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靈?哦,是有這麼一個人,都說是挺漂亮的美女,今年新生裡面公認的校花。臉小小地,還留著長髮,模樣還不錯,就是不仔細看就只能看見頭髮看不見臉。」
藍曉曉說著,促狹地看著張伯堯:「怎麼,你喜歡上她了?要不要我給你牽線搭橋?畢竟我也是女生,好辦的多。」
張伯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平時都這麼說話?」
藍曉曉愕然:「什麼意思?不是我先問你的嗎?」
「你的嘴太毒了,紀靈靈和你沒怨沒仇的,你把人家說的跟女鬼一樣,有這個必要嗎?」張伯堯說道。
藍曉曉不以為然:「我說話那裡毒了?不就是誇張了一點嘛。還沒追上人家,就先替人家操心了,你倒是挺有護花使者的風範,只可惜人家紀靈靈身邊的護花使者多的跟狗一樣,不差你這一條。」
張伯堯總算是知道趙東來為什麼能夠輕鬆地把藍曉曉給孤立起來了,說話是個話癆,嘴巴又不留情,不用趙東來特意說什麼,藍曉曉也肯定交不到什麼朋友。
只是這樣的性格,又會是怎樣形成的?要是一直被孤立還能夠這樣樂觀地保持性格到現在,張伯堯可就真的佩服這個藍曉曉了。
「我並不喜歡她,只是今天遇上了,我不認識她,她說她叫紀靈靈,然後我不太信。」
張伯堯說著話,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紀靈靈那個時候去那種地方幹什麼?她是辦完了什麼事情急著回校,還是逃課要去辦什麼事情?
仔細想了想龍鳳旅館周圍,一個小吃攤,一個理髮廳,兩家小賓館,一家小超市,兩家賣早餐的小飯館,其餘就是居民樓,她能做什麼事情?
想起她那比豆腐都要滑嫩的溫熱肌膚,張伯堯未免有些可惜:就算證明了她的確是雲海大學的學生,那也沒什麼意義。女生孤身一人去那裡,只怕是有約了。
「喂?喂?還說不喜歡人家?提起來紀靈靈的名字都快想的出神了。」藍曉曉趴在桌子上,用手肘戳著張伯堯說道。
張伯堯回過神來,見自己徹底解釋不清楚了,乾脆也就不解釋了。
「我告訴你啊,我要是你,就趁早死了這份心。看你一身打扮又沒形象又沒氣質,上下不超過五百塊錢,你這樣的人追求紀靈靈是沒有結果的。你要知道,紀靈靈可是出身於大富大貴之家······」
張伯堯愕然,止住了喋喋不休的藍曉曉:「你說紀靈靈家裡很富裕?」
藍曉曉得意地點了點頭:「那是當然,紀靈靈的家裡不只是富裕,還有權貴,他父親可是雲海城和雲區的區長······」
張伯堯壓抑地挑了挑眉,更加不解紀靈靈那倒是是怎麼回事,這樣一個富貴出身的女孩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去那種地方呢?
「怎麼樣?你大吃一驚吧?」藍曉曉得意地翹著臉說道,一副「快來誇我,快來誇我」的模樣。
張伯堯失笑:這個藍小小根本就是個小孩子脾氣嘛。
「嗯,很吃驚,你挺厲害。」
藍曉曉的眼睛瞇了起來,顯然極為高興。
張伯堯把手伸了過去:「你這麼厲害,肯定平時也做課堂筆記吧?給我看看。」
藍曉曉點了點頭,抽出來一個精美可愛的筆記本,封面上畫著一隻動漫風格的大白兔。
張伯堯伸手去接,不料藍曉曉卻又一伸手把筆記本收了回去:「慢著,我給你可以,但是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情?」張伯堯問道。
藍曉曉說道:「無論趙東來怎麼拉攏你,對你好,你都不能聽他的話。」
張伯堯有些好笑,把筆記本拿了過來:「你看著趙東來像是會對我好的人?」
「那他要是欺負你呢?你會不會聽他的話?」藍曉曉眼睛轉了轉,盯著他問道。
「欺負我?」張伯堯打開了筆記本,慢慢從第一頁開始看,「我以前倒是沒有欺負過他這樣的,他要是願意玩,我不介意試試。」
聽他這麼說,藍曉曉的大眼睛笑的瞇成了一條線:「對啦,就是這樣。這個趙東來啊······」
張伯堯輕輕點著頭,認真地看起了筆記,藍曉曉的話自然被他左耳進右耳出。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張伯堯不習慣地看了看藍曉曉,見她停嘴不說,微微嘈雜的教室也沒有一個人說話。
輔導員來了?
張伯堯抬頭望去,果然曹雲菲這美女輔導員正站在講台上向下看。
兩人目光對了一下,曹雲菲的眉頭皺了起來:「張伯堯,你跟我來一下。」
見她這副模樣,張伯堯微微訝異:怎麼了原來不是對自己態度挺好的嗎?怎麼又變得這樣有些厭惡了?
起身跟著曹雲菲出了教室,剛出了教室曹雲菲就厲聲說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過要好好學習嗎?怎麼剛回來就和同學打架!」
張伯堯聞言,這才明白曹雲菲為什麼生氣。她對自己寄予厚望,結果沒過一個小時就聽到自己惹了麻煩,就是耐心再好的人肯定也要爆發。
「輔導員······」
張伯堯剛一開口,就被曹雲菲打斷:「你逃課打工也就算了,我能理解。同學之間一點口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就不能忍忍?」
「忍忍?」張伯堯的臉嚴肅了起來,心內的歉意也少了許多。「我忍不了。」
曹雲菲皺眉嗎,臉色氣得通紅:「你這是要和我頂嘴?我是你的輔導員!」
「以前我想忍,後來發現連平時被人欺負的人都想要來欺負我,我才知道,忍是不能夠解決問題的。就算打不過,也不要忍。你忍了一時,就得忍一世,」張伯堯說道。
聽著他這老氣橫秋,似乎頗有感觸的話,曹雲菲一時之間居然有些怔住了,隨即心內憐愛之心大起:這個孩子從小就窮,脾氣又這麼剛硬,肯定吃過不少苦······
不過,隨即曹雲菲又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可不是同情他的時候,必須好好地教育教育他,才能夠讓他明白自己做錯了。
雖然這麼想著,曹雲菲再開口的時候,語氣還是禁不住柔軟了許多:「張伯堯,你這麼想就不對了,你的這些同學將來還要和你一起度過三年多的時光,最後大家都會成為朋友。朋友之間,有什麼忍不忍的?」
「我沒有看出來我哪裡能夠和他們成為朋友。」張伯堯回答道。
曹雲菲皺眉:「同學們哪有你想的這麼壞,這麼十惡不赦?我知道你性格剛硬,但是你應該好好想想,誰會無緣無故地去和你爭吵?根據同學反映,你和宿舍的同學感情不好,每到深夜回去的時候,總會吵醒休息的同學······」
張伯堯笑了一聲,倒是有些佩服跟曹雲菲說這話的那個人了:男生宿舍的熬夜能力誰不知道?哪個宿舍零點之前熄燈?自己回去的時候也不過十一點多,打擾別人休息?
倒是說髒話,哄笑聊天,打電話,玩遊戲的「別人」讓他不能好好休息才對!
不過,張伯堯也不打算辯解了:「輔導員,這件事情我會注意的。」
「還有,你的性格只怕會吃虧······」曹雲菲說道。
張伯堯讓她念叨的頭都有些大了,又聽了一會兒,才算是教育完畢,被放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