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惡魔之翼八
眾多的商船開始冒著炮火轉向，護衛艦的艦炮並沒有對這些特別加強了裝甲的大塊頭貨船造成太多影響。
從靜止狀態加到躍遷度，普通的商船需要半時以上，而目前的情況也不允許鋪設臨時加軌道用來提高度。好在卡特的船隊擁有很多經驗豐富的船長，他們在有限的時間裡想出了辦法。
雖然那些深愛著船隻的船長們並不願意採用那麼激烈的方式對待自己的寶物。可是考慮到聯邦海軍對外事務上的蠻橫，如果不滿足他們的要求，聯邦海軍直接擊毀商船的可能性更高，於是眾多的商船船長在權衡利弊之後做出了選擇。
「有時候，聯邦海軍的名聲比我這個老闆更好用。」卡特舉起手裡的酒，衝著通訊屏幕那一頭的魯路說道。
「我會把這話當做誇獎的，卡特。」魯路無奈的攤開手對卡特說道。儘管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可是作為聯邦海軍的一員，他的心裡卻是有著一些自豪的。
「這不是誇獎，魯路。」卡特的艾瑪貴族氣度遭遇魯路的厚臉皮似乎完全沒有起到作用。「這次我損失了三條船，那可是六千多萬。」
「和我談損失做什麼？」魯路雙手一攤。「你應該找保險公司啊，彭德保險，宇宙聞名嘛。」
宇宙聞名沒錯，在聯邦明顯註冊的該死的保險公司的奸詐的確是人人知曉的。不是說這保險公司償付率低，而是，這個以百分之百償付率聞名的公司，賠付的金額往往只有實際損失的百分之五不到。
看著卡特扭曲的臉，魯路的心情也不太好，畢竟自己的部下在這次的衝突中同樣傷亡不雖然與他們的戰果比起來，那一點點的傷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是自己人和敵人的標準是完全不同的。正常情況下，誰會心疼敵人損失太大了啊。
……
作為一個政權的武裝力量，共和艦隊可能還無法完美組織大規模艦隊戰，可是說到海盜劫掠，米瑪塔爾人可是比地球文明多了幾萬年劫掠經驗。看到船隊轉向，立刻有人覺了卡特這邊的打算。
有時候明白的人太多了也是個麻煩。
還在戰鬥中的幾支共和艦隊看到船隊動向之後，紛紛起了各自的心思。誰都知道船隻剛剛脫離躍遷狀態時是最危險的。因為當時的船隻雖然有著極高的度，可是卻是處易被命中的直線運動中。
當然了，在進入躍遷之前，船隻也會進行加，雖然不一定是直線的，卻總會有一個大致的方向。誰都知道躍遷之前和躍遷之後的那段時間是整個船隊最脆弱的時候，於是眾人紛紛打算起來，誰都想要挑軟柿子捏，何況也沒有人會傻得和聯邦海軍硬拚。
這完全與米瑪塔爾的傳統教育有關。在米瑪塔爾文化中，是存在學校或者類似的教育機構的，各種知識完全由家族或者部落成員言傳身教。儘管並不缺乏勇氣和智慧，但是，知識面存在的太大差距終究導致了混亂。
由於前來參戰的各分艦隊之間並不存在統屬關係，他們的指揮官在作出選擇的時候並沒有更多的考慮全局。於是有的決定前出包抄，有的則趁機攻擊。一時之間，原本就沒什麼隊列可言的戰場更加混亂。
敵人的混亂為聯邦海軍贏得了更多的優勢，由於計劃進行得太過順利，隼反而有些無法接受。
隼頗為無奈的挑了挑眉頭，見到這種狀況，也就當然明白了她離開旗艦時，魯路臉上的詭笑。訓練有素的敵人很麻煩，聰明的敵人更麻煩，訓練有素又聰明的敵人更是勁敵。可是這種聰明卻毫無章法的敵人，根本就是棘手了。
「……」隼無語的看著一艘米瑪塔爾護衛艦在自己的眼前轉向加，哪怕戰術電腦沒有提示，隼也能憑肉眼判斷這艘星艦打算就地加進行躍遷。這種時候，哪怕是一點點的動盪，都可能造成動力系統過載導致船毀人亡。偏偏還有人就這麼大膽子的在一個王牌飛行員眼皮下幹了這事。
儘管索拉已經判斷出對方並無威脅，但是卻依舊控制著炮台，將那個膽敢藐視聯邦王牌的護衛艦擊毀。
那艘護衛艦爆炸起火的光沒有給紛亂的米瑪塔爾人贏得機會，反而將幾架一直徘徊游弋的聯邦號直屬戰機部隊成員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對於太空戰機，海盜們是熟悉的，而且他們也接觸過多個通行宇宙的游隼戰，然而海盜們也是知道的，那些流通的版本與聯邦海軍使用的制式版本存在很大的差距。這種性能上的差距，讓無數海盜成為了聯邦海軍赫赫威名的墊腳石。但是，有著自己驕傲的海盜們是絕對不會承認在駕駛技術上不如海軍的。
儘管米瑪塔爾人的共和政府已經成立了許久，可是共和艦隊畢竟只是臨時平湊起來的武裝，參差不齊的裝備，混亂的指揮，漏洞百出的計劃使得隼指揮的戰機部隊輕鬆取得了戰場優勢。
儘管戰略方面，共和艦隊以壓倒性的數量優勢繼續領先，但是，這一次勝利的天平已經傾向了聯邦海軍，也因此，許多連續作戰的飛行員的注意力不再集中。這一次指揮官的突然「遇襲」，讓有心放敵人一馬的飛行員們覺得憤怒。
隼心裡知道，這原本只是一次的誤會而已。那艘向自己衝過來的護衛艦並不是想要攻擊自己。可是，對於部下們的想法，隼覺得自己無權干涉。
突然爆出勇猛鬥志的聯邦海軍把米瑪塔爾人打了個措手不及，而正在指揮船隊調整的卡特看到這個情況也只是認為聯邦海軍動反擊為他的船隊爭取時間。誤會和誤會，錯誤與錯誤夾雜在一起，導致了整個戰場的混亂。
尚未完成整訓的第十航空軍與臨時湊起來的第三戰隊的大星艦只能勉強進行隊級配合作戰，而米瑪塔爾人更是完全靠著習慣進行戰鬥，沒有艦隊級系統指揮可言，於是雙方你來我往倒是打得激烈有餘精彩不足。
沒有見過正規大艦隊戰鬥的卡特是一臉無所謂，而有著專業軍事素養的梅西卻是吃驚的張著嘴。梅西不像是那些驕傲自大的貴族軍官，將艾瑪海軍之外的一切艦隊視為螻蟻，更清楚聯邦海軍不是宣傳中描述的那麼邪惡愚蠢。
事實上，邪惡愚蠢是帝國聖十字民兵們的最大特色。
「聯邦海軍艦隊的行動與外行的米瑪塔爾人不相上下，完全沒有展現出職業軍人的水準。」大失所望的梅西在自己的日誌中寫道。「如果聯邦海軍只有這樣的水準，那麼在吉勒西斯會戰中失敗的柯埃佐艦隊究竟要腐朽到何等地步。」不明實情的梅西面對慘淡的現實絕望了。
遠在數光年之外的魯路也收到了戰場的直播，所有影像都是隼這位指揮官往旗艦的。從隼所在的位置看過去，戰場上的各支部隊打得一塌糊塗慘不忍睹，唯一讓魯路安心的是，這既不漂亮也不精彩的戰鬥，並沒有造成聯邦海軍多少的傷亡。
「記下來，等他們回來之後，增加基礎戰術配合訓練。」艦隊參謀長揉著疼的額角，對著自己的副官說道。中央艦隊出來的上校參謀長大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毫無章法的作戰，這要是被他軍校的老師看到，肯定一巴掌拍死。
魯路倒是很看得開，對於他個人來說，他的軍事素養並不足以完成標準化的艦隊作戰指揮，這種亂七八糟的逮誰打誰反而能充分揮出自身高計算的優勢。有預謀的亂仗從來都是正規軍的噩夢，這可是地球時代就流傳著的經驗。
不過，參謀長願意插手日常訓練，魯路可是很高興他可以偷懶的，於是保持了沉默。可是這種沉默讓參謀長感到了不滿，可是出於聯邦海軍傳統的對上級的尊敬，參謀長又不能像魯路提出抗議，於是不滿也就變成了抑鬱。
參謀長的鬱悶遠在戰場的隼可完全不知道，單純就職務而言，探索艦隊的參謀長還管不到她這個第十航空軍總指揮的頭上。可是，這種失去了控制的亂戰卻讓隼感到了不安，當然不是隼太敏感，畢竟沒有哪個合格的指揮官喜歡這種失去控制的情況。所以，從這點來說，魯路不是個合格的指揮官。
指揮官遇襲的「激憤」還不足以讓訓練有素的聯邦海軍忘記自己的任務，只是不在刻意的放水而已。聯邦海軍決定將實力完全揮出來，而帶來的結果則是壓倒性的戰鬥力。戰鬥不像是戰鬥，反而像是單純的屠殺。
肆意屠殺帶給軍人的精神壓力可是非常巨大的，隼非常清楚，而航空軍的軍官們也非常明白。畢竟那位剛剛升任大隊指揮官的安傑洛特?愛林巴斯臨時上校的事情，在航空軍內部可是流傳著眾多的版本，其中之一就有壓力聚集過大，於是這位前途無量的空勤指揮官被迫主動離開第七艦隊。
「戰鬥結束之後，向將軍提交一份優先開放娛樂站的文件吧。」隼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