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處亮光原來是一個兩三層樓的小工廠,不知道生產的什麼,裡面機器轟鳴,轟隆隆地響個不停。
張伯堯到了工廠門口,站在監視器下,「猶豫」了一下,敲響了門衛室的門。
「什麼事……」穿著保安服的門衛打開門,一看眼見了他身上的血跡和槍孔,猛然「彭」地一聲關上了門!
張伯堯似乎也被嚇了一跳,急匆匆地逃入了黑暗之中。
過了一會兒之後,小工廠裡面的機器聲停了下來,保安迅速告訴了廠長,然後廠長打電話報了警。
張伯堯這時候已經摸到了公路上,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站牌,認清楚了自己所在的方位。
本來還想要等一個出租車來繼續曝光一下「殺人兇手」,讓柳家的注意力徹底轉移,沒想到這地方實在是有些荒涼,雖然有著公路,但是這夜裡實在是沒有什麼出租車……偶爾才有幾輛私家車從這裡經過,打招呼是停也不停的。
張伯堯有些無奈,心道自己演戲也就只能演到這裡了,正要打電話給郝芳芳讓他來接自己,卻不料這時候正好來了一輛大巴。
張伯堯頓時一喜,把亮著的手機朝著對方揮舞了幾下,那大巴就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一個女售票員熟練地說道:「江城到雲海的大巴,馬上就要到雲海了,收你五元錢。」
張伯堯「惡狠狠凶巴巴」地擠了上去:「你說啥呢?」
那女售票員藉著燈光一看,頓時驚叫一聲:「啊!血!」
一車人頓時都驚動了,張伯堯「滿不在乎」地看了他們一樣:「俺不要錢,你們不用怕……司機,開車吧,帶俺上前面走一段。」
司機嚥了一口唾沫,把手裡剛剛摸到的扳手放到觸手可及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發動了大巴車。
整車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有個小孩子哇哇地哭了起來,不知道是誰,連忙把他的嘴摀住了。
張伯堯哼了一聲:「小兔崽子,再叫俺就幹了你母親!」
整個車內的空氣頓時微微一滯,緊張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張伯堯看向了那個女售票員,那女售票員頓時臉色一白:「大哥……我……我……」
「我什麼我!沒看到俺身上有血?給俺拿一卷子衛生紙來!」張伯堯不耐煩地叫道。
那女售票員唯唯諾諾,什麼也不敢說,連忙拿了一卷衛生紙來遞給了他。
張伯堯擦了擦,隨手扔到了車內,當然也沒有人敢在這時候說他不講衛生。這麼凶殘的一個傢伙,別說是敢怒不敢言了,就是怒也不敢怒的。
大巴又行駛了一會兒,那司機輕聲說道:「大哥,快到雲海市了,你是不是還有事情要做?」
張伯堯不屑地笑了笑,大大咧咧地叫道:「那就給俺停車吧!」
大巴停下,張伯堯大搖大擺地下去。大巴車的門頓時關上,然後一下子啟動,就像是有惡鬼在背後追一樣,速度飛快地走了。
張伯堯也知道這時候也是該改換行頭的時候了,所幸這時候快到雲海市,周圍已經有了不少人家,而時間又是晚上,最是方便。
張伯堯又改變了一次模樣和身形,找了一戶人家,偷雞摸狗一般地掰彎了護欄,拿了幾件衣服出來。這家裡面正好沒人,他就乾脆找了一個打火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燒成灰。
換上新拿到的衣服,到了路邊打車,換了幾個出租車之後,到了一家夜間營業的大超市,買了一身衣服,然後到了無人處換上,張伯堯這才感覺安全。
打車回了郝芳芳的居處,打開門,屋內還亮著燈,藍曉曉正坐在客廳裡面玩手機,看見他進來,冷哼了一聲,也不跟他說話。
張伯堯見她這樣,不由地感覺十分好笑:「還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藍曉曉氣鼓鼓地叫了一聲,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用鼻子仔細嗅了嗅,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道。
她的心內頓時一軟,再看張伯堯身上穿的是一身嶄新的衣服,似乎沒有受傷,不由地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氣哼哼地白了張伯堯一眼,對著郝芳芳的房間叫道:「芳姐,劉文清,快點出來,張伯堯這個花心大蘿蔔回來啦!」
張伯堯聽了這話,不由地有些絕倒:這小丫頭看起來真的是恨死了自己了,要不然怎麼怎麼還想著要發動「群眾」來打倒自己?
郝芳芳和劉文清兩人從房間裡面出來,見到張伯堯回來,都先是一喜。隨後郝芳芳板起了臉來:「兀那刁民,見了本官為何不下跪?」
見她擺出這副青天大老爺的模樣,張伯堯也不由地笑了起來:「啟稟青天大老爺,您是個娘們兒……」
撲哧!劉文清忍不住笑了出來,藍曉曉很想繼續給張伯堯臉色看,但是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郝芳芳則是一下子紅了臉,大怒起來:「好啊!張伯堯,你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敢對我這樣無禮,我今日饒不了你!」
手中抓過了掃把來,對著張伯堯大聲叫道:「賊將休走,看招!」
被她這麼一鬧,自然是半點認真的氣氛也沒有了,四人哄笑了一陣之後,郝芳芳才說道:「張伯堯,你得老實跟我們交代,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回來帶著女人身上的香味,可是讓藍曉曉吃了好大一罈子醋……」
藍曉曉一下子紅了臉:「芳姐!你又瞎說!我什麼時候吃這個傢伙的醋了?呸呸呸,我根本就不會吃醋!」
郝芳芳伸手攬住她,怪笑道:「是嗎?這麼好?身為女朋友居然不會吃醋?」
藍曉曉更是又羞又急:「芳姐!我跟張伯堯又不是那種關係!沒有吃醋不吃醋的事情!」
郝芳芳聽了,不由地笑了起來,藍曉曉正羞的厲害,扭頭一看張伯堯居然也笑吟吟地,頓時升起了一團火氣:「笑什麼笑?反正不會當你女朋友!」
張伯堯這一槍中的有些莫名其妙,才要說話,藍曉曉就已經氣沖沖地回房間了。
郝芳芳有些驚訝地說道:「奇怪了,曉曉平時也不會有這麼大火氣,張伯堯你是不是幹什麼壞事了?」
張伯堯微微搖頭:「我能幹什麼壞事?我一會兒去勸勸她吧。劉文清,你這兩天還習慣吧?」
劉文清點了點頭,用自己一如既往地輕柔聲音說道:「我很好,芳姐對我很好的,教了我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
張伯堯頷首:「那就好,你暫且在這裡住著吧,另一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再幫你恢復原來的情況。」
劉文清聞言,又點了點頭:她現在也實在有些不太習慣自己長著一張自己都不熟悉的臉,不過她也清楚,那天在洪如樓上已經出了人命,為了安全起見也只能如此。
「芳姐,公司方面的事情你考慮好了沒有?」
郝芳芳打了個呵欠:「不好考慮,不管是哪個行業,不花費一定的精力去關注,是看不到真實的情況的,我還需要幾天的時間才能夠總結出來一個方向,到時候真正決定的還是你。」
張伯堯聽她這樣說,也沒有出言催促,反而說道:「芳姐,其實也不用這麼急,你不一定要把時間局限在幾天之內。」
郝芳芳嘿嘿一笑:「做事情怎麼能夠跟玩耍一下?我既然能夠在玩耍上投入這麼多的精力,那麼在認認真真地工作上面,就必須要投入更多的精力才行。」
見她打定了主意要這麼做,張伯堯也只好不再勸她,又和她們兩人說了幾句話之後,楊德才打來了電話,張伯堯便回了房間,接通了電話。
「喂,張兄弟,這都兩天過去了……您有沒有讓人查到什麼事情?」楊德才問道。
張伯堯平靜地說道:「嗯,已經找到了。」
楊德才聞言之後,心中頓時狂喜:「張兄弟,您真的找到了?在什麼地方?我這就派人去抓!」
「沒有必要,我的手下找到了自然就會處理,你就沒必要插手了,保證不會再發生殺人剮屍案件。」張伯堯說道。
楊德才聽了這話,微微沉吟了一下:「張兄弟,如果能夠保證不再發生殺人剮屍的案件,這一次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糊弄過去。昨天,天樂的人也來找過我了,我已經得到了莫藏劍的屍體,所以倒是也沒有問題。」
聽到楊德才的話,張伯堯有些訝異,想想之後卻也在情理之中,無論是懷疑楊德才還是要抓住那個行兇的「洋人」,天樂的人都免不了要拜訪楊德才這個地頭蛇,莫藏劍既然死了,他們自然也就不管了,順手給了楊德才。
「謝山的事情,你還要盡快辦妥,不要生出來什麼變數。」見到楊德才那邊沒有什麼意見,張伯堯說道。
楊德才聞言之後也不推辭,回答道:「謝山的事情已經定下了調子,陶勇本來也沒有特別一定要保住謝山的意思,我跟他說了謝山的事情之後,陶勇更是徹底袖手旁觀了。」
聽到一切順利,兩人心情都是還不錯,楊德才又寒暄了幾句官場客套話,張伯堯才掛斷了電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文學註冊會員推薦該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