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鄭可然擔心的神色中,我看得出來她真的是對我們現在這種過於親密,又不清不楚的關係感到後悔和害怕了。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她是怕遲早有一天我會和她做出真正對不起她妹妹的事情來。那樣,我們兩人的心理都會因為巨大的內疚而崩潰的。
有的時候,人不得不虛偽的活著。心裡想做的事,卻因為道德和世俗不能不強自壓抑自己真實的感情。我和鄭可然都是俗人,也免不了會這樣。當下,我只有輕輕歎了一聲,試著安慰她道:「別擔心,我們只是朋友關係,會出什麼事呢?現在我們這個樣子其實也很正常啊,朋友之間感情要好,當然會親密一點。但這和那些真正見不得人的事,是有本質的不同。我們倆只需保持住現在這個樣子,不去多想什麼,就不必要害怕和擔心以後解釋不清楚,你說是不是?」
我的話,相信鄭可然也聽明白了。只見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終於,臉上露出了笑容,輕輕的點了點頭,低聲道:「我明白了,我們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沒啥好不能對人言的。偶爾有點親密,那也是因為感情好嘛,對不對?嘻嘻!」
我見她想過以後,就已經放下了思想包袱。心中欣慰下,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笑道:「明白了就好!好了,現在時間太晚了,你明天早上還要上班的吧?早點去睡,我也該走了。」
鄭可然又點了點頭。卻有些依依不捨地道:「那你明天晚上還來嗎?」
我已經走向了公寓大門,嘴裡道:「來啊,不過既然你騙我媽說明天就要去省城,恐怕晚上我就不能待得太晚嘍。」
鄭可然送我到了門口,又道:「那我這幾天晚上都請假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有多一點的時間在一起。」
我打開了門。心裡卻酸酸的,甜甜的。說不出的難言滋味。可然啊可然,早知如此,我們當初何必那樣呢?現在搞得有情不能述,相愛,卻又只能是朋友。最難受的,是還要自己騙自己,自己給自己找親密的理由。這樣地曖昧關係。說實話,真不是我喜歡有的。
告別了鄭可然,我下了樓來到了自己地車裡。坐在車座上,卻一直沒有發動引擎開走。只是靜靜的坐著,默默的想著一些事。
我不得不承認,我這個人確實花心,確實會見異思遷。但我發誓,她們姐妹三人。我都是深深的愛著。少了誰,我都會難以忍受。我知道我這樣的人品真的配不上她們任何一人,我的這種花心,最終有可能讓我連一個都得不到。
但,感情是無法控制地,喜歡就是喜歡。就算我嘴巴裡不承認,可我的心裡仍是清楚的意識到,我真正的意圖,就是想讓她們姐妹三個通通愛上我。有朝一日,我能一起擁有她們三個。說我異想天開也好,說我道德敗壞也罷。這是我真實的想法,我自己心裡沒法欺騙自己。雖然這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但我真的想做!
現在,我已經不知不覺的按照內心走到這一步了。我已經擁有了洋娃娃,也已經和鄭可然有了曖昧。我不知道接下去我還會幹什麼。也不知道。我這麼下去,還能擁有什麼。只是。我和鄭可然一樣,感到了深深地害怕。害怕有朝一日,我會一無所有……
接下來兩天,我仍是和鄭可然在一起開心的玩鬧。一和她們在一起,我心裡又會忘了所有的煩惱。但是,玩鬧歸玩鬧,我和鄭可然因為有所顧忌,也不敢太放肆和縱情。最多,也就是打打屁股,踢踢腿什麼的。這是我和她曖昧的底線,過了,心理就會有陰影。
但就算是這樣,這幾天也是我和她這輩子過得最開心,最快樂的日子。鄭可然說,她這一輩子有過地笑聲,加起來也沒有這幾天笑得多。可見,她是多麼的快活。和我在一起,她感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幸福。
時間過得很快,終於,大姐鄭可想一行從英國滿載而歸。回來後,公司馬上舉辦了一次盛大的慶功宴會,慶祝這一次成功的打入了歐洲甚至是世界的服裝市場。公司所有的人都興奮極了,眼看著我們的公司就要有一個巨大的發展,身為公司的一員,怎能不開心和意氣風發呢?
由於業務地拓展,原來地兩家生產廠房又已經不能滿足生產的需求。鄭可想看中了一塊地皮,準備買下來建立起公司第三個服裝生產基地。同時,公司又招入了大量地技術人才。而且正好因為總部樓上的那家金融租賃公司的搬遷,我們趁機又租下了福鼎大廈的第十六樓。
一個大型的服裝生產銷售公司,正在按照鄭可想預定的設想,慢慢建立了起來。
轉眼,又到了八月底,我的女朋友鄭可人也終於從省城回來了。三姐妹又團聚在一起,而我和鄭可然的曖昧,漸漸也沒了什麼機會。
有一天,鄭可想把我叫到了她的辦公室,對我說:「小俞,前兩天服裝行業協會給公司發來了一張邀請函,說是要在首都召開一個全國性的行業交流經驗座談會。本來參加這種會議還得公司老總去的,可是你也知道,最近咱們公司又要拓展生產基地,又要繼續推出新的服裝產品。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我和夏總都走不開。你是公司裡的第四號人物,工作相對又比較靈活。你看,是不是代我和夏總去一趟首都?」
我笑道:「沒問題,這不是公費旅遊嘛,我求都還求不來的呢。」
鄭可想一聽。忍不住離開座位走到了我地身邊,輕輕的伸手敲著我的腦殼道:「胡說,誰告訴你這是旅遊了?這樣的會議,參加參加很有必要。聽聽別家公司的成功經驗,會對我們有很大的啟發和幫助。要不是我實在走不開,我還真的想親自去聽聽看。你別以為你去了混混就行,不把那些有用地東西記下帶回來。這趟去首都的費用就你自己出!」
我忙認真了起來,嚴肅地道:「放心吧。鄭姐,我不會去混混的。你的意思我明白,這時一次很好的學習機會。讓我去,是鄭姐你對我的信任。我會好好把那些對我們有用的東西記下來帶回,不會空跑這一趟的。」
鄭可想這才笑了了,該敲打變成了親暱地撫摸。我的頭髮好像是她最喜愛的玩物,每次。她都喜歡揉搓個不停。只聽她一邊溫柔的撫摸著我的頭髮,一邊輕輕的道:「你明白就好,以後啊,有空的時候就多學學業務方面和管理方面的知識經驗。你也不能一輩子幹財務工作地是不是?遲早,你得擁有自己的事業。多積累積累經驗,多學習學習知識,會對你以後的成功大有幫助的,嗯?」
我的心裡。感動得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鄭姐,真是對我好得沒了邊。又溫柔,又眷顧,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要不是這裡是公司,我真的想去擁抱她。表達我地感懷之心。
鄭可想對我的頭髮好像愛不釋手,揉著揉著,看著我的眼神溫柔極了。忽然,辦公室的門口有人格的一笑,接著是夏小雨的聲音道:「哎喲,對不起,我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嘻嘻!」
一聽這聲音,鄭可想急急收回了自己的手。臉紅耳赤的匆忙從我身邊走開。然後對著門口嗔道:「你個死小雨。沒看到什麼呢?滾進來,什麼事?」
我轉頭一看。只見夏小雨拿著一份文件笑嘻嘻的走了進來,看著我們嘿嘿笑道:「我真的沒看見你們在搞不倫戀哎,我地眼神不太好,剛才你們倆脈脈含情地樣子,我看不清楚。呵呵,哈哈!」
鄭可想又氣又急,卻又發作不得,只好故作正經的道:「你少在我這裡陰陽怪氣,小俞就像是我地親弟弟,我摸摸他的頭怎麼啦?倒是你,找我什麼事?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夏小雨忙把手裡的文件遞了過去,道:「這是新一批生產機器的擬定單,我拿來給你過過目,看看還需要增加些什麼。」
鄭可想接了過去,仔細的看了起來。而夏小雨則笑瞇瞇的看向了我,但她的眼神卻是惡狠狠的,似乎在對我說:不許打鄭總的主意!
我只好苦笑著一聳肩,表示我沒有。過了一會兒,鄭可想道:「這份擬定單很詳細了,我沒有意見,就這樣讓採購部門去訂購吧。小雨,新廠房這一塊你得要加快建設進度才行。現在公司的生產,已經快趕不上客戶的需求了。」
夏小雨道:「是!我的鄭總大人!對了,小俞在這裡,你和他說什麼呢?」
鄭可想淡淡的道:「哦,服裝行業協會要在首都開一次經驗交流會,我和你走不開,所以我準備讓小俞代我們去一躺。」
夏小雨道:「是嗎?就這一點小事,還用的著語重心長,依依不捨的摸著頭髮吩咐再吩咐?」
鄭可想頓時火了,將手裡的文件一下子扔在了夏小雨的手裡,氣道:「夏小雨!你亂嚼什麼舌根頭呢?」
夏小雨見鄭可想發了火,只好悻悻的一吐舌頭,嘻嘻笑道:「好好好,算我沒說。你們聊,我忙去了。」
說著,她轉過身,急急跑出了房間。她這一走,我和鄭可想之間就微微有些尷尬了起來。過了一會兒,鄭可想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邀請函,遞給我道:「時間是下個月的三號,也沒幾天了。你回去準備準備,把工作盡量安排好。我讓蘇秘書給你寫一份發言稿,到時候如果需要你發言,你就照著念就行了。其他沒什麼事,你出去吧。」
我答應了一聲,也轉身出了鄭總辦公室。夏小雨的副總經理室,就在離鄭總辦公室不遠的地方。我剛剛走過,忽然聽到夏小雨在裡面叫道:「小俞,你等一下!」
我只好站住了身體,道:「夏總,什麼事?」
然後,我看到夏小雨匆匆從裡面走了出來,先是看了看左右,發現沒人後,馬上把我拉進了她的辦公室。立即,又關上了門!
我苦笑道:「夏總,您又要幹嘛呀?」
夏小雨馬上逼到了我的面前,臉露凶光,神色不愉的道:「你不是答應了我不去打鄭總主意的嗎?那你剛才和她在幹什麼?」
看著這個和我接過吻,她又幫我打過手槍的女人,我真是又頭痛,又無奈。只好認真的道:「夏總,那就只是摸摸頭而已。這是一個公司領導對下屬的鼓勵,也是一個姐姐對弟弟似的親近。你不會以為,這樣就是我在打她的主意了吧?」
夏小雨眼神複雜,氣呼呼的道:「公司裡有那麼多男下屬,她為什麼不去摸他們的頭?這不是你說的公司領導對下屬的鼓勵嗎?年紀比她小的大有人在,她為什麼不去和她們來姐姐對弟弟似的親近?你這是狡辯!你們倆明明有姦情,還故意裝著什麼事都沒有!」
我倒!無奈下,我連解釋也懶得跟她解釋了。道:「我和鄭總清清白白,信不信由你。夏總,您要沒什麼事,我可以走了嗎?」
夏小雨忙攔住了我,這時,她的眼睛裡已經變成了哀求,道:「小俞,我求你了,別去打鄭總的主意好嗎?你看我遵守我們之間的承諾,根本沒把你和然然的事對她說過。我希望你也說道做到,千萬千萬,別讓她喜歡上你,行嗎?」
這時候,我忽然意識到我和鄭可然的秘密,已經成不了夏小雨威脅我的把柄了。只要她一說,必然也得把我和她之間的交易給暴露了出來。看夏小雨這麼緊張鄭可想,想必她絕對不敢洩露一個字的。
只是,她為什麼會這麼緊張鄭可想呢?難道真的僅僅是因為她們是好朋友?還是……因為是別的,什麼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