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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是聞琴音而來.剛剛的曲可是薇薇所彈.」夜寒玉到底不是他的武癡哥哥.他雖是琴癡.但不呆不傻不笨.自然立刻調整好心情.坦然應對.
「是.」薔薇肯定.卻不多言.
「想不到薇薇你的琴藝竟如此了得.這曲在下真是聞所未聞.不知是何人所著.名曰……」
「夜寒玉.」薔薇冷聲主動打斷了夜寒玉的諸多問題.夜寒玉一愣.話語中斷.疑惑的看著薔薇.
薔薇淡淡的繼續開口：「素問流夜的玉王爺是一琴癡.今日看來.確實如此.」
「額……薇薇……你知道了.」
「自然知道.那個木頭昨日傷了我表哥.我又怎會不知.」薔薇無意隱瞞.大家都是聰明人.對夜寒軒或許瞞著無所謂.但對夜寒玉這個人精瞞著只會適得其反.
「你表哥.」
「我表哥正是紫耀監軍莫逸塵.」
「二哥離開.是因為你.」
「是.木頭本就一心向武.你可知一場戰爭會使得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會讓多少將士戰死沙場.會讓多少家屬擔驚受怕.會讓多少人白髮人送黑髮人.會有多少將士的親眷失去依靠.這許許多多的問題.你們難道從不曾在意過.
木頭心思很單純.除了武再也容不下其他.他想變強.我自會幫他一把.他畢竟也叫過我幾聲師傅.我之前不教他.是怕他因變強的信念而步入歧途.如今我教他.只是怕他因這些凡事誤了他練武的心.當然我也承認自己存有私心.」
「那麼你今日是來說服我的.」
「是也不是.」
「此話怎講.」
「玉王爺既然是琴癡.想必對琴音十分瞭解.在談話之前.先聽薇薇一曲.」
薔薇隨手撥弄起琴弦.她彈得是十面埋伏的改編版.先是用柔緩的旋律打動人心.好似戰前的繁華勝景.一片祥和.隨後是十面埋伏的跌宕起伏.暗潮洶湧.將戰場的壓抑血腥殘酷一一展現.隨後是一片蕭條.彷彿戰後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般的慘狀此刻正在眼前上演.
一條條琴弦.一絲絲曲調.一聲聲音泣……將一場戰爭前後的詮釋的清清楚楚.條條刺耳.絲絲入心.聲聲震顫.
夜寒玉癡迷的聽著這從未聽過的曲子.頭腦中迴響著薔薇之前的話語.眼前飄過的是之前一幕幕戰況.聲聲吶喊.聲聲悲泣.鑼鼓.號角.喊打喊殺的場景.鮮血四濺的慘狀.還有戰後一條條血浸的屍體……
夜寒玉終究不是一個狠心之人.當時的他就已經不忍凝望的躲避.而此刻一切彷彿重現.加上那渲染的琴音……他不禁顫抖起來.罪惡感浸滿全身……
曲罷.兩人相對而坐.無人言語.夜寒玉終究還是被說服了.只因這首演繹戰爭的曲子.他屈服了.
「很多話.多說無益.這曲.是薇薇一時興起所奏.無名.玉哥哥給起個名字如何.」薔薇從夜寒玉的眼神中讀出了屈服二字.心下微笑.也不再多說.而是轉移了話題.
「這曲演繹的十分生動.在下一時也想不出一個好名字.任何凡事俗名都配不上它.」夜寒玉默契的不再提及戰爭的事情.配合著薔薇說.
「那便叫它.《俗欲》如何.」
「世俗.yuwang.好一個俗欲.這首曲.確實將人世間最最世俗的yuwang演繹的淋漓盡致.薔薇的俗欲只會讓人愈陷愈深.付出極大的帶價.」
「是啊.」
「薇薇.你是一個很好的說客.不得不承認.我敗了.單獨聽這首曲子可以聯想很多事情.但你之前將我的思緒引入戰場.而後再聽此曲.我竟無法再去思考除戰場之外的任何事.從一開始.我便已然入了你的套了……
其實這場戰爭本非我所願.我最大的願望便是一架琴.一壺酒.一首詩.一杯茶……對酒當歌.月下品茗.以琴為伴.以曲為友.」
「人的一生不過廖廖數十寒暑.有幾人能夠成己所願.人生得意須盡歡.待到白髮蒼蒼之際.才覺不枉此生.無遺無憾了.」薔薇順著夜寒玉所言加入了自己的觀點.以李白的思想渡人.投其所好.
「哈哈.對.薇薇.你說的對.做人便要無愧於天地.我之前所做之事的確天怒人怨.害人害己.放心吧.我會請示大哥.結束這場戰爭.」
「他會答應麼.」薔薇此時已經肯定這場戰爭的發起人便是夜寒辰.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要發起戰爭.是yuwang.野心.還是一些其他的原因.她不知道.
「……我也不確定.」夜寒玉搖了搖頭.其實他們兄弟三人.只有大哥最難猜測.他一直看不懂.
「你可會做琴.」薔薇不再繼續問下去.因為她知道問了也是無用.反而會適得其反.隨即轉移話題.
「做琴.」夜寒玉疑惑.
「對於一個愛琴之人.若是能與自己親手做的琴相伴一生.豈不快哉.」薔薇微笑.適時的拋出一個誘餌.
「親手做的琴.」夜寒玉似乎從未想過要親手做琴.他重複了這幾個字.心中突然升起了一把火.這麼多年來.他收集了不少名琴.不少曲譜.近乎達到了一個瓶頸.此時薇薇的一個提議.頓時將他心中變得有些微弱的火焰重新點燃.
「是啊.任何名琴都是他人之寶.自己做的琴.無論是否名貴意義也是完全不同的.更何況.立志學盡精工巧技.做一把只屬於自己的絕世好琴.難道不是一個琴癡的最終夢想麼.」
薔薇再接再厲.要知道.緊緊令他妥協還不夠.只要他仍在戰場.便會隨時起變化.畢竟還有夜寒辰這個終極boss存在.她可不敢掉以輕心.只有也將他忽悠失蹤了.去了夜寒辰的左膀右臂.才算是起了一個真正的好頭.
「對啊.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哈哈……哈哈……好……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去學.我要找最好的師傅.我要學習做一把只屬於我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