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向雲參與荀爽壽誕,眾人把酒言歡,笑談風花雪月之事,嗯?向雲不易參與,與荀攸聊些彼此趣事,倒也其樂融融,荀攸看上去雖有些木訥,可言談卻是詼諧有趣,向雲來自後世,性格上比較不喜約束,可如今身在漢末,不得不將真實性格隱藏下來,在與荀攸聊天中,向雲感覺很輕鬆,不羈的本性逐漸流露出來,言談間妙語連珠,令荀攸大感意外,好感大升。
「少龍可知,你與我一個好友性格很像,他若見到你,定能引為知己。」酒宴將盡,荀攸忽然笑道。
「呵呵,那以後有機會公達可要引薦與某。」向雲雙眸一亮,急道,人以類聚,能與荀攸為友,定是人才。
「定有機會的,少龍不用急。」荀攸悠哉著飲酒。
酒宴接著持續一會,待眾人盡興後,才撤掉酒席,眾人席地而坐,笑談趣事。
「我們又見面了,向兄弟?」酒宴結束,何顒忽然走了過來,微笑道。
見狀,向雲與荀攸急忙起身見禮,向雲道:「家兄為雲冠字少龍,何先生以雲表字相稱即可,先生當世名士,本該雲親自前來問候才是,奈何剛才宴會多有不便,還望先生海涵。」
「少龍與我有救命之恩,何某自當相敬。」今日的何顒可與當日不同,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當日何顒正當狼狽之時卻依舊氣度不失,今日何顒衣著正式,氣度更是不凡,讓人折服,不愧是南陽名士。
「哈哈…這位便是伯求口中的少年英雄,水鏡先生的高徒向雲、向少龍了吧,當真不凡。」這時,一陣笑聲傳來,便見兩個中年男子正一臉笑容踱步而來。
向雲定睛一看,其中一人,身高七尺,面帶正色,濃眉星目,一身正氣,赫然是太陽王允,王子師,再觀另一人,同樣身高七尺餘,身著錦服,面色溫和,儀表堂堂,從剛才宴會的介紹,向雲知道此人便是穎川陳氏族人,陳紀,字元方,如果記得沒錯的話,此人的兒子便是東漢著名政治家,陳群,陳長文。
這可都是關係呀,要是打好,以後定能受益無窮,念此,向雲急忙見禮,「雲見過兩位先生。」對此,兩人倒是坦然受之。
「呵呵,都是自己人,少龍無須客氣。」陳紀不知為何,對向雲卻是特別友善,擺手笑道。
自己人?聞言,包括向雲在內眾人皆是一愣,「先生此話何解?」
「呵呵,少龍有所不知,我有個侄兒也與汝同樣事師於司馬先生,剛才我可是聽司馬先生說,你與我那侄兒以兄弟相稱,這難道還不算自己人嗎?」見向雲疑惑,陳紀笑著解釋道,對於向雲,陳紀也頗為欣賞。
「哦?」向雲一愣,接著腦海閃過一個影子,恍然道:「可是陳文?」
「然。」陳紀一副孺子可教狀,「陳文這小子年少不懂事,有少龍這樣的俊傑看著,我也放心,倒是麻煩少龍了。」
「先生哪裡話,陳文兄弟才華橫溢,雲不及也。」腦海閃過陳文嬉笑的臉龐,向雲微笑道。
「哈哈…少龍若不嫌棄,喚我一聲伯父即可,至於那小子,少龍也不用為他說話,我還不瞭解他嗎,從小就淘氣,才將他送往司馬先生處學習,如今總算得願。」望著老沉穩重的向雲,陳紀暗自感歎,要是陳文有此子一半,他也算放心了。
「呵呵…」向雲訕訕一笑,陳文有時候確實挺好動的。
……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隨著時辰流逝,賓客盡歡,相繼離去,向雲與司馬徽熬不過荀爽熱情,在荀府住上一夜後,於第二日趕回水鏡山莊。
值得一說的是,經過兩天時間暢聊,荀攸與向雲之間倒是親密不少,頗有相見恨晚之感,唯一可惜的是,聽荀攸說,他叔父荀彧已外出遊學,故此無緣得見,頗為遺憾。
回到水鏡山莊,向雲耐不住向朗等人糾纏,便將宴會所見所聞一一告知,弄得幾人羨慕不已,向雲還將在宴會上遇到陳文叔父之事告與他,令他以後什麼事都要聽自己的,嘿嘿,陳文當即表示,為雲哥馬首是瞻。
接下來,向雲生活又恢復了那熟悉而單調的生活,每天看書習武,準備迎接年關的考驗,也不知老師會出何怪題。
……
光和五年末,十二月中旬,穎川迎來年關前第一場雪,鵝毛般大雪滿天紛紛揚揚飄落而來,為大地裹上一層亮麗銀裝。
晨,水鏡山莊,一道黑影在雪中格外顯眼,走進一看,卻是一位少年手握一桿銀槍正來回舞動,少年槍法並不高明,甚至很簡單,來來回回就扎、刺、點、舞、掃等系列普通槍招,少年槍招很普通,看上去像是亂舞一同,毫無章法可言,然而,雖是如此,少年手中銀槍卻很流暢,毫無絲毫停滯,如同行雲流水,化出點點銀光。
忽然,少年只覺體內出現一股暖流,隨著自己舞動而運轉全身,緊接著,有些疲乏的身子忽然如同枯木逢春,再次充滿活力,少年大喜,手中加速,銀槍愈舞愈急,如同活了一般化為槍影四處翻飛,寒光四射。
槍速遞增,隨著銀槍四處游動,少年身邊竟緩緩形成一道漩渦氣流,緩緩流動,雪花進入漩渦,也跟著旋轉起來,最後,竟如一道小龍捲風一般,以少年為中心,圍著少年旋轉,讓人難以看清裡面情景,頓時,眾起床鍛煉的學子,正巧目睹這驚人一幕,霎時目瞪口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少年手中槍勢一變,驟然一聲爆喝,如同平地驚雷,手中銀槍驟然急停,四處隨著氣流旋轉雪花頓時如同遇到爆炸般瞬間四散開來。
場中雪花散盡,少年手握銀槍,矗立在地,抬頭望著漫天雪花,若有所思…忽然,少年動了,手中銀槍一劃,與起初截然不同,少年手中長槍忽快忽慢,快若閃電、慢如蝸牛,令人莫名其妙,再看少年身法,腳下四處游動,卻始終未超過一個範圍,如果此刻有熟悉太極之人,定能發現,此刻少年的身法與打太極拳時何其相似。
少年彷彿進入一種奇特的境界,對於眾學子的觀望毫不在意,銀槍舞動間,體內氣流運轉全身,令其如玉春風,舒暢無比。
盞茶功夫後,少年逐漸停了下來,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只覺神清氣爽。
「二哥(雲哥)…」見少年停下,向朗、陳文、趙儼三人從莊內奔出,興奮的叫了一聲,兩年中,向雲每次起床便會叫上他,令他一起起床鍛煉,幾月後,向朗身體也逐漸健壯起來,令趙儼、陳文兩人羨慕不已,最後也主動加入向雲每天鍛煉中,兩年下來,不說別的,光是眾人個頭也長了不少,比其他師兄弟高上不少,其餘師兄弟見了自是羨慕,也跟著四人一起鍛煉,最後,司馬徽的眾弟子竟都被向雲帶起了一股鍛煉風俗,剛才眾人也起床鍛煉,才與眾人看到向雲那驚人一幕。
「二哥剛才是如何弄得,那些雪花竟然圍著二哥轉?」向朗問出眾人心聲。
「圍著我轉?」少年自是向雲無疑,聞言,向雲一愣,剛才他如同往常一般練槍,後體內氣流忽現,讓向雲想起太極拳,兩年堅持不懈的練習,太極拳套路早已深深刻入向雲心間,槍法也不知覺中模仿著太極拳,然而,槍法與拳法相差何其之大,他也不知如何模仿,氣急之下來了個亂舞一通,最後更是閉著眼跟著感覺亂舞,只圖爽快,根本不知道外界是何狀況。
「二哥不知道?」眾人一愣,向朗問道,見眾人疑惑,向雲也是莫名其妙,悶悶點了點頭,令眾人狂暈,無奈,陳文只得將剛才情況說了一遍。
竟有這事?向雲也是嘖嘖稱奇,也太神奇了吧?這是怎麼回事呢?剛才與平時鍛煉有何不同?好像感覺不一樣,體內多了股氣?真氣?唉…算了,不想了,反正不是壞事,隨遇而安吧,向雲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