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有她和這個小男孩,靠在一起,靜靜的坐在房樑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同時她也知道了他的名字,諾。是個孤兒,不知道自己姓什麼,身邊的人都叫他諾。
他告訴她,有很多孩子都學她爬柱子,可只有他成功了。其他或是不會爬,或是爬不上來,或是爬到一半就嚇得掉了下去。總之他說,他也是幸運的,因為她。
他對她是感激的,並且他說他想跟著她,因為她好像懂的很多很多,若不是她他一定逃不掉,他會死,就像其他孩子一樣。
她沒有說話,她不知道她有沒有能力帶著他,畢竟她也只是一個孩子,一個比他還要小的孩子。
就算她擁有18歲的靈魂,但面對未知,依然充滿了恐懼和不安,連自己都無法保證,又如何幫他。|
他說他不會連累她,她依然沒有說話,連累不連累不是說說就可以的吧。她知道在死亡面前,她是自私的。
天漸漸的亮了起來,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亮透了,日頭高懸,已然接近正午了,肚子餓的沒有一點力氣,天亮了,應該安全了吧。
想著也不能一直在這,遲早會餓死的。推了推身旁的諾,顯然他睡得並不安穩,眼角還掛著淚水,無論多堅強始終都只是個孩子呀。
而她到底擁有一個18歲的靈魂,加上也經歷過些事情,比較堅強,饒是如此在看到下方狼藉的場面時,還是忍不住趕到噁心,恐懼。
陽光將整個茅屋照亮,亮的刺目,似在提醒她生的同時很多人都死了,他們都是一些孩子,可憐的孩子,還沒有開始享受這個世界就被剝奪了生存的權利。
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著她,她的自私,是多麼的可怖。
閉上眼,不再看眼前的一切,這裡乾涸的血液,殘破的屍體,血腥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侵蝕她的靈魂,強烈的罪惡感讓本來就很虛弱的身體變得更加難以支撐,險些就這麼倒了下去。
「我們走吧,不然會餓死的。」咬著牙,冰冷的語氣,帶著絲絲的顫抖,撇過頭,不在看屋內的一切。
逃!大腦中只有一個字,那就是趕快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逃離罪惡,逃離自己僅剩的良知。諾嗯了一聲也聽話的跟著她,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也不想知道。
當她踏過殘破的木門感受的外面溫暖的陽光,風,吹散了屋內濃重的血腥,也彷彿驅散了心中的不安和恐懼,這才感覺自己是真的活了過來。
輕輕地深呼吸了幾次,好似聞到一股十分清新好聞的梅香,很舒服,將屋內的一切都忘掉,或許是陽光的溫暖,柔和的風,驅逐了她心中那強烈的罪惡感,身體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突然身體不可抑制再次緊繃,她的第六感讓她不自覺的向側面望去。自己的直覺一向很準,那裡,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靜靜的立著。
漆黑的衣,漆黑的發,莫名的將剛剛的舒適一掃而光,黑夜的恐懼瞬間襲來,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危險……
他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危險,甚至讓她有種錯覺,彷彿他就是黑夜本身……像黑洞一般吞噬著周圍的光,是吞噬而不是吸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