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東清帝,本宮此次親自前來,還給東清帝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據說,雲止意外找到了當年『南靈國』封府的一個奶娘。那奶娘,乃是從南靈國皇宮、太后身邊出來的……」花千色行蹤不定,來無影去無蹤。離去前的最後一句話,久久盤旋在東方卜腦海中揮之不去。
當時,他就覺得雲止『要封亦修和親』此舉來得有些奇怪,可一時又想不個所以然來。
——怎麼也沒有想到,封亦修竟有著這樣一重不為人知的身份——南靈國太后的親生兒子。原來,他與三國合作之事,那一個人早已知道。不過想想也不意外,若是她真的不知道、沒有一丁點察覺,那才奇怪了。看來,她已是決定站在宮宸戔那邊、要與他為敵了。只是,他開出的條件還不好嗎?她為何不肯進宮為後?
——將計就計,好一個『將計就計』,且看最後究竟誰贏誰輸?
夜幕下,燈火通明的皇宮中。
東方卜獨自一個人站在朝殿的廊道外,仰頭望月負手而立。
腦海中的思緒,片刻間,已是千回百轉。只是,最後的最後,卻獨留那一個人的身影長存。
半響,東方卜轉身,慢步步入身後的朝殿。諾大的朝殿內,不管是龍椅還是盤龍的金柱、鑲金的雕廊……在明亮的燭光映照下,都熠熠生輝、光芒奪目。只是,這樣的光芒之下,不知為何,只越發覺得寂寥而已。不過,想想也是,他的前半生,以得到東清國、登上東清國皇位為目的,不惜不擇手段。如今,皇位已經成功在手,再不用去達成什麼目的,自然也就有些空蕩蕩了。
不!
——雲止,他要她!
在這時,腦海中,隨之劃過一個異常堅定的信念。
東方卜在龍椅上落座下來,片刻,勾了勾唇。手不覺握緊龍椅把手,那是志在必得。
右相府內,書房的屋頂之上。宮宸戔一把扣住雲止手腕,阻止雲止的離去。開口道,「今夜,別走了,留下來陪我。」
雲止回頭望去,淡聲回道,「本相沒空。」
「難道,左相還有比陪本相更重要的事要做?」宮宸戔淺笑自身後摟上雲止腰身。
雲止心情不是很好,也當然不可能好。畢竟,宮宸戔什麼都瞞著她、也不跟她說,弄得她明顯感覺自己被摒棄在外、一個人在那裡傻傻的白焦急,「本相覺得,任何一件事都比陪右相來得重要。再說,本相府內,如今來了那麼多的『客人』,本相總不好怠慢了。尤其是,琳琅回來了,本相可想念……」他撫的琴想念的很……
「不許想,你信不信本相直接殺了他。」宮宸戔面色一沉,直接冷聲打斷雲止的話。
雲止聽著,眸光一轉勾唇道,「你若敢傷他,休怪本相不客氣。」
「你竟然為了一個琳琅與本相這樣說話?」
宮宸戔聞言,望著雲止的黑眸倏然危險瞇起。同時,摟著雲止腰身的那一隻手猛然一把收緊,將雲止緊緊扣在自己懷中。
「右相,記住本相剛才所說的話,本相不喜歡重複第二遍。」
雲止想不通,宮宸戔怎麼會與一個琳琅吃醋?她可從不記得自己有與琳琅如何的靠近。不過,感覺著那一絲醋意,心情倒是略微好轉了那麼一些。話落,冷漠的掰開宮宸戔的手,再後退一步轉回身來。月光下的容顏,面上凝著一層顯而易見的漠然。
「你……」宮宸戔不覺慍怒,該死的琳琅。
「右相,本相告辭。」雲止說著,冷漠的一拱手,便一個轉身離去。
宮宸戔看著,沒有阻攔。半響,直到那一襲白色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幕下,才飛身下了屋頂。
雲止運輕功,一路飛掠返回左相府。這些年來,左相府似乎從沒有如眼下這般熱鬧過。今日出皇宮與西飛揚告辭時,他還說明日一早到府來拜訪。
左相府內,空置的院落甚多,每個人都由管家安排了一個單獨的院落。
雲止悄無聲息的返回自己的房間,稍加清洗了一番後,想著花千葉的院落還亮著火光,便出門往花千葉的院落而去。白天沒來得及問的事情,晚上想好好問問。宮宸戔不說,可是,他難道不知道,她有多擔心麼?
「左相,花宮主前往了琳琅公子處。」院子門口,一名百花宮的婢女對著雲止回道。
雲止聽著,不免有些疑惑。這花千葉與琳琅,應該沒什麼交情才是。淡淡問道,「可是為了什麼事?」
「剛才,琳琅公子前去找左相。可回來的路上,突然身體有些不適。管家原本想去找大夫,宮主恰坐在涼亭中飲酒看到,便親自為琳琅公子看看。」婢女回道。
雲止點了點頭,轉身往琳琅的那一府院走去。下午之時,琳琅的面色便不是很好。
菊園內,琳琅的房間,花千葉為床榻上的琳琅把了把脈後,在桌旁的椅子上落座,寫了一張藥方,讓一旁的管家派人前去抓藥。對琳琅道,「像今日這樣的疼痛,應該不是第一次了吧?」
琳琅低著頭,輕輕的點了點。
「以後,好好的修養修養。」花千葉話語有所保留,沒有說琳琅的病況。
雲止到來,恰見拿著藥方出去的管家。一邊示意管家按著藥方下去抓藥便可,一邊邁入房間內。目光,不緊不慢的環視了一圈後,在琳琅蒼白的面容上稍做停留,對著花千葉問道,「花宮主,琳琅的身體如何?」
「左相也懂得醫術,不妨自己親自為琳琅公子把把脈。」花千葉一笑,並不答。
雲止聽著,微微思量了一下後,向著床榻上的琳琅走去。
琳琅半坐在床榻上,看著向著自己走近的雲止,就要起身下地行禮,「左相……」
雲止阻止,在榻沿落座下來。如此近的距離,發現琳琅的面色看上去更加蒼白,簡直找不出一絲血色。
「左相,琳琅沒事,真的沒事……」琳琅搖頭。但說話間,卻是忍不住一個側頭,咳嗽了數聲。本能一把摀住唇的手,骨瘦如柴。
雲止看著,伸手為琳琅把了把脈。
從虛弱的脈象上看……漸漸的,眉宇不覺一點點輕微皺起。
片刻,雲止收回手,再回頭望了一眼桌旁的花千葉後,對著琳琅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琳琅止不住的輕聲咳嗽著,不想雲止為他擔心。又或者,面前之人怎麼可能會擔心區區的他?心底,不免有些自嘲,輕聲回道,「回左相,已經有半年多了。」
雲止再一皺眉,原本還希望是自己把錯脈了,可從花千葉的神色中卻是得到肯定。
琳琅呆在青樓多年,雖一直賣藝不賣身,可平日裡也免不得要伺候客人喝酒。為了不挨打受罵,小心翼翼最是會察言觀色。將雲止與花千葉的神色收入眼底,再加上自己的身體情況,已然明白了一二。
夜深,雲止與花千葉一道離去,吩咐管家好好照顧,不得有誤。
「不過一區區的琳琅,雲兒也不必太擔心了。」並肩走著,確定四下無人之際,花千葉淡笑著說道。還是『雲兒』二子喚起來親切些。
「雖是萍水相逢,但我對這琳琅倒是挺喜歡的。」
雲止淺淺一笑,當然此『喜歡』非『彼喜歡』。若是可以,自然不希望琳琅有事。
「這一種病,當年在北堂國皇室倒是曾有過。那時,本宮的姐姐曾受現在的北堂帝邀請,前去過北堂國。不過最後,姐姐對這一種病也是束手無策。這一種病,很難讓人察覺。可一旦發作起來,差不多也就已時日無多。」花千葉淡淡說道。
雲止也只是在醫書上看到過這一種病症而已,所以,剛才把脈才會有些不確定。聽花千葉主動提起花千色,眸光流轉間,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順口問道,「花宮主的姐姐曾去過北堂國?」
花千葉點頭,「那時,姐姐也還小。不過,姐姐的醫術在那時便已很好,北堂兆親自前來相請。」
「患病之人,與北堂帝很親?」北堂兆乃是北堂國的皇子,能讓一個皇子親自前去相請,可見那一個人對北堂兆而言的重要性。雲止聽著花千葉的話,狀似不經心的隨口一問道。
「北堂兆的親生母親,當年被北堂國先帝打入冷宮的皇后,你說親嗎?」花千葉淡笑回道。
雲止雖未親眼見過北堂兆,但對北堂兆的一切倒是調查過。而也正是因為被打入冷宮,北堂兆與北景硫兩兄弟的關係才會那麼親,「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也有些印象了。」調查回來的消息上,曾說過北堂兆母后的死因,只是她一時沒有聯繫起來,「這一種病,很是少見。這世間,好像自北堂帝的母后之後,便再未出現過,沒想到琳琅竟患了這一種病。」她眼下,也是束手無策。
「姐姐說,這一種病可以遺傳,等到人到了一定的年紀便會發作。但在此之前,根本無從察覺。可有的人,即便患了,也一生不會發作。想來,也只能算琳琅自己倒霉了。」
花千葉與琳琅並沒有任何交情,對於一般的陌生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同情心,淡笑依舊。
雲止聽著,幾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對這病,也是無能為力。隨即,話題一轉開門見山道,「對了花宮主,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要問你。」
「你想要問宮宸戔與本宮姐姐當年的恩怨?」花千葉停下腳步,肯定道。
雲止點了點頭,本來想旁敲側擊一下,可最後還是決定直接問。同樣停下腳步,望著花千葉道,「對,我就是想要知道這一件事,想要知道當年都發生過什麼,為何你姐姐……哦,不,我是說為何你會那麼的恨宮宸戔?」遙想初遇,花千葉便是一心想要對付宮宸戔的。
「在本宮回答你之前,你是否能先回答本宮,你是不是喜歡……宮宸戔?」
「這……」雲止完全沒料到花千葉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猶豫了一下後,毅然點了點頭,沒有任何隱瞞。
「那如果本宮說,宮宸戔他或許從頭到尾不過只是在利用你、算計你,絕不是真的喜歡你呢?」花千葉雖然已隱隱猜到,可親眼見雲止承認卻又是另一回事,淡漠說道。
「不,我相信他,也相信自己的眼睛。」
月光下,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雲止的唇畔不覺劃過一抹淺淺弧度。
花千葉看著,片刻,繼續邁步往前走去。之後,步入湖畔旁的那一個涼亭內,負手而立,望向夜幕下的湖泊。許久,「你真的想知道?」
雲止隨之步入,站在花千葉的身側站定腳步,點了點頭,「想。」
花千葉聽著,又是半響的沉默,「當年,姐姐與宮宸戔相識。那個時侯,宮宸戔還不是東清國的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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