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個顛簸,歪著頭顱的她猛然間被驚醒。舒蝤梟裻
不知是樓惜若太累了還是這路太遙遠了,她竟然睡著了。抬眼間,竟然看到對面的李逸正看著她。
樓惜若忙放下要伸懶腰的動作,心裡猛然的打著小鼓,心中雖然有些心虛,但底下眼皮間,心思還忍不住飛遠了。這李逸別看著是一個無害的美男子,但只要他靜靜的看著別人時,總給人一種毛骨堅然的感覺,這是李逸給樓惜若的印象就是這般。
「王爺……」那駕車的男子在樓惜若發愣的瞬間,掀開了綿簾,一道強光照射而進,把兩人各自的表情看個清楚。
李逸臉部柔和,夜風微微吹進,臉色微變,「咳!」手微抿住唇,盡量不讓自己的咳嗽聲傳出。
李逸腳一著地,那男子便馬上為他披上冬季用的披風。這春日裡披成這般,隨後跳下馬車的樓惜若也忍不住往李逸那張白得可怕的俊臉望去,閃過不解。看著那張比女人還美還要細膩的臉,樓惜若差一點就想上前摸上一把。
止住了難受,薄唇有些蒼白無色,那張俊臉蒼白得看起來像弱不禁風,整個人彷彿只要一陣風吹過來,就會倒下般。「走吧。」
樓惜若回神,趕緊靠近他一些,本能的希望自己的溫度能夠傳達到他的身上,樓惜若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連去欣賞這皇宮的心情也沒有了。行走間,卻暗暗的感覺著周邊的環境,這也是她的一個壞毛病,到了哪兒,都會小心翼翼的防備一番才會安心下來。
李逸看了眼低著頭縮著瘦小的身子走在自己身後的樓惜若,突然停下了腳步。
樓惜若一時不察,直接撞到了李逸有些瘦弱的胸口。
腦袋一碰上硬邦邦的「牆」,樓惜若驚了一下,意識到自己撞到的是不是牆而是走在前面的李逸時,連忙往後退了一下,裝出十分害怕的模樣,顫著聲道:「王,王爺,我不是姑意的……」
其實樓惜若雖然裝作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樣,但她從頭到尾,說話時的字眼還是有了很多的錯誤,比如,她一直用「我」字。
李逸突然來到她的面前,把身上的披風解下,一股屬於李逸的溫柔氣息襲來,樓惜若驚得抬起頭顱。
迎上一雙星眸,帶著笑意的臉孔彷彿可以迷惑世間的任何一個人的心神。
背後傳來一股不適時的溫度,本身樓惜若雖穿著有些單薄,但並不覺得這樣的天氣裡會冷。這一個披風下來,覺得有些溫熱過頭了。看著眼前靠近自己的李逸,用溫柔的眼神,溫柔的為自己披上披風,樓惜若的嘴角抽了抽,敢情是自己剛剛的動作讓他誤會自己了。他此刻對自己做的動作,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他們有多麼恩愛呢。
樓惜若顧不得那麼多,馬上伸出手去扯下披在身上的披風,臉色不自然的道:「王爺,我不冷,您身體弱,還是趕緊披上吧!」說著就往他懷裡遞了去,他剛剛那個動作著實讓她頭皮發麻。
旁邊的那個男子什麼也沒有說,彷彿沒有看到自個的主子為女人披衣般,一張臉寒得像冬至。
李逸俊逸的臉孔依是一片柔水,又是靜靜的看著她,並沒有伸手去接過她遞上的披風。
見他只看著自己並不接,樓惜若有些惱怒,她的臉有長花了麼。就沒有從銅鏡中看清自己的此刻的臉,但樓惜若還是知道自己這張臉根本就擺不上檯面。甚至還算得上是醜女一枚,此時他這麼看著自己又是何意,難不成是發現了自己的臉是假的了?
樓惜若眉間一擠,心中更是斷定了這個恩王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王爺,您該進去了!」身旁的男子似乎能看透樓惜若般,出言打破兩人的僵局。
樓惜若感激的看了眼那個冷冰冰的男人,想也不想就把手中的披風推回了他的手中。
青寒接過,正要准又為李逸披上時。
李逸神情冷淡的擺首,示意不用再披。
看了一眼樓惜若,李逸溫色的眼底裡閃過不明的光,似乎看到了些什麼。
樓惜若一驚,連忙垂下頭顱,看來,她得遠離這個李逸一些。
兩人一前一後的入了大殿,而青寒則在殿門外便遠遠的退了回去,也不知是去了哪裡。
順著青寒遠去的方向,樓惜若目光一直等他繞過長廊,消失在盡頭才收回了神色。一回頭便沒看到了李逸的身影,連忙跑了進去,樣子十分的怪,見她這般,遠遠的她還能感覺到有人把目光都投在她的身上,帶著諷刺的笑意而來。
樓惜若一驚,猛然間才想起自己正站在大大殿的正中央,文武百官,皇室貴族的人灼灼的盯在她單薄的身子上。樓惜若暗自吐了吐舌頭,暗道失策。
她本就是一個用十兩銀子買來的奴,沒有身份地位,更沒有漂亮的樣貌,自然成為了皇家裡的笑話。這會兒大家正等著看她接下來的大笑話,樓惜若連連苦苦笑,頭顱並沒有抬起,單薄的身影獨獨的站立在寬敞的大殿上不知如何是好,樣子楚楚可憐,起碼在外人的眼裡是這樣的。
整個大殿一下子陷入了死寂的壓抑之中,沒有人敢出聲。
也許是樓惜若太過敏感了,竟然在壓抑的空氣中感受到了一絲冷笑。
正在她彷惶間,突然有人溫柔的抓過她的手,一股男子特別的好聞氣息撲面而來。樓惜若一愣,猛然的抬起頭顱,一雙如墨玉的眸子緊緊的盯著那一張彷彿揚溢著柔色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