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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是穆離塵上去拉住了靈犀.阻止她繼續自殘似的衝擊.「夠了.不要再繼續了.」
「放開我.我要救宸星.」靈犀狀若瘋癲的想要甩開他的手.尖利的指甲在穆離塵的手臂上劃下了幾道長長的血痕.她卻半點都沒有察覺.
穆離塵的臉上只有沉痛.像是感覺不到手臂上的疼痛一樣.依舊緊緊的握住靈犀的手.不肯再讓她靠近洛宸星身邊.他不發一語.只是靜靜的看著靈犀.向來古井無波的眼中此刻卻滿是憐憫與不忍.
靈犀怎麼會不知道.自散形體的力量只要開始.就沒有辦法阻止了.任憑她靈力高超.再過強大.也無法改變已經既定的事實.
洛宸星的身體漸漸變得虛幻.像是一個半透明的紙片一樣.已經隱約可見他身後的風景.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別樣的光芒四射.突然,洛宸星身上的光暈倏的消散.迸發出絢爛如同煙火的星火.像是下了一場璀璨奪目的流星雨.綻放出生命的華彩.
在洛宸星的身影最後消散之前.他轉向靈犀.淡得已近淺灰的眸子裡滿是愛戀癡纏.他的聲音那樣輕柔.像是在低吟淺唱.「靈兒.你一定要記得.曾有一個人叫做洛宸星.他愛你更甚生命.」
在最後一個字說完之後.洛宸星的身體終於化作點點螢光.再也看不出那曾經溫柔如水.清俊儒雅的樣子.這一刻靈犀才終於感覺到了洛宸星已經不在了的事實.她卻心痛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張大了嘴.可卻無法發出聲音.只有淚無聲的流淌.
洛宸星化作的點點光華紛紛聚集到一處.像是迷失的孩子尋到了出處一樣.飛快的向穆離塵飛去.融進他的身體.
穆離塵沒有覺得半點異常.只是覺得長久以來心中一角處的空蕩得到了補充.讓他整個人彷彿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實與安寧.剛剛覺得舒服.可立刻腦海中就湧入了紛雜混亂的各種記憶.三百年前的穆離塵.還有三百年後的洛宸星.無數的畫面像是快放一樣的在穆離塵的頭腦中不斷閃現.哪怕是身為上仙之身的穆離塵也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看著穆離塵形容痛苦的樣子.靈犀的神識彷彿回來了一點.她扶住死死摀住頭的穆離塵.眼中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擔心與關切.說話的聲音沙啞而急促.「阿塵.你怎麼樣.」
靈犀的一聲「阿塵」讓穆離塵煩躁混亂的內心奇異的平靜了下來.彷彿天地之間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一樣.讓他感到那樣的安心.
穆離塵抬手抱住了靈犀.那樣的生澀.卻又是那樣的輕柔.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冰冷無情的神色早已不再.而是多了一些不明所以的溫柔.聲音也有些不適應的艱難.可他終究還是開了口.「靈兒.」
靈犀盈在眼眶中的淚水終於無法再忍住.潸然淚下.彷彿有千言萬語.卻又都哽在喉嚨.無法說出口.她只是伸手回抱住穆離塵.無聲的流淚.像是要把這一生的眼淚都用盡似的.那樣哀傷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