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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結局卷 第十一章 大結局下〔完美大結局〕 文 / 萬千風華

    章節名:結局卷第十一章大結局下(完美大結局)

    「……邊境之地,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若有人能夠求到萬家燈火,將燈火點燃,那麼上天就會達成那人一個心願,不管什麼心願都可以。」

    雲止從花千色回頭看琳琅與琳琅倏然側開目光的神色中知道,花千色說的並不是真話,那一味藥引絕對還有,也知道琳琅不會輕易告訴她那一味藥引究竟是什麼。花千色如今一心向著琳琅,沒有琳琅點頭,斷不會說出來。一剎那,雲止神色一轉,臉上儘是失望之色,儼然信了花千色之言,倒退一步,轉身離去。

    小小雲的身體越來越虛弱,脈搏與氣息也越來越弱……

    五日後,邊境的一村鎮內,雲止抱著已陷入昏迷的小小雲挨家挨戶祈求燈火。

    琳琅一直派花千色在身後跟著雲止,不放心雲止。

    空蕩蕩的街道上——

    細雨紛紛,幾乎看不到什麼行人,兩側的房屋房門緊閉。

    琳琅接到花千色的飛鴿傳書後,立即放下一切政務,馬不停蹄地前來,只見前方那一襲再熟悉不過的白色身影真如花千色飛鴿傳書上所言得那般,抱著已昏迷不醒的孩子挨家挨戶乞求燈火,頓時難以置信地快步上前,於身後一把拉住雲止的手腕,阻止雲止再繼續這麼下去。這麼多年來,還從未見過雲止如眼下這個樣子。近在咫尺的距離,更是清楚看到雲止面上全是雨絲,雨絲下的臉面色蒼白,渾身上下已差不多近半濕透,沉聲道:「左相,你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幹什麼嗎?那些什麼傳說,全是騙人的,你怎麼會信?」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全都是騙人的,一個字也信不得。可是琳琅,我救不了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

    「琳琅,我真的無計可施了,你知道嗎?」

    「琳琅,我已嘗試過一次失去孩子的痛苦,我承受不起第二次……」

    「你別管我,就讓自己自欺欺人一次。如今,我已經一無所有,我僅剩的只有他。」雲止的腦子很清醒,一字一句,一邊回,一邊抿唇失笑一聲,又似嘲笑自己的可笑,嘲笑自己的自欺欺人。

    話落,雲止轉動手腕抽出自己的手,抬步離開。

    細雨中,她雙手抱著懷中沉睡不醒、氣息微弱的孩子,臉上的笑看在琳琅眼中,簡直比哭還難看。眸中的痛色,一種極力強撐、瀕臨崩潰邊緣的神色,儘管她極力壓制,可還是絲絲縷縷滲透出來,整個人彷彿隨時有可能垮掉……看著這個樣子的雲止,琳琅的腦海中清晰地迴盪著「一無所有」幾個字,心狠狠一痛,比刀子落在自己身上還痛,快步上前,雙手一把扣住雲止的肩膀,再次阻止雲止繼續這般下去,讓雲止抬頭望向他,「左相,你不是一無所有,從不是。你還有我,還有琳琅,琳琅一直都在,從沒有離開。」

    雲止聞言,緩慢抬頭對上琳琅的眼睛。

    半響,雲止很平靜、很平靜地緩慢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轉身離去。

    一剎那,琳琅渾身僵硬,他沒有在她的眼中看到他的身影,即便她望著他的時候。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她的眼中從沒有他,即便只是小小的一角。而除此之外,琳琅沒有在那一雙眼睛中看到一絲光澤與生氣,好像一灘一灘已經沒有生氣的死水。

    花千色撐著油紙傘上前,將傘撐向一動不動的琳琅,小聲喚道:「皇上。」

    「我之前選擇放手,因為我知道就算我再怎麼努力、再怎麼算計,也不可能得到她,不可能在她心中佔一席之地。於是,我情願她恨我,至少這一輩子都永遠不會忘了我。可是現在我知道錯了,就因為我之前的不擇手段,才導致今時今日的這一切。可是,我從沒有想過害她如此痛苦,真的,從沒有。」他怎麼會想看著她痛苦,他不過是想她恨他罷了,真的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的結果。一句話,又似自言自語,琳琅望著轉身離去的雲止,望著繼續挨家挨戶乞求燈火的雲止,看著雲止一次次遭冷遇、吃閉門羹,看著……心一時間痛得無以復加,右手不自覺捂上左胸口。半響,慢慢蹲下身去,單膝落在地上。

    白色的衣袍頃刻間被地上的雨水浸濕。

    「皇上,你千萬不要這麼想,藍魅之毒復發,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

    花千色跟著蹲下身去,任由衣擺垂落在地上,手中的油紙傘始終帶在琳琅頭上,為琳琅擋去風雨,安慰琳琅,暗自吞嚥下自己心中的那一股酸澀。就在幾日前,她以為面前之人已經漸漸忘記了雲止這個人,以為自己已經慢慢走進了面前之人的心中。可是,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她錯了,大錯特錯,他口中說已經放手了,可心底從沒有真正放下過,他的心中始終只有雲止一個人。他的心,除了雲止外,任何人也走不進去。

    琳琅沒有說話,似乎沒有聽到。

    雨不知不覺越下越大,越下越密,茫茫天地陷在一片白茫茫的霧之中。

    次日一早,琳琅轉身離去。小鎮外的黃山坡上,山坡的破涼亭中,琳琅吩咐隨行的侍衛備一壺酒,與花千色共飲。

    侍衛按照琳琅的吩咐備好酒後,聽從命令,躬身退下去。

    細雨在寒風中斜飛入亭子。琳琅一襲白衣,親自為花千色斟了一杯酒,語氣平靜,面上神色亦平靜,「花宮主,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恢復記憶?」

    花千色坐在琳琅對面,紅色的衣擺在吹進亭子的寒風中翻湧,長髮被寒風吹在肩側,不想琳琅會突然有此一問,微微怔了一下,不語。

    「沒有以往的記憶,就好像生命中少了一部分,總是會覺得不完整,朕還以為花宮主會回答朕說『想過』,並且也希望能夠恢復記憶。」亭子內的氣氛在花千色的不語中有些異樣地安靜下來,琳琅緊接著開口,打破氣氛,似不過隨口一問。

    「這個問題,葉也問過我。如果失去的那些記憶,都是些不好的回憶,那麼,還不如任它缺失,不完整總好過到頭來徒添煩惱。」花千色沒有多想,平靜地回道。

    「可是,話雖這麼說,他卻終還是擔心他不在了,她若有一天突然恢復記憶……一旦她恢復記憶,她就會想起她的過往,同時也會想起他之前究竟是怎麼對她的。當年,她那麼恨宮宸戔,那麼對付宮宸戔,若恢復記憶後依舊放不下那恨,反過來遷怒於雲止,再加上將他對她所做一切而產生的恨付諸在雲止身上,對付雲止……」琳琅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盞一飲而盡,沒有再說話,看著對面的花千色同樣飲盡杯中酒,對他可以說毫無防備與戒心,心中終是默默道了一聲「對不起」!

    正午時分,雨還在繼續下著,但已經小了很多,細如銀針。

    琳琅一個人返回小鎮,小小雲的情況其實不用花千色多說,光從雲止的神色中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雲止一如昨日,抱著懷中的小小雲挨家挨戶乞求燈火。

    琳琅走上前去,身上還是昨日那件白色衣袍,自昨日被雨打濕後就沒有幹過。神色不似昨日,淺笑寬慰道:「左相,其實那也不一定是傳說,聽村鎮內的老人們說,老天會眷顧心誠之人。不如我們一起努力,就當是我對這個孩子的一點點小小『補償』,可以嗎?」

    是夜。

    僻靜的山坡上。

    雲止與琳琅一道點燃求到的燈火。

    次日一大早,一隻軟綿綿的小手頑皮地撫摸上雲止的臉。

    靠在大石上的雲止一下子驚醒過來,不知自己昨夜怎麼的就睡了過去,意識模糊間似隱約感覺到琳琅對她說了很多很多話。

    下一刻,在一雙小手的不斷「騷擾」下,雲止徹底清醒過來。

    雲止立即睜開雙眼,只見懷中的小小雲竟在「咯咯咯」地笑著,白皙剔透的小臉蛋上充滿朝氣,甚是活潑與調皮。立即給小小雲把了把脈,發現小小雲體內的毒竟奇跡般的完全消失不見了。

    小小雲的身體自毒發後,確實很差,也很不容樂觀,若沒有解藥,恐怕只有……但雲止也略有些誇大其詞了。她始終相信,琳琅不會那麼很絕,相信琳琅終會看在她的份上說出那一味藥引,所以,她用自己做賭注,故意做下之前的一切來令琳琅心軟說出那一味藥引。如今,看來她賭贏了。

    而若非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她絕不會選這個方法。

    雲止頓時目光環視四周,可空蕩蕩的山坡上,身邊早已沒有琳琅的身影,只看到一封密封的書信與一個方方正正的小錦盒。

    雲止立即伸手拿過來,快速拆開信封來看,臉上已不復昨日的神色。

    「左相,當你看到這封書信的時候,琳琅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來,琳琅心中其實一直都喜歡著左相,連琳琅自己也說不清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或許,是那夜東華城畫舫上的初見,左相將琳琅救出火海。或許是那夜在海浪中左相不顧自身安危回來救琳琅,又或許是東清國左相府中,從未有人如左相這般待琳琅好……可是,在做了那麼多後,琳琅才徹底明白,對左相的情始終不過只是琳琅自己一個人的一廂情願。如今,琳琅累了,真的好累好累,不想再繼續沒有結果的喜歡下去,而花宮主她喜歡琳琅,一直想與琳琅過與世無爭的隱居生活,遠離塵世間的是是非非,琳琅再三思量後,看著左相如此在意這個孩子,就算琳琅心中還有最後一絲不甘心也終得放下,最後終決定給孩子服下手中的另一顆解藥,從此與左相斷絕一切關係,放下一切帶花宮主走,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好好生活,從此再不回來。另外,走之前,琳琅已留下詔書,北堂國現如今已是左相你的了。若是他人,恐無法單憑一紙詔書接管,可琳琅相信左相一定可以,所有之前效忠琳琅的人,以後都會效忠左相,左相要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左相,琳琅走了,此生再不相見!」

    ——落款,琳琅!

    雲止看著,直到將最後一個字收入眼底,慢慢閉了閉眼,眼中不知不覺有些酸澀,或許這樣離開對琳琅而言未必不好,至少花千色是真心對琳琅的。而看得出來,琳琅對花千色也有所不同。琳琅的情,她終不可能回他。她的心,從始至終只裝得下那一個人。

    片刻,雲止睜開眼,取過一旁的那只錦盒打開。

    錦盒內乃是北堂國玉璽。

    小小雲見雲止一直不理他,立即嘟起小嘴去扯雲止手中的信與玉璽。

    雲止伸手捏了捏小小雲的小鼻子,就知道調皮,抱小小雲起身離去。

    山坡下,當雲止走下去的時候,恰一眼看到花千葉到來。

    花千葉躍身下馬,知道消息後就馬上來了。

    「我沒事,孩子也沒事。」

    雲止不想花千葉擔心,不等花千葉開口問就先一步說道。緊接著,說了琳琅帶花千色離開一事。

    這時,一輛馬車快速行來,在雲止與花千葉前方停下。

    雲止望去,首先入眼的是從馬車內下來的那一襲黑衣,那一張銀質面具,熟悉又陌生,是他——匸!那日一別後倒是已經許久未見了。

    「雲姑娘,你沒事吧?孩子沒事吧?」匸一邊走近,一邊擔憂地問道。

    「多謝匸公子關心,我沒事,孩子也沒事,不過虛驚一場而已。」對於花千葉的到來,雲止不意外,但對於匸的到來,雲止倒是有些意外,緊接著問道:「不知匸公子此來……」

    「在下聽到消息,擔心雲姑娘,還有雲姑娘你的孩子,所以……」

    後面的話已不用多說,匸就此打住,沒說下去。

    「讓匸公子擔心了。」雲止道。

    「只要雲姑娘與孩子沒事就好了,不知雲姑娘今後有何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吧。」雲止一笑,最終沒有前往北堂國皇宮,而是隨花千葉前往了「百花宮」。

    匸身上的傷還未完全康復,最後一道前去「百花宮」。

    自北堂帝琳琅突然消失不見,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後,北堂國群龍無首,朝中大亂,內亂不斷,一些野心勃勃之人趁機反之,自相殘殺,都想自己登上皇位,坐上龍椅。

    自此,天下徹底大亂,局勢一變再變,烽火連天。

    雲止自那日帶著小小雲隨花千葉到百花宮,進入百花宮後,就一直呆在百花宮中,未踏出百花宮一步。對外界的一切,包括對宮宸戔的一切,都不聞不問,漠不關心。

    匸一直留在百花宮中,同雲止一樣也未踏出百花宮一步。

    整整兩年後,四國滅,天下徹底一統。

    東清帝東方卜在皇宮那一場燃燒了整整三天三夜的大火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其父韓乂一同消失。南靈國太后在皇宮被攻陷那日,趁亂出了皇宮,從此下落不明。西楚帝與七皇子西飛揚和二皇子西飛凌戰死在銅雀谷,未找到屍體。

    宮宸戔大赦天下。

    皇宮中。

    朝殿外的露天廣場上——

    觥籌交錯,輕歌曼舞,絲竹管弦,大宴群臣。

    文武百官一一到場,按序座次,並各自攜帶了家中還未出嫁的千金。

    宴會上,所有女子不管是歌姬舞姬還是官員的千金,無一例外皆偷偷打量龍椅上之人。

    待一曲盡,一身著粉色舞裙的舞姬飛身上前,敬上一杯酒,舉手投足間盡顯嫵媚妖嬈。

    宮宸戔黑眸淡瞥,「小小舞姬也敢上前向朕敬酒,來人,拖出去斬了。」

    音落,空氣一靜,誰也不曾想天帝會突然生怒。

    下一刻,一官員迅速起身上前,戰戰兢兢地躬身道:「皇上,此女乃下官的小女,今日特地為皇上祝壽而來,冒犯之處還請皇上恕罪。」

    「你真的要殺我?」女子眉目如畫,絕色之姿,倨傲仰頭,不畏所懼。

    「茜兒,不得無禮,還不快快退下。」官員沉聲怒喝。一年前,自己女兒在有幸一睹帝顏後,便茶飯不思,非帝不嫁,今夜盛宴更是不惜親自上場獻舞,就為吸引帝王的目光。開始之時,他並不同意,可終抵不過女兒的苦苦懇求,故暗中安排之。

    宮宸戔冷眼看著,不屑與女子多言,難得的寬宏大量,語氣淡漠道:「既然是宋愛卿的女兒,那便由宋愛卿帶回去好好『管教』吧,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是是,多……多謝皇上……」

    被稱為宋愛卿的官員連連謝恩,心底忍不住暗暗鬆了一口氣,隨即一邊伸手抹去額上冒出來的冷汗,一邊立即喚女子與他一起退下。

    「不,我不走。皇上,多年來你遲遲不選秀立妃,後宮無主,絕非社稷之福。」

    女子故作姿態,傲然而立,不亢不卑,一襲粉色舞裙在夜風下飄搖,言談舉止間不似一般閨閣女子,週身帶著幾分江湖兒女的瀟灑與敢愛敢恨之氣,企圖以此來吸引住龍椅上之人的目光。而這一年來,她到處打探有關面前之人的一切,私以為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皇上,我喜歡你,請允許我進宮,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常伴你左右。」

    在場的文武百官聽著看著,心中其實都想讓自己女兒進宮,頓時紛紛起身附和。

    「皇上文韜武略,一統天下,無人能及,相信他日定能創前所未有的太平、繁華、昌隆盛世。只是,後宮一日無主,帝無子嗣,江山始終後繼無人,恐……」

    「皇上,還請皇上盡快選秀立妃……」

    「皇上,子嗣……」

    兩年來,雖然一直戰亂不斷,可「選秀立妃」與「子嗣」幾個字,還是不止一次被文武百官提起,但皆被宮宸戔無視之。

    「皇上,還請皇上以江山社稷為重,盡快選秀立妃……」

    文武百官見龍椅上之人不語,以為說動了龍椅上之人,立即加把勁再繼續進諫。

    宮宸戔沒有說話,臉陷在宮燈的光線下看不清晰,情緒不辨。粉衣女子離宮宸戔最近,在宮宸戔的長時沉默下,如文武百官一般覺得,忍不住暗暗一喜,心跳不知不覺加快起來。

    宮宸戔腦海中全是那襲銀絲繡邊的白衣,面無表情望著下方群臣的進諫。

    片刻,文武百官驚覺不對,心下一凜,紛紛停了下來。

    霎時,氛圍陷入不同尋常的死寂。

    半響,宮宸戔開口:「朕尚安在,身體亦安康,今夜更是慶祝朕一統天下之時,可比起恭賀朕,眾愛卿似乎更在意『選秀』與『子嗣』這個問題,是不是盼著朕盡快立儲君?還是盼著朕盡快退位?又或者是盼著朕早點死?」

    語氣不重,可字字如泰山壓頂,一股窒息的低壓一下子籠罩下來,令人膽戰心驚。

    文武百官一時間大氣不敢喘一下,紛紛屈膝下跪,衣袍窸窣聲連成一片,「……臣……臣等不敢。」

    一剎那,高高在上一眼俯瞰過去,黑壓壓儘是俯首的彎背。

    「不敢?」宮宸戔不緊不慢冷哼一聲,目光自文武百官的頭頂掃過,「好,朕就當你們不敢。但若再有下次,若再有人提『選秀立妃』與『子嗣』這幾個字,或再有人恬不知恥的自薦床榻,就以謀逆罪論處,誅殺九族,求情者同罪。」字字句句,輕描淡寫的語氣,卻凌厲勝殺伐果決,不怒而威……音落,宮宸戔拂袖而去,文武百官冷汗涔涔,粉衣女子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

    御書房。

    一暗器釘著一封書信在御桌上。

    走進御書房的宮宸戔一眼看到,拔下暗器,拿起書信打開。

    是宮樾謹。宮樾謹約他在太湖見。若到時見不到他,就讓他等著收風絮與風濁的屍體。

    這兩年來,宮樾謹每每以此做要挾,不許他前往「百花宮」見雲止。

    兩年的時間,宮宸戔未前往百花宮一次。

    與此同時,百花宮內。

    月色下,荷塘迴廊的亭中,對酒當歌,雲止與花千葉對飲。

    匸坐在一邊,並不飲酒,拿出一根玉簫吹奏。

    東玄旭帶著小小雲在一旁玩。

    兩年的時間,東玄旭都已經長大了,小小年紀武功已非常不錯。

    小小雲也有三歲了,幾乎就是一個縮小版的宮宸戔,已經可以很流暢的說話,到處跑來跑去,沒一刻安生,與花千葉和匸很親,當然和雲止更親,一天到晚幾乎一半時間粘著雲止。小小的身軀,整個人依舊胖嘟嘟的,小臉蛋還帶著點嬰兒肥,白皙剔透,讓人一眼看到就忍不住狠狠捏一把,似乎能捏出水來。

    匸餘光落在雲止身上,兩年的時間,不知不覺喜歡上了這種與她朝夕相處的日子,不想打破。

    突然,小小雲一不小心跌倒在地。

    雲止聽到小小雲的哭聲,立即放下手中的酒盞走過去扶小小雲。

    匸幾乎同時起身走過去,幾乎與雲止同時伸出手。

    「沒事了,乖,不哭,跟匸叔叔說聲『謝謝』。」

    「嗚嗚……」小小雲不說,雙手一伸就要雲止抱。

    匸抿唇一笑,「雲姑娘,你太客氣了。」

    「應該教他從小懂得禮貌。」雲止淺笑。

    六日後,深夜——

    數百里之遙的太湖那邊,突然傳回來一則消息:

    宮樾謹拿風絮與風濁做要挾,宮宸戔不理會風絮與風濁的生死,風絮與風濁已死!

    驟聽聞消息,雲止面色一變,帶著小小雲立即趕往太湖。

    花千葉帶著東玄旭,也一道前去。

    匸同往。

    太湖。

    當雲止馬不停蹄、日夜兼程到達的時候,宮宸戔還未離去,凍結著一層厚冰,一望無際的太湖上,兩具屍體尤顯醒目。

    雲止放下小小雲,快步走過去,卻未蹲下查看冰面上的屍體。

    花千葉帶著東玄旭與小小雲兩個人站在遠離湖岸之處,沒有走過去。這是雲止與宮宸戔兩個人之間的事,他不想插手。

    小小雲小手拉著東玄旭的手,好奇地伸頭往前看。

    匸站了一會兒後,抬步走過去,薄唇唇角隱隱一勾,微小的弧度稍縱即逝。

    「他們是我的父母,你真的不顧他們的生死,眼睜睜看著他們死?」許久,雲止一字一頓開口,背影的輪廓看不到臉上神色。

    匸在雲止身後幾步之遙處站定腳步,聽得清清楚楚。

    「如果我說不是,你信嗎?」宮宸戔對上雲止的眼睛,同樣的一字一頓。

    「我……」衣袖下的匕首緊握在手掌中,伴隨著話語一刀狠狠刺向宮宸戔的心口,毫不猶豫,冷絕至極。

    宮宸戔站著沒有動,似乎想看看雲止是不是真的刺得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眼看著就要沒入宮宸戔心口的匕首竟剎那間反向一折,速度之快、力道之甚、瞬間莫入身後的匸身體。

    「……信。」

    後一個字,在匕首莫入匸身體的那一刻銜接上。

    一切發生得太快,太過突然,讓人完全措手不及,亦來不及戒備防禦。

    一剎那,匸薄唇唇角在雲止一刀毫不留情刺向宮宸戔的時候勾起的那一抹弧度,突兀的僵硬住。下一刻,匸難以置信地低頭,望向插在他身體上只露出把柄的匕首,能清晰感覺到鮮血爭先恐後溢出,再緩慢抬起頭來,對著雲止的背影問道:「為什麼?」

    「宮樾謹,到了這個時候,何不妨摘下你臉上的面具。」雲止轉身回頭,冷漠道。

    宮樾謹頓時明白過來,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出他究竟哪裡露出了破綻,「你……你知道我的身份?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就在那日,我下山坡,你前來的時候。」

    「兩年時間,你都在對我演戲?」宮樾謹一把拔出匕首扔在地上。

    「如若不然,我又如何第一時間知道你到底將我父母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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