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中年男子的話,向雲不動聲色,繼續道:「開出這麼好的條件,那擊敗劉焉,相國要何好處?」
見向雲如此上道,問到正點上,中年很是興奮,佯作輕鬆道:「不多,相國的意思,若能擊敗劉焉,願與侯爺平分益州,侯爺佔據益州以巴郡為主的東南,相國佔據以成都為主的西北。」
去尼瑪的靠!
聽了中年的話,即便向雲心中抱著逗中年玩的態度,也不免心中大罵,真當老子是傻逼麼?誰不知道,益州就數成都平原最為富庶,還以北?
而巴郡以南,大半之地皆是山川縱橫,窮鄉僻壤。
這種條件,你也想的出?
向雲心中暗罵,臉上卻是相反,佯作一副滿意之態,非常痛快的點了點頭:「嗯相國開的條件很不錯,那不知相國答應的戰馬、黃金、綢緞以及征西將軍的帥印在何地?」
一旁,聽著二人的談話,戲志才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笑意,暗道主公奸詐,即不準備結盟,還要打起人家貢品的主意,真是壞透了。
中年顯然不瞭解向雲的心思,聞言後大喜,以為向雲地處窮鄉僻壤,沒見過這麼多戰馬及財物,不禁暗罵向雲土包子,這種條件竟也答應?不過我喜歡,嘿嘿。
想起當日李儒的交代,中年不禁有些得意,當即回道:「若是侯爺能夠同意與相國結盟,物資必定盡快送到,不過由於從長安過來,必須經過劉焉的地盤,故而路上不敢帶太多東西,只得分批攜帶,此次我來,亦是冒充北方賣馬的商賈,帶來了千匹西涼戰馬,以及天子的任命和征西將軍的帥印。」
就這些麼?向雲聞言,心中不免小小失望了一下,不過別人送的,不要白不要,念此,向雲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好,那有勞這位大人帶本侯去領取戰馬了?」
中年聞言,頓時以為向雲答應結盟,眉開眼笑,連連點頭:「好、好,侯爺請隨我來,馬匹財物皆在城外不遠處。」
城外?哼,看來這廝也是有所防備嘛。
出了府邸,向雲讓典韋領著五百人馬,隨向雲與中年男子一同出城而去。
路上,藉著與中年的交談,向雲才知道,中年在一月前便領命找向雲結盟,然其好不容易從劉焉地盤混到巴郡,卻正巧碰到吳懿率兵攻伐巴郡以北,道路被截斷,無奈,中年又從鍵為郡繞道去江州,孰料又遇到賈龍攻城,於是,中年去往江州找向雲結盟的計劃不得不暫時擱淺,在鍵為郡暫時安頓下來。
直到昨日,中年得知向雲回歸,且攻下江陽,當即令人驅趕著千匹戰馬,連夜趕到江陽,找到向雲。
一路之上,可謂一波三折,讓向雲好笑。
在中年帶路下,眾人很快來出城。
向雲一眼便發現,在江陽城北方不遠處,果然有著一大批戰馬聚集在一處,四周,有著一兩百遊俠打扮的壯漢負責看守戰馬,向雲眼神何其敏銳,看這群人的無意散發的煞氣來看,便知這些人絕非江湖遊俠,而是百戰精兵。
眾人來到馬群前停下,向雲騎在馬上,略微打量馬群,臉上露出滿意之色,果然是西涼戰馬沒錯。
念此,向雲當即咧嘴一笑,轉頭對典韋吩咐道:「讓將士們接管戰馬。」
「諾。」
典韋應諾,興高采烈地帶人上前替代那兩百人管理吆喝著戰馬聚集起來。
向雲滿意的看著,一旁,中年一臉笑意的走過來,見狀,不等中年開口,向雲便一臉笑意的道:「還有天子的任命及征西將軍的帥印呢?現在可以給我了吧?」
聞言,中年嘿嘿一笑:「侯爺勿急,任命與帥印就在我身上,其他物資也將之後接連送上,不過在交給侯爺前,我們還是先談談結盟之事吧?」
中年一臉笑意,似乎吃定了向雲。在他想來,先給向雲一千戰馬的甜頭,然後以及征西將軍的帥印及剩下的物資來誘使向雲結盟,再容易不過。
然而,向雲的反應卻是一反先前,聽了中年的話後,向雲卻是一臉疑惑:「結盟?什麼結盟?」
「呃?侯爺這是何意?你剛才不是答應結盟了麼?現在這就要反悔了?」中年聞言,臉色霎時陰沉下來,盯著向雲,質問道。
「有嗎?本侯剛才有答應與董卓結盟麼?」向雲聞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冷眼看著中年,一臉不屑的道:「我記得剛才只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認為我已經答應結盟吧?我可是從頭到尾都未答應過。」
見向雲翻臉不認人,中年頓覺被耍了,大怒:「那你為何向我要這一千戰馬?」
聞言,向雲沒了繼續玩下去的心思,懶得與其繼續糾纏,冷哼一聲:「哼,爾從一進本侯府邸,便屢屢對本侯不敬,本侯沒殺了你,就已經很仁慈了,至於這一千西涼戰馬?哼,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就當是作為爾對本侯不敬的代價吧,便宜你了。」
「你」聽了向雲的話,中年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嘴角氣的一陣顫抖,看著向雲那得瑟的嘴臉,有種將其掐死的衝動。
看著中年玩變臉遊戲,又憑空得到一千西涼戰馬,向雲心情大好,揮了揮手,不耐煩道:「好了,廢話少說,董卓逆賊殘暴不仁,禍亂百姓,某向雲是絕無可能與其結盟的,你給我回去轉告李儒,讓他少給我耍這些小把戲。」
中年聞言,大驚:「你怎知道」話未說完,中年突然反應過來,強行忍住了。
略微思索,中年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自己的伎倆早被人識破,而自己卻還像個小丑般在那表演,不禁大感丟臉,臉上一陣發燙,知道這一千戰馬到了向雲手中是要不會來了,也沒有心情繼續留在這個讓他難堪的地方,冷哼一聲,轉身欲走。
中年剛轉身,卻覺前方一暗,抬頭一看,卻是典韋這鐵疙瘩不知何時一臉凶狠的擋在中年面前。
見中年看著自己,典韋當即便是咧嘴一笑,恐怖之極。
中年大駭,不自禁退了幾步,轉頭看著向雲,強自鎮定道:「侯爺這是何意?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難道侯爺難道還準備冒大不韙殺了我不成?」
向雲伸出手,嘿嘿一笑,道:「怎麼會,我只不過體諒你,既然已將禮品辛辛苦苦帶來了,怎好意思又讓你帶回去呢?那樣多不好意思所以,天子任命征西將軍的帥印,自己拿出來吧」
「向雲,你不要太過分!」聞言,中年氣急,怒視向雲,喝道:「你」
太無恥了,不答應結盟,強行搶了他一千戰馬不說,連征西將軍的帥印也不放過?中年心中不禁後悔,剛才該別說帥印在身上。
未等中年話未說完,後面典韋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中年的肩膀,手上微微用力,頓時,一陣卡卡聲傳來,典韋大嘴一咧:「你是要讓俺親自動手拿麼?」
典韋力道何其之大,豈是中年這種身子骨受得了的,這一下,中年一陣痛呼不止。
「放開大人。」一旁,中年帶來的一個壯漢上前,對典韋呵斥道。
四周,五百將士見狀,迅速包圍過來,緊盯著那人,一臉殺氣。
見向雲的兵包圍過來,那兩百壯漢亦是迅速靠攏,皆將手放在刀柄上,一臉警惕的看著四周向雲的士卒。
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對於眾人的緊張,向雲毫不在意,一臉風輕雲淡的對著中年道:「奉勸你別動手,乖乖交出任命與帥印,不然後果就不是你能預測的了。」
中年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不遠處向雲的軍營,頓時老實了。
乖乖從懷中取出帥印與任命,交給典韋,這才看著向雲,一臉羞惱:「這下可以走了麼?」
典韋接過任命與帥印,檢查了一番,對向雲點點頭。
確認帥印到手,向雲嘿嘿一笑,撇過臉,抬頭看天,無所謂的道:「腳長在你身上,你要走我又不會攔著你。」
聞言,中年欲哭無淚,心中大罵向雲無恥之極,你是沒有阻攔我,卻讓麾下士卒阻攔,結果不都一樣麼?
得到向雲的許可,中年再也不想繼續呆下去,帶著百餘人匆匆落荒而逃。
見狀,向雲心情大好:「嘿,無故得到一千西涼戰馬與征西將軍的職位,今日這買賣真是划算。走,回城。」言罷,向雲帶著五百士卒,驅趕著馬群回了江陽城。
回到府邸,戲志才還在等候向雲的消息。
向雲一回去,便將剛才之事告訴了戲志才。
聽了向雲的話,戲志才也是一臉笑意,顯然對於這個收穫頗為滿意。
高興一陣,接著,戲志才又陷入沉思,提醒道:「主公也別高興得太早,以李儒的智慧,竟然派出這麼一個草包為使,主公不覺奇怪麼?忠料定,其中定有陰謀,我們必須得小心應對。」
向雲聞言,當即點點頭,收斂心神,問道:「那志才可有思緒?李儒此次舉動,到底有何意?就算是挑撥我與劉焉的關係?也有些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