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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絕代東清相 第五章 (上一章 章 節名標錯了,已改) 文 / 萬千風華

    皇陵外。舒蝤梟裻

    時間,一分一秒無聲無息流逝。

    許久許久,兩隻瓷碗內的情況,依然一模一樣,全都排斥不容。

    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們,在這樣近乎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後背不知不覺冒出一大片汗漬。

    東錦瑜不信,守了整整三年皇陵,在寶藍色的衣袍襯托下顯得越發憔悴、臉黃肌瘦的面容,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前方那兩隻瓷碗看。再一半響,忍不住緊握了衣袍的衣袖,抬頭對著東申澤脫口道,「不,父皇,一定是宮宸戔他在搗鬼,一定是他在暗中做了手腳,父皇,這裡面一定有鬼,不可相信……」

    東方卜看著這結果,似有些意外,又似一點也不意外。心中所想,與東錦瑜所說差不多,定是宮宸戔在裡面做了手腳。一剎那,心下,快速的略一思忖後,隨機應變,對著東申澤拱手一禮道,「皇上,即便這結果是真的,九皇子他並非是右相的兒子,可九皇子他也並非是你的兒子。那這貴妃娘娘……」私通之罪,即便再怎麼輕判,也還是罪無可恕。

    「對,父皇,即便東玄緒他不是宮宸戔的兒子,但宮伊顏私通,生下這樣一個野種,這一件事,不管宮宸戔知不知道……」東錦瑜在東方卜這一句話的點醒下,快速反應過來。於是,立即出聲附和。

    東申澤望著前方,只面無表情聽著,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屬於左派的那些官員,隨之也附和,「皇上,如今,九皇子並非是你的親生兒子……」

    宮宸戔亦面無表情聽著。一雙彷彿沁了冬夜冰雪的黑眸,冷眼掃視過去。良久,薄唇輕勾起一絲嗤笑,一字一頓開口,「皇上,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麼,到底是『私通』,還是有人在背後故意『誣陷』,今日,定要調查個水落石出,斷不能輕易罷休。」

    一句話,不輕不重,不徐不疾,可卻是一種無形的低氣壓。

    一剎那,所有不約而同爭先開口的左派官員,不由得面面相覷一眼,繼而紛紛噓了聲。

    「這一件事,自然要調查個水落石出。我東清國的皇室,絕不要來路不明的野種,也絕不會讓那些居心不良的小人陰謀得逞。」東錦瑜頓時不甘示弱的對著宮宸戔回口。

    宮宸戔聞言,側眸一瞥,眸底的陰翳殺氣一閃而過。心中,決不願再留東錦瑜活著。

    東錦瑜剎那間抑制不住的渾身一顫。直覺一股沁心的寒氣,倏然自腳底蔓延上來。可待要細看對面之人望著自己的眸光時,對面之人卻早已轉開了視線,並不看自己。咬牙道,「父皇,如今,文武百官全都在場,又是在東清國歷代先皇安睡之地,『滴血驗親』的結果更是已清清楚楚的擺在眼前,請你一定要秉公明斷。」

    「皇上,在你明斷之前,本相想請皇上你的所有皇子與公主,一道上前來。」

    還是那不緊不慢的聲音。即便是面對密密麻麻數不盡的人當眾所指,他依然泰然自若,絲毫不看在眼裡。

    「宮宸戔,你又想幹什麼?這個時候,讓那些皇兄皇妹們上來做什麼?關他們什麼事?」東錦瑜立即皺眉,驟然接上宮宸戔的話語。

    東申澤沉默了一會後,道,「按右相的話做。」

    小鹿子躬身應了一聲『是』後,連忙下去將那一行東申澤的子女給請了上來。

    東申澤的子女加起來,一共有九人。最大的大皇子,已是弱冠之年。而最小的一個,乃是九皇子東玄緒。

    一行人,從大到小,一字整整齊齊的排開。對於東申澤這個帝王、這個身為他們親生『父親』的男人,平日裡見面的次數可謂是少之又少。異口同聲道,「兒臣,參見父皇。」

    「來人,馬上再準備七隻碗上來。皇上今日,還要與七位皇子公主當眾『滴血驗親』。」

    「宮宸戔,你究竟想幹什麼?這些,全都是父皇的親生兒子與女兒,父皇還沒有下令,你憑什麼就下令?憑什麼要讓所有人都當眾『滴血驗親』?」東錦瑜聞言,橫眉冷對第一個開口。

    文武百官震驚之下,再聽著東錦瑜那話語,不覺相視一眼,皆聰明的選擇了沉默、靜觀其變。

    東方卜隱隱皺了皺濃眉,不知宮宸戔究竟想幹什麼?難道,他想通過所有人的鮮血都與東申澤不相容來推倒之前的『鐵證如山』嗎?可是,這怎麼可能?

    「皇上,你不是想要有一個水落石出麼?那麼,本相就給你。」

    宮宸戔根本不理會東錦瑜的吱吱『亂叫』,對著沉默的東申澤說完後,便命小鹿子下去準備。

    小鹿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東申澤,見他不語,便又偷偷的再望了一眼對面的宮宸戔。而後,幾不可查的輕輕點了點頭,快速跑下去準備。

    再以最快的速度,將所有的東西,一一準備好送上來。

    一行皇子與皇女們,整齊一致的跪在地上,耐心的等著前方東申澤的命令。

    「小鹿子,將碗,端到每一個皇子與公主們面前。」依然是不緊不慢的聲音,命令之氣不容置喙。

    片刻,滴了所有皇子與皇女們鮮血的碗,便全都端上了那一張明黃色絲綢鋪面的案桌。陽光下,清透水中一點紅,尤顯得奪目與妖艷。

    「右相這麼做,到底想證明什麼呢?」

    一直沉默不語的東申澤,在這個時候,忽然緩慢開了口。

    「皇上只要與各位皇子公主們都『滴血驗親』一番,答案,自然一目瞭然。」

    東申澤聽著,許久沒有動。面無表情的神色下,似乎是『不想驗』,又似乎是在認真的『考慮』。

    宮宸戔也不急,負手而立,耐心的等著。一襲金絲繡邊的白色衣袍,在天際灑落下來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光芒奪目。風過處,揚起一頭烏黑如緞的墨發與寬大的衣袖,冷色晃動。一眼望去,他立著,即便一動不動、一言不發,也是一種震懾的氣勢。

    一時,在場的所有文武百官,不由越發屏息。

    僵持的場面,不知不覺,在皇陵外的空地上向著四周無限蔓延開來。

    與此同時,『東麗城』的肅靜縣衙內,雲止快速的提筆一書。再雙手摺疊好紙張,步出衙廳。

    空無一人的院子內,藍天白雲下,浩瀚深邃的天空一望無際。輕風拂面,雲止獨自一個人仰頭望去,一時,不由得對著天際淡淡一笑。她怎麼就忘記了今日是『皇陵三年一度開啟』之日了呢?不過,也不能全怪她,東申澤一點也沒有要前往皇陵拜祭的意思。而她出皇城之時,也沒有任何一個官員提過此事。若不是突然一下子記起那一日東方卜曾向自己試探,她恐怕依然還記不起來。

    東方卜此人,心機深沉,韜光養晦。整整三年的朝夕相處,她知道,他遠比表面看到的更加不簡單。

    想到此,雲止隨即將左手大拇指與食指輕點併攏,快速的置於唇角,對著空空如也的上空吹了一個嘹亮清脆的口硝。

    下一刻,但見一望無際的浩瀚天空,徒然飛落下來兩隻振翅的大雕。

    那兩隻大雕,一雌一雄,通體雪白。每一隻,都有成人一般大小。張開的雙翅,恍若扶搖直上的大鵬,帶起一陣狂風。

    這還是一年多前,她一次意外得到的。

    思及此,雲止將手中的書函,用布條牢牢的捆綁上其中一隻大雕的一腳。

    柔聲道,「去吧,那一個人,他此刻或許正等著你們呢。」那一個人,說的,當然就是宮宸戔了。那一日,她與宮宸戔一道出東清國的邊境,前去辦一些事。至於,究竟是什麼事,如今倒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總的來說,也就是一些朝廷之事。回來的路上,一道遇到了這兩隻大雕。

    其中一隻,受了箭傷。另一隻,不離不棄守候在一旁,眼見著有人靠近,也不願離去。

    她當時很是喜歡來著,於是,便出手救了那一隻受傷的大雕,悉心照顧。後來,那兩隻大雕就一直跟隨著她。這其中,自然宮宸戔也出了一份力。

    看著大雕振翅飛走,轉眼間消失不見,雲止慢慢的收回視線。

    這三年來,花千色時不時的出現在皇城,前來看望自己。有時候,會在她的府邸一住月餘。

    而這三年來,她始終沒有再見雲澤天與景夕一面。兩個人,一直都在東方卜的手中。可是,任她暗中如何的派人尋找,就是毫無消息。彷彿,已經從人世間蒸發了一般。

    至於東方卜,也時不時會出現在她的府邸。只是,他的每一次出現,似乎從不走正門。

    而他的每一次出現,都會在花園的涼亭之中,獨自一個人耐心的等著她。然後,為她泡上一杯不熱不冷、溫度恰當好的茶。

    三年的時間,確實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此刻,努力的回頭想想,一路走來,反倒對宮宸戔這個人越發的深刻起來。

    朝堂上的每天面對,上朝時的每次相遇,下朝時的偶爾順路,意見不合時的針鋒相對,偶爾處理繁重朝政時的秉燭夜談……點點滴滴,似乎,還真無處不在。

    溫暖的陽光,悄無聲息的灑落下來。將行走間的人,身影長長的拖延開去。

    慢慢的,雲止不覺淺淺一笑,回過神來。繼而,輕輕的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突如其來的那一絲感慨悉數揮去。

    心下,冷靜思量——若是東方卜真的利用東錦瑜出皇陵之際大作文章,那麼,他絕對會拖上一個她,拿她來當擋箭牌。屆時,一旦成功,宮宸戔倒台,輕則逐出東清國,重則滿門抄斬。雖然,宮宸戔想走,這世間恐任何一個人也擋不住他,也任何一個人都傷不了他,可朝堂,是萬不可能有他的存在了。如此一來,東方卜的阻力已去。而退一步言,萬一不幸失敗,所有的責任都可推到她的身上,由她來抗。也可以引得宮宸戔對付她,讓她為了自保只能與他合作。

    ——可以說,東方卜他這算盤,打得確實不錯。

    只是,他忘記她曾跟他說過的了麼?她不喜歡被人算計,也絕不是任人算計之人。

    抬步,雲止重新步入安靜、空無一人的衙廳。『東麗山』匪徒一事,事不宜遲,還是速戰速決為好,不能再拖延時間了。低頭,俯視向案桌上平坦開來的那一張地形圖。

    一行七隻碗,呈一字排開。究竟是『驗』,還是『不驗』,就等著沉默的帝王一句話。

    僵持的場面,依舊無限的持續著。東方卜此刻,如何還能不確定宮宸戔的意圖。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出,宮宸戔究竟拿什麼辦法來讓所有的血都不相溶?縱觀各種醫書,也從未曾見到過。這其中……看那碗與清水,並不像是動了手腳的樣子。再說,宮宸戔也絕不會愚蠢的在這上面做手腳,讓人抓個現成。那麼……

    東錦瑜深深皺眉,良久,再忍受不住眼下這一種沉默的氛圍,開口道,「父皇,你別聽宮宸戔的……」

    東申澤聞言,慢慢的抬眸,向著斜對面的東錦瑜望去。一雙眼睛,將東錦瑜眉宇間的那一絲恨意、以及欲置人於死地的扭曲盡收眼底。

    又一片刻,終於,只聽那沉默的帝王開口,「刀!」

    一個字,剎那間,驟然打破空氣中的那一絲死寂。小太監小鹿子,連忙將小刀送上。

    東申澤接過乾淨未染血的鋒利小刀,在眾目睽睽之下,再度劃開自己的手指。讓那流淌出的鮮血,一一滴過面前的七隻瓷碗。

    時間,再度緩慢的無聲流逝。

    案几上的九隻瓷碗,一眼玩去,竟全都一模一樣。

    東錦瑜難以置信的睜大了雙眼,喃喃道,「不,不可能的,絕不可能的……」

    東方卜雙眸微微瞇起,眸底,亦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他想不通,這一切,宮宸戔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皇上,此刻事實已經證明,『滴血驗親』這一種說法,根本不真實。可六公主與大學士兩個人,卻利用這種手段來誣陷本相……」一句話,他說得不緊不慢。似乎,從一開始,他說話的語氣便是如此,從始至終都未有哪怕是半分的起伏與變化。

    東申澤沒有說話,今日,或許是他有生以來沉默最多的日子。

    東錦瑜想要置宮宸戔於死地,如今,卻被反咬一口,自然萬分不甘心,「父皇,你別聽宮宸戔亂說,一定是他在這裡面做了手腳。對,一定是他在這裡面做了手腳……」

    「那你說,他怎麼做手腳了?」東申澤問,冷漠的神態,與東錦瑜形成鮮明對比。

    東錦瑜怔住,她知道,就是知道宮宸戔一定在這其中做了手腳的。可要她找出來,卻是一時半會兒怎麼也找不出頭緒與破綻。一時間,心底拚命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努力的想了想、又想了想後,道,「或許,是宮宸戔在水中下了藥……」

    「來人,宣太醫,馬上檢查所有的碗與清水。」

    幾名太醫,很快的上前來。將碗與清水當著眾人的面仔細一番檢查後,毫無問題。

    「那一定是宮宸戔在所有的皇兄皇妹身上下了藥,讓他們的血變得不同。對,一定是這樣,所以,所有皇兄皇妹的血才會與父皇的不相溶。」

    「太醫,馬上給所有的皇子與公主檢查,誰要敢作假,朕第一個殺了他。」

    太醫們不敢違令,立即躬身一禮後,當眾為所有的皇子與公主們仔仔細細檢查起來,絲毫也不敢褻慢。而最後的結果,一如那碗與清水,毫無問題。

    東錦瑜用力的搖頭,再搖頭。太醫們所說的話,她一個字也不相信。

    忽的,衝上前去,扯住其中一個太醫的衣領就道,「你們,一定是宮宸戔的人,你們一定都是他的人。」

    說著說著,又忽的轉對向東申澤,「父皇,你不要相信宮宸戔。父皇,這些人,一定全都是宮宸戔的人,宮宸戔一定事先都吩咐過他們了。父皇,我是你的親生女兒。父皇,你相信我,好不好?父皇,你就相信我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

    說到最後,幾乎只剩下苦苦懇求與哀求。

    在場的所有人,皆看著這一幕,卻沒有一個人發出哪怕是一丁點的聲音。

    東方卜亦未發出任何聲音,冷眼旁觀著東錦瑜一個勁的鬧、看著東錦瑜哭求。只是,終是沒用的廢物。

    宮宸戔更是冷眼旁觀。黑眸,隨之落向東方卜。這個人,看來,他還是小覷他了。

    東方卜對上宮宸戔的視線,勾唇緩緩一笑,卻似挑釁。

    文武百官,再無任何聲音。

    許久!

    東方卜從容不迫開口道,「皇上,或許,『滴血驗親』這一個方法確實不真確。可是,這一切只是因為,左相手中的證據被右相毀了,而左相又不想皇上你繼續被蒙蔽下去,所以,才會出此下策。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皇上可以自己仔細的回憶回憶,這其中……」

    「東方大學士趁著左相不在,一口一個『左相』,不知,究竟是想藉機……」

    大雕振翅而來的聲音,在這時,徒然自頭頂傳來。一時間,徒然打斷了宮宸戔的冷聲。引得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向上望去。

    那大雕,宮宸戔認識,東方卜也認識,東申澤也見過。

    小鹿子察言觀色一番,上前一步,取了大雕手中的信函回來,雙手呈給皇帝東申澤。

    東申澤打開,冷冷的向著信函上的內容望去。下一刻,雙手突的一個收緊。空氣中,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那骨骼『咯咯』作響之聲。

    迅即,只見東申澤怒火滔天,拂袖而去。

    小鹿子急忙快步跟上。

    眾人,不由疑惑,那裡面,究竟寫了什麼內容?

    東方卜皺了皺眉。

    宮宸戔的面色也是微微一沉。

    徒的四目相對,冷凝下來的空氣,似乎可以聽到火光相對的聲音。

    東錦瑜在東申澤離開後,一個無力,整個人跌倒在地。眼下,這究竟算一個什麼結果?

    硝煙瀰漫、一觸即發的場面,最後,被一封突如其來的信函給打破。那信函中的內容,一夕間,成為了每一個人心中最好奇之事。而,讓大雕送了這樣一封信函來之人,此刻,卻正坐在『東麗城』的縣衙內,從容不迫的運籌帷幄、指揮調度。

    一個小小的東麗山,雲止還不信,她拿不下來。

    另一邊。

    楚飛揚帶著那一個昏迷未醒的女子與採花賊一道回去。

    小鎮內,酒樓的窗邊,獨自一個人坐著發呆。兩平日裡最喜歡喝的酒,都提不起興致。

    雅間內,桌邊,面對面坐了兩名男子。一名男子一襲玄衣,身形胖壯,年約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另一名男子一襲青衣,身量修長,大約也在這個年歲左右。週身,隱約散發著一股淡冷之氣。不過,那淡冷之氣中,也透著一股難掩的尊貴之氣。

    「二公子,你說,這九公子是怎麼了?捉了採花賊回來,不是該高興麼?」玄衣胖壯男子笑著開口。

    「九弟,你這是怎麼了?」一襲青衣男子聞言,側頭望向坐在窗邊發呆的楚飛揚。心中,一時也是有所疑惑。

    楚飛揚心不在焉,沒有聽到後方兩個人的話。心底,止不住想著早上遇到的那一個人,他懊惱,自己怎麼連她的名字都沒有問?也懊惱,怎麼一眨眼就讓他不見了?

    「九弟,你到底怎麼了?」青衣男子再度開口詢問,音聲明顯加重一分。

    楚飛揚回過神來,回頭望去。下一刻,似突然想到什麼,快速跑到那青衣男子的身旁落座,迫不及待道,「二哥,你幫我找一個人,好不好?」

    「什麼人?」青衣男子問,還從未見過面前之人這個樣子。

    「那一個人,我也不知他是什麼人。他大約二十二三歲的樣子。一襲白衣,對了,那白衣銀絲繡邊……」楚飛揚描述起雲止的樣子。而,說到那『一襲白衣、銀絲繡邊』幾個字時,青衣男子與玄衣男子的腦海中,皆不由自主的劃過了那一抹身影。

    難道,會是他?

    眾所周知,東清國名動天下的左相,酷愛白衣。並且,一襲白衣,以銀絲繡邊。

    「今日一早,我追採花賊的時候越到他的。二哥,他還救了我呢。若不是有他,我身上的春藥還不知怎麼解呢。二哥,你江湖上人比較多,你幫忙找一下,好不好?」楚飛揚扯了扯青衣男子的衣袍。這一刻,儼然像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

    「你在哪裡遇到他的?」青衣男子問。

    「我在東麗城外的山峰上見到他的,他當時還帶著兩個人。後來,幫著我一起追採花賊了。採花賊就是他抓住了,你都不知道,他身手有多好……」說起早上的畫面,楚飛揚頓時有些滔滔不絕起來。

    「或許,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對面的玄衣男子在這個時候開口。

    楚飛揚頓時連忙側頭望去,「朱大哥,是誰?」

    玄衣男子與青衣男子相視一眼,那一眼中,知道對方與自己想的是同一個人。

    三日的時間,『東麗山』在所有人的難以置信中,快速被攻破。而被困許久的趙將軍,也被救了出來。所有的匪徒,全都被緝拿。山中的所有財物,也悉數歸還村民。

    在一片歡樂中,雲止帶著兩名侍衛,徒步補上東麗山。一切,如此之順利,她也該高興才是,只是,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哪裡不對。

    東麗山地勢險要,當官兵們將所有的匪徒都押解出去後,便越發顯得空蕩。

    「左相,謝謝你當日救了我。若是沒有你,我身上的春藥恐怕也解不了,現在還不知該怎麼辦呢。」忽的,一道聲音毫無徵兆的自前方傳來,猛然打斷了雲止飄遠的思緒。

    雲止抬頭望去,不正是三日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一個楚飛揚麼?沒想到,竟會在這裡再見到他。

    東麗城,安靜的縣衙內。

    一襲金絲繡邊的男子,端坐案桌前。修長如玉的雙手,輕端一盞金樽,慢條斯理的品著。

    下方,兩名侍衛對於上方之人的問話,躬身一五一十回道,「回右相的話,左相他前往東麗山巡查,遇到了一名姓『楚』的公子。後來,便讓屬下們回來,與那楚公子一道出去了。那楚公子說,他要請左相吃飯,介紹他二哥給左相認識,感謝左相那一日為他解了身上的春藥……」

    最後兩個字落,端著茶盞之人那捻著杯蓋的手,幾不可查的輕微一頓,淡淡反問,「春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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