吃虧這一點,依舊讓魯路心裡有些彆扭。於是。跨出大門的瞬間。魯路就被早早待命的數十位衛隊成員保護在中央。被部下們團團圍住的魯路滿臉的無可奈何,而後才是隼在身後理所當然的命令:「去陸戰隊司令部。」
沒有走便捷的中央高速通道。而是從更為安全和隱秘的通道前往陸戰隊所在的區域。當黑色的軍靴踩過鉛灰色的分隔線,首先感受到的便是從寂靜到喧鬧的兩個極端變化。安靜得滿溢殺氣的通道與喧鬧沸騰的陸戰隊司令部,僅僅只是一門之隔。
對現在的聯邦號來說,這裡是比艦橋還要更加安全的地方。不僅僅有司令部常駐的警衛部隊。更有數十位等候指令的大隊級指揮官在此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直到魯路進入陸戰隊的司令部,他身邊的那些部下才恍然放鬆了緊繃的身軀。
「第六、第九、第十三區域發現入侵,我軍已在第十五區佈置防線。」情報參謀不斷報告著好或者不好的消息,而不斷更新的作戰屏幕,只要稍微走神就會跟不上戰場變換。
魯路看了看戰術屏幕,上面顯示的是整個要塞的戰鬥形勢,陸戰隊的所有人關注的對象並非是聯邦號。這一點。魯路並沒有感到奇怪。敵人選擇聯邦號作為登艦戰的目標,對每一個瞭解聯邦號的人來說,這真是一個哭笑不得的事情。
「第六區丟得這麼快?見鬼,趕不上了。」參謀的聲音顯得有些淒涼。語氣裡充滿了不可置信。但在魯路看來,這是可以理解的。宇宙時代針對人員殺傷的貼身肉搏,本就是如此殘酷而且高效。在沒有人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生死分明。
要塞第六區的勝負已分,失敗的聯邦軍方面丟掉了一個重要的節點。
魯路的腦海裡閃過要塞的佈局圖,編號為六的是作為與外太空直接聯繫的港區。整個要塞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區域之一。那裡雖然人員密集,卻並非專業作戰人員雲集的地方,是以在交戰之初便宣告失守。
「混蛋。第一大隊到哪兒了,命令他們轉向第九區,封鎖與第六區的通道。」雖然同樣震驚,但身為陸戰隊司令官的吳鐸卻很直白簡單的下達命令。
雖然,這一定會導致一大隊傷亡慘重。但是,這樣可以直接截斷敵方入侵路線。總比讓敵人將那附近的三個港區佔盡,從而威脅要塞的整體安全要好得多。
吳鐸這位陸戰隊的司令官,甚至沒有太多思考,只是在收斂了所有情緒之後,就做出了這樣殘酷的決定。司令部裡在那瞬間出現了死寂的安靜,似乎所有人都在遲疑。魯路抿著嘴,那一刻他想了很多,不忍自己尊敬的前輩承受這樣的壓力。至少,魯路不希望看到這位前輩從自己的學生眼中發現失望。
然而短短數秒之後,司令部繁忙依舊。
「提督,若是我軍無法在第九區阻截敵軍,請准許旗艦編隊以炮火覆蓋港區。」吳鐸神色慎重的向著魯路敬禮,用黯啞的聲線說出自己的目的。
「這可真是沉重的請求啊。」苦笑,卻並沒有抱怨的意思。魯路明知道這會讓陸戰隊感到難堪,卻沒有選擇的將所有的責任扛在自己身上。「如果到那個時候,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寧願忍受著部下非議也要提出正確建議的吳鐸其實是明白的,早在警報拉響的那一刻,無數的炮口便對準了一切已經淪為戰場或者可能淪為戰場的地方。就如同聯邦號被方擇號鎖定,如果無法守護,便寧可毀掉她。某種意義上,這支部隊本就充斥著如此偏執的軍人。
「驅逐艦編隊開始清空,預計十五分鐘之後完成。」林洛提醒著作戰參謀準備追蹤戰況,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裡分明帶著顫抖。林洛身為第一大隊的指揮官,他其實更想出現在前線,而不是在安全的地方,看著部下們面對生和死。只是,現在的特勤艦隊已經不一樣。隨著時間推
移,漸漸有了人才積累的特勤艦隊,已經不在需要指揮官親自上前線指揮作戰。
十五分鐘,或許更快一些,第一大隊的士兵將要踏上戰場。他們將拯救陷入困境的友軍,為此或許會付出重大傷亡。就算清楚的知道部下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可沒有得到命令的林洛只能如同一桿槍,直稜稜的戳在陸戰隊司令部的地板上。或許對他來說,最無法原諒自己的,便是此刻沒有站在最前面。
一艘重型突擊艦違反安全航行協議,從宇宙深沉背景中突然出現,短短三分鐘內狂飆的近百萬公里,緊接著狠狠的撞擊在要塞上,鋒利的艦艏直接破開了要塞厚實的裝甲。為登艦戰設計的登陸設備開始運作,數分鐘之後,這艘突擊艦便會如同插在了要塞上一般,艙門與要塞的通道將會直接連接在一起。
這樣的變故當然被即時的展現在陸戰隊司令室的大屏幕中,這艘突擊艦出現的位置正好是第六區與第九區的交界處。在司令部剛剛制定了計劃的現在,這樣的意外就好像是幸運之神的眷顧。
「重型突擊艦,有沒有搭載陸戰隊。」
「是哪只部隊?」
「沒有番號,從作戰系統上查不到。」
參謀們在驚訝之後,便是狂喜——最需要的時間有了。
作戰系統內又一次更新,代表著陸戰隊第一大隊的徽標赫然亮起。
「我是林洛。聽著,這是命令。」狂喜的林洛抓著通信器,近乎癲狂的咆哮。「釘在那兒,給我釘在那兒。十分鐘,就算死,也必須給我釘滿十分鐘。」
「呃,是,保證完成任務。」通訊裡的那個聲音帶著疑惑和緊張的顫音。那個人也許不明所以,也許畏懼死亡,但終究沒有猶豫沒有動搖。
「一隊前出,二隊散開索敵,三隊、四隊建立防線。全都按照標準程序來,後面的記得都跟上。」站在艙門口,穿著草綠色陸戰隊常服的士官對著身後,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戰友喊話。這位年輕的士官一邊重複最初的約定,一邊有些緊張的捏了捏軍刀的刀柄給自己打氣。
第一大隊雖然有近萬官兵,但這次戰鬥太過匆忙,臨時召集起來的部隊並不能直接投入戰鬥。所以,在最初的時候,吳鐸並不看好這次作戰。之所以下達那樣無情的命令,只不過是出於一個陸戰隊指揮官的天性,哪怕是冒險,也想要爭取每一個可能。
但是這個意外的出現,卻讓司令室裡每一個軍官陷入了狂喜。毫無疑問的,那個計劃中最缺乏的時間不再是問題。
沒有人不明白,未來的十分鐘,戰場的焦點便是那位有些遲鈍的軍人和他的部下們。沒有人明白那些人的勇氣建立在什麼樣的基礎上,此刻只需要看著他們展現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