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境內,官道上,三千官兵正徐徐前進,五百騎兵在一個身著甲胃,臉上有著一道刀疤的莽漢帶領,騎兵速度不快,始終與身後步卒保持一段距離,不管後方發生何事,五百騎兵皆可隨時調轉馬頭,實施救援。
步卒前方,一個身穿銀甲俊逸少年帶頭,騎著一匹白馬徐徐而進,正是向雲,身後,典韋、許褚各自騎著馬匹護在向雲兩旁,在步卒中間幾匹馬車拉著不少貨物,乃大軍立根之本,糧草輜重。
「呵呵,惡來,今日回到故鄉,可有何感慨?要不要回己吾看看?」向雲騎在馬上,一邊想著事情,一邊欣賞著沿途風景,忽然發現典韋略帶負責的神色,不由笑道。
「嘿嘿,俺典韋大老粗一個,哪能有何感慨,如今家小皆安置在大哥家裡,這陳留也沒有什麼值得俺留戀的了。」典韋尷尬的饒了饒頭,粗聲笑道,他知道,要不是向雲,他此刻恐怕還不知和老婆孩子躲在哪個山洞裡呢。
「哈哈,惡來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嘖嘖嘖,真是少見。」一旁許褚見典韋一副訕訕之色,大笑著調笑道。
「去,俺哪有不好意思,仲康你老眼昏花了吧?」典韋不甘示弱,反擊道。兩人武藝伯仲之間,彼此相惜之時,誰也不敢服輸,這鬥嘴也是經常之事。
向雲笑了笑,不理會兩人鬥嘴,專心想著自己的事情。
一路無話
……
天色見晚。
「報,大人,前方二十里處便是陳留縣(陳留郡郡治),是否入城駐紮?」探子快馬來報。
陳留縣?向雲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下令大軍加速,盡快趕到陳留縣。」前方可是叔父劉翊的地盤了,呵呵。
陳留縣作為陳留郡治,其城自是比其他城更為雄偉,不談其他,就看這城牆比起普通城市的城牆也要高大不少。
此刻,陳留太守府上,燈火通明,家僕侍女正來回奔波,準備酒菜,原因則是,府上來了位貴客。
中堂,陳留太守劉翊高坐主位,在其身旁,一位中年男子端坐著,中年身著樸素,但卻遮掩不住一聲儒雅文氣,臉色帶著溫和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風。
「呵呵,伯喈兄,今日剛到陳留,路途勞頓,這杯酒,我敬你。」劉翊從案上端起一杯酒盞,對中年笑道。
「邕回陳留探親,還望子相多多關照。」中年也是一臉微笑,端起酒盞敬道。
「哈哈,伯喈還與我客氣…」見中年客氣,劉翊有些埋怨,剛想說些什麼,忽然被一陣腳步聲打斷,有些不滿,怒道:「何人在外喧嘩?」
一個守城士兵忽然匆匆而來,道:「大人,城外五里處發現大對人馬,正向陳留趕來,還請大人定奪。」
「哦?是何方向?」劉翊一驚,也不顧招呼中年,急忙問道,如今亂世,黃巾猖獗,自當謹慎。
「東南方而來。」守城兵答道。
「東南方?汝南方向?」劉翊微微思索,聽說波才被皇甫嵩大敗,難道是逃散的的黃巾餘孽?「有無打何旗號?」
「距離較遠,且天色已晚,小人看不清。」守城官兵道,心中暗暗嘀咕,天都快黑了,自己哪裡看的清楚?
這倒也是,劉翊倒是忘了現在天色已晚,守城官兵能在地方五里處便發現就已經難能可貴了,想了想,還是自己去看看為好,起身道:「命全城戒備。」說完,劉翊轉過頭,對中年歉意道:「伯喈見諒,突發事件,容翊先去瞧瞧,伯喈先喝著,翊去去便來。」
「呵呵,軍情要緊,子相不必介懷。」中年理解的笑了笑,絲毫沒有面對突發事件的緊張,光這份氣度,便已令人欽佩。
告別中年,劉翊匆匆來到城牆,舉目一望,遠處果然大隊人馬正往這邊徐徐而來,觀看一陣,劉翊心中反倒輕鬆不少,見四周守城士兵一臉緊張之色,笑道:「大家不用擔憂,來的應該不是敵人。」
「哦?大人從何處看出?」一個守城將領好奇道。
「有兩點,其一,觀這隊人馬火把數目,最多也就三四千左右,陳留雖不如京都洛陽、南陽宛城那麼堅實,但也不是三千士卒可輕易攻下,其二,這對人馬行軍整齊,絲毫不亂,且速度也並不是很快,想必其將領應該乃深諳軍事之輩,現已入夜,若對方真是來攻城的話,如果我是對方將領,應該先在遠處安營紮寨,待明日攻城,而對方此刻卻不管不顧往這邊趕來,除非對方知曉我不會攻擊於他,而我們不會攻擊,除官兵外,還能是有他?」劉翊笑著解釋道。
「大人見識深廣,我等佩服。」眾人聞言,皆是敬佩道。
「呵呵,爾等以後要學會觀察,遇事冷靜處理,也能辦到這點。」見眾人緊張消失,劉翊乘機教導道。
眾人連連點頭,表示受教。
果然,時間不長,遠處大隊人馬便在眾人望眼欲穿的眼神中緩緩到達,觀其甲胃、旗號,果是官軍無疑,見此,眾人佩服之色更濃。
「敢問城下乃哪位大人兵馬?可否上前?」見來人兵馬雖少,卻很嚴整,劉翊不敢怠慢,於城頭上高聲問道。
「哈哈,叔父,幾月未見,別來無恙,小子向雲,前來看望您來了。」前面一排騎兵忽然向兩旁讓開,向雲騎著白馬緩緩來到城樓下護城河邊停下,高聲笑道,一旁自有士卒打著火把,為向雲照亮前方道路。
接著火光,劉翊總算看清來人面貌,正是向雲無疑,當即又驚又喜,也不怕有詐,向守城士兵道:「快快放下吊橋,迎官軍入城。」守城士兵見劉翊認識下方將領,鬆了口氣,當即不再多言,迅速放下吊橋,劉翊見狀,對城樓下向雲高聲笑道:「千猜萬想,就是沒想到來人會是你小子,害得為叔一陣擔心,還不快快入城?」說完,自己也下了城樓,此刻城門已經打開。
面對劉翊,向雲不敢托大,令眾士卒城外待命,自己下了馬匹,帶著典韋、許褚入城,至於管亥等人則留下看守士兵。
「呵呵,叔父莫怪,雲也是有要事途徑此處,想到叔父在此為太守,這不是趕過來蹭一頓飯嘛,嘿嘿。」向雲來到劉翊面前,恭敬的拜了一禮,嘴中卻是嬉笑道。
「呵,你個臭小子,來叔父這還跟我客氣,走,家中正好酒宴已準備好,來陪為叔喝幾杯。」劉翊給了向雲一個白眼,拉著向雲就要走。
「哎,等等,叔父,城外還有三千部下呢,城中可有空地安排?」見劉翊如此之急,向雲一陣無語,急忙拉住劉翊,問道。
「呃?呵呵,你瞧我這記性,來人,將城中校場騰出來,給城外士兵暫住。」劉翊一愣,苦笑著拍了拍額頭,對身後將領吩咐道。
「諾。」將領領命而去。
「仲康,惡來,你們去將士兵安頓好。」向雲也是吩咐道。
「諾。」兩人領命而去。
「好了,走吧,家裡還有客人呢,就因為你小子讓為叔將客人給怠慢了,待會可得自罰三杯。」見向雲交代好,劉翊拉著向雲向府內趕去,接著奇怪問道:「還有,你小子這三千兵馬是從哪來的?以前從未聽你說起過,今日可要好好說與為叔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