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堯聞言,想了想曹建國的性格為人:這人對厲害人物絕對是不吝討好,圓滑至極,對於弱小之人卻專橫的跟皇帝一樣,連自己老婆女兒也不例外,絕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他敢對郝芳芳這麼不客氣,大約是已經察覺到郝芳芳家裡資產並沒有他多,又或者從郝芳芳的車只是華夏產的雪鐵龍上看出來了什麼。
「他就是這樣的人,以為有幾億資產就掌控了全世界。」張伯堯說道。
郝芳芳聞言之後不由地冷笑:「幾億資產就這麼狂了?放眼整個雲海,幾百億的大鱷怕也有不少,上千億資產的商界巨人甚至都有,他又算得了什麼?」
張伯堯對商界這一塊不太瞭解,原本還以為林家奇身家過億就已經是成功人士,曹建國資產幾億就已經相當了不得,聽郝芳芳這麼一說,才知道自己又是坐井觀天了。
若是幾百億的商界大鱷在雲海這個國際性的都市內都不少,也就難怪洪嬌嬌說起來林家奇和曹建國兩人儘是不屑了。
將這點心思放下,張伯堯又想起曹建國的行徑來:明知道謝瑞林是什麼樣的人還要把女兒送過去,還是這樣死乞白賴的送,這一次還叫上了謝瑞林來接曹雲菲……
即便他是曹雲菲的父親,張伯堯也對他再沒有任何一點好感:「為了自己一己之私犧牲雲菲姐一輩子幸福,還是用這樣不要臉的倒貼辦法,你自己犯賤別把自己女兒也賤賣了!」
這曹建國跟劉文清的父親劉二癩子又有什麼區別?不過是一個曹二癩子罷了!
微微皺著眉,張伯堯對郝芳芳說道:「芳姐,你也看到雲菲姐的情況了,以後常給她打電話聯繫,也好時常知道她面臨的情況。」
郝芳芳想了想道:「她父親是不是一定要把她嫁給那個色迷迷的死胖子?」
張伯堯點頭:「正是這樣,那個謝瑞林家裡有些權勢……」
郝芳芳冷笑一聲:「什麼狗屁玩意兒?還父親呢,我要是雲菲姐,早就不認這個父親了。我家裡雖然錢不多,但是我爸我媽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念頭,這種人真是太噁心了!」
一旁的藍曉曉聽了,也有些不忿:「就是,這個曹建國太噁心了,我爺爺也跟我保證過不這麼逼我的。」
張伯堯搖了搖頭:「人和人總是不一樣的,你們遇見的好的,雲菲姐遇上的正好是壞的,這也沒辦法。芳姐,以後就要多多麻煩你了。」
「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郝芳芳氣勢十足地說了一句,又有些猶豫地看向了張伯堯:「我倒是沒有問題,關鍵是謝瑞林自稱是雲菲姐的未婚夫,張伯堯,你……」
張伯堯冷笑一聲:「我?我有的是功夫,總要讓他們還回來!」
見他說話之間帶著某種決絕之意,郝芳芳也不由地吃了一驚,還以為張伯堯說的「功夫」是殺人的功夫,不由地有些擔心:「張伯堯,你不是要做什麼傻事吧?」
張伯堯見她竟有了這誤會,不由地笑道:「芳姐,我看上去很像是沒腦子的莽夫嗎?」
郝芳芳點了點頭,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打斷懷素英的手臂,把小混混打飛,除了做飯之外,我還真沒發現你有什麼動腦子的地方……」
張伯堯有些無語,回過頭來見藍曉曉居然竊笑不已,更是無語至極:這是赤果果的被人鄙視了啊。/
「芳姐,事情就這樣吧,雲菲姐那邊勞煩你時常打電話了問問。現在送我和藍曉曉去學校吧,我們下午還有一節課。」張伯堯說道。
郝芳芳點點頭,帶著張伯堯和藍曉曉下了樓,將他們送到了雲海大學的門口。
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兩人便直接去了教室,課程還沒開始,整個教學樓內吵吵鬧鬧的,顯然殺人魔的事情還沒平息。
甚至有人尋思起了詛咒之類的事情,半個學年還沒過,中文系二班接連倒下三個輔導員,這簡直是擺明了倒霉催的職位,誰要再敢當這個輔導員,那下場可不一定怎麼著呢。
張伯堯想了想,來的路上已經不見把守的警察了,便趁著現在還沒上課撥通了夏雅的電話號碼。
「喂?夏雅?我是張伯堯。」
藍曉曉湊了過來,一雙大眼睛氣鼓鼓地盯著張伯堯:好啊,又一個女人!張伯堯你這個花心的傢伙!
夏雅的心情有些不好:「幹什麼?聽你口氣可不小啊,有什麼事情?」
張伯堯聽出來了:「怎麼回事?怎麼聽著你有點火氣?」
夏雅的聲音壓低了:「楊德才就在我們派出所,他要放柳宗偉出去,還要讓我處理一下卷宗……」
張伯堯頓時明白,其實他和夏雅都早已經預料到了有這一天的到來,因此並沒有感到多意外。只是很明顯,夏雅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柳宗偉的事情,想必楊德才已經有了安排,我們兩個怕是也更改不了結果了。殺人魔的案子你們審的怎麼樣了?」張伯堯問道。
夏雅道:「沒什麼進展,他的身體倒是強壯,我們派出所臨時給他弄了一間小病房,他看起來還算精神,就是不肯說話。」
張伯堯聞言也是奇怪:「楊德才就準備在那裡一直和他耗下去?」
「當然不是,這不,馬上就要放了柳宗偉然後壓著殺人魔回市公安局裡面了。」夏雅憤憤不平地說道。
「你要怎麼做?」張伯堯有些好奇地問道。
夏雅歎了一口氣:「張伯堯,我也在想。這件事情,我無論如何都是擋不下來的吧?我這樣平白的為了一件我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而把自己的一切都毀了……我是不是太任性?」
「但是你如果不做點什麼,卻又感覺這是對於你自己理想的一種褻瀆?」張伯堯平靜地說出了夏雅心中此刻最大的矛盾。
夏雅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認,張伯堯說的,正是她心中最根本的所在:她自己的理想不容褻瀆,不能自己放寬對自己的要求,不能給上面留下污點。
否則,她就會漸漸墮落,不再是她。
張伯堯說道:「這樣如何,我身為你的朋友,有辦法幫你解決這件事情,我請你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怎麼樣?」
「朋友?你真的有辦法?」夏雅問道。
「嗯,你相信我,暫且不要行動,行不行?」張伯堯問道。
夏雅沉默了片刻:「行,謝謝你,我欠你一個人情!」
張伯堯沉聲說道:「你不需要說這麼多,要論欠人情,我欠你的更多。」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張伯堯這邊要開始上課了,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