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向雲大驚失色:「朱耷,回來。」
朱耷沒有理會向雲呼喚,神色毅然的朝著呂布衝去,舉刀欲斬,大有一副拚命三郎的架勢。
呂布見狀,不屑的冷哼一聲:「垃圾。」方天畫戟一輪,輕鬆盪開朱耷的攻擊,緊接著一提馬韁,赤兔馬與其心靈相通,猛然低頭加速,狠狠撞在朱耷身上。
砰~~~
噗~~~一聲悶響,朱耷閃避不及,被赤兔馬撞得吐血倒飛而出。
不待眾人上前援救,赤兔馬驟然高高躍起,接著落下,狠狠的踩踏在朱耷身上,發出一陣沉悶的骨骼斷裂聲,聽在眾人耳中,刺耳無比。
「朱耷!!!」向雲虎目怒睜,眼睜睜見朱耷為救自己而落得如此慘狀,向雲雙眸赤紅,雙拳緊握,此刻,朱耷歉意的眼神、豪爽的神態,還迴盪在向雲心間,轉瞬間卻已永遠離去,向雲悲慟。
「主公快走,記得為我等報仇,殺!」見狀朱耷慘死,其餘親衛亦是肝膽欲裂,紛紛一聲怒吼,毅然的嘶吼著朝呂布衝去。
即使明知是死,他們也沒有絲毫退避。
真可謂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此刻的境況,倒頗得此句幾分意境。
見一群蒼蠅悍不畏死的圍攏上來,呂布頓覺被輕視,大怒,方天畫戟連連舞動,眾親衛如何能敵,一戟一個,慘不忍睹。
大地,一片血紅。
眼見剛才還奮力保護著自己的親衛一個接一個死去,向雲悲慟難忍,胸中怒氣洶湧,突然,一股氣血在胸中翻滾,猛然湧上。
噗!
一口鮮血吐出,向雲竟是被氣的傷勢發作,頭暈目眩。
王越驚呼:「主公!」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向雲,王越再顧不得其他,急忙從一個西涼兵手中奪過一匹西涼戰馬:「主公快走,只有你活著,才能為朱勇士他們報仇!」言罷,讓向雲騎上戰馬,接著王越狠狠一拍馬腹,馬兒吃痛,一聲悲鳴,猛然撒開蹄子朝夜色奔馳而去。
「哼,想走?沒那麼容易,給我追。」此刻,向雲一眾親衛已被呂布盡數屠殺,見向雲逃走,呂布一聲冷哼,策馬欲追。
見狀,王越急忙抽身迎上,欲攔住呂布,為向雲拖延時間,然而,王越終究因沒騎戰馬緣故,壓制太大,導致他無法與騎著赤兔馬的呂布匹敵,二人僅僅相交兩回合,呂布便衝出王越阻攔,直追向雲而去。
身後,一百西涼騎兵也紛紛打著火把,追呂布而去。
「可惡!」見狀,王越惱恨的罵了一聲,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等此次過後,有機會定要好好練習騎術。
「王劍師勿憂,我等去也。」就在王越懊悔之際,緊接著又是兩道身影衝出,直追呂布方向而去,不用說,正是許褚、典韋二人。
見狀,王越稍好,知道此刻後悔亦無用,見向雲突圍成功,王越氣沉丹田,猛然一聲高喝:「主公已突圍,眾將士快快殺出重圍!」
「殺~~~」
諸將聞言,紛紛精神一振,再無顧慮,全力突圍,只要一衝出重圍,他們便可化整為零,各自逃命,如此,西涼兵也再無法追擊。
王越一聲高喝後,也翻身上馬,略帶僵硬的策馬追向雲而去。
王越並非不會騎馬,只不過是因他並非征戰的將領,平時對騎術並不怎麼注重,因此他騎術也就維持在策馬趕路基礎上,若是要讓他策馬與人拚鬥,可就難了
漆黑的夜空,繁星點點,不知何時,天空悄然升起一輪彎月。
向雲被西涼戰馬托著,朝著前方瘋狂奔馳,因為沒有打火把的緣故,向雲根本無法看清前方情形,只有藉著微弱的月光,勉強能夠看清自己還在道上。
馬背上非常顛簸,使得向雲原本已止住血的傷口又崩裂,開始滴血,掉落在地上,在月光映照下,格外顯眼。
馬兒也似乎被向雲身上留下的血液喚醒,逐漸安靜下來,奔馳速度開始減緩。
向雲鬆了口氣,策馬緩行
其後,呂布領著一百西涼鐵騎直追向雲,眼見前方沒有人影,以為向雲已躲入道路四周草叢,正欲放棄,忽有士卒發現向雲留下的血跡,頓時大喜,復追而去。
後方,典韋、許褚二將亦是緊隨呂布身後
向雲一路策馬緩行,腦海一片混沌,雙耳此刻似乎還充斥著無盡的喊殺及慘叫,朱耷及眾將士等慘死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向雲心中一片冰冷,陷入矛盾中,他們都是自己害的,若是自己沒有下令追擊董卓,又哪來今日一劫?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的你們白死,我對不起你們」接著月光,發現,此刻的正向雲雙目空洞,神色狼狽的騎在馬上,任憑馬兒自己自由的向前奔馳,嘴中正無意識的呢喃著。
向雲總歸因重生漢末不久,還未看慣生死,平時見無關緊要的人死也就死了,今日驟然見如此多人因自己而死,心中防線徹底奔潰,陷入生生的自責中。
「鼠輩向雲,休走!是好漢就回來與某呂布大戰三百回合。」就在此刻,後方突然傳來一聲高喝,向雲精神一振,清醒過來,轉頭一看,卻見一對人馬打著火把策馬追殺而來。
帶頭之人,一身浴血火紅鎧甲,胯下一匹火紅高頭大馬,不是呂布又是誰?
向雲惱恨,還真是陰魂不散,看樣子不將自己徹底抹殺,呂布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大丈夫死也要死的有尊嚴,念此,向雲心中突然有一股回去與呂布大戰的衝動。
「主公快走,記得為我等報仇」
「主公快走,只有你活著,才能為朱勇士他們報仇!」
就在此刻,眾親衛及王越等人的話再次出現在向雲腦海,向雲渾身一顫,不,我不能死,我要活著,我死了,豈不辜負眾將士期望,眾將士豈不白死了?若是到了陰曹地府,我又有何臉面面對死去的將士?向雲突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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