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人可以也不會是你。|這一次,我不會殺你。不要讓我再看到你。」說罷,她策馬而去,徒留一地塵埃,伴隨著身後呆立的癡情人。
薔薇策馬飛奔,淚卻一滴滴溢出眼眶,然後消融於風中。耳畔徘徊著他最後夾雜了內力喊出的話,融於風中飄入她的耳,她的心。
「不要再哭了,不要再笑了,如果不想笑為什麼還要笑!為什麼要笑的比哭還要痛的那麼多!那麼多!那麼多……」
百里澤熙的聲音,一直迴盪著林間小路上,聲聲刺痛薔薇的耳和她的心。
百里喊過之後,亦痛哭起來,他不懂,為何他第一次付出的情,不但得不到回報,還被她懷疑。難道這段時間裡,他所作的一切她都沒有絲毫的感覺麼?
百里不懂,他真的無法理解,為什麼他掏出了他的全部,換來的確實她的不信任和冷漠的拒絕,連個機會都不給他?為什麼,為什麼……
薔薇就這樣一直奔著,不停的奔著,直至馬兒都筋疲力盡,她的淚仍然沒有斷,似乎要將這一世的淚統統流盡一般,她扔下疲憊的馬,連用輕功,飛快的奔馳。
直至再也流不出一滴淚來。才精疲力竭的倒在了地上。呆呆的愣著。
百里,對不起。你的情,太深,太重,太濃,我、受不起。心痛的無以復加,此時的她,真的再也笑不出。
這段時間,你就像一縷陽光照亮我黑暗的生命,驅走了我的悲傷,這段時間,我很快樂,你讓我忘記了我的身份,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你總是那般開心,嘰嘰喳喳的不停的說著各種各樣的話題,我知道你是故意說給我聽,只為了不讓我陷入自己的世界裡。
只為了將你的快樂分給我。所以你也想要讓我將我的哀傷一併分給你。讓你能夠替我承擔。
若是早一點遇到你該多好。在遇到花魎之前,那時候的我,還沒有被鮮血染紅,至少我的心不是紅色的。
或者在我深重蠱毒之前,那時候的我,至少算是自由的,至少我可以自由的決定我自己的生死,不必受制於人。可是,現在太晚了。真的太晚了。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夠活多久,我的雙手已然沾滿了血腥,殺手最忌動情,那個人,君應邪,他不會允許!
我不能為自己留下把柄,更、不能、害了你。
我們在錯誤的時間相遇,不如不遇,既然注定是一個錯誤,那麼請原諒我,斬斷它,不要讓這個錯誤繼續下去。那後果,你、我,皆承受不起。
不知道消極了多久,她又重新站了起來。
自那之後,薔薇又恢復了之前的摸樣,淡淡的笑著,那笑依舊不達眼底,只是這一次,她的心裡除了花魎,又多了一個人。她的悲傷又多了一個來源。
只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便到了流夜城。再沒有心情去欣賞什麼景致,所以她後半段路走的飛快,入了城除了買血必要的物品,便是找到客棧休息。
對街道再也提不起一絲的興趣。
因為她走在街道上,會看到那個賣身葬父,男扮女裝的熙熙。
會看到男裝的百里一蹦一跳的在街道中穿梭。
走在樹林裡或者樹林邊,只要看到樹,她就會看到百里站在石頭上做出要上吊的樣子,然後衝下來指著她質問她,為何不理睬他。
她會看到他們騎在馬上在林中飛馳,他會聽到他在耳邊嘰嘰喳喳的說話。無論走到哪裡她都能看到他的影子。
在百里說出那些話之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如果他離開了,她或許會有些寂寞,但並不會像現在這般在意,楚陌馳也向她表白過,可是她一絲一毫的感覺都沒有。
可是如今……在知曉了百里對她那般深沉的愛戀之後,她被深深的觸動了,只因他那感同身受的淚,炙熱的灼燒著她的心。
他的情就彷彿那一行行的淚水,緩緩流進她的心,他的情就彷彿一把灼熱的火,猛烈的焚燒著她全部身心。
第一次她覺得有人關心她,有人愛護她,有人在意她。第一次有人讓她不再孤獨。第一次,有人能夠瞭解她心中的痛,願意陪著她一起痛。
而這些第一次,讓他的話,一個字一個字伴隨著他的愛,投入了她的心湖之中。紮了根,發了芽,再也揮之不去。
人悲催的時候只會更加悲催,薔薇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遇到強盜!她入了流夜這麼久,也經常徘徊在樹林之中,可是從來沒有誰不長眼的惹到她。
可是現在,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再靜一靜,極度不想受到任何打擾的她,竟然遇到了強盜!她心中頓時奮起了殺意。
這些不長眼的在這個時候找上她,明明就是找死!若是平時薔薇本不屑於對這些強盜下殺手,頂多打跑了,或者飛走了漠視一下就算了。
可如今,薔薇急需鮮血來撫平她心中的傷。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薔薇在聽到這麼經典的台詞時,很沒形象的愣了。原來這台詞已經經典到各個世界廣為流傳啦!
「哇,老大,是個美人呀!」
「娘的,老子長這麼大還沒看過這麼漂亮的美人呢。小的們,給老子把美人帶回去!」
「是,老大。」
薔薇再一次十分鄙視的瞥了眼,這些不長眼的山賊。心道,既然你們送上門來找死,我便成全了你們!
薔薇頓時抽出腰間的匕首,這把匕首從小到大一直陪著她,是花魎給她的第一件武器。花魎曾說過,一個殺手必須會用的武器不是劍,而是匕首。
薔薇很喜歡用匕首,尤其是感受到匕首割破對方動脈時的那種快感,她在無數次的殺戮之中,愛上了殺戮。而匕首,比劍更能讓她感覺到殺人的樂趣。
此時,她不是為了任務而殺人,純粹的為了快感,為了樂趣,所以她很自然的選擇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