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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犀開始笑.笑的那麼淒厲悲涼.聲聲如杜鵑泣血般令人聞之心碎.一邊笑著.眼淚卻如決堤的河水.伴著雨水自臉上蜿蜒而下.模樣狼狽不堪.
這就是她的愛啊.這樣卑微渺小.這樣被人踐踏於腳下.
看見靈犀形容癲狂的模樣.穆離塵眉間輕皺.下意識抽回了手中的劍.可劍身抽離血肉的聲音聽在耳裡卻異常刺耳.
血紅染上白衣.那麼妖艷的色彩.被雨水浸透的衣衫冰冷異常.卻不抵靈犀心中冰冷的萬一.而那雪白的清霜劍卻依舊纖塵不染.一如穆離塵那遙不可及的身影.永遠那樣高潔無華.
這也許就是命吧.靈犀的眼淚突然止住了.只剩自嘲的笑.卻溢滿苦澀.
她是最最卑賤的妖.而穆離塵則是高高在上的仙.他們之間.終是會一如他們現在的模樣.一正一邪.注定誓不兩立.
「烈.你贏了.」靈犀氣若游絲的聲音那樣輕.輕得可以清楚的聽見她心碎的聲音.身子一軟.便倒在來人的懷裡.
軒轅烈赤色血瞳中映著深深的心疼.嘴上卻開玩笑般的說著.「娘子.玩夠了.」
靈犀蒼白著臉點頭.眼睛裡一片死灰.只說了一句話.便昏了過去.「帶我走.」
「好.」軒轅烈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凝聚靈力封住靈犀被冰寒劍氣所破的傷口.然後抱起她準備離開.完全不把穆離塵放在眼裡.
「放下她.」軒轅烈抱著靈犀的場面.就像一根刺一樣深入穆離塵的心.說話的語氣愈發生硬.「這是本派內事.外人不便參與.」
「外人.」軒轅烈嘴角輕佻一抹笑意.語氣戲謔.瞳中卻是殺氣四溢.「靈犀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是誰.只要傷了她.我便要讓你百倍償還.」
熾炎魔劍頓時化出千萬朵火焰.齊齊向穆離塵飛來.可他卻紋絲未動.耳邊只是不斷迴響著軒轅烈的那句話「靈犀是我的女人.」
直到熱浪襲面而來.穆離塵才反應過來.抬手築起防護.卻仍是有些不及時.手上灼傷了幾處.幸虧軒轅烈重傷未癒且靈力虛透.沒有使出本命魔焰.否則.穆離塵此刻恐怕早已化作一堆塵土.
軒轅烈沒有再多做逗留.抱著靈犀消失在樹林深處.只留下狂妄至極的一句話.「穆離塵.七日之後.靈犀便是我萬魔宮的魔後.你若有本事.到時候便殺到魔界來搶走她.」
看著軒轅烈消失的身影.穆離塵呆呆的愣在原地.周圍滿是人的屍身.鮮血的氣息充滿在空氣中.令人欲嘔.
「為何不殺她.」不知何時到來的陸辛的身影如鬼魅般自樹後顯現.空洞無神的眼睛在月光的映襯下有著奇異的光華.
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陰霾散去的天空像是被水洗過一樣的明亮.可穆離塵的心卻像是永久不散的雲霧一樣.難以放晴.
穆離塵沒有抬頭.過了許久.才輕聲的說著.「我只是恨自己教不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