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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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塊錢,只要柳宗偉在我們青雲橋派出所一天,我肯定給你看得一眼也不漏。剩下的十萬,你打算讓我做什麼?」
張伯堯笑了一聲,心道這位劉警官事不關己,想的倒是挺樂觀,還在想著那十三萬的美夢呢。
柳宗偉只怕就能夠將形勢逆轉,到時候別說十三萬了,自己肯定會迎來更加嚴苛的對待,腳底的銀行卡能不能保得住還是兩說。
「你先把夏雅請過來,其餘的等稍後再說也不遲。」張伯堯說道。
劉警官有些悻悻,不過看著有錢的是大爺的份上,還是拉開門走了出去。
「你不會反悔吧?」他回頭問道。
張伯堯點點頭:「當然不會,就怕你反悔。」
劉警官這才安心一些,關門走了出去,順著那點餘光,張伯堯看到了外面漆黑的夜色,果然已經到了晚上。
低下頭來,張伯堯看向了自己手機:二十多個未接電話,有曹雲菲的十多個,也有一個陌生號碼打了七八個。
張伯堯先把陌生號碼撥了回去:「喂,你是?」
「張伯堯!你還知道接電話啊?今天一下午給你打了這麼多電話,你一個也不接,你死哪裡去了?」電話裡面傳來了郝芳芳憤怒的聲音。
原來這是郝芳芳的手機號碼,這倒是不出張伯堯的預料。
想了想,張伯堯把自己的聲音變得低沉了一些:「哦,是芳姐,抱歉,今天有點急事回了老家,需要過一段時間再回雲海,這幾天你們暫且吃外賣吧。」
郝芳芳的聲音頓時一頓,也察覺到張伯堯似乎是遇上了什麼事:「張伯堯,沒事吧?」
「應該沒有什麼事情。接下來我得關機,就不跟雲菲姐打電話了,你跟她說一聲,我過一段時間就回去。」張伯堯說道。
郝芳芳聽他這麼說,越發感覺事情不簡單:「張伯堯,你老家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就這麼走了,那些懷家的人要找你的話怎麼辦?」
「我稍後會打電話跟他們解釋。」張伯堯說道,「我先掛了。」
說著,張伯堯掛斷了電話。
沉吟一下,張伯堯把通訊錄翻到了寫著懷忠的名字上,有些猶豫。隨即,他關死了手機。
讓三合六義知道這件事情,對他只有壞處沒有好處。三合六義往好了想頂多樂見其成,往壞裡面想,只怕就要落井下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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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片刻之後,夏雅打開門走了進來:「怎麼?你找我有事?我正在審問柳宗偉,你把我叫來幹什麼?」
「問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你和崔副所長衝突之前,他就已經給了柳宗偉便利,讓他對外聯繫?」張伯堯問道。
夏雅的臉色頓時一變:「還有這件事?他家裡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不知道。」張伯堯說道,「我們也不得而知。你審訊他得到什麼信息沒有?」
「沒有。他嘴硬的很,什麼都不肯說。」夏雅皺著眉頭說道,「結合你說的情況,還有他在審訊室內的得意表情,可以判斷他正在等待援兵,他剛才肯定和外面聯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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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伯堯說道:「這麼說來你原來和我想的一樣,趁著這個時間差,先把案子給定死了再說。沒想到現在這個時間差也沒有了,你我兩人反而都有了危險。」
夏雅怔了片刻,忽然笑道:「你有什麼危險?我這就放了你……」
「案子還沒結,你釋放我這個犯罪嫌疑人?到時候不僅我會被抓回來當做罪犯,你無組織無紀律更是鐵證如山,你以為你能夠救得了我?」張伯堯平靜地說道。
夏雅看著他,目光有些黯淡:「沒辦法了?」
「應對之法還是有,關鍵是,你已經不可能通過你想要的那個正規的渠道贏他了,一次也贏不了,也不可能給他定罪。」張伯堯說道。
夏雅默然片刻,坐在了椅子上,靜靜地按住了自己額頭。
一陣清脆的音樂聲猛然想起,夏雅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露出了一個苦笑:「陌生的號碼,你猜是幹什麼的?」
張伯堯微微吸了一口氣,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來得好快!」
夏雅點了點頭,把手機調成靜音扔到了桌子上:「說說你的辦法。」
「第一個辦法,妥協,讓這個案件無疾而終。在你沒有接聽電話之前,把柳宗偉趕出青雲橋派出所。這樣一來,這件案子就算是完了,沒有後續了。但是你和我兩個人都能保全,柳宗偉在派出所外怎麼折騰也罷,你已經沒有了直接的責任。」
「妥協?好一個妥協!」夏雅看著張伯堯,「我忽然特別討厭你了,你簡直就是條毒蛇,什麼都敢去想,什麼都敢去咬。你能夠想出來這樣的主意,你的品行絕對很爛。」
張伯堯微微搖頭:「我從來沒有奢望過你喜歡我。還有別的主意,要不要聽聽?」
夏雅點點頭:「你說。」
「雞鳴狗盜,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行事,騙取時間或者討好柳宗偉,消去你的責任。」
夏雅聞言,頓時冷哼一聲:「想也別想!那個混蛋剛才還想要調戲我,我要按你說的辦,那不成妓女了嗎?除此之外,你還有別的想法嗎?」
「別的想法?」張伯堯笑了笑,「要不要我坑蒙拐騙一次來試試?」
「你還有心思笑?」夏雅悶悶地說了一句之後,又問道「你想要怎麼騙他?」
「我正好知道一點別人不知道的東西,或許能夠唬住他。」張伯堯說道。
夏雅搖了搖頭:「那也沒用的,你衣著打扮沒有一點像樣的,連我都看得出來你不是什麼富人,怎麼可能騙過他?」
張伯堯平靜地說道:「那就沒辦法了,讓我去見見他,和他說說話,說不定我們能夠化干戈為玉帛呢。」
夏雅意外的望向了張伯堯,隨後站起了身來,給他打開了鐵柵欄的門。
張伯堯走出了柵欄門,夏雅看著他,轉回了頭去:「我越來越厭惡你了。」
「為什麼?」
張伯堯問道,夏雅沒有回答,領著他向著另外一個審訊室走去。
以為我去向柳宗偉求饒?
張伯堯自顧自地微笑一下,心內感歎:非白即黑的人果然容易極端,跟她解釋她應該也不會信了。
推開審訊室的門,柳宗偉正晃悠著二郎腿,愜意地坐在柵欄的後面:「喲?靚妞兒,又回來了?拿來爺的手機了沒有?爺告訴你,別再折騰了,再折騰,爺就真的煩了。」
夏雅看著他:「給你帶了一個老朋友過來。」
側開身子一讓,把張伯堯讓了進來。
「你們兩個好好談談吧。」夏雅帶著冷笑,關上門說道。
「媽*的!是你這個小子!」柳宗偉猛然站了起來,盯著張伯堯叫了起來。
張伯堯微微點頭:「柳宗偉,看樣子你精神還不錯,要不要談談?」
「我談你*媽!你不是逞英雄嗎?等過幾天爺就叫你英雄就義!攔住老子去路,你以為我能放過你?老子要搞得你家破人亡!」柳宗偉指著張伯堯大聲叫道。
張伯堯的眉頭皺了起來:「柳宗偉,你嘴裡最好乾淨一點,我是和你談話來的,不是聽你叫罵的。」
柳宗偉哈哈大笑起來:「老子罵你怎麼了?老子就要罵你,罵的你全家死光!你不愛聽?老子偏要罵給你聽!」
張伯堯看著他,微微搖頭:「真是瘋狗一條,我本來還想給你說說不要這麼猖狂,只要和氣點,這件事要和解也不難……」
「和解?」柳宗偉收起了狂態,冷笑不已,「我就奇怪了,我為什麼要和解?和誰和解?殺人兇手是你,可不是我!」
張伯堯看著他:「你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我的命?」
柳宗偉毫不諱言:「沒錯!你敢攔我,我就讓你下地獄!我知道,這件事往輕了說是過失殺人,但是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讓你和那個老頭子有點恩怨,讓你變成有動機,有目的,性質惡劣的預謀殺人。」
「這樣的結局,你一定很高興吧?你這個傻*逼不是想要當好人嗎?我偏要你出名,偏要你臭名遠揚,我就是要讓你死不瞑目!」
隔著鐵柵欄,柳宗偉對著張伯堯哈哈大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宛如什麼獸性覺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