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個小包間,稍微推讓了一下後,三人各點了一個自己喜歡的菜餚,然後說起話來。
張伯堯發現自己有些擔心多了,藍曉曉嘰嘰喳喳的,說話也不是一味地挖苦別人,狄雲迪就跟大姐姐一樣,大約也明白了藍曉曉性格,聽她說話總是帶著微笑,兩人交流倒是半點也不難。
此時正是吃飯的時間,餐廳的廚師正是忙碌的時候,因此三人的三盤菜過了二十分鐘後才上來一盤。
藍曉曉和狄雲迪兩人說話也不停,張伯堯乾脆把椅子靠在石膏板的隔間牆壁上,微微養起了神來。
「……求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了,告訴我小藝現在在哪裡……我什麼都願意……」一個男人的嗚咽聲音從隔壁隱隱約約地傳來。
張伯堯眉頭微動,心道:「什麼事情?」
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從隔壁響起:「雲飛,你別這樣,你哭也不是辦法啊。我也知道你和小藝兩個人從高中一直談戀愛一起考上了雲海大學,我們是一所高中的,我當然也知道你們兩個感情有多深……」
「但是真的,我沒騙你,我真的只見過小藝一次,而且隱隱約約,看不清楚,我叫她,她也不理我……」
是紀靈靈的聲音,張伯堯有些奇怪,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說的是一個叫「小藝」的女孩子。
那個叫雲飛的男人又嗚咽了起來:「紀靈靈,求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了!你肯定知道小藝在什麼地方,對不對?快點告訴我吧,不管怎麼說,我只要和她說一句話,哪怕是她跟了別人,我也只要她說一句話,她愛沒愛過我,我只想知道這一點……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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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紀靈靈似乎被感動了,聲音也有些難過:「雲飛,我想你保證,從那天晚上之後,小藝真的再也沒有回過學校,再也沒有跟我們聯絡過,我也很著急,但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那個叫雲飛的男人說道:「我們報警吧?不是已經這麼多天了嗎?早已經超過預定時間了。」
「你傻了啊?我們早就找過警察了,不也是沒什麼的信息嗎?」紀靈靈說道。
「撲通」一聲,紀靈靈驚訝地叫了起來:「雲飛,你別這樣!你跪下又能解決什麼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小藝的下落,你這是做什麼!」
「你就讓我跪著吧,我跪著心裡還能好受點……」
張伯堯冷哼一聲:也算是個男人?有什麼事情求助於女人,自己幹什麼去了?最後又哭又叫還下跪?
「張伯堯?怎麼回事?是不是感覺菜上的太慢了?」狄雲迪看見張伯堯微微發怒的模樣,不由問道。
張伯堯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狄雲迪有些奇怪地看看他,繼續和藍曉曉說話。
隔壁包間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張伯堯站在包間門口看了一眼,紀靈靈正穿過寬闊的餐廳長桌向樓下走去,剛才說話的,的確就是她。
「小藝」?這個名字,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回過神來,另外兩盤菜已經好了,張伯堯也就不再客氣,吃了這幾天以來唯一一頓不是他自己做的飯菜。
吃過飯後,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狄雲迪回了自己班級,張伯堯和藍曉曉兩人也回了自己的教室,等著下午上課。
午休的時間並不算短,因此教室內並沒有什麼人存在,藍曉曉和張伯堯說了一會兒話,有點乏意湧了上來,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張伯堯捏了捏她的鼻子,藍曉曉可愛地皺了皺,不滿地撅了撅嘴,繼續睡覺,張伯堯便不由地微笑起來。
輕輕的走出去,在走廊裡面,張伯堯撥通了夏雅的電話:「還記得柳宗偉的資料嗎?他是大幾的學生?在什麼系什麼班?」
夏雅想了一下道:「他是大三的學生,工程力學系,三班的學生。怎麼?你要幹什麼?」
張伯堯笑道:「沒什麼,只是想要看看他去。」
「你……你會被他認出來的!」夏雅有些焦急地說道,「你該知道被他認出來會有什麼後果吧?當初他可就想要你的命!」
「放心吧,夏雅,我現在不會和他起衝突的。」張伯堯說著掛斷了電話。
到了洗手間裡面張伯堯對著鏡子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娃娃臉,身體矮了一些,也瘦了一些,然後朝著柳宗偉的教室走了過去。
時間正是中午,大一學生開學兩個月後,惰性開始發作,除了約會的情侶,真正用工苦讀的學生,怕也沒有什麼人在教室裡面。
不過,到了大三之後,明顯一切都微微變了,不少人不得不開始考慮未來的前程了,因此教室內認真想要學點知識的人也多了。
當張伯堯到達柳宗偉的班級門口時,班裡正有十幾個學生在默默的學習。
「同學,請問一下,柳宗偉是在這個班級嗎?」張伯堯在門口問道。
十幾個學生一起抬起頭來,像是他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樣。
一個人說道:「原來在,現在不在了。」
「怎麼回事?他現在在哪兒?」張伯堯問道。
「不知道,或許在上京城,或許在美利堅,又或者幾天後就回來上學了,最近那件事挺熱鬧的,他家裡雖然有權有勢,也要避避風頭。」
那個學生說著,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同人不同命,羨慕嫉妒恨啊,我這一輩子要是打死一個人,那可就完哦!」
張伯堯有些疑惑:「你們不知道他到底去哪兒了嗎?」
「這誰知道?」那個學生一抬頭,笑了起來:「好了,正主來了,你問問她肯定就知道了,她可是柳宗偉的女朋友!」
張伯堯回過頭來,只見臉色蒼白,眼窩發青的任青正站在自己身後,雖然模樣還是一樣的艷麗,不知道為什麼,總給人一種心事重重的感覺。
「你要問柳宗偉的下落?」任青盯著張伯堯問道。
張伯堯微微點頭:「是,我想知道他最近的下落。」
任青點了點頭:「跟我來吧。」
張伯堯跟著她繞著教學樓兜了一小圈,到了一個無人的空教室。
「你為什麼想要知道柳宗偉的下落?」任青盯著張伯堯變化出來的娃娃臉問道。
張伯堯微微一笑:「有點好奇。」
「僅僅是好奇?」任青冷聲道。
「當然,還有一筆帳沒有收回來。我總要看看,當初想要我命的人究竟會是什麼下場。」張伯堯說道。
任青盯著張伯堯:「有機會,你會殺了他嗎?」
「或許會,或許不會,但是我肯定會教訓他。」張伯堯問道。
任青坐在了桌子上,伸手褪下了自己的黑色棉絲襪。
張伯堯吃了一驚:「你要幹什麼?」
任青不做聲,又褪下了一條鏤空的黑色情趣內褲,然後對著張伯堯張開了雙腿:「你可以上來了。」
張伯堯不得不承認,這很有誘惑,他從沒有這樣近距離地觀察過一個女性的花瓣,也從來沒有距離男*歡女*愛這麼近過——只要他願意,壓上去就行了。
「為什麼?」張伯堯舔了一下嘴唇,他的嘴和喉嚨都有些干,難以想像為什麼突然會有這樣的一幕發生在自己眼前。
任青冷靜地說道:「只要你殺了柳宗偉,就可以每天都幹我,隨時都幹我,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
張伯堯把目光移向了一邊:「你和柳宗偉有仇?你明明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哈哈哈哈!」任青尖聲冷笑起來,「我可不是他的女朋友!」猛然一撩上衣,雪白的肌膚和胸前山峰之間有四個黑色的詞語硬生生地印在上面。
「母*狗」「女*奴」「賤*貨」「婊*子」
張伯堯吃了一驚,仔細看過去,這四個詞語竟然還不是一樣的痕跡,有的是燙的,有的是刺的,刺了以後還和紋身一樣倒了墨水……顯然是成了永遠不能消失的紋身。
「這也是柳宗偉干的?」張伯堯沉聲問道,和夏雅不同,他不是什麼太有原則的人,但是此時此刻見到這一幕,他也不由地對柳宗偉產生了殺機。
「也有他的朋友,就像你看到的,我是他們的玩物,明面上看起來我是他女朋友,但是我在他眼裡只是一條母*狗。」任青冷冷地說道。
張伯堯咬了咬牙:「還有呢?你已經成功的引起了我對柳宗偉的殺意,或許你該說的更多一點,讓我更想要殺死他一些。」
「我原來的男朋友,王浩,被他們弄成了傻子。」任青終於看出來張伯堯不會上了她,穿好了衣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