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堯,我送送你!」
張伯堯站在電梯口,聞言轉頭望去,原來是顧英倩跑了出來。
「怎麼了,沒有陪著你爸爸?」張伯堯問道。
顧英倩頗為爽朗地笑了笑:「陪著這種客人最沒有意思了,我還是送你出去,順便輕鬆輕鬆。」
張伯堯點點頭,邁步進了電梯,顧英倩也跟著走了進去。
待到電梯門合上,顧英倩才說道:「這件事情對不起了,歡天喜地的把你請過來,我爸爸對你也不算多禮貌。」
張伯堯微笑了一下:「這就是人有不同,豈能人人都見了我便喜笑開顏?」
顧英倩聽他這麼說,原本想說點什麼的,反而有些說不出來了,只能微微點頭。
將張伯堯送到了門口,顧英倩說道:「對不起,以後有什麼事情……」
張伯堯抬手,對她擺了擺:「老說對不起就沒有意思了。我們兩個也算是互相幫助了幾次的老朋友,算起來還是你幫的我事情更多,沒必要這麼客氣。」
顧英倩聞言,不由地微微一怔:「朋友?」隨即笑了一聲:「張伯堯,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張伯堯笑著伸過了手去:「敬個禮就不用了,握個手吧。」
顧英倩愕然,失笑道:「敬個禮,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你倒是真有童心。」
說著話,她跟張伯堯握了一下手。
張伯堯也笑道:「你不也是同樣嗎?」
跟顧英倩告別,張伯堯打了一輛車回了郝芳芳居處。這會兒雲海大學的晚自習應該還沒完,不過他也沒有什麼心思去哪裡乾坐著了。
回到住處,郝芳芳和劉文清兩人正在對著電腦說話,張伯堯打了聲招呼,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剛要躺下休息一會兒,手機鈴聲卻忽然響起來,張伯堯拿起來一看,原來是曹雲菲打來的電話。
「張伯堯,你怎麼又逃課了?」曹雲菲一開始就氣勢洶洶地問道,「在這麼下去,你的學習成績能好嗎?能拿到獎學金嗎?」
張伯堯跟她解釋了一下今天有些事情必須要辦,所以才沒有去上課。
曹雲菲聽了之後,雖然不太明白,但也不再那麼氣勢洶洶了。兩人的電話打了一會兒之後,張伯堯倒是很想逗著曹雲菲說一些親密的話,可惜曹雲菲實在是害羞,怎麼也不說。
兩人的電話打得甜甜蜜蜜,實在不像是老師和學生之間的關係,張伯堯哄了她好一會兒,曹雲菲才小聲地說了一聲「喜歡」,隨即就羞的直接掛斷了電話。
「掛這麼快幹什麼……還沒跟你說明天上午不能夠去上課的事情……」張伯堯無奈地對著手機說道。
又發了一會兒短信,把事情跟曹雲菲說清楚了,張伯堯這才算是安心了。
等到藍曉曉放學回來的時候,屋子裡面又喧鬧了一次,張伯堯又跟江燕發了些短信,終究擋不住睡意,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張伯堯吃過早飯之後,對藍曉曉問道:「今天你是上學去,還是跟著我去玩?」
藍曉曉想也不想,直接舉手叫道:「我要去玩!」
郝芳芳也來了興趣:「什麼事?張伯堯,你要去那裡玩?」
張伯堯對郝芳芳搖了搖頭:「芳姐,是降龍武館的事情,你就不要去了。」
「降龍武館?」郝芳芳的臉色頓時一變,「三合六義的人又來了?這時候,我怎麼能不去?」
張伯堯對她微笑了一下,沉聲說道:「沒有必要,你不要去了。」
郝芳芳聽他說得有些堅決,也知道他是在顧慮自己上次從降龍武館出來後說得話。雖然那些血肉迸射的場面的確是很嚇人,但是……
自己如果不去,又怎麼能夠放下心來?
「張伯堯……」
張伯堯對她堅決地搖搖頭,直接牽著藍曉曉的手走出了門去。
郝芳芳不由自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心內根本平靜不下來:我這一次不怕了……我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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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點半,出租車停在了那商務大廈的門口,張伯堯和藍曉曉兩個人走了出來。
「這一次一定要打他們一個落花流水!讓他們知道你的厲害!」藍曉曉抓著張伯堯的手,用另一隻手臂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叫道。
張伯堯對她說道:「藍曉曉,你可不能這麼肆意妄為……你要明白,你們藍家和三合六義,還有李默的那個江城李家都是關心很親密的。待會兒見到懷素英的爸爸和那個姓百里的老先生對他們有禮貌一些。」
「還有,這些老一輩最看重這種臉面的事情。你盡可能地和他們親熱一點,實在不行,你去找白若雲多說說話,千萬不能給我叫什麼『打得好』或者『加油』。」
藍曉曉頓時苦起了臉來:「啊?這也不許,那也不許,我跟著你來幹什麼?連給你加油都不行?」
「不行。」張伯堯沉聲說道,「你這麼很可能會影響到對方對你甚至對你們藍家的看法,你不能給你爺爺和你爸爸惹麻煩,對不對?」
藍曉曉乖乖的點了一下頭:「哦,那我就聽你的吧,一會兒我就找白若雲說話,不給你喊加油了……這是你自己不讓我喊的,你可不能怪我啊?」
張伯堯微笑一下,帶著她走了進去。
坐著電梯到了降龍武館所在的樓層,電梯門剛一打開,身上還有傷的懷忠就出現在張伯堯眼中。
在他身後是一個十分俊秀的青年男子,眉目高挺,目光湛然,不僅長得玉樹臨風,更是頗有高手模樣,一身淡黃色的練功服穿在他身上,原本應該顯得鬆垮的卻也有了點氣質。
在他的身後,是同樣帶著繃帶的方遠。
方遠瞪了張伯堯一眼,被張伯堯主動忽略過去。在方遠後面,還有一個個頭不高的小個子,面目平常,只是一張嘴顯得特別大,偏偏又苦著臉,讓人一看便有一種滑稽的感覺。
「老頭子的老規矩,不得不聽。」懷忠帶著苦笑,低聲說了一聲。
張伯堯有些驚訝,再看過去之時,只見懷忠面目嚴肅,一本正經,對張伯堯和藍曉曉抱拳拱手深深行了一禮,他身後那俊秀男子,方遠和大嘴小個頭男人皆是同樣行禮。
張伯堯見此,雖然不懂,卻也明白自己平白受人這樣的禮絕不是什麼有禮貌的事情,同樣有樣學樣還了一禮。
抱著拳頭,懷忠對張伯堯和藍曉曉兩人板著臉,大聲喝道:「三合六義的好兄弟在這裡,敢問是哪路的兄弟前來拜訪?」
哪路?
張伯堯頓時有些怔住了,在他一旁的藍曉曉低聲說道:「本土本路,無門無派,賤名張伯堯。」
張伯堯聞聲,便照著說了。
懷忠看向了藍曉曉,藍曉曉倒是沒有了那些胡鬧的模樣,頗為沉靜地說道:「鹽城藍家,第九代嫡系長房三女藍曉曉。」
懷忠等四人再次彎腰施禮,口道:「有禮了。」
張伯堯和藍曉曉同樣還了禮,懷忠向前邁了一步,伸手向前:「兩位,請隨我來。」他身後三人閃開道路。
張伯堯和藍曉曉跟著上前,在他們身後,方遠等三人又整齊地跟上來,走廊內的那些黑衣保鏢也都整齊地跟上,一時間浩浩蕩蕩,倒像是跟著皇帝祭天一般整齊。
藍曉曉輕輕地扯了一下張伯堯的袖子:「剛才那種禮節就得那麼說,你別生氣。」
張伯堯點點頭,示意自己沒有生氣。他沒有家族和組織可以依靠,也沒有什麼師承,同樣現在也沒有什麼身份,要是這種情況下,禮節上如果狂妄了,就要淪為笑談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進了降龍武館的練功房,頗為寬闊的練功房之內,此時正擺著一排紅木椅子。
兩個老人坐在正中間,剩下八張椅子雁別翅排開,見到懷忠帶著張伯堯過來,兩個老人都是起身相迎。
見到他們這種頗為傳統的禮節,張伯堯有些無奈,但是也知道,對於這種講究傳統的老人來說,這禮節當真就是臉面,半點也疏忽大意不得。
雙方再次行過了禮之後,這兩個老者將張伯堯和藍曉曉兩人請到了座位上,這才說起了正題。
「老夫百里葉,還請兩位貴客稍待,今天賓客不少,不得不等齊了再來說正事。如有冒失之處,還望貴客海涵。」
懷大義的照片張伯堯已經見過了,此時說話客客氣氣的卻是另外一個老者,他細眉細目,雙眼似乎沒有力氣睜開一樣,但是卻時不時地有一點凌厲之極的警官閃過,簡直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這老者身材乾瘦,雖然坐在椅子上,但是踩在地面上的雙腳卻是穩得可怕,張伯堯就是對功夫瞭解不多,也看得出來,他的一身功夫都在腿上。
不過,這百里葉穿著一身唐裝,看上去今天似乎根本不準備動手,和張伯堯動手的應該另有其人。(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