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銅小兒休得猖狂,且讓蒙傑來會一會你!」陣中,見劉辟不敵,一個青年小將持槍衝出,迅速加入戰團,與劉辟合攻雷銅。
這青年小將正是向雲當年從南中回來時路過一個小村莊遇到的,乃秦國名將蒙恬後裔,武藝不俗,大約介於一流與二流之間,比一流武將弱了不少,又比二流又要厲害一點,若非要分個等級,應該算是二流頂峰吧。
鬥將由於向雲早有吩咐,所以蒙傑特意未使出全力。好在,雷銅卻也有點本事,面對二將齊攻,雖然蒙傑並未全力展開攻勢,但其實也差不多了,雷銅竟毫不慌亂,一雙大錘舞得虎虎生威,竟與二將戰個旗鼓相當。
「喝!喝!將軍威武!」見自家將軍如此勇猛,以一敵二竟不落下風,劉焉軍士氣高漲,喊聲震天。
萬人矚目,雷銅亦是興奮難當,愈戰愈勇,手中鐵錘彷彿也輕便不少,愈加有力。
酣戰近百合,劉辟首先不支,攻勢越來越弱,蒙傑頓感壓力大增。
雷銅似乎也察覺二將窘態,心中興奮,一聲暴喝,似乎有著使不完的力氣般再次加速猛攻,二將頓時落入下風,被雷銅逼得疲於應付。
征西軍陣中,見己方以二打一竟還落入下風,向雲似乎有些坐不住了,大聲喝道:「許褚何在?給我斬殺此獠!」
向雲的聲音不弱,連陣前對陣的雷銅、泠苞都聽得清清楚楚。
見向雲派許褚上場,雷銅、泠苞心中一緊,他們可是多有聽聞征西將軍麾下有兩大悍將,虎癡許褚與惡來典韋,據說此二人力大無窮,武藝絕倫,是征西軍中數一數二的猛將。
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初聞向雲要派許褚上場,二人亦是難免緊張。
「諾!」向雲話音剛落,一聲如雷般暴喝傳入戰場,緊接著,便見一身高八尺、腰闊十圍的鐵塔大漢,手持長柄大刀策馬奔出,逕直迎向戰場。
「爾等退下,且讓許某來會會他劉辟、蒙傑此刻似乎已經沒有多少力氣,見許褚策馬殺來,當即讓開路。
「受死!」許褚策馬直奔雷銅,一聲大喝,手中大刀『狠狠』劈下。
「來得好!」此刻的雷銅接連擊退劉辟、蒙傑,正是信心大漲之時,見許褚攻來,不驚反喜,竟是直直迎上,也不知是他膽大,還是找死?
若是正常情況下,雷銅接下許褚這一刀,即便不死也得脫層皮,好在,向雲的驕兵之計救了他,許褚並未用全力,僅僅是用了三層力道!
鏘!一聲巨響,許褚即便是三層力道,也是一刀將雷銅劈得手臂發麻。
「哼!無恥,以多欺少不行又使車輪戰,征西軍的名頭都是這樣來的麼?就讓某來會會你這黑廝有幾斤幾兩!」後方泠苞見雷銅有難,當即冷哼一聲,策馬衝出,與雷銅同戰許褚。
許褚怡然不懼,大刀舞得虎虎生風,與二將酣戰一處。
場外呼聲如雷,場內酣戰淋漓。
許褚刀法精湛,即便是故意放水,已二將之勇亦是打得驚險無比,不過,許褚畢竟成名已久,二將並未因以二敵一感到慚愧,反因能壓制名聲在外的許褚而興奮,愈戰愈勇。
漸漸的,隨著戰鬥持續,雷銅、泠苞配合越來越默契,許褚久戰不下,竟攻勢漸弱,逐漸不敵。
察覺出許褚疲態,雷銅、泠苞二人愈加興奮,猛然加大攻勢,許褚頓時不敵,敗退回陣!
「兒郎們,建功立業就在今日,殺!」二將聯手擊退許褚,士氣大振,隨著二將一聲令下,五千劉焉軍在二將率領下,朝著征西軍兇猛的撲去!
「快,迎敵!」向雲大驚,急忙一聲令下,全軍匆忙迎戰!
雙方將士迅速撲殺在一處,然而,征西軍鬥將新敗,士氣萎靡,自是敵不過士氣高漲的劉焉軍,剛一接觸陣勢便亂作一團,向雲大驚,匆忙下令刀盾手掩護,弓弩手上前放箭,強行分開兩軍交戰,而後一聲令下,再次留下些許屍體,帶著不少傷病匆忙撤退!
「噢!勝了!!」征西軍的撤退在劉焉軍眼裡,無疑是敗退的表現,見征西軍後撤,一眾劉焉軍紛紛高聲歡呼,原本因征西軍來襲而帶來的壓迫感,也在兩場勝利中化為烏有。
此刻,綿竹關上也是呼聲一片,關上眾將士皆是滿眼羨慕的看著城下一眾同僚,恨不得立即取代他們,擊退征西軍立功。
而雷銅、泠苞二人,作為領兵擊退征西軍的將軍,特別是雷銅,更是第二次領兵擊退征西軍,並連敗敵軍數員大將,最後合泠苞之力擊退征西軍中數一數二的大將許褚。
這些種種榮耀聚集在雷銅身上,頓時使得雷銅形象在劉焉軍士卒心中變得高大起來,他們皆覺得,只要有雷將軍這樣的猛將在軍中,他們便不可戰勝。
享受著眾將士的崇拜,雷銅不禁有些飄飄然,只覺因數場大戰帶來的疲乏都減弱不少,不屑的瞥了眼征西軍撤退的方向,而後便興高采烈的領著眾劉焉軍回關而去。
關上,雷銅與泠苞在無數士卒崇拜的目光中來到劉瑰軍陣。
「哈哈,雷將軍果然英勇,連敗征西軍數員大將,連向雲小兒麾下的許褚都敵不過雷將軍,等主公知曉雷將軍之勇,劉某這位置也是得拱手讓賢啊,到時雷將軍可別忘了劉某!呵呵」
主位上,似乎察覺到軍中變化,見雷銅大勝而歸,劉瑰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的陰霾,不過來得快去得也快,不等有人察覺,劉瑰便大笑著起身相迎,不過這看似一句普通的恭維之語,其中卻是一語雙關,暗藏殺機。
其一,劉瑰是在試探雷銅是否有將他取而代之的野心;其二,剛才擊退許褚泠苞也有出力,劉瑰卻是只提雷銅,不提泠苞,顯然是在暗中挑撥二人關係。
「將軍謙虛了,雷銅不敢當,哈哈!」此刻的雷銅正處於興奮之中,顯然沒有聽出劉瑰的意思,聞言頓時得意忘形,大大咧咧的拱手應承,絲毫沒有反對劉瑰的意思,顯然是在潛意識裡認可了劉瑰恭維。
雷銅並未注意到,聽了他的話,身後泠苞微微皺眉,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滿。
二人關係雖好,但不是不可挑撥,如今雷銅將功勞大包大攬,泠苞肯定會有些不痛快,不過二人關係倒確實不錯,泠苞也不至於因此讓雷銅下不來台,便沒有說什麼,只是見雷銅的樣子,微微有些不滿罷了。
泠苞的反應被一直注意他臉色的劉瑰看在眼裡,嘴角閃過一抹詭笑,劉瑰不再說話,一聲令下,留下部分將士繼續守關,其餘**部分回營休息去了
就在向雲準備用計奪取綿竹關之時,董卓大軍已經抵達白水關。
這次,有了炮灰開道,山川險峻再也無法阻擋西涼軍入川,呂布依舊充當先鋒,領一萬步卒及騎兵,先董卓一步出發,步卒清理道路,呂布則率領著一萬鐵騎浩浩蕩蕩的殺向葭萌關。
毫無意外,得知董卓大軍到達後,葭萌關內守將依舊沒有抵擋,直接開關放行。
西涼軍暢通無阻,若非山路難行,山川險峻,只怕以西涼兵的速度早已抵達綿竹,好在山路為向雲爭取了不少時日。
如今,雙方比的就是速度,若是西涼軍抵達綿竹之前向雲還未攻下綿竹,那麼這場戰爭勝利的天平必將偏向董卓,反之向雲在西涼軍抵達綿竹前奪下綿竹,則有了戰場主動權,勝利的機會更大,若是以往的計劃全部成功,向雲擊退西涼軍幾率非常大!
當然,這只是假設,事實有沒有這麼順利就不得而知了。
與此同時,在距離梓潼郡南邊百里外某荒無人煙的山川深處,一支萬**軍正浩浩而行。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終滅。蜀道之艱難,並非誇誇而談,這群將士,此刻便是有著深刻體會。
長時間山間趕路,這支士卒臉上淨是風塵之色,滿臉疲憊不堪,然而,即便如此,眾將士依舊咬著牙堅挺著。
不少士卒衣物已成柳狀,身上更是被無數傷痕充斥,其中有新傷,也有結巴的老傷,大多數傷口都是不小心被林間樹枝或草木留下,還有些是被猛獸、毒物留下。
好在這群士卒淨是在山間長大,其中更是有不少獵人出身,對山間生存極為擅長,不僅懂得如何在林間判斷方向,遇到危險時也能及時處理,故而,這支步卒受傷的人雖多,但都是小傷,很少有人遭到致命危機,即便是被毒蛇咬到,也有士卒能及時處理。
在這支對付前方,一個面貌奇特的八尺壯漢正領著五百身穿奇特籐甲的步卒前行著,同時,他們還負責保護一位身穿白色長衫的書生。
此時,這書生身上白色長衫早已弄得不成樣子,書生原本白皙俊秀的臉也黑了不少,不過卻多出一絲堅毅,璀璨的目光鋒芒平淡不少,卻更為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