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波收拾打扮一下,喜滋滋地奔了出去。
張伯堯微微閉上了眼睛,回想今天一天的事情,竟隱約地感覺有些不真實:豪商巨賈,家族勢力,和自己有關嗎?僅僅是一個人,因為一點口角之爭,十萬,二十萬就這樣直直地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難以想像,今天早晨離去之時還在為一兩千塊錢的事情收拾劉小波,等回來的時候,一兩千對於自己來說又算不上什麼了。
心念一動,紅色的九竅石頭從手心浮了出來,張伯堯微微一笑:這一番卻完全是我自己的際遇,不是你給與我的力量了。
給自己倒上一杯開水,張伯堯打開手機放在桌子上,拿起了劉小波看過的今天的報紙。
《喪心病狂!殺人魔第六次作案!》
醒目的黑體字印在報紙次頁,張伯堯心內一驚,頓時響起了那天晚上小胡同之內那雙如同野獸一樣的眼睛,還有那句「換作常人,這一拳就會致命。」
當然,還有現在還留在自己口袋內的那個如同啤酒起子一樣的凶器。
自己差點成為這第六個受害者……
張伯堯仔細看了看,整個次頁上都是有關報道,仔細打量著這個報道,明顯能夠感覺到整個版面中都充斥著警察的狼狽不堪。
「我們採訪了xx警官,他說……但願如此,讓我們拭目以待。」明顯是有些諷刺了。
不過,這個記者怕是有些惟恐天下不亂吧?或者說,這個報紙也有點這個意味,這麼大事宣揚,不怕造成大規模的恐慌?
掃了一下名字:本報特約記者,江燕。看起來似乎還有點含金量的模樣。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張伯堯拿過來手機一看,上面有一條短信,是藍曉曉:「你還真關機了?看到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
看起來她是給自己打過電話了,不過自己手機卡上沒有這麼多業務,關機以後也收不到提示短信。
張伯堯拿起手機來撥了過去。
「喂?」手機撥通了。
「喂,張伯堯啊?你終於開機了,還是我聰明,給你發了個短信……」藍曉曉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
張伯堯問道:「哦,藍曉曉,你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嗎?」
「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嗎?」藍曉曉笑嘻嘻地說道。
「好的,可以。現在你可以說到底有什麼事情了嗎?」張伯堯無奈地說道,他知道小丫頭就是這脾氣,哄哄就好了。
藍曉曉咯咯直笑:「就是就是,我找你可是看得起你,像你這麼奇形怪狀,本人這麼貌美如花,你不感覺是一種無上的榮幸嗎?」
「嗯嗯,是你看得起我。看起來你是沒什麼要說得了,只想和我聊聊?」張伯堯問道。
「是啊是啊。」藍曉曉拿著手機,高興地說道。
張伯堯聞言,說道:「也好,你說吧,我聽著。」
藍曉曉滿意地哼了一聲:「今天是星期六嘛,她們都出去玩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在宿舍裡面,一個人好無聊的,我剛才還在玩手機呢。你知不知道,白若雲要來雲海開演唱會了?」
「哦?白若雲?那個東港的明星,最近很紅。」張伯堯看報紙倒也知道這個娛樂明星的名字。
「是啊是啊,我一直很喜歡她的那首《相思難忘》,太感人了,太唯美了,她的聲音伴隨著那種愛情的感覺,真的讓人身臨其境。」藍曉曉說道。
張伯堯沒有多少閒工夫聽流行歌曲,不過聽著藍曉曉說話也不算煩,因此也就繼續聽了下去。
「對了對了,她這個週日就來,到時候我能要來好座位的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張伯堯回答道:「那可不行,我可是還要打工,沒有時間過去。」
「是嗎?那太可惜了。對了對了,你看最新的報道沒有?那個殺人魔還在活動,好殘忍啊,已經是第六個人了……」
說了一會兒之後,藍曉曉高興的情緒突然消失,又有些洩氣地說道:「都是這些該死的傢伙們,沒有一個肯對我好,他們再這樣我就告訴我爺爺了,哼,這些可惡的傢伙!」
張伯堯奇怪道:「你之前都沒有說?趙東來也算不上什麼厲害,你應該能夠對付得了吧?」
「哼!我當然能夠對付!趙東來那種傢伙,我不理他就可以了!」藍曉曉的話明顯是在賭氣,她的家中不遜色於趙東來,但是她交遊的手段實在是還停留在幼兒園「誰跟我好,我就跟誰玩」的階段,比著趙東來實在是差得多了。
也真是奇怪了,藍曉曉是因為自己不懂交遊,那麼齊步凡是因為什麼這麼低調?還有,那個李默似乎來歷也不簡單,怎麼也不出手和趙東來爭一爭風頭?
又抱怨了幾句,藍曉曉那邊有了別人說話的聲音,藍曉曉連忙招呼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從下午等到晚上八點多,劉小波才興沖沖地趕了回來,雖然不敢對張伯堯放肆,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招搖。
「張大哥,你不知道,今天晚上聰兒讓我牽她的手了。我的天,我幸福死了!我發誓我要愛她一輩子!」
張伯堯皺了皺眉:「別這麼激動,你唾沫都噴出來了。說起來我以為就算沒有把她弄上床,至少也該接吻了。沒想要你現在居然才剛剛牽手?這一兩年時間你都幹什麼了?」
劉小波苦著臉道:「張大哥,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好不好?我身材比你矮,長得又有點不好看,還是個輟學不上的混混,聰兒一開始很煩我,我打電話發短信她都不理,我足足等了一年,她才肯和我說話。」
「聽上去是個潔身自愛的好姑娘?」張伯堯有些驚訝地說道。
劉小波哈哈大笑,一臉得意:「那是當然!要不是因為這樣,我怎麼會這樣苦追不捨?你知道附近的沸點ktv和熱雪酒吧嗎?要找個隨便的女人隨便一夜情,我也是可以的,甚至運氣好說不定也能碰上處~女,但是我跟你說,那些女人也只能玩玩,沒有一個能夠靠得住的。」
「要找一個長久的,真誠的,就得像我這樣,精誠所至,滴水石穿。」
「加油吧。」張伯堯見他這麼說,也沒有再說什麼。
時間已經這麼晚了,他也就乾脆不回去了,在鋼絲床上湊合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洪老闆帶著他去了樂韻的那棟別墅,樂韻出來迎接他們兩個:「你們今天來的到是挺早,別人都還沒有來。」
把一個銀行卡遞給了張伯堯:「張伯堯,這是今天一大早曹建國派人送過來的。賬戶不知道是誰的身份證開的,密碼是123456.你把裡面的錢全取出來,然後自己再辦個新卡就行了。」
張伯堯點了點頭,接過了銀行卡,塞在了自己口袋裡面。
又過了一會兒,又來了兩個婦人,她們笑著寒暄過後,打起了麻將。
想來她們都是提前約好的,因此才會正好四個人,不多不少。
從早晨打到下午,這一次倒是沒有出什麼問題,那兩個婦人倒是頗有傳統婦女的女德,說話頗為謹慎,至少沒有什麼過分的表現。
傍晚五點多,麻將桌這才散了,洪老闆帶著張伯堯回去,看上去心情還算可以。
「現在你也算生活不愁了,接下來你還打工嗎?」洪老闆看著前面,頭也不回的說道。
「洪老闆,你知道我的專業是什麼嗎?」張伯堯問道。
不等洪老闆回答,他就自問自答起來,「說來也好笑,我學的是中文系,希望畢業後找到的工作是一個秘書。」
洪老闆放慢了汽車速度:「你這話,似乎意有所指?」
「其實我現在想的是,或許我的人生不該是這樣。雖然接觸的只是洪老闆你和樂韻,但是你們的圈子卻是我畢業之後也未必能夠接觸到的。」張伯堯說道。
「和你們接觸下去,我就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更不會是一個普通的秘書,我這樣說,你應該能夠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