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雪地上,兩個明顯是孩子的身影一前一後,前頭的小男孩手裡拿著一個樹枝不老實的抽著道邊的草梗,後面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小女孩拎著一個塑料桶裡面放著類似漁網的東西。
「多福,你這法子靠譜嗎?我聽著咋有點玄呢?」李多銀拎著塑料桶跟在李多福身後擔心的說道。
「靠譜,靠譜!你就放心吧,只要按我說的做保證你晚上能吃到紅燒魚!」李多福拍著胸脯說道。
見到自己弟弟這樣說,李多銀不由得嚥了一口口水,在李家不遠的地方就有一條河,每到冬天村裡的很多半大的孩子去凍得結實的河面上鑿開一個冰眼或下鉤釣魚或乾脆下網撈魚李多銀其實看見很多次,不過由於李多福口吃的毛病一隻被同村的小孩排擠,大家逮魚什麼的從來都不帶李多福,而李多福自己更是沒有去過所以李多銀也不知道李多福到底有沒有准,可從來沒有見過李多福這樣確定的保證過,本能的就相信了自己的弟弟。
李多福的目的地是距離李家大約三里地的一條大河,村裡的人叫這河葫蘆溝,有一段的地方很寬水,到了冬天三九之後怎麼也會凍道十厘米以上的冰層,冷點的時候甚至可以達到二十多厘米厚,不要說人走在上面,就是拖拉機在上面都能走。
一路無話快中午兩姐弟才到葫蘆溝邊,老遠看去白茫茫的一片零零散散的幾小撮黑點都是在冰上鑿窟窿捕魚,這裡面大部分是鄰村的孩子只不過是過來玩的,鑿冰捕魚有很多方法,下網是最直接的不過對網子要求很高還有人能直接在冰面上鑿出一個冰床然後在冰床下面開一個洞讓河水和魚一起冒出來流進冰床,不過這方法很考技術,一般人不會也不敢,不然的話弄不好冰床沒開出來人卻掉進河裡就熱鬧了,還有的並不是來逮魚的,而是專門本著河邊的河蚌就好像此時葫蘆溝邊上就有一波人,而說來也巧這波人李多福還認識。
這幫人為首的是一個叫王斌的一個小子,年紀最大十七歲已經是半大小子了,而以王斌為中心還跟著四五個小傢伙,年紀有大有小,最小的只有七八歲大的也就和多銀差不多十四歲而已,幾個傢伙正在河邊的一個冰窟窿周圍撈河蚌呢,冰面之上已經零零散散放了不少了,看起來今天他們的收穫還不錯。
李多福這邊看到這邊小子,對面當然也看到李多福兩人,一個小胖子捅了他正拿著一個網在冰水裡攪和的王斌小聲嘟囔裡一句,而後王斌也看向了兩人。
王斌這小子絕對有當村霸的潛質,沒事帶著一群小崽子們在村裡游手好閒,這些小子都有爹媽真正偷雞摸狗的事情不敢幹,但偷誰家個地瓜苞米烤著吃卻是常事,而他們最大的一個休閒娛樂活動那就是那李多福開涮!
李多福天生有口吃的毛病,人也不是很機靈,往往被欺負了告狀都說不清楚,所以吃過這小子很多的虧,上一次李多福之所以會光著屁股進山了,就是因為受了著王斌的挑唆,他告訴李多福山裡的山神靈驗,只要誠心把衣服都脫了進山求神,山神就能滿足他一個願望,李父的腰幹活的時候受傷,好的時候走路一瘸一拐天陰或者著涼了都得靠拄拐才能行動李多福雖然腦袋不好使但十分孝順,信以為真之下竟然真的瞞著父母脫光了往山裡求山神顯靈,好在被發現的早,不然的話這傻小子非被東城冰棍不可。
「嗨!李大傻,來求河神啊,我告你這不行,得把衣服脫了躺在冰上才靈呢!」正拿拿大網撈魚的王斌看到李多福立即就開口戲弄。
「多福,咱走,不理他們!」李多銀見到這幫小子立即說道。
「沒事!咱們過去!」李多福見到裡面幾個小子圍在冰窟窿周圍突然笑了一下後開口說道。
「過去幹什麼啊,小心他打你!」李多銀以為李多福要過去和王斌吵架連忙說道。
「沒事!你一會別吱聲,聽我的。」李多福微微一笑後率先走了過去。
見到李多福往他這邊走,王斌幾個小子對望一眼臉色立即不善起來,以前的李多福腦子不好使但並不是傻道什麼程度,每次被耍了之後也能反應過來,有的時候也會去找人理論,結果當然可想而知,他們以為這一次李多福又是來找後賬來了,不過幾個小子個子都比李多福高根本就不怕李多福。
「王,王哥,逮,逮魚,魚呢啊!你,你這逮,逮不著!」磕磕巴巴的聲音從李多福的口裡傳出,周圍的幾人都是一愣,王斌的那邊幾個小子是因為李多福竟然還叫王斌王哥,李多銀卻是因為李多福怎麼突然之間又磕巴了!
聽到李多福的話,那王斌先是一愣,而後卻一撇嘴:「怎麼的,我逮不著你能逮到啊!」
「呵呵!我,我當然能,能了!我,我有老神仙,保佑!」李多福傻笑的說道。
「保六!」王斌撇著嘴誇張的學者李多福的口音一臉的不屑:「保個六吧,你家連漁網都沒有,你下水撈啊!」
「誰說我們沒有網!」旁邊的李多銀有些繃不住了,從熟料他裡拿出被紗窗纏著的兩根竹條很是不滿的說道。
李多銀拿的這個往是李父給李多福做的一個漁網,十分的簡單就是兩根竹條十字型綁好,四個角分別綁在一塊正方形紗窗布將紗窗撐開,然後逮魚的時候在網子裡放一些石頭子和魚食扔到水裡,魚吃上面的魚食的時候一拉綁在竹條上的繩子,魚就被兜出水面,這種網簡單但挺好使,不過不能在活水裡用就是了,當然在冰窟窿裡用更是不可能的,魚都被凍得躲在泥裡動都懶得動那會上來吃食,因此正常的情況下這網是不可能在冰窟窿裡逮到魚的,
見到李多銀一拿出這個網子好像顯擺一樣的在半空之中晃了晃,那幾個小子立即就樂了,李多銀從來沒跟這些小子逮過魚,並不懂用什麼網子,可是那幾個小子卻都知道,一看著網子的樣子就知道李多福又犯傻了,這網子要是也能帶著魚他們就不用在河邊撈河蚌了。
「好網子,快點去吧,要不然你的那老神仙給你準備的魚就都跑了!」王斌故意大聲的說道,惹來走位幾個小子一陣起哄,紛紛讓李多福快點去撈魚,他們知道用這個網子根本就不可能撈到,所以他們樂的李多福犯傻他們好看熱鬧。
「嗯!老,老神仙說,說魚在,那邊,姐,走,我們逮魚,逮魚去!」李多福故作憨態的說道而後拉著小臉已經有些紅了的李多銀向冰面走去
有逮過魚的嗎?俺小時候經常上公園逮魚,那時候用籠子,自己做的,入口是漏斗狀的,魚鑽進去就跑不出來了,撿一個飲料瓶子裝著,基本上到家之後就死了大半,如果還有倖存的估計也活不了兩天,阿門為了那些死去的可憐魚兒,大家給點票吧,阿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