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算你們再怎麼逃都無法逃脫我們東屬的手心……」納蘭謹捏緊了雙拳,看著對面那對站立在血海裡,被東屬的鐵騎兵團團圍住,卻還要死死的掙扎著。舒骺豞曶
李逸任由著自己背後流血,那涼薄的唇微勾出一個邪魅的弧度,面臨這樣的困境,那個從他們看到的病奄奄恩王到現在嗜血強大的恩王。
看著眼前的李逸,就如同看到了樓惜若那源源不斷的力量投注而來,明明剛剛還是一個奄奄一息的半活人,而在這刻裡,李逸又化身為起初的強悍力量,只需要一掌就能將他們這些鐵騎兵打退回去。
「謹王就這麼肯定……」說來,李逸的性子與樓惜若的性子極為相近。
有時候他們真懷疑眼前的李逸是不是與樓惜若同一個娘生出來的,只是相貌上有點差別太大了些。
如果可以,納蘭謹還真的希望他們兩人是親兄妹,而不是那種關係……
「四弟,再多說廢話,這幾個人就真的要從我們面前逃跑了……」納蘭卉可不會因為樓惜若的特別而處處有種手下留情的心思,只要能達到他的目的,就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撈取。
納蘭謹沒有回頭看納蘭卉對圍上來的鐵騎兵示意,站在大火外,在這個黑夜裡,注定要將這個平和的世界打破。
「王爺……」
眼看著他們不顧火燒之苦伏衝上來,身邊只剩下回香與青寒催足著李逸趕快離開這裡,大火現在是勢不可擋。
在樓惜若以為東屬國的人會因為這一場大火速離此地,那就大錯特錯了,這只會加劇他們想要殺她的念頭。
李逸低眸看著懷中的人兒,呼吸忽上忽下,此時的她看上極其的痛楚,心疼之色一閃而逝。現在可不是談感情的時候,眼前最重要的是想著要怎樣出東屬。
在心底裡,李逸告訴自己再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會就可以擺脫這群擾人的東屬鐵騎兵了……
可是李逸使用自己內力過度,本身就不能使用內力的他,在同一個時間裡運功逼自己拾起最強硬的一面。
血在體內翻湧,李逸盡量去忽視。
鐵騎兵踏著火海而來,在這個日子裡,東屬為了擊殺一名女子,損失慘重。而這天下亂,則原因在此女子。
納蘭謹挑劍直取李逸的面門,隨後而來的是納蘭卉,這兩人同時向著李逸而來……青寒與回香的武功不如任何人,身上多處掛著彩,完全沒有絲毫的完整。
而東屬的鐵騎軍就好似永遠擊潰不損,縱使燃了這場大火,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依舊沒有絲毫的退縮。
火勢翻捲沖天,周邊城鎮的人都能真真切切的看到,高峰山上連綿燃起的大火……
青峰山上,血殺聲陣陣……
而就這個時候,參雜著青峰山上的火勢,一股極大的響切聲在天空爆起……
同一時間,天下各地同時抬頭望天。
那是信號!
黑影重重疊疊而出,在這個黑夜裡,潛藏在東屬國的人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前往鎖定的位置,如閃電般衝出巢穴……
雪馬與黑夜相交,看著山上的火海,俊臉上早已是陰冷得駭人。
南宮邪看到這樣的千離,不由得心中一緊。樓惜若到底是他的什麼人,為何,在知道樓惜若遇害時,這個千離竟如此的著急……
看著千離這樣,南宮邪心裡邊竟有絲絲的抽痛。
千離的信號彈一路發送而來,東屬國內大舉起了騷動,隱藏起來的高手層出不窮,這一點更令南宮邪挑眉不已。
這千離的身份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一夜之間就能招集到這麼多的高手,而且同一時間裡,不管是在末央,還是東屬,只要看到信號彈的人都大舉而出,隊伍陣勢之強大,竟然堪比一支大軍。最重要的是,這些人的武功都不會比他們低下多少。
如此勢力,這個千離到底是何人?
黃塵滾滾,蹄聲陣陣,這支強大的「大軍」如一條黑色長龍直竄而來。
一眼望過去,長長的隊伍融入了黑夜裡,每經過一處,不顧任何的飛沖而過,就算是中央有一小孩阻擋,這些人一樣面無表情的踏過去。
馬似飛,人如火……
為了救一個樓惜若,這些人一路上都馬不停蹄的直跨著東屬官道而來,誰敢來擋他們,都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死。
擋我者死。
現在南宮邪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是強悍,這眼前的就說明了一切。
而且,最為重要的一點是,這些人的氣勢總覺得在那裡見過。怎麼看怎麼覺得與那一夜刺殺樓惜若的人是一路的,難道……
東屬國青峰就在眼下,千離赤紅著雙眼,看著沖天的火勢。手勢一揮,幾萬名黑衣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衝下馬,向著火海衝去。
南宮邪與隨風則停在山腳下,瞇眼看著千離不顧一切的帶著人馬疾衝上山頂,這未免也太瘋狂了……
誰都不知道這些人是何時隱藏在各國各地的,更不知道他們來自於那裡,這等勢力若是想吞併這片天下,簡直就不是什麼難事。
看到這般情景,不得不讓南宮邪好好思量思量了……
李逸側身用自己的身體擋去了劃向樓惜若刀劍,回頭間,與納蘭謹和納蘭卉的凌厲招式對峙上。
眼看著李逸節節後退去,都要護住懷中人,所有人都殺紅了眼。
一支羽箭直插入李逸的手臂上,拔出,頭也不往的住身後投鄭過去,正中一人的眉心,瞪大雙眼,直直的向血泊倒去。
無論他們如何攻擊眼前的李逸,都不可能順利的將其擊潰。
這時,懷中的人動了動,痛苦之色也消息逝而去。
同一時間,納蘭卉的劍直取李逸的後背,在李逸的轉身過去扣住劍身之時,納蘭謹的如洪水湧來的劍氣直揮灑向他懷中的人兒,納蘭謹這是斷定了李逸一定會回頭受自己這一劍,才會直向樓惜若的方向。
果然,李逸感受到兩人的意圖後,正待回身要受了納蘭謹的一劍也不願意讓樓惜若受上一點點的傷。
就這個時候,剛剛還在緊閉著雙眼的樓惜若陡然睜開了冷嗜無邊的瞳孔,納蘭謹直直的撞了進去。
李逸只感覺到懷中的人一動,轉了過身去。
只見樓惜若兩指夾住了納蘭謹凌厲攻擊上來的劍身,突然一擰向前去。劍碎裂,白玉手掌直衝著那斷開的部打出掌去。
帶著無比渾厚的真氣而來,將納蘭謹的另一頭的斷劍打成了碎片,直擊向他的胸口。納蘭謹不可致信的瞪大了雙眼,剛剛毫無內力的人,突然之間能將夠一掌將他打飛出去。
不容納蘭謹多想,人已被打竄了出去,凌空之間,他急急翻騰著身形,才得以安然無恙的落地。
「自不量力……」冷諷的一聲,樓惜若的身影突然轉過去,一手挑開了那刺進李逸手臂的劍。
納蘭卉見狀急急的退了出去,緊接著就是鐵騎兵群湧而來。
李逸現在不管樓惜若這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她安然無恙便就是一件好事。
「咳……」李逸努力控制許久的壓抑,終於在最後的時候大吐了出來。
樓惜若與李逸背靠背的相靠上來,兩人都在發揮著自身最為極端的功力,將近身前來的鐵騎兵橫掃出去。
回香與青寒兩人被身刺數劍,眼看著就要死在他們的面前。
兩人同時一躍身形,手中的利器所過之處都是血肉橫飛。
看到他們的王爺王妃安然,兩人直直的倒在血泊裡,再也沒有力量支撐著他們。
樓惜若突然功力大增,彷彿一下之間變了一個人般。
兩人合力之下,這些人也無法近身。
納蘭謹與納蘭卉對視了一眼,眼看著就要將這兩個人拿下了,怎麼到了最後,這詭異的事件就如此的多……
不旦沒有把樓惜若殺掉,反而在中途上讓樓惜若突然功力大增,雖說她的身上多處受了重傷,卻因為她突然內力大增而來,把那受重傷點給補上了,更有威力。
再加上兩人合壁對敵,完全不能近他們的身,更別說要殺了他們了。
東屬國這邊的人數是多得不勝數,可是一堆而上就大大的影響了他們的殺傷力。
不容納蘭謹與納蘭卉多,唯有他們兩人親自上陣才是最為可靠的。
見兩人同時而來,樓惜若不慌不忙挑劍接下了一人的,而身後的則交於李逸的手上。只見李逸起身躲過納蘭卉凌厲的一劍,繞轉身子揚起袖袍,一股勁道拋出。納蘭卉大驚,慌忙調轉劍勢回身反刺。李逸側身從凌厲的劍下劃過,納蘭卉的劍頭剛好衝著樓惜若的側背而過,不待納蘭卉回過神來,樓惜若就已然與李逸調轉了身形一把扣住了他的劍身。
此招惹來了納蘭卉的大駭,這兩人之間的默契太好了,好得天衣無縫,讓人找不著一點點的空隙去鑽。
李逸嘴角含笑,眼神冷冽,以快步退到納蘭謹的身前,硬是接了他的掌風。
李逸再怎麼支撐自己,樓惜若都感覺得到,所以,樓惜若知道那道沉入大海中的內力又回到自己的身上後,就決意要將李逸帶下山去,更是替他擋去了大部分的攻擊。
「噗。」
李逸突然大退向後去,用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臉色瞬間蒼白。
「李逸……」眼看著李逸就要遠離自己被別人大刀斬下。
李逸突然氣血翻湧,全身經脈斷裂開來,痛苦之色染上了他的臉。
樓惜若顧不得攔截納蘭卉那一劍,回轉身形就挑開納蘭謹擊向突然單膝跪在血泊中李逸的劍,而背後,樓惜若已做好了要受納蘭卉一劍的準備。
本會以為要受這一劍之痛的樓惜若只覺得背後的納蘭卉突然急急的收勢,向著他自己的身後揮斬過去。
火光照映下,只見有幾萬名黑衣高手群湧而來。
看著眼前的黑衣人,納蘭謹與納蘭卉大駭。納蘭卉急急的擋開了一那身後突然襲擊而來的凌厲,好厲害的劍法!
納蘭卉不敢小覷了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俊逸的臉上全是暴發出來的怒濤,可見來人之憤怒。
突然有了這群人的加入,樓惜若他們的情形來了一個大逆轉,總是處於下風的他們,一下之間又倒反了過去。
樓惜若來不及看清楚這些人怎麼會憑空而出,刀光如電,黑衣人一上來,一個個拔劍就來,手中的劍猶如死神手中的鐮刀,不斷收割著侵略者鮮活的生命。
來勢之洶猛,讓人措手不及。
如此幾萬人的高手,可不是開玩的事情。
縱使他們東屬的鐵騎兵再怎麼厲害,再怎麼在人數上勝了對方,依舊被殺得慘叫連天,敗退連連。
火海裡全是被黑衣人拋入的屍體,不懼火舌的猛湧來,這些突然憑空而來的黑衣人見人就殺。
樓惜若趁著這檔兒,將青寒與回香的身體移到了火海吞噬不到的地方,將血泊著奄奄一息的李逸扶到他們的身邊。
眼色一掃,在火海旁發現了納蘭蕭倒下的身體。
樓惜若眼皮一跳,看不到那納蘭蕭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有死,只知道這個男人剛剛被自己利用了幾下,若是自己這回連他的人都不救也說不過去。
順手的,樓惜若長身一躍起,衝向了火海裡,將納蘭蕭的人提了出來放到李逸他們的身側。
再次轉頭時,眼前一片慘殺。
看著自己熟悉不過的黑衣人打扮的人,樓惜若頻頻皺眉。唯一與那些刺殺自己的黑衣人不同,這些人沒有一個是蒙面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樓惜若在人海裡搜到了一條自己極為熟悉的身影,眉與眼都瞇到一塊去了,是那個叫做千離的男人。
「咳咳……」李逸盤息打坐,再次想要順回自己的經脈,但總覺得有些東西被死死的堵住了,一口氣沒有順過來,從唇中大湧出血液來。
「李逸……」樓惜若連忙回過神來,有了內力的她抓起了李逸的手腕把起了脈搏來。越往後,樓惜若的眉挑是越高,忽然把手掌按在他的胸膛上,這一模下去,樓惜若就像模到了燙手的碳頭一般猛的縮了回來,瞪大了雙眼見鬼似的看向睜著清澈眼瞳看著自己的李逸,這個李逸明明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為何他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逸,你……」
「惜若……」李逸那染血的臉孔上揚溢出溫和不已的笑容,在火光的映射下泛著一層耀眼的光芒,刺得樓惜若的雙眼生疼。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你……」
「心臟停止了跳動是不是?」李逸挑唇笑著接下了樓惜若的話。
樓惜若這個時候可笑不出來,心臟停止了跳動就是死人一枚了,為何這個人還能如初般對自己笑。
而且,像他這樣的現象根本就不科學,心臟停止了跳動,為何人還會好好的坐在自己面前笑著說話?
「雖然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既然現在安全了,我馬上帶你下山,之後,你就滾回你的大傾去……」不要在她的面前晃來晃去,這樣的只會擾亂了她的心神,讓她的生活更無法正常的進行下去。
因為知道自己對李逸別樣的感覺後,樓惜若總是想著如何去逃避李逸這個人,只要有他在的地方,自己總會覺得有些怪異……
火勢來湧,東屬鐵騎兵被幾萬的黑衣人殺得潰不成軍,連連大退出去。再加上火上湧,他們不得不退出去。
眼看著樓惜若就要落入他們的手中,納蘭卉與納蘭謹只能揮兵退出了青峰山,越過火海看了樓惜若盤在李逸面前的背影,納蘭謹面無表情的轉身就退了出去。
在武功上,他們兩人是一絕的,可是在這樣的高手面前,單憑著他們兩人的武功根本就無法阻當這突然其來的攻勢,唯有先急退回去,即使他們心中不甘。
在火海的面前,在黑衣人突襲面前,他們不得不暫退出去。
只要樓惜若沒有出東屬,他們東屬可以在各地上招令一下,樓惜若到最後還是他們手中囊物。
納蘭卉冷然挑眉揮袖大退出去,再不走,這火勢一上來,他們誰也走不了,除非你有飛天的本事。
眼看著他們大退出去,黑衣人們也住了手,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不宜追上去。這個火就要燃燒上來了,先將樓惜若移到安全地方再做打算。
樓惜若冷眼看著納蘭謹他們大退兵出火海,心中那股莫名的憤然更為清晰起來,如此輕易的退了出去,這些東西遲早是會還於他們的。
千離轉身急步來到了樓惜若的面前,看到樓惜若全身上下都是深重的傷口,其中腰腹那裡最深,此刻還在不斷的溢出血液,極為觸目驚心。
樓惜若就盤腿坐在李逸的身側前,看著將近兩萬的黑衣人衝著自己而來。能夠在這些人數中做到了傷亡最少,可見這些人非同凡響,只是他們突然冒出來救了他們,這又是怎麼回事。
樓惜若將目光停留在前頭的千離身上,眼底的冷寒勝過千年寒冰。
見著樓惜若如此冰冷駭人的眼神,眾人紛紛低下了頭顱不敢正眼前的她。樓惜若將他們的動盡收眼底,在他們沒有出聲之前,她是絕不會吭一聲。
是敵是友都不知,樓惜若豈會如此輕易相信這些人。
「參見宮主,宮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鏗錚有力,哄亮響切天際,整齊有絮……
樓惜若徹底的愣住了,自己有想過這具身體的身份,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是一名公主,而且自己的勢力竟是如此的強大……
看著叩首在自己眼前的黑衣人,樓惜若驀然瞇起了雙瞳,搞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屬下救駕來遲,請宮主責罰。」領頭的千離連頭都不抬一下,將自己的身子壓得老低,生怕樓惜若會在下一刻突然一巴掌拍下來。
現在樓惜若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管自己的身份,此刻最重要的是要確認李逸是否真的會有事。
樓惜若冷冷的掃了眾黑衣人一眼,接著就是看都懶得看,轉身過去扶過李逸的身體。身後眾黑衣人見樓惜若完全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不禁個個額頭冒冷汗,在樓惜若沒有發話之前誰都不敢動彈一分。
「雖然我很好奇為何你們到現在才出現在我的眼皮底下,但現在,你們趕快把這些人弄走,若是一個有擔誤下來,你們會死得很慘……」樓惜若纖細嬌小的身子架起了李逸的身體向著火勢沒來的方向走去。
千離連忙抬頭起身,打起手勢讓他們的將那納蘭蕭以及青寒,回香弄走。他們動作乾脆,上萬人急切的在樓惜若的面前開路,縱然前是火海他們都會直衝向前去,而這期間,沒有一個人敢把呼吸放大,即使是在前頭開路,他們都是低著頭顱的。
「宮主,請讓屬下來……」千離漂亮完美的臉孔來到了樓惜若的側面,恭敬的低下頭顱抻手要接過樓惜若肩上的李逸。
李逸微睜眼瞳,輕掃了所有的人,手探索樓惜若的腰間,微微扣住。
樓惜若也感受到了李逸的動作,冷若冰霜的瞧了下眼前的千離,連聲都沒有吭一下,扶著李逸向山下去。
千離抬眸間,向著前面那個人示意了下。
有人得令,馬上率先奔赴下山,為他們宮主準備好所需的。
「惜若……」把所有的力量支撐在樓惜若的身上,李逸微啟口,嘴角邊泛起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閉嘴,想活命的就給我老實點……」樓惜若冷言冷語的輕喝了聲。
「呵……」李逸臉上的笑更歡快了,即使唇色發白,那張染血的俊臉依舊是這個黑夜裡最好看的。
聽著李逸低在自己耳邊輕笑的聲音,有一瞬間,樓惜若那緊繃起來的唇線微微輕彎了一下,誰都沒有再回頭看身後那片火海。
他們現在還處於東屬之地,不能太過於大意,樓惜若猜測東屬國的人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更不會輕易的讓李逸踏出這片土地,一旦李逸踏出了這裡,東屬就真的一點對抗大傾的籌碼也沒有了。
想到此處,樓惜若側頭過去,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李逸,心情複雜無比。
「宮主,馬車已經在山下備好。」剛下了山腳,馬上就有人上來恭敬的上前來拱手說道。
樓惜若完全適應了這種場面,縱使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但是看到這場景,到是一點也不覺得陌生。
現在的樓惜若不能吸取那個靈魂本身的記憶,若不是因為那個老道士搞的鬼,弄得她這一生裡不得喚回那道靈魂的記憶,自己也不會弄得如此。
樓惜若點點頭,扶過李逸急急的下山,身後一條影子猛然的竄了出來,一下子竄上了樓惜若空下來的肩頭。
緊跟在身側的千離,在同一刻間拔出利劍,在看到樓惜若肩上蹲著的小狐狸時微微一愣,再往前看去,在他拔劍的那一刻,幾乎所有的黑衣人都同時伏衝了上來。
樓惜若挑眉看著他們的動作,這些人的小心翼翼是應該的,可是這樣一來也會造成人的精神緊繃過度,更會帶來不良的影響。
比如背叛者的出現……
在自己披著另一張臉皮的情況下,這些人還能認得出自己來,樓惜若真的懷疑自己從來沒有在他們的面前露出過直面目。
「嗯。」
樓惜若雖然不知道以前自己怎麼與這些人相處的,現在她是現代的那個樓惜若,而非是那個人。
「宮主,您的傷……」千離低眸間,看到樓惜若腰腹那道傷口,不禁挑眉的瞄了一眼那個緊掛在樓惜若身上的李逸。
李逸的手就放在樓惜若腰間那個血洞上,用自己的用堵住了那流血不止的傷口,李逸知道樓惜若身上的傷不比自己的少。
樓惜若似沒有聽到般,臉色陰沉得可怕。
「這些代價總有一天會讓他們還回來的……」
千離聽了樓惜若這樣的話,連連低頭不再言語,這是樓惜若的事情,他們這些做為屬下的,不得有任何的意議。
「惜若……謝謝你……」原諒了我。
「閉嘴,我可沒有說原諒你,我只不過是順手拉你一把……」樓惜若冷言冷聲間,又聽到了李逸那純厚的低笑聲。
樓惜若臉色一斂,弄成這樣還能對自己說笑,她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剛剛李逸那心臟停止跳動的情況還在圍繞自己的心尖,自己有多問題想要問李逸,更多的是想要問身側的這個叫做千離的人。
山腳下,抬頭間,就可以看到幾座連綿相接的青峰上火勢倒捲而去,這大火恐怕要燒個幾天幾夜了。
揚長大道上,幾萬人馬羅列出去,人人將自身的頭顱壓得低低,而人的中央處擺著一輛豪華馬車。
樓惜若站在官道的一頭,看著前邊顯擺出來的馬車,臉色微凝間。也不管對方處於怎樣的一個狀態當中,樓惜若現在只想要個暫時安全的地方。
「請宮主上馬車!」
忽然間,連同千離的單膝向著樓惜若跪下來,在星空之下,這些人恭敬的向她低頭。這一切彷彿都不曾是真實的,在她逃避同樣的黑衣人追殺中,樓惜若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同凡響,但是此時此景,讓樓惜若有一瞬間裡接受不來。
而跪落一頭處,站立的著兩道身影,最前面的那道瞇起了深黑有瞳光直直的望進樓惜若的眼底裡。
南宮邪一直站在這裡,看著這些黑衣人的一舉一動,再看著他們對樓惜若如此恭敬模樣,是人都會猜測出了樓惜若的身份有多麼的高貴。
南宮邪的目光定在了最前頭的千離身上,由他來領頭,這些都在一夜之間集體而來。本來以為千離是樓惜若的什麼人,原來是她的貼身武士,這一點讓南宮邪極為無奈。
「邪王?」身則先是李逸道出聲。
李逸的聲音很輕,但足以讓樓惜若聽得一清二楚,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始終都不肯告訴自己身份的男人竟然是尚流國的邪王。
這一個,樓惜若曾聽說過,只是沒有去關注這些,沒有想到自己認識的人都是這般的大人物,真是可笑。
樓惜若冷然的越過了南宮邪,定住了身形,「原來你就是尚流的邪王,難怪……」側過目光直望進南宮邪的眼底裡。
南宮邪邪魅的挑唇一笑,「大傾恩王妃竟然有如此身份,當真是令人震驚不已!」誰會認為這樣平平凡凡的樓惜若會是某個國家的公主。
樓惜若冷然橫了他一眼,這個男人雖然不會讓自己討厭,但是在末央時那種舉動還是讓樓惜若有想抽死這個男人。
「哼,邪王是吧?」樓惜若突然笑了一聲。
南宮邪臉色一沉,靜看著眼前的兩人。
在之前樓惜若就知道南宮邪一直在尋找著千離,而現在,她已經知道千離根本就是自己的屬下時,總算是有些明白了,眼前的南宮邪根本就是喜歡她家的侍衛,想到這一層,樓惜若別有意味的掃了一眼身後低頭跪在自己身後的千離。
南宮邪見樓惜若的動作,臉色一變。
「還真是頑強的女人……」南宮邪上下看了眼樓惜若身上的傷勢,挑唇諷刺了一聲。
「現在我是亡命之徒,想要向邪王借樣東西用用!」樓惜若完全忽視了南宮邪的冷言冷語。
「亡命之徒?」南宮邪挑眉,如果現在她是亡命之徒,那麼他們又算得了什麼?一夜之間能夠招集如此多的高手,這天下的人都成了亡命之徒還差不多。
「難道本王身上還有你想要的東西?」南宮邪若不是因為那個人,想必此時都懶得與眼前危險的女人說上一句話。
「當然有,現在我想往哪裡跑都不成了,東屬想要我的命,而大傾我是不能去了,至於末央那兒有我不想見到的人,現在就剩下了你尚流國……」樓惜若的意思十分的明瞭,現在他們都受了重傷,需要一個地方養傷,而尚流國正是她樓惜若要借住的地方。
南宮邪不想去招惹這個女人,可是到頭來還是得沾上這些麻煩事。若是讓天下人知道樓惜若前往尚流國去,那豈不是給尚流帶來無妄之災。
「在這片大地上,不單有這幾個大國,你為何要偏偏選擇尚流?」南宮邪咬牙切齒的瞪向樓惜若。
「因為,我喜歡尚流國的風情!」樓惜若挑唇陰笑了一聲。
在這片大陸上的確不止有這幾個國家,還有一些樓惜若未瞭解到的大國家,更有自立組成的大世家,不受任何國家約束的世家可謂是一國之主,只是這些獨立的世家與一個大家不同。
樓惜若來到這個世界裡,都未來得及去全部瞭解這個世局就被捲入了這等鎖事之中,現在算是得以平息了,心裡邊也開始對這片大陸好奇了起來。
「女人,別以為你可以拿這些人來壓本王就犯……」南宮邪冷聲說道。
「哦?是麼?那麼千離呢?」樓惜若掃向不遠處的千離。
南宮邪陡然臉色一黑,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猜到了。在這個世界裡,男男之愛還不能夠像現代那般開放自如,古代裡雖有小倌之類的,但是這男男之愛還真些讓人難以接受。
只是樓惜若分析到了這一層並沒有多大的意外,這個南宮邪做得如此的明顯,不想讓她知道都有些難。
「該死的。」
這一聲低咒算是承認了自己的性向好。
樓惜若挑唇一笑。
「借你貴地一用,你負責將我們的消息隱匿,安全之後,我會把千離借你幾日!」樓惜若邪笑開口。
南宮邪眼皮一挑,唇角邪惡之意與樓惜若的頗為相似,「女人,這可是你自己親口說的,本王可沒有逼你。」
「當然。現在可不是我們談交易的時候,若是今夜出不了這個東屬,我們誰也別想好過。」樓惜若最後放下狠話。
「女人,你太小看本王了,難道你認為本王連助你逃出東屬的能力都沒有?」
「不是逃,是走。」樓惜若糾正他說話的錯誤。
「對於本王來說,這些都是一樣的。」南宮邪根本就不管樓惜若現在是逃還是走,只要安全將他們送往尚流,就達成了自己與樓惜若之間的交易。
樓惜若也不再反駁,唇邊的笑意不褪。就算南宮邪不幫她,以樓惜若現在的人數與身份,依然能夠安全出東屬國,只是會出現些傷亡罷了。
而若是沒有她與南宮邪之間的交易,依她的性子,最後還是會自己踏上尚流的路。南宮邪他也知道,樓惜若絕對會那麼做。而就算沒有拿千離來做交易,南宮邪也會將樓惜若的行蹤隱匿起來,這可是關係到尚流國上下安全的問題。
現在的樓惜若對於全天下來說是最為麻煩的人物,現在樓惜若腳站在哪一個國家裡都會給那個國家帶來無盡的災難。
這一回可有得南宮邪頭疼了,而他現在總算是見識到樓惜若是一個多麼記仇的人。
「如此就多謝邪王了。」樓惜若挑唇冷笑了下,攙扶過李逸渾渾噩噩的身體往馬車去。
「宮主,這是治傷的丹藥!」千離連忙上前來,恭敬的將手中兩小瓶藥物送到樓惜若的面前。
樓惜若掃了下低頭在自己面前的千離,抻手接過他手中的藥,揚唇道:「在我們未出安全之處時,那個男人你最好少靠近……」
聽了樓惜若的話,千離的身體一僵。
而近就來的南宮邪聽到了這話,恨得磨牙,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是。」千離咬牙冷硬的應下。
「讓這些人都散出現去,暗中行動便可,不要如此張揚。」樓惜若掃了一眼這近三萬人的隊伍,淡聲說道。
「可是宮主您的安全……」
「有邪王護著,不會有任何的閃失,邪王,你說是不是?」樓惜若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南宮邪身上。
南宮邪臉色黑黑的點頭,這個該死的女人就是拿準了他不會在千離面前拒絕。
「是,屬下馬上傳令下去。」千離回頭將樓惜若的意思吩咐了下去,讓這幾萬人一路悄然潛伏到尚流國,在沒有她的命令下,這些人不得冒頭。
所有人都在頃刻之間散去,獨留下了千離一人不離樓惜若的身側,那些黑衣人來去匆匆,就好像沒有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般。
南宮邪挑眉看向樓惜若,猜測著她的身份,樓惜若到底是哪一國的公主,在南宮邪的認知裡,這裡的所有國家公主都沒有一個是姓樓的,而這個樓惜若卻是一名公主,這又如何說得過去?
難道,這個女人用了假名?
南宮邪的懷疑也不是沒有任何根據的,因為,就連樓惜若的本身也在懷疑這具身體的主人一直用假名,不然為何在這片大陸上沒有找尋到有相關自己的東西。
樓惜若扶著李逸坐在最寬敞的馬車上,千離見狀,古怪的看了樓惜若一眼,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在最終吞了回去了。
而納蘭蕭與青寒和回香則有別的馬車乘載,樓惜若扶著李逸坐在最為柔軟地方,讓他舒服的靠坐在馬裡。
而馬車外有馬伕趕著車,千離則坐在一旁守護著馬車內的人。
千離只讓十幾人留在明處,其他人都是暗中守護而去。
南宮邪等人無奈的坐上馬背,跟在身後。
這一切都在悄無聲息的進行著。
只是這一條通往尚流國的道路當真是那麼好走的?南宮邪可不這麼認為,樓惜若的將所有的事情都交到了他的手上,他不得不去做。
無論在任何地方,每一個手握大權的人都會在各國散佈一些自己的人,以備不急之需。而南宮邪也不例外,在東屬國裡還是有一些他自己的勢力存的。
只是這條道還真不是如想像中的那般好走,縱使他們能通天,也通不過東屬這個大國。
想要橫向尚流就必須原路返回,穿過末央的邊境才能直達尚流,這是最快的陸道。
現在不單是東屬國想要樓惜若,就連其他的國家都視樓惜若為「眼中盯」,這一點很讓南宮邪頭疼。
這個該死的女人還真是將一個在麻煩丟給他,而她則好命的享受著別人的保護,南宮邪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憋屈。
而此刻,官道上,星辰閃爍間,各路的官道上大軍黑壓壓的如一條長龍而來。
東屬國可不會讓樓惜若就這麼輕易走出去,怎麼也要大舉將樓惜若攔截下來,如果可以,殺了此女更為好。
這一次,兵分幾路,攔截了各處要道,他們要讓樓惜若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