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艾瑪艦隊消失在了只來克芒地面可以仰望到的星甩,吼像是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一般。然後,隨著時光的推移,艾瑪人最終會忘記,在那寬廣的版圖中,曾經有一個。名叫巴來克蘭的,資源豐富,風光美麗的星系屬於光榮的艾瑪帝國。
伯倫希爾號上。布爾德希爾站在全真投影的舷窗通道前,年輕的臉龐表現出的神情是那樣的悲哀,對於留在巴來克蘭的人,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溫柔的人呢。」淡然而平靜的聲音突然從布爾德希爾的身後傳來。
「魯爾。是你啊。」在沉思中突然聽到聲音,被嚇了一跳的布爾德希爾阿秋莎波偏了偏頭,就看到了說話的人。淡金色的長袍,黑色的腰帶繡著愛沙德爾子爵家的紋章,儘管是價值不菲的衣飾,卻只是隨意的穿著,在伯倫希爾號上,會將艾瑪服飾穿出隨意氣度的,只有那麼一個人。
「日安。科羅娜的兄長。」魯路走了過去,與這位伯爵大人平行站立在一起。絲毫沒有顧慮到那些所謂的艾瑪貴族的威嚴,語氣中也並沒有絲毫的。對於艾瑪貴族權威的敬畏。即便是稱呼,也僅僅是因為他布爾德希爾。是科羅娜阿秋莎波的兄長,只是基於這一點給予尊重的行為而已。
「日安,魯爾。怎麼有空出來看風景。」布爾德希爾並不在乎魯路在日常行為中的逾越,相反,時於這個通常隨性卻又懶散的人,他確實格外的重視著對方的才華。
「科羅娜正在休息,所以我出來散步。」魯路旁若無人的伸了個懶腰,專心的看著那投影出來的,與星艦外面並無二致的景色,卻無聲的歎息。「在自由與生存之間,你果然指揮選擇自由。」
「你知道了?」布爾德希爾皺起了眉頭這個傢伙,這個傢伙果然是不簡單的。
「要知道。那些人,可能永遠都不會理解你今天的行為,甚至會因此慢恨於你。」不僅僅會是憎恨吧,那些米瑪塔爾人。或許會因此出現大量的死亡或是什麼的。但是,那些人又怎麼知道,布爾德希爾內心中真正的打算呢。
「真正的自由比世間的任何一項事物都重要。」不再看著魯路的布爾德希爾轉頭看著那風道中變幻莫測的風景,像是在說明什麼,又或者只是在說服自己的內心。「如果他們還有一絲尊嚴的話,就會努力的活下去吧。」
「所以。我才說,你是個溫柔的傢伙啊。」環手抱胸的魯路露出了一絲微笑。一字一句的說道。「阿秋莎波家的男人,還都真是癡情種子吶。」
不論是被重重責任束縛著的尤尼斯家主,還是曾經年輕氣盛,志氣高揚的布爾德希爾,都是一旦愛上一個人,都絕對不會放手的那種男人。只是,這種偏執,卻並沒有給他們帶來美好的結果。
「呵呵阿秋莎波家的人都是如此,科羅娜是,你也是如此的人啊。」布爾德希爾輕笑著回應,魯爾也是一個情感纖細,多愁善感的人。在布爾德希爾看來,科羅娜這個有著愛沙德爾子爵封號的少女,才是最可憐的,比起他來說,要可憐得多。
魯路這樣的半吊子穿越者,是永遠不會明白。在艾瑪帝國這樣古老的封建帝國中。一個倍受期待的家主繼承者將要承受的東西。陰謀,算計,背叛,這人類社會一切的陰暗面,肆無忌憚的展現在人們面前的時候。無數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避。
布爾德希爾當年就逃走了,只是,後來經歷了很多事情之後,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回來,站在他應該在的位置,面對一切。
「相比起來。那個在大水滴號上的少女,就幸福了麼?」布爾德希爾阿秋莎波微微偏了一下頭,帶著沉悶的語調問著魯路。
從布爾德希爾和魯路所在的位置,透過「舷窗」剛好可以看到那個被塗成淡藍色的,不論是外表形狀還是名字編號都是大水滴的龐然大物。那正是初生的湛藍軍團所擁有的唯二的「航空母艦」第一滴水號改名字。以及第二滴水號,兩艘從貨船改裝而成的,完全依靠太空戰機作為武力的星艦。
「比起她那曲折的命運來說,我更加羌的是這位愛莎多布尼亞伯爵大人的惡趣味。」微微活動了一下脖子的魯路,角度無限接近於零的翹起嘴角。那大概是抿了抿嘴唇的程度。「以後湛藍軍團的船隻多了起來,記憶編號可就真是更加方便了。不過,這兩艘長得一模一樣的星艦還好,要是數十艘
的星艦。該怎麼分辨憂們的不同啊。」布爾德希爾阿秋莎波默默的看了一眼某個轉移話題的年輕人。
「呵呵,我不打擾您的享受孤獨興致了。」魯路隨意的揮了揮手。轉身離去的身影顯得無比灑脫。
「這個傢伙。」無可奈何的望著那個離開的背影,布爾德希爾搖了搖頭,繼續站在那裡發呆。
相對於伯倫希爾號上這幾位艾瑪貴族們的悠閒不同,維克多柯埃佐可是相當不滿阿秋莎波家族這兩個直系成員在巴來克蘭星系的行為。只不過,迫於艾瑪的傳統,所以,儘管萬分的不滿,她能做的,也僅僅是在自己的房間裡砸點易碎品。
艾瑪傳統的分封制度,使得各大家族對於自己領地內產生了絕對的話語權,即便是皇帝的政令,當它與貴族的利益產生衝突的時候,貴族們絕對會選擇置之不理。美別提維克多本人在阿秋莎波星域的權限順位。絕對是在科羅娜這個愛沙德爾子爵以及布爾德希爾這個格萊德林特伯爵的後面。
權限排名的傳統在極大的提高了艾瑪帝國政令通暢的同時,也使得皇帝的權威在大貴族們的眼裡極端的邊緣化,總之,是一種得失參半的措施。
「鈴鈴」維克多所在的指揮官休息室的大門被輕輕的推開,掛在門背後的鈴鎖發出了清脆的聲音,提醒著在房間裡陷入憤怒的少女,部下有事前來報告。
「伯爵大人。」來人剛強有力的稱呼著上司。整個湛藍軍團只有這一個人,至始至終都用伯爵大人稱呼維克多。
「孟德爾。」少女抬起頭,沒有意外的看見了那個總是能將黑色死板的副官制服穿的一絲不芶的男人。維克多看著自己的副官,餘光中看到細羊絨地毯上某些易碎工藝品的殘骸。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尷尬的神色。「咳,有什麼事?」
「伯倫希爾號來電:艦隊將在十五分鐘後,脫離躍遷狀態。
佈雷孟德爾彷彿沒有注意自家主官臉上的尷尬,也沒有注意到房間裡一塌糊塗的裝飾一般,依舊是冷靜平穩的聲調,甚至於維克多根本就沒有聽出一絲的變化。「全艦隊將在當地進行休整,伯倫希爾方面要求我們遞交整備時間表。」
「這個沒有問題。」維克多沒有遲疑的答覆著,儘管這樣的要求對於平級的部隊之間來說,有些微的失禮。但是,維克多卻只是稍微的想了幾秒鐘就知道了伯倫希爾方面的意思。「嗯,看起來他們是打算在躍遷休整期間進行聯合練了。通知下去,在聯合練中給湛藍軍團丟臉的傢伙,回鈷地之後練加倍。」
「是。」佈雷孟德爾下意識的立正舉手回應,然後邁著僵硬的步伐從指揮官休息室裡退出。直到身後的木門關上之後,站在空無一人的通道裡,孟德爾才發覺自己已經滿身是冷汗。
此刻孟德爾的內心已經在為那些可憐的士兵們祈禱了,目前湛藍軍團的練量就已經夠恐怖了,打從整個軍團被那個惠悍的「星屑使徒」刺激以來,整個軍團上下都是卯足了勁頭在刮練,再翻倍,恐怕真沒人能撐下來了。
「卡托少校,已經獲得軍團長閣下的首肯,請盡快將時間表發送給伯倫希爾號。」冷靜下來的副官,抬手看了看手腕上那精緻的個人終端,知道時間緊迫的副官大人,直接打開了星艦內部通訊頻道,選擇了個人通訊,向艦橋的值班軍官傳達了最新的指令。
隨即,這位冷峻的副官,接通了湛藍軍團的專用聊天頻道,立即從微型耳麥中傳來了無數吵雜的聲音。
如同名字一樣,這裡是湛藍軍團所有成員用來打屁聊天的地方。平日嚴厲而繁重的練,使得士兵們的身心都承受著極大的壓力。於是。難得體貼下屬的軍團長大人,就設置了這樣一個頻道,一個專供普通士兵們使用,絕對不存在優先以及順位等級的地方。
「這種亂七八糟的設置,居然真的如此受到士兵們的歡迎。這可真的不知道應該算是誰的問題啊。」聽著頻道裡部下們輕快的嬉鬧,孟德爾瞬間感覺到了治癒的光芒照耀在身上。才剛在指揮官休息室的遭遇。已經完全不能影響這位副官的心情了。
腳步輕快的副官直奔軍官餐廳而去,只是在半路上,佈雷孟德爾似乎已經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