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她走到桌前輕輕坐下,嘴角噙著一抹習慣性的淺笑,不再看她,淡淡的又說了句:「坐吧。」
她應聲而坐,看著她也不說話。
「沒話要說麼?」沒有惱怒,依舊淡然。這些年在花魎的身邊,她學的最多就是如何淡然,如何將淡漠深入她的靈魂深處。如何利用笑容成為殺人的利器。
潛移默化間,已然成了習慣,自然而不做作。就像那個男人,如出一轍。
流姬受到威震,再不敢小瞧了面前的女子,畢竟那舉手投足之間的霸氣,與樓主是那般的相似,樓主的親傳弟子又豈會簡單?
「少主恕罪,流姬知錯。」隨即一斂神色,鄭重的開始說這次任務。
「少主,這次的目標人物明日會來見流姬,到時少主在旁一見便知,流姬的任務就是讓少主見到目標,至於其他的就要靠少主自己,流姬以及京城中每一個人都會配合少主的一切行動。」
她點了點頭,言外之意就是她只負責讓她不要認錯人,然後一切聽她安排。「京城中有多少勢力。」
「流姬不知。上面交代少主有任何疑問可以去找一個人。」
「誰?」
「莫逸塵。」
「從二品內閣學士莫逸塵?」
「是。」
「還有別的事麼?」
「流姬只知道這些。」
「嗯。」
這魅影樓做事真是細緻,京城有多少人,除了一個管事的誰都不知道,這個管事的竟然還是個做官的,官階還不低。再坐下去也沒用了。「你會彈琴吧。」
流姬一愣,即可回道:「會。」
她加深了笑意,不語,喝著茶。來一趟只坐了片刻什麼都沒干就走的話可不太好。
流姬並不笨,愣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嬌笑一聲,媚態橫生,沒了之前的恭敬,好似真正接客一般走到琴前,眼波流轉,十指輕撫,一曲動聽的曲目傳出了門窗,飄向遠方。
一連彈了三首,她這才起身,流姬琴聲也停了下來。
「多謝流姬姑娘的琴聲了,在下受益匪淺。告辭了。」
「公子慢走,流姬在此隨時恭迎公子。」
走出房間,漫步向外,四周不斷迴響著一波又一波的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響,表明夜生活終於到了高峰時刻。
剛剛那位媽媽見她出來一臉逢迎,客客氣氣的送她出了這花樓,且十分不捨的邀她定要再來云云。
笑著輕輕點了幾下頭,不發一語,離開了這裡向外走,漆黑的夜空,只有這條街依舊張燈結綵。
出了花街,深夜,民居前的燈籠早已熄滅,這裡到底不是花街,徹夜燈火通明,只有蒼茫的月光,帶著些許光亮,支撐著黑暗。但很多地方依舊是一片漆黑。
還好因為練武的緣故視力比現代時不知好了多少,況且這麼多年一直生活在石窟之中,就算白日也是不進一絲光亮,夜晚相對更讓她感到舒適。靜謐比喧鬧更適合她。
呵,嘴角笑意加深,不經意的步入一片暗區,一閃進入一個小巷內,夜晚更容易藏匿身形,果然沒多久後面便出現一個四處張望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