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所乘之船,乃經過船工改造的艨艟,速度比起向雲乘坐的船要快上很多,故此,向雲尚未走多遠,便被張遼大軍追上。
緊接著,向雲又得知涪陵眾賊的反應。
對此,向雲亦是無奈,本無意興師動眾,這才隱瞞行蹤,準備私下對甘寧進行招安,孰料?弄巧成拙,使得向雲的低調招安計劃,無奈失敗。
最讓向雲無奈的是,因各地賊伙皆知錦帆賊甘寧的名頭,在張遼大軍壓力下,各地賊伙更是紛紛拋棄成見,提議讓甘寧為首,組成賊眾兩萬,嚴防張遼大軍到來。
得知這麼一個結果,向雲哭笑不得,但人已到此,就如此回去,向雲又心有不甘,於是乎,向雲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打出征西將軍的旗號,領張遼五千將士,直奔涪陵。
艨艟的速度很快,不到半日,五千大軍便已抵達涪陵境內。
如今的涪陵,由於失去了管亥的鎮壓,早已成了當地豪強掙地奪取的戰場,早已沒了當初的繁華。
涪陵境內,賊匪橫生,當地豪強,為了獲取更大利益,少不了與賊匪勾結,魚肉百姓。
故而,如今的涪陵縣,更是成了名符其實的賊窩,得知向雲大軍殺來,為了抵抗向雲,眾賊在甘寧的率領下,直接佔據涪陵城,準備據城而守。
不久,向雲五千人馬渡江抵達涪陵港口。
向雲並未下令攻城,而是直接將艨艟停於江面,便沒了動靜。
向雲在等,他相信,此刻有人比他更急
此刻,涪陵城內,向雲五艘艨艟抵達涪陵港口外的消息,很快傳到涪陵城內各賊伙耳中。
頓時,當地有頭有臉的賊首,紛紛聚集於此,商議計劃,其中,甚至還有不少當地豪強的家主,他們,皆是有意在涪陵稱王稱霸,舒舒服服的做個土皇帝,自是不願讓向雲攻下涪陵,也參與到其中來。
然而,人的名,樹的影,原本是張遼率兵殺來,可如今卻是突然變為向雲親率五千大軍停於江面,眾賊首皆是有些緊張。
大堂,其中,坐於最上方的是一個身高八尺、面容端正威武、身披錦服的青年。
此時,青年神色破帶狂傲之色的看著堂下諸人,其腰間,繫著一個鈴鐺,每每隨著動作,便會發出陣陣清脆鈴聲。
在青年身後,幾個侍從畢恭畢敬,服侍於後。
此人,正是巴郡鼎鼎有名的錦帆賊,甘寧,甘興霸。
場內,此刻眾人正在商議著向雲大軍到來之事。
其中,坐與右下首的一個面色粗狂,身材雄壯的漢子當先開口道:「剛有弟兄來報,向雲的五千官兵已乘船抵達涪陵港口,我等該當如何?主動出擊還是死守?」
「常聞向雲此人極為狡詐多端,極為善戰,我建議還是死守為妙。」其中,一人應道。
「嗯,我贊同。」
那人的話,頓時得到眾人一致贊同,顯然,向雲給予眾人的壓力不小。
聽著眾人談話,甘寧目光掃過神色凝重的眾賊首,雙目閃過一絲不屑,冷哼道:「未戰先懼,哼,既如此,還不如乾脆投降算了。」
眾人皆懼向雲之威,不敢主動迎戰,一致贊同死守城池,驟然聽甘寧如此一說,不免有些尷尬及懊惱。
其中,那最先提議死守之人,臉色亦是無比難看,覺得甘寧是看不起他,不由惱羞成怒,反問道:「聽甘首領之言,似乎有對付向雲的計策?」
甘寧神色淡定,搖搖頭:「沒有。」
「哼,沒有?」聞言,那人頓時一臉不屑:「既然甘首領亦無對付向雲的計策,何故在此說風涼話?」
甘寧聞言,瞥了那人一眼,冷笑道:「甘某不過是就事論事,若是你覺得甘某是在說風涼話,那甘某告辭!」言罷,甘寧起身欲走。
甘寧知道,雖然他現在名義上是眾賊的首領,但眾賊卻並非誠心聽令與他,故此,有意借此機會,讓眾賊看清,對付向雲,少了他甘寧不行。
甘寧敢如此做,亦是因其吃定眾人不會讓他離去,原因很簡單,在眾賊中,由數他麾下八百鈴鐺兵戰鬥力最強勁,若甘寧離去,餘者更不可能與向雲相抗衡。
甘寧料想的不假,一見甘寧欲走,眾**驚,紛紛起身勸阻,那與甘寧有所衝撞之人亦是反應過來,倒也拿得起放得下,當即起身向甘寧道歉,一番好言相勸後,甘寧這才重新坐回去。
這下,眾人亦是老實不少,皆看著甘寧,詢問其意見。
見此,甘寧心中這才頗為滿意,略微思索,道:「既然向雲已到達涪陵,卻未急著攻城,想必事情定有迴旋的餘地,以某看,我等可派使者乘船離港去問問,向雲到此到底意欲何為?要打便打,老是如此拖著,作甚?」
聞言,眾人俱是點點頭,一人道:「這好辦,隨便叫個人去問問就行了。」
甘寧聞言,搖搖頭:「不行,隨便叫個人會讓向雲覺得我等輕視他,反而弄巧成拙,我看,這使者必須從我等幾大首領中挑選才行。」
一個首領聞言,左右看看,問道:「我們之間麼?由誰去?」
眾人聞言,頓時陷入沉默,是啊,這麼危險的事情,誰去?念此,剛才還一副豪爽的各首領,當即的低頭不語。
見此,甘寧似乎早料道事情結果會是如此效果,並不意外,不屑的笑了笑,道:「你們放心,此意是甘某提出的,甘某必有決策,為表誠意,甘某準備親領自家八百弟兄,去會會向雲。」
對於向雲,甘寧亦是聞名久矣,一直很好奇,世上盛傳向雲如何?甘寧亦是好奇,如今難得有一見的機會,自是不願放過。
其餘眾賊首一聽甘寧之語,頓時鬆了口氣,對著甘寧便是一陣阿諛奉承。
甘寧有些不耐,不願聽眾賊首的奉承,當即是離開大堂。
很快,甘寧召集了麾下八百鈴鐺兵,來到涪陵港口,渡船往江面而去
此刻,向雲一襲白袍,正坐與船上閉目養神,突然,王越上前道:「主公,涪陵港有動靜了。」
向雲聞言,這才睜開眼:「哦?終於有動靜了?我還以為要再等一會呢。」
言罷,向雲這才起身,舉目眺望而去,頓時,一艘極為豪華的樓船出現在向雲視線,江面樓船之上,一道大大的金邊錦繡旌旗飛揚,上書:錦帆賊。
旌旗製作的華麗非常,錦帆賊三字,更是用金邊繡制。
樓船上,人頭攢動,隨著風聲,隱隱約約的,向雲似乎能夠聽見一陣細微的鈴鐺聲
向雲雙目微瞇,這是?甘寧的八百鈴鐺兵?
樓船速度不慢,很快便行駛到近處,距離向雲五艘艨艟約百米之外。
緊接著,樓船上,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喝:「錦帆賊甘寧在此,來者可是征西將軍向雲?」
向雲立於甲板,舉目望去,能夠大致看見,在對面樓船之上,一個身披錦袍的男子正立於船頭,想必此人,便是甘寧了。
略微觀察,向雲亦是高聲回道:「正是!」
武者眼力比常人稍好,對面,船頭上甘寧亦是發現對面的向雲,高聲問道:「征西將軍不呆在成都,大老遠跑到涪陵這窮鄉僻壤之地所為何事?」
對面,向雲微微一笑,不過卻並未回答甘寧的話,而是反問道:「常聞錦帆賊甘寧生性豪爽,難道就準備如此遠遠與向某敘話麼?」
聞言,甘寧雙眸閃過一絲興趣之色,略帶挑釁的反問道:「哦?那征西將軍準備如何敘話?是讓甘某過去呢?還是征西將軍移駕過來?」
其後,樓船上,甘寧的八百鈴鐺兵聞言,亦是發出一陣哄笑,顯然,有些輕視向雲。
向雲聞言,卻是不動聲色,沒有絲毫猶豫,高聲笑道:「常聞錦帆賊甘寧薄命重義,身邊聚集著八百大好男兒,極為驍勇善戰,雲慕名久矣,今日既然有機緣,自當見識見識。」
言罷,向雲轉頭對身邊喝道:「為某備船!」
身後,無論是張遼,亦或是王越、典韋聞言,齊齊大驚:「主公萬金之軀,怎可以身犯險?」
向雲知道眾人擔心什麼,轉過頭,一臉自信對眾人笑了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在此之前,我便瞭解過,甘寧武藝高強,乃當世虎將,其武藝不下文遠,且極重名聲,絕非下黑手之輩。」
聞言,王越、典韋稍好,但張遼卻依舊沒有鬆口,很擔心。
見此,向雲雙眸閃爍著極度自信的神色,凝視張遼,鏗鏘道:「文遠,即使汝等不信甘寧,但亦請相信我的眼光,況且,即便有突發事件,兩船距離這麼近,文遠也可進行立刻救援,不是嗎?」
聽了向雲的話,再看向雲一臉自信的笑容,張遼亦是無奈鬆口:「好吧,但主公必須答應,讓志超與惡來同行。」
總算說服張遼,向雲一聲露出笑容:「好。」
不久,水手備好一條小舟,向雲下了甲板,縱身跳上小舟,其後,王越與典韋亦是跟上,接著,水手迅速划槳,小舟迅速往對面樓船疾馳而去。
對面,見向雲竟敢真的過來,甘寧亦是大為驚異,接著,眼中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欣賞之意,忽然取下腰間所繫鈴鐺,並同時對身後八百弟兄吩咐道:「取鈴,迎客。」
聞言,八百鈴鐺賊,皆是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