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雲終於趕到,見許褚兩人威猛,心神大震,緊了緊手中銀槍,衝入人群,身後牛大、牛二不敢大意,護在向雲兩邊,以防向雲安危。
噗,向雲一槍捅進一個正抱頭鼠竄的黃巾兵腹中,鮮血淋漓,濺了向雲一身,雖不是第一次殺人,但向雲還是忍不住一顫,有些不忍。
不料,就這麼一軟,此人知道活不下去,也是心一狠,緊緊握住腹部的長槍,向雲一時拔不出來,身旁黃巾兵眾見狀,臉色猙獰,紛紛舉刀劈向向雲。
大驚,向雲一腳踹飛一個黃巾兵,身體一轉,貼近不肯鬆手的黃巾兵,一腳狠狠踹了上去,拔出銀槍,上下翻飛,刺死幾個黃巾兵,牛大、牛二見向雲有危險,也紛紛迎上,將其與幾人一刀一個給剁了。
「撤,快撤。」劉辟見典韋、許褚凶神惡煞殺來,頓時大驚,也顧不得其他,帶著本部人馬就往北面逃去。
不用吩咐,見典韋、許褚殺來,所過之處,血流成河,眾黃巾軍早已心懼,如今將軍發話,頓時跑得比兔子還快,紛紛往北面逃去。
「呔,賊將,哪裡走。」見狀獵物要跑,許褚頓時不幹了,一面怒吼著,一面手起刀落,將膽敢擋在面前的賊兵統統一刀兩斷,腸子肺臟之類撒了一地,許褚卻毫不理會,準備策馬殺過去,忽聞一聲破空響聲,轉眼一瞧,卻是典韋劉辟要逃,一把飛戟掠出,刺入那將所騎的馬匹身上。
馬兒痛苦的一聲嘶鳴,腳下一個不穩,便將那劉辟甩落馬下,摔的頭暈腦脹,不過卻未有大礙,爬起來擠入人群,不見了蹤影。
「跑的真快。」見狀,兩人無法,只得將氣灑在周圍黃巾賊上。
「放下兵刃,降者不殺!」向雲隨手殺掉幾個黃巾兵,見黃巾兵都只顧逃竄沒了戰心,大喝道。
「降者不殺!」「降者不殺…」眾將士紛紛齊喝。
聞言,眾逃跑不及的黃巾兵紛紛丟掉手中兵刃,跪地乞降。
「牛大,留下五百人收攏降兵,其餘人,隨我追。」向雲看著滿地殘肢斷臂,只覺一陣噁心,見劉辟逃走,強壓心中不適,點齊士卒,便下令追擊。
再說劉辟,帶著本部千餘人疾奔南面,準備退回汝南從長計議,心中暗恨,要不是向雲突襲,他就要攻下陽安了,可惜…
「大哥,官兵又追上來了。」劉二這時忽然一臉驚慌趕了過來,道。
「什麼?」劉辟一驚,轉頭一看,果然,身後千餘士卒在那兩凶神惡煞的將領帶領下,正往這邊追來,特別是那兩個莽漢,仗著馬快,離劉辟軍只有百步距離。
「留下一百士卒斷後,其餘人跟我撤。」劉辟當機立斷,逃命要緊,將百餘臉色慘白的黃巾兵留下,欲阻擋向雲軍去路,可惜劉辟方法是好,可惜算錯了一點,那便是黃巾兵本就是拿起武器的農民,明知是死,眼見向雲軍殺到,早已嚇得四處逃竄,哪還會為他斷後?
「賊將哪裡走?管某恭候多時了。」前方小山坡上,管亥帶著一千士卒,忽然跳出來,攔在劉辟必進之路上,嚇得眾黃巾兵魂飛魄散。
黃巾兵本就一路奔波,士氣低迷,如今是前有埋伏,後有追兵,哪還有戀戰之心,紛紛四散而逃,直到管亥下令斬殺幾十人後才乖乖停下,不敢亂動。
「大哥,怎麼辦?突圍吧?」劉二面色慘然,對一旁劉辟道。
「還突什麼圍?投降吧…」望著四散而逃的黃巾兵,劉辟面色黯然,沒想到他劉辟出來徵個糧,竟然陷入死地。
這時,向雲親率千餘士卒追到,見狀,頓時大喜,對牛二吩咐道:「降者不殺。」
「爾等賊兵聽好了,我家大人有令,降者不殺,爾等還不速速放下武器?」牛二領命,來到黃巾兵前,大喝道。
早已沒了戰心,如今又活命機會,黃巾兵頓時不干停頓,吩咐扔掉武器,跪在地上,向雲一邊命人清點人數,一邊命人收攏俘虜、戰利品。
「大哥,這斯如何處置?」許褚認準劉辟,押了過來,問道。
「你乃何人?」向雲盯著劉辟,淡淡問道。劉辟身體並不是很壯,身穿一副簡單甲胃,頭髮凌亂,顯得有些狼狽。
「某乃黃巾將領劉辟,今落汝手中,要殺要刮,悉聽尊便。」雖被向雲活捉,劉辟卻還算硬氣,並未乞命,其心中多有不甘,想他起兵部下近萬,不料帶三千人來一個小小陽安取糧未成,還全軍覆沒,這叫他如何不悶?早知道就該多帶些兵來,也不至於此,可此刻為時已晚,後悔無用。
劉辟?向雲想了想,好像有些熟悉,不過印象不深,懶得廢話,直截了當道:「汝可願降?」
「降?」劉辟一愣,「某願降,汝敢收乎?」劉辟從未想過能活下去。
「有何不敢?」向雲一愣,瞧不起我?
「朝廷下令,黃巾將領一律處死,某乃黃巾渠帥,汝也敢留?」劉辟似乎不信邪,找死般問道。
有這事?向雲疑惑,不過現在反悔又覺得面子掛不住,反正這朝廷也快完了,怕他作甚,冷聲道:「哼,只要你敢降,某就敢留,二選一,要麼死,要麼降,自己選吧?」
「既然如此,劉辟見過主公。」好死不如賴活著,劉辟見向雲敢留,當即跪地拜道。
「呵呵,好,起來吧,以後你就跟著我,誰也別想傷你,仲康,傷亡如何?」向雲臉色緩和下來,帶著淡笑,扶起跪地的劉辟道,接著轉過頭對許褚皺眉道。
聞言,劉辟心中乏起陣陣波瀾,並未多說,起身站在一邊。
「輕傷百餘人,重傷十人,未有死亡。」許褚瞪了眼劉辟,鐘聲道。
還好,損失不大,「俘虜和戰利品呢?」除了傷亡,戰利品是向雲最為關心的了。
「除四處逃離的,俘虜近兩千,馬匹五十餘匹,刀矛千餘,盾百餘,弓二百餘。」許褚非常忠實的將所得數據詳細告知。
「選出部分士卒,將弓、矛、盾,分發下去。」這黃巾賊也真夠窮的,向雲暗自嘀咕,不過總比沒有好,向雲麾下三千士卒用的都是刀,弓矛皆無,靠的就是勇力,也算聊勝於無吧。
「唔…大哥,兄弟們都是遊俠出生,用慣了刀,弓矛恐用不慣啊。」管亥遲疑道。
「呃?也是,多謝普方提醒,那就將盾分發下去吧。」向雲一愣,他倒未想到這點,三千士卒都是土匪遊俠等,訓練時也未有其他武器訓練,貿然換兵刃恐怕還真不習慣,這可是戰場,不習慣就得死,向雲可不想白白浪費士卒生命。
「諾。」管亥領命而去,向雲也帶著眾人往陽安行去。
「多謝大人帶兵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盡。」向雲帶著眾士卒來到陽安,便見一身著官服的文人帶著一眾官兵迎上來,一臉感激的對著向雲拱手見禮道,見向雲面帶疑惑,文人開口解釋道:「我乃陽安縣令,今日蛾賊來襲,恐城中百姓蒙難,便帶兵強守,好在大人來援,甚是感激,不知大人名諱?」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某乃荊州向雲,字少龍,見蛾賊厲害,便帶鄉勇趕赴穎川準備助官兵殺賊立功,路過此處,剛巧遇到蛾賊攻城,便順手救之。」向雲笑著解釋道。
「呵呵,壯士過謙了。不過,如今汝南穎川等地已被黃巾控制大半,恐很難過去,壯士何不留在陽安?」聞言,陽安縣令卻是打起小心思,見向雲三千士卒皆乃壯漢,特別是典韋、許褚,更是勇猛,如能留在陽安,無疑能讓他安全一些。
向雲自是明白對方的注意,怎麼可能留下?委婉拒絕道:「大人好意某心領了,不過黃巾雖多,卻並不能將道路封死,某要想從汝南過去,太容易不過。」
「呵呵,既然壯士主意已定,我再多言就不美了。」陽安縣令有些失望,見向雲士卒皆穿布衣,又道:「今日還要多謝壯士仗義相救,某觀壯士手下鄉勇皆穿布衣,沒有戰甲,這如何與蛾賊作戰?」
「某等生為大漢子民,如今黃巾賊張角四處作亂,百姓水深火熱,別說沒有沒有戰甲?就是沒有兵刃,某等便是赤手空拳也要殺賊報國,以報天下。」聞言,向雲以為對方還不甘心,有些不滿,隨口敷衍著,言語間,多有不敬。
「壯士此言壯載!」聞言,縣令叫好,見向雲臉色,急忙解釋道:「壯士誤會了,我看壯士手下鄉勇皆無甲胃,我縣以前官兵本多,可最近蛾賊鬧得厲害,好多官兵都棄官而逃,如今縣衙剛有兩千甲胃及千餘盾牌、千餘弓箭,願贈於壯士,殺賊立功。」
「真的?」向雲聞言大喜,隨即有些不好意思,這麼久還不知對方名諱呢:「那便謝過大人了,不知大人名諱?」
「呵呵,我叫張崇,字叔德,大家皆乃為朝廷效力,壯士何須言謝。」張崇也不在意,笑著解釋道。
張崇果不虛言,兩人笑談著便來到縣衙,打開衙庫,件件甲胃、兵刃搬運出來,閃爍著金屬獨特寒芒,陣陣涼意傳來。
向雲大喜,謝過張崇之後,便令手下眾士卒換過甲胃,告了別了張崇,帶上眾士卒向穎川出發了,至於俘虜,向雲先是令劉辟從中選出一百強壯之士,其餘統統交給了張崇處理,算投桃報李,至於他怎麼處理,或訓練成兵丁,或上報立功,皆不歸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