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05
「死路,我早就給他安排了一條死路。」柳上光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耗費了體內所有的力氣一樣。
她說出來的只有前半句,唯有她自己方才知道,內心之中還有半句。
「如果他死了,自己也會陪著他死的吧!」
每一個國家都有一些很特殊的女人,柳上光子無疑就是東瀛島國內一個很特殊的女人,在這個被外界稱為「世界公廁」的國家,她不僅僅能夠獨善其身,更是對於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忠貞不二。
說實話,柳上光子其實是很恨王霸的,畢竟,他親手殺死了自己最為心愛的男人,即便是那個男人自己不應該去愛。
但事實擺在那裡,至少在以前的時候,柳上光子一直都是這麼認為。
然而,直到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柳上光子才明白。
原來,自己對於柳上光一的那份愛戀只是一種心理上面的需求,而並非發自內心裡面,願意為他捨生忘死的愛情。
當她再次見到王霸的時候,她才明白,原來,自己居然對這個男人動了真情,她無法抑制內心的感情,但同時她也不想背叛自己的國家和家族。
這種矛盾的心理讓她在事情的安排上面也發生了眼中的偏差。
e組的實力確實非常的不錯,即便是遇上高級的忍者,也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完成任務,這不是吹噓,而是實實在在存在過的事實。
然而,超級忍者和高級忍者之間的差距根本就無法用人數來補償,她說有三成的把握,那僅僅只是佔據在奇襲的效果之下。
柳上一夫說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自然是一個很中肯的評價。
「好,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柳上一夫點頭說道。
無論自己這個女兒是個什麼樣子,她始終都是自己的女兒,只要在大的方向不要出什麼錯誤,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
十步一崗,五步一哨,三百六十位死士,將這棟別墅圍成了銅牆鐵壁。
柳上光子今天晚上將會在這裡宴會王霸,她知道他一定會來,他是一個驕傲的男人,在華夏的土地上,他沒有絲毫的理由去推辭。
三百六十位死士早早就隱藏了起來,這是柳上家族在遼東這塊土地上面所有的精英,他們是死士,是柳上家族培養起來的死士。
他們的唯一使命就是為柳上家族去死。
是的。
這是命運,從他們出生的那一刻起,這個命運就已經注定,任誰都無法改變。
通往別墅的路絕對是一條死路,一條不歸之路。
無論是誰,只要是有生命的,這都將會是一條死路,一條必死之路。
小山是不是要踏上這條死路,這條不歸路。
是,一定是。
因為他沒有別的選擇。
這是遼東之主給他發出的邀請,這更是一種挑戰。
如果王霸不去,那必然會在氣勢上面輸給別人。
鬥爭,結果很重要,但過程往往比結果更加的重要。
王霸很清楚,這就是一個鴻門宴,是一個陷阱,一個已經醞釀了許久的陷阱,一個已經算無遺漏的陷阱,一個佔盡天時,地理,人和的陷阱。
柳上光子靜靜的坐在火爐邊上,火爐上煨的是一壺上好的清酒,酒香醉人,一切都盡在掌握,但她的心卻很亂,自己這樣的抉擇究竟是對還是錯。
在事情沒有發生事情,誰也無法預料結果的對錯。
e組的成員已經全軍覆沒。
是的,全軍覆沒,無一生還。這其中,王霸動手滅殺的只有三人,其餘所有的人則是咬碎牙齒裡面的毒藥自盡身亡。
這是一種無奈的選擇。
當他們潰敗如山的時候,他們就知道,死亡的命運已經再向他們招手。
勝利,他們生。
失敗,他們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
這是所有成員都面臨的命運,沒有誰能夠例外,他們絕對不能落入對方的手中,因為那樣勢必會暴漏他們的底細。
這一點,柳上家族做的卻是超越了一般的人。
王霸對這一點顯然也是始料未及。
夜色瀰漫,今晚的夜色似乎格外的陰沉,像是在向大家預告,暴風雨即將的來臨。
風起。
北風呼呼的吹氣。
大街上面空無一人,寂靜到了極致。
唯有風聲和王霸那獨特的腳步聲。
一人,王霸隻身一人,就如同一桿標槍一樣的行走在夜風之中。
他沒有告訴陳雪嵐,更加沒有通知白若水,因為他很清楚自己今晚所要面臨的情況。
「來了,他終於還是來了。」柳上光子的手微微一抖,彷彿已經感受到了王霸的氣息,內心之中一陣的煩亂。
「來了,他終於來了。」柳上一夫同樣也是靜靜的坐在那裡,身後矗立著四名黑衣人。這是屬於他自己的死士,同時也是他最為得力的助手。
今天晚上,他們已經出去探查了二十八次,這是最後一次。
「目標距離別墅還有五百米。」這是最後的情報。
柳上一夫有些興奮,有些激動,因為他將要再一次粉碎華夏的計劃。
爐上的清酒已經沸騰,就彷彿柳上一夫的心也同樣沸騰了起來一樣,今天晚上,必須有人要死,而死的那個人一定會是王霸。
兩個從沒見過面的人,兩個從未有過交集的人,兩個驕傲的人,兩個孤傲的人,兩個人生充滿傳奇的人為了他們各自心中的夢想終於碰撞在一起。
這種碰撞就宛如兩顆流星,若是相遇,就一定要撞擊出驚天動地的火花。這火花雖然在一瞬間就會消失,但誰又能估量這火花所帶來的後果。
世間上面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他們原本應該生活在兩條平行線上,一輩子都不會有相遇的那一刻,然而,命運使然,他們就這樣走到了一起。
下一刻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我想就算是上帝他老人家也無法預料。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是一條死路,一個人的力量再怎麼強大,也絕對不可能走過這條死路。
三百六十位死士已經為王霸準備了一條不歸之路。
五百米的距離,王霸在踏入這個範圍之內的時候就感受到了那濃烈的殺機,體內的本源之道也像是受到了牽引一樣,悄然啟動,那種極其玄妙的感覺再次浮現在王霸的腦海之中。
一草一木,甚至連空氣之中的塵埃都變成了王霸的耳目,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倒影一般的呈現在王霸的視線之中。
「這陣勢是不是太過於隆重了一點。」王霸的嘴角泛起一絲微微的笑意,在這一刻,他放下了所有的一切,再也沒有絲毫的顧忌。
有人問:這世間什麼才是永恆不變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有很多種,黃金,鑽石,愛情…….但是這些真的都是永恆不變的嗎?我想只要去思考就會知道,這些都會隨著時間的改變而變化。
那麼,到底什麼才是永恆不變的呢?
時間,只有時間。
有人說,時間不是一直在變嗎?是的,時間從來不會停留半步,但也只有時間才是永恆不變的,他不會為任何事,任何人而變化。
日昇日落,只不過是人類去計算自己還有多少進入生命終結的一種方式而已,在宇宙的長河裡,人類或許只是一個短暫的插曲,然而就算是宇宙也有他終結的時刻,但只有時間沒有終點,沒有誰知道他的盡頭在什麼地方,或許他根本就不會有盡頭。
五百米的距離在王霸的腳下應該不需要多少時間,但此刻無論是誰都覺得他如此的漫長,埋伏在周圍的死士更是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他們的掩藏花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無論是從哪一方面,都做的是盡善盡美,然而,王霸的哪一個眼神,卻讓他們有種**裸的暴漏在他的視線之中一樣。
這是一種難以理解的感覺,但卻是他們真實的一種感受。
恐怖,可怕。
雖然他們已經高估了王霸的實力,然而,直到現在這一刻,他們才發現,原來自己依舊是小看了這個年輕人。
王霸並不知道其他人此刻的想法,現在的他只是沉浸在那種玄妙的感覺之中,因為他只知道,自己答應過的事情就必須竭盡全力去完成,這次也是一樣,不管前路有多麼艱難,他都必須要走下去,更何況,他的敵人目前對他還所知甚少,這就是他最大的優勢。
十八年的艱辛生活,早就激發了他野獸般的潛能,對於危險的觸角,他相信這個世界上他若是說自己第二,估計沒有人會說是第一,這絕對不是盲目的自負,而是一種自信,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強大的自信。
從收到請柬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這條路很難,幾乎可以說就是死路一條。
遼東之主是絕對不可能和自己和談的,因為這樣的事情一旦出現了第一次,就必然會有第二次,不管是誰,相信都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下去。
門。
大門。
王霸已經站在了別墅的大門之前。
朱門,石獅,古青色的玻璃瓦,給人一種安寧,平靜的感覺。
王霸知道,這只是給人的一種感覺,一旦他踏入這個大門,面對的必定是異常驚天動地的大戰,或是血戰,或是心戰。
眼前的平靜,安寧只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徵兆而已。
生,或是死,下一刻誰都無法預料,小山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完成自己的諾言。
門輕輕的被推開,生門還是死門,誰都無法預料。但世界上的門都是一樣,只要你推,他就會開,不管是生門還是死門都是這樣。世上的事同樣如此,在沒發生之前誰都無法預料其後果到底是什麼樣子。
靜,絕對的安靜。
偌大一座宅子寂靜無聲,這絕對的不正常,現在距離約定的最後期限只有不過兩個小時的時間,此時此刻千葉家族的院內絕對應該是埋伏著大量的殺手,準備最後一擊,但小山絲毫沒有感覺到有敵人埋伏的氣息。
一切都很正常,但一切都很不正常。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讓人有種欲罷不能,欲吐不快,就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扼著你的喉嚨,壓的你喘不過氣。
還未見面,對方的氣勢已經壓迫了過來,讓而,這壓力是從四面八方傳遞過來,根本就難以分辨敵人的方位。
這就如同和人下棋,你根本就不知道和誰下,你的對手是誰,這樣棋你該如何落子。
人本身就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他們天生就有一種懼怕的心理,一種懼怕他們所不能認知的事物。
別人要拿冰塞入你脖子時,你會覺得很害怕,但等到冰雪已流在你的身上,你反而會覺得有一種殘酷的愉快之感,彷彿得到了一種解脫,因為你們害怕的事,終於已經過去了。
只因為人們所真正懼怕的,通常都不是事物的本身,而只不過對那件事的想像而已。人們畏懼死亡,也只是因為沒有瞭解死亡之神秘,所以才會對「死亡」這件事出生許可怕的想像。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也正是最接近光明的時候。人生也一樣。只要你能把這段艱苦黑暗時光挨過去,你的生命立刻就會充滿了光明和希望。
柳上光子靜靜在坐在大廳裡面,並沒有起身相迎,整個人就如同一座蠟像一樣坐在那裡,毫無表情,火爐早已經熄滅,清酒也已經變得冰冷,然而,她卻絲毫沒有在意這一切。
她的眼中只有刀,淒然寶刀。
這是一柄即將飲血的刀,是她的,還是他的,誰也無法預料。
體內的氣流隨著本源之道的功法運轉一圈之後,壓力隨之消散,王霸再次恢復了那種玄妙的感覺。
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感覺,他彷彿看到了一把刀,一把和他有著共鳴的刀。
這種感覺讓王霸十分的奇怪,他很好奇,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門開。
別墅的大門終於被打開了。
「請。」輕靈的聲音宛如天籟,柳上光子的臉上帶著一絲微微的笑容輕輕的說道。這一刻的她和前一刻的她彷彿就是不同的兩個人。
「你,是你!」看到柳上光子之後,王霸的心中泛起了一絲不知名的情緒,居然是她,自己生命之中的第一個女人。
「請坐!」柳上光子的臉上依舊帶著那種輕靈的笑容,就像是見到了一個老朋友一樣那些,沒有絲毫的波瀾。
「你就是東遼之主?」王霸很好奇,這個女人的年紀和自己相差並不是很大,但遼東之主可是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出現了,她怎麼可能!
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遼東之主並非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一個有著嚴密秩序的組織。
「我就我,你就是我,遼東之主就是遼東之主,誰也不能改變自己的身份。」柳上光子輕輕的點燃了火爐,一瞬之間,房間裡面就變得熱氣騰騰。
柳上光子沒有直接回答王霸的問題,而是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個的答案,任由王霸去猜測。
「說的好,誰也不能改變自己的身份,也無法改變自己身上的使命,每個人都有自己路要走。」王霸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
二人之間這樣的問答,不知道情況的人確實很難想像其中的關鍵。
柳上光子率先向王霸表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誰也無法改變,意思其實很簡單,就是說二人之間所發生的事情她已經忘記,今天她只是要做好屬於自己身份的事情。
王霸也頓時明白了柳上光子的想法,對於柳上光子,說真的,王霸並沒有什麼感情,雖然這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但一來她是東瀛島國人,二來,二人之間所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發生的。
「請喝酒。」說話的時間,火爐上面的額清酒已經沸騰了起來,柳上光子赤手從火爐上面拿起了盛酒的瓷壺。
瓷壺在火爐上面燒了這麼長的時間,都有些微微泛紅的感覺,但柳上光子這樣赤手拿起就好像沒有感覺一樣。
「謝謝。」王霸左手端起酒杯,淡然的笑道。
一勾一纏,將柳上光子手中的酒壺傾斜了起來,酒順著就流入了酒杯之中。
王霸的動作很快,幾乎就是在說話的同時。
柳上光子的反應也絕對不慢,酒剛剛倒入一半的時候,玉手立刻就有了動作。
酒壺在二人的手上不斷的翻轉,就如同一隻飛舞的蝴蝶一樣,讓人眼花繚亂,但酒壺裡面的酒卻沒有絲毫的溢出。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二人對於力的運用已經達到了一個十分高明的地步。
「好酒!」王霸突然之間使出太極招式,借力打力,斟滿了一杯酒之後右手在同一時間已經將酒送入了嘴巴裡面。
朗聲大笑之後,王霸左手拿起酒壺,輕聲的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敬你一杯。」
柳上光子原本最為擅長的就是這種短距離的攻擊,女人的柔美,靈巧,靈性,已經在她的身上發揮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然而,王霸的這種變化莫測,天馬行空卻恰巧克制了她一樣,讓她難以發揮出真實的實力。
嗆!
一聲清脆的響聲。
淒然寶刀赫然出鞘。
刀光一閃,在空中挽出幾朵刀花,封死了王霸所有變化的後路。